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恨君心 第五章

「我要回家。」

瞪著眼前像山一样高的男人,白依依愤愤的噘起红唇。

前天晚上她在Black的协助下,顺利将昏倒的Frank载回家,不料才刚要将他扶出车外,就忽然冒出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挡住她的路,硬将她和Frank塞回车里,连人带车接到这个富丽堂皇却隐密性十足的地方。

途中,他们告诉她他们是Frank的手下,要她安心持下,如果有任何问题,一切等Frank醒来再说。

结果,两天了,她不但见不到他的人,也离不开这个地方。

「好……」

始终守著白依依的男子好字一出口,她立刻双眼发亮!准备起身走人,可惜才刚踏出一步,就被他挡住去路。

「……只要老大同意。」

「难怪你叫冷丰,人跟话一样,都让人从头冷到脚。」虽然他不会对她动粗,可是她一旦往门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子就会立刻堵到她跟前,挡住她所有的去路,让她无法再向前一步。

之前她曾恼到忍不住对他又踢又打,他却像没神经似的,既不闪也不躲,住她发足脾气,自认理亏的缩回沙发上,他才一声不吭的退开。

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跟他硬踫硬只会让自己手痛脚痛外加良心不安而已,所以现在只要他一挡住她的去路,她就懒得再动一步了,省得白费力气。

看著嗯唇嘟嘴的俏模样,冷丰忽然失了下神。

曾经,这个屋子里也有个跟她一样骄蛮可爱的女孩,她为屋里带来阳光、带来欢笑,所以只要她想要的,大伙儿都会拼命满足她,可是就在某一天,她忽然消失了,不但带走老大的心,也同时带走满屋子的温暖。

所以面对白依依,他是打心底排斥的。

见他没理会她的嘲弄,还冷冷的看著她,她再笨也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

「我要见Frank。」明知道见不著,她却不得不硬著头皮开口,因为她已经失踪两天两夜了,再不赶紧回去,恐怕家人会报警处理的。

「老大现在正在睡觉。」

「你不会觉得自己的借口太烂了吗?现在是下午三点,不是凌晨三点耶!再说,你从我起床跟我跟到现在,除了上厕所以外,你几乎寸步不离,请问你是怎么知道他在睡觉的?」

「信不信由你。」

「他没有骗你,老大现在真的在睡觉。」冷阎从楼梯走下来,以眼神示意冷丰可以去休息了。「他的作息时间和平常人不太一样。」

「他没事了吧?」冷阎和善的表情让白依依对他多了分信任。

「没事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再过几天吧,等他精神好一点,我再安排你们见面。」

「不行。我再不回去,我的家人会担心的。」

「你随时可以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冷阎一副好商量的对她微笑。「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因为有人会随时监控电话,一有问题就直接切断线路。

「我知道,可是Frank如果真的没事了,我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不是吗?」

「度假是不需要理由的。」

「公司还有很多事等著我回去处理,我实在没有时间度假。」这几天为了Frank,她已经荒废很多公事了。「很抱歉,就算你没时间,也请你务必挪出时间。」

「这是Frank的意思吗?」

「是。」

「为什么?」

「老大决定的事,我们作属下的只能遵从。」

「我要见他,立刻!」

「很抱歉,我们老大睡觉的时候从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带我去,一个是我自己乱闯。」她发现除非她坚持往外走,否则他们从不阻挡她的去路。

「我不可能带你去的。」

「那就让开!」她不客气的推开他,径自往他来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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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敢让我胡闯乱闯。」白依依呕气的倚在楼梯的玄关上。

这里简直是座大型迷宫。

她绕过来绕过去,足足绕了两个小时了,居然始终绕不出二楼,惟一的出路便是通往一楼的楼梯。

懊恼的,她用力踢了下玄关旁的大型盆栽。

忽地,她瞪大了眼。

盆栽后面的壁画居然自动往旁边移了一段距离,露出一条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的狭小通道。

糟了!一时没控制力道,把人家的壁画踢歪了!白依依吐吐舌头,一副作贼似的左探右探,确定有没有其他人看见她的杰作。

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左右没人后,她才稍稍安心的拍拍胸脯,心虚的往前探查。

般什么呀?她用力眨眨眼,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黑洞。

那居然是一条通道!

