「醒醒……你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晶晶觉得好像有人拼命拍著她的脸颊……
好痛哦!快要打肿她了啦!
她马上张开眼,看到的竟是那张她熟悉的脸孔--
「十七爷!」对了,只有十七爷说她没变。上回她问他的时候,他斩钉截铁的这么回答她。
像是迷惘茫然的心终于找到了依归,她在他毫无设防的情况下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他。
慕禾烈一震,急著想拉开她的手,可她却像是极怕失去他,抓得好牢好牢,除非他拗断她的指头,才可能推开她!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他利目瞪著她。
「我……十七爷,您告诉我,我是不是让人家非常讨厌?」她紧抿著唇,悲哀地淌著泪。
「为什么这么说?」他大掌扣住她的手--他在忍,等到忍无可忍时,他便会不顾一切地拗断她的手!
「因为大家都讨厌我……」她抬起脸望进他那对深黝不见底的黑眸。
看著她那对脆弱的眸子,慕禾烈竟然使不出力推她,只是怔怔地凝住她的泪眼。「据我所知,你的人缘一向不错,怎会有人讨厌你?」
「是真的!他们都不喜欢我,说我很笨、愈帮愈忙。可是……可是我真的已经很认真在做了……」一阵凉风吹过,让她忍不住发颤,她这才放开他,拉了拉身上的披风--
咦,她身上什么时候有披风了?
再看看他身上……啊!怎么湿漉漉的呢?
「您全身湿透了!」晶晶瞪大眼瞧著他还滴著水的衣服。
「那还不是因为你!」刚刚路经这儿时,他突见池里有动静,定楮一看,原来是这女人在水里头喊救命!
「我?」晶晶不解地指著自己。
他无奈地抱起她往她的房间走,「你为什么会掉进池里去?」
「我是因为--」发现十七爷抱著她走,晶晶慌张地说:「十七爷,不好让您抱著我,我可以自己走。」
「算了,你全身都湿了。」他看著她那仓皇中带著单纯的目光,心没来由的一拧。「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掉进池里的?」
「我不是掉进去的。」她噘起小嘴。
「那是--」。
「我是自己跳进去的。」
「你说什么?」他倏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晶晶震惊地看著他铁青的脸,「该不会我连跳个水池也让人讨厌吧?」
「你跳水池总有个目的吧?」慕禾烈这才发现她病得不轻。
难道真如林大夫所说,是她脑中的淤血造成她现在这副智能不足的样子?
「目的?」她憨傻的望著他,「我没什么目的,我只想死。」
「想死?!为什么?」他眉头挑得老高。
「我……」晶晶想了想,眼泪不禁又涌上眼眶,「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小姐走了,我一个人好孤单,好像每个人都不喜欢我了,可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著她的泪水,他心头又是一阵紧揪。
没错,他是该自责。若不是当初他出手太重,她也不会伤了脑子;若不是他出口威胁,也不会将她逼上绝境。
「你没错。」他说著又举步向前。
「我没错?」她眨著一双水灵灵的眼,「十七爷,晶晶就知道您最好了,只有您不会看不起晶晶。」
推开她的房门,他低头看著她,「你说我好?」
「嗯。」她重重地点头,「只有您不讨厌晶晶。」
「哈……难道你忘了我以前是怎么对付宿玉秋岚的?」她这话听在他耳里真是种讽刺!
「宿玉秋岚……您是指小姐?」晶晶敲敲太阳穴,「我想起来了,您会打小姐、骂小姐。」
「你想起来就好。由此可知,我一点儿也不好。」为免她一身水弄湿炕,他将她放在椅子上。
「不,我看得出来,那是因为您喜欢小姐,可是小姐不喜欢您,才会激起您的怨恨。」她煞有介事地说。
听她又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慕禾烈明显愣然,一对火漾的眸子直凝著她那像是藏了许多心事的小脸。现在的她让他无法判断她是真傻或装傻。
莫非,就算她现在智能不如从前,心却如同以往慧黠?
「是……是我说错了吗?」望著他那双湛深的眼,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淡然一笑,缓缓眯起眸,「你怕我是应该的。像我这种男人,没见过哪个女人不怕我。」
「我是怕您。」她没反驳他的说法。
「怕我打你吗?」
「才不是。我不怕您打我,而是怕您脸上那沧桑的痕迹……"她忍不住伸出柔荑,轻拂他冷硬的脸孔。
他攫住她的手,「别踫我!」
「不踫就不踫……哈啾!」就在她急急抽回手的同时,突觉一凉,接著打了个大喷嚏。
「你该换件衣裳了。」他拧起眉。
「是该换了,衣服湿了好冷。」晶晶看见他也一身湿,跟著又说:「您也该回去换衣服了。」
「我会回去,不用你操心。」
「十七爷,奴婢恭送您。」她急著要起身,可双脚一磴地,发现她的腿好疼,疼得都快站不住了!
「啊--」结果她又跌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了?」他瞠大眼。
「我觉得腿好痛……十七爷,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拿衣裳过来?」她只有请他帮忙了。
慕禾烈眉头紧镇。这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呀!
忍住气,他走向柜子随便抽了件衣裳给她,「等我走后,你就可以换上了。」
「谢谢十七爷,您真是个大好人!」晶晶抱著衣裳,直对他道谢。
慕禾烈没说什么,转身便步出她的房间。
慕禾烈离去后,晶晶正要换衣,可麻烦事来了--她双腿又不能动,要如何起身褪衣呢?
「唔--呃--」她不停挪动著身体,却是半点不由她。
才刚跨出门的慕禾烈听见里头发出的怪叫声,于是停下步子贴著门问:「你又怎么了?」
「我……我没事。」她现在这副样子实在够丑又够笨,她绝不能让十七爷看见,否则他一定会嫌弃她的。
慕禾烈本想就这样走开,可是他又不放心她,于是又问:「你换好衣服了吗?」
「还没……她很痛苦地动了动身子。
还没?有人穿脱衣服这么久的吗?慕禾烈顿觉困惑地又道:「你还真会拖!别以为病了又会有一堆人照顾你……你是不是要我帮忙呀?」
「不要!我不……啊!」好痛,她扭伤大腿了!
听见她这声惊呼,慕禾烈立即破门而人。看见她依旧穿著那身湿衣裳坐在椅子上,他火气都上扬了。
「看来你真是要我帮忙是不?」他咬牙问。
「呃……不、不用。」晶晶虽然脑子受到了影响,可她仍知道「男女有别」。
「那就快,我看著你换。」他忍著气说。
「您要看?」她垮下小脸,有丝为难地说:「十七爷,我不是不肯换,而是我不能动……我的脚真的好疼,疼得都不能动了。」
其实她也好著急,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废人一样……她不懂为何跳个水池竟然会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不能动?!」他诧异地问。
她委屈地点头掉泪,「而且很痛……」
他走向她抓住她的脚一看,这才发现她的腿因为跳入冰冷的池水而抽筋,之后可能为亟欲抓住东西自保,双腿拼命舞动中撞到池里的大石块。
「还好你会痛,不然就真完了。」说著,他就要撩高她的裙摆,这举动让晶晶吓了一跳。
「不要!」她慌张的扯住自己的裙子,像看怪物般地瞪著他。
「哦,你也懂得这是不对的?」他以为她傻了,就连「礼义廉耻」也全忘了呢。
「本来就不对,您是十七爷,是我家小姐的相公,您怎么可以……不不不,我可以自己试著起来。」她小脑袋摇得像博浪鼓一样。
「你家小姐?」他冷冷一哼,「她早就不要这个夫妻关系了!」
「她……她是不想要,可是在我心里,您还是我家姑爷呀!」她小嘴噘了起来,压著裙摆的手并没有松开。
「放开。我没意思对你怎么样,只是你的脚可能扭伤了,我得看看。」头一次,他发觉跟一个女人说话这么累。
「可是……」她困难的动一动双脚。还真是疼呢!「可是十七爷,您是大夫吗?要不怎会治我的伤?」
她还真是罗唆!他揉揉眉心才道:「我不是大夫,但练过武的人对这种外伤都会治疗的。」
晶晶听得似懂非懂,这才缓缓松开手。
就在她松手的刹那,他已将她的裙摆掀起,抓起她的小腿仔细观察。
看他这样瞧著自己,晶晶双腮不禁烧红了,那是一种发自潜意识女性的自觉……
「瞧,这儿又红又肿,分明是撞到脚筋了。」
他抬起脸,看见的竟是她含羞带怯的模样。
说真格的,她面如芙蓉、艳若桃李,虽谈不上国色天香,可也秀妍如花。
他发现了自己出轨的念头,眉头不禁一蹙,暗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怎可以对一个丫头有了这种不该有的遐思?!
「那该怎么办?」她怯怯地问。
他望著她那直盯著他的小脸,随即从她柜里又找来一条布帕扭成长条后道:「咬著它。」
「什么?」她傻傻地瞪著那团布。
「我叫你咬著它!」他受不了地再说一次。
「哦,好。」虽不知道十七爷的用意,可晶晶就是本能地信任他。
她咬住那布团后,就见他抓起她的腿,在红肿突起的地方用力一压,然后猛地一拉--
「啊--」她大声嚷著,布团掉了下来。
眼看她如此疼痛,慕禾烈的手劲儿居然一松,可又想著若不赶紧将淤红揉散,她得疼上好几天。
「来,咬上。」拾起布团再一次塞进她嘴里,这次慕禾然缓缓运足气,打算以内力化开里头的淤血。
他就这么揉完一条腿后又换另一边,疼得晶晶双手紧扣住他的肩,强忍住那刺骨疼意,额上泌出了涔涔冷汗。
她那强忍的模样,让他心口没来由地又一次泛疼。
怎么搞的?她只是个丫鬟,他没道理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情怀,何况自从姬敏儿之后,他已好久好久不懂得何谓心动的感觉了,对于秋岚,他也只不过视她为姬敏儿的替身。
「十七爷……好了是不是?」她抬起一对泪眸,却正好凝上他的眼。‘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同时一震,慕禾烈立即别开眼。「好了。不过现在你还不能动,晚点再看看有没有进步。」
说著,他便开始褪去她的湿衣,吓得晶晶脖子一缩。「十七爷,您这是做什么?不要--」
「难道你要穿著这一身湿衣睡觉?」他不耐地反问。
「我不要,可是--」
「你还不能动!」他没好气地吼。
「我知道我不能动,可是……可是……」她偏著脑袋想了好久,突然有了主意,「可是您可以叫莠儿来帮我。」
「你要她来看我们的笑话吗?」他眉儿一挑。
「我们有什么笑话可看?」
哼,这下她倒又傻了!慕禾烈撇撇嘴,「看我们两个衣裳都湿透……下人们又爱嚼舌根,这一传出去可难听了。」
「难听?」她眉头轻锁,「这有什么难听的?就是您救了我嘛!」
「这是你的想法,下人却不这么认为。经过这次后,你就会知道严重性了。」
就像他「篡位」的传闻,数年过去了,仍是余波荡漾。
「哦。」她虽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
就在她的小脑袋瓜直绕著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打转时,她的外衫已被他褪去,裙子也被他扯落。
她红著脸,心跳狂烈,接著她竟看见他取来干净的抹胸和底裤走了过来。
「啊!您--」瞧他居然拿著她如此私密的小衣衣,晶晶已经有头晕眼眩的感觉。
她看著他慢慢靠向自己,并在自己身前坐下,跟著竟解下她的抹胸……
慕禾烈刻意不将眼光投向那引人犯罪的渊薮,以温柔的手法为她重新穿上,但在动作间,他的手仍会不经意地触踫到她雪白的丰软,让他气息狠狠一窒。
「十七爷,您快点儿,我好冷。」她不敢稍动地催促著。
她的提醒让他恍然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可也因为如此,他居然隐忍不住地紧握住她的饱满,指头狎戏著那小巧的粉红蓓蕾。
「呃……」她张著惶然的大眼,扭动著想摆脱他。「不要……十七爷,我是晶晶,您认错人了……」
「我知道你是晶晶。」他半眯起眸,一对氤氲狭目直凝著她那张怯弱的小脸。他不否认自己想要她--不是因为她有姣好的容貌,毕竟以他的身分,要美女还不简单?
而是懂他内心所想所愿的人实在太少了,而这丫头,就是硕果仅存的那一位。
转过她的身子,他用力吻上她的唇,晶晶赫然震住,己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接著,他的大手抚上她腴自修长的双腿,带给她另一种无法抑制的酥麻抖颤感受!
他直抚上她的腰际,惹来她深深喘息与低吟,复利落地勾下她的底裤,著她优美的圆臀。
「十七爷!」她倒抽口气。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以热唇晶尝她滑腻柔软的身子……
「嗯……」晶晶慌乱的握住他的肩膀,用力想推开他。「十七爷,您不可以!我不是小姐……」
一听到「小姐」这两个字,慕禾烈心底的火焰随即燃烧了起来,大声吼回去,「别跟我提那个贱女人!她既然敢与别的男人私奔,我慕禾烈也不要她了……懂吗?我不希罕她!」
「可是您爱她呀!」晶晶率真的说。
「爱?」他撇嘴一笑。他承认他是喜欢宿玉秋岚,不过那仅是因为她长得像姬敏儿,他企图从她身上得到补偿,但他万万没想到,就连她也……
「怎么了?」晶晶抱住自己,尽可能遮住身上的重要部位,抖著声问。
「我早就不爱她了。」说著,他便低头含吮住她的,不顾她强烈的挣扎,以蛮力箝住她柔软的身子。
「呃?」她瞠大眼,傻气地反问:「那十七爷也不爱我,您不能对我这样的。」
慕禾烈窒住了呼吸,心底直回荡著她这个问题--他爱她吗?
炳……他怎么可能再爱上一个女人?他不是已被女人伤透了心?
铁青著脸,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干净的底裤为她换上,再为她套上外衫后便站了起来,好似刚刚的一切全不存在,仅是她的幻觉。
「晚点儿我会派莠儿来看你。」说完这句话,慕禾烈便快步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晶晶才彻底的松了口气。可看著他那孤傲的背影,她的心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紧绷与疼痛!
尤其想起刚刚他对自己做的亲热举动……她怎么会有很严重的失落感呢?
「十七爷……」她喃喃喊著,无意识地站了起来,落寞的垂下小脸--
她的腿能动了!
「啊!」兴奋的笑靥从她的嘴角划开,她大喊著:「我能走了!我能走了……」
走到不远处的慕禾烈听见房里传出笑声,冷凝的脸不禁漾开一丝温柔的笑影。
这就是她,一个无忧、憨傻,却又特别懂得他的女人。
只是……她这个病症何时才能痊愈呢?
莠儿经常向他告状,说这丫头不肯好好吃药……看来他得逼她吃药才成--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晶晶看著眼前乌漆抹黑又有著浓浓难闻味道的药汁,说什么都不愿意喝。
偶尔喝一碗也就算了,可莠儿居然天天要灌她三大碗,如果不喝,她便拿十七爷压她--她都已经喝了两个多月,难道还不够吗?
「晶晶,你要懂得感恩。若不是十七爷深爱少夫人,又怎会对你这么好?毕竟你是少夫人身边的人,我猜他这也是移情作用,你不喝就太伤他的心了。」高大的莠儿双手擦腰地大声说著。
「移情作用?」晶晶眼楮微眯,脑子突然呈现难得的清明,「你的意思是,十七爷对我好,是因为他深爱小姐?」
「是呀!不然你还真以为十七爷喜欢你?」
莠儿心无城府的一句话竟让她感到心口一阵抽痛。
这阵子十七爷天天都会来探望她,还一直观察她的眼楮。她曾问他为何要一直盯著她的双眼,他只道:「看你的病进步多少。」
为什么他老说她生病了?她除了有点儿头晕外,其它都很好呀。
「喂!」莠儿见她失神,忍不住在她耳边大吼了声。
「呃--你叫我?」晶晶震了下。
「不是我会是谁呀?拜托你、求求你把它喝了吧。你如果不喝,十七爷会很生气很生气,我们下人就会很难过日子。」莠儿夸张地说,目的就是要逼她喝下连她看了都想吐的药。
「真的吗?我如果不喝,会有那么多人受害?」
大家已经很不喜欢她了,倘若又因为她让大伙儿日子难过的话,那她以后拿什么脸面对大家?
于是她只好勉为其难的端起那碗黑色的药汁,她一直瞪著它、一直瞪著它,都快把它瞪干了,还不见她喝一口。
莠儿忍不下去了,将她手中那碗药捧了过来。「不喝算了!我干脆把它倒掉,让你自己去跟十七爷说吧!」
「不要!我喝就是了。」晶晶哀求地看著她,「把药给我。」
莠儿鼓著腮帮子,「这次不再诓我了?」
「我没诓你,我只是在做准备呀。」
「谁做准备做那么久的?这次你得立刻给我喝下去!」莠儿往她面前一站,就像尊大佛立在她面前。
晶晶点点头,接过碗后深吸口气,强逼著自己将它喝下。
窗外站著两个男人,将晶晶和莠儿的对话全听了进去。
「林大夫,她已经吃了好一阵子的药了,你看看她是不是进步些了?」慕禾烈出声问道。
林大夫笑了笑,「您看呢?」
「我看?」
「对。您看她那样子,有没有进步呢?」
林大夫反问。
慕禾烈眯起眸望著晶晶的一举一动,听著她与莠儿对话的内容,「进步些了,应对上有理多了,眼神也变得清澈。」
「那就对了。她的确复元不少,我得把个脉看看她脑部淤血消了没。」对晶晶有这样的进展,林大夫著实满意。
「请。」
慕禾烈做个邀请的手势。
「十七爷请。」
慕禾烈与林大夫便连快走进了屋内。
莠儿一看见他们,立刻曲膝道:「十七爷吉祥。林大夫好。」
「你先下去吧。」
慕禾烈遣她离开。
莠儿离开后,晶晶立即跟著说:「十七爷吉祥,林大夫好。」
慕禾烈颇觉意外地看著她。不错,她是真有进步,自从她病了之后,从不懂得该向他行礼。
尽避她这举动不过是学著莠儿,但这已是很大的进步。
「起来吧。」
慕禾烈看著那只空碗,「药吃了?」
「嗯,好苦。」
现在她嘴里还有苦味呢!。
「这次我带了一包甜梅,可以配药吃,就不会这么苦了。」林大夫打开医袋,拿出一个纸包。
「真的?!」晶晶雀跃地打开纸包,再剥开里头一层油纸,拿了一颗甜梅放进嘴里。「嗯……这下好多了。谢谢林大夫。」
「好,现在让我来替你把把脉。」林大夫在晶晶对面坐了下来,「请把手伸出来。」
晶晶看了慕禾烈一眼,这才将手伸出去。「林大夫,我最近头晕的情况改善很多,您看我是不是快好了?」
林大夫诊过她的脉象后才道:「嗯,是改善不少,不过药还是得继续吃。」
「什么?还得继续吃?」她小脸一垮。
「没错。但只要你乖乖吃药,我估计约莫七天你就可以免除吃药之苦了。」他捻须一笑。
「七天?」晶晶兴奋的笑了。当她的眼神瞟向慕禾烈与他相互凝望,她更是感到怦然心动。
就是这样的眼神!
每次他进房里探视她,都是用这样魔魅的眼神迷惑她的心。
可刚刚莠儿的话又闪过她脑海--十七爷对她只是移情作用……
老天,她在想什么?就算他和小姐无缘,他也是她的姑爷呀!
一想到这儿,她便敛下眼,转向林大夫,「好,我会配合的。」
「那就好。」林大夫对慕禾烈笑道:「她的状况比我想象还好,十七爷可以放心了。」
「谢谢你,林大夫。」
「哪儿的话,这是我的职责呀。」林大夫站了起来,「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就不逗留了。」
「我送你。」慕禾烈立即道。
「不用了,您可以陪晶晶姑娘说说话。」他虽然年纪大了,可对于感情一事还是很敏锐的。
「我……」慕禾烈看了晶晶一眼,摇摇头。「不用了。我跟她没什么好聊的。」
「可是--」他明明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我们走吧。」慕禾烈提著林大夫,快步走了出去。
晶晶讶异地看著他的反应,心底竟有股说不出的涩意。
他跟她没什么好聊的?没错,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叔,而她只是个伺候人的小丫头,两人间根本没有交集呀!
收起苦涩的笑,她教自己要以平常心看待她和十七爷的关系,别一个人净在这儿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