难怪她绕来绕去始终找不到绕出二楼的路,原来路在这里。

笔著胆子,她往前走去。

丙然,不过近一百公尺,她就看见另一道门。

直觉告诉她,Frank就在门的后面。

所以想都没想的,她旋开门,轻缓的走进去。

但才走了一步,她就愣住了。

整个房间幽幽暗暗的,只有玻璃墙面是亮的,上面满是同一个女人的照片。

有开怀大笑的,有噘嘴撒娇的,有发呆冥思的,还有像在追逐什么似的飞奔模样,张张大而清晰。

看清每一张照片后,她缓缓的转头,找寻床的位置。

但当她发现床的同时,她再次傻了眼。

他的身旁居然躺了一个女人!

透过墙面散发出来的幽光,她清楚的看见那是一个长发如黑瀑的女人。

心痛的,她直觉的就想拔腿往外跑,可是心念一转,她猛然站住了脚。因为她想看清楚,是什么样的女人才有资格上他的床。

悄悄的,她走近床边,近身看著安睡的两个人。

再次的,她愣住了。

床上的女人居然就是墙壁上的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她紧咬著下唇,不敢置信的瞪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明明……瞪著自己投映在地上的黑影,白依依不禁有些恍神。

一定是她看错了!

一定是的。因为床上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失神的抚著自己雪白的银发,白依依再次望了眼墙上那个有著一头鸟丝的女人。

屏著气,她徐徐地转头面向大床。

怎么可能!

真的是她?!白依依震撼不已的猛眨双眼,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双眼所见。

不对劲!盯著床上的女人许久,白依依终于有了新发现。

墙壁上的女人看起来很是灵动,可是床上的却有些僵直,感觉不到丝毫人气。

大著胆,她轻轻的准备踫一下那个女人,但手指还来不及触踫到,她的手就被抢先一步捉住了。

「不准踫她!」Frank眼神凶恶的警告她。

「她不是人。」床上的女人很精致,真的很像一个人,可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那个女人应该不是。

「在我的心里,她是。」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蠢,可是他实在无法忍受感觉不到「她」的日子。

「你很爱她。」她的心震了下,目光同时闪烁了下。

「她更爱我。」

她一直用生命来爱他,所以当他不懂得珍惜,她就残忍的结束自己的命,让他从此陷入孤寂的黑暗里。

「她就是你的愿望吗?」看他俯身吻著床上的人偶,白依依的脑中浮现这样诡异的想法。

如果是……

那他岂不是一辈子……一想到他终其一生都必须沉沦在无垠的黑暗中,出卖灵肉,企求一个永不可能实现的梦,她的心顿时拧到极限,早已麻木的心缓缓的渗入爱与秒心。

「不要爱上我,因为我永远不会给你回应。」缓缓的,他抬起头,对上她忽然盈满爱恋的双眸。

「是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欠我一个卖身之夜?」她满脸无辜的眨动双眼,眨去眼中那股幽幽的愁与怨。

「你想怎么样?」

「这还需要问吗?」抚上他的果胸,她暧昧的朝他的耳垂吹著气。

暗暗别了眼那尊被他呵护至极的人偶,她霎时有股把自己献给他的冲动,因此压抑满满的羞怯,整个人豁出去,将自己送上前。

「到隔壁去。」

「不能就在这里吗?我不介意当她的替身。」她轻轻吻上他的果胸,撩起他满身的火。

「你!」

「她不能动,我能动。看著她,看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撩拨的,她拉起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衣服底下。

「我不能那样做。」他挣扎著想抢回自己的手,无奈她的小手把他握得死紧,结果手没抢回,她胸前的钮扣反而被挣落了,露出她雪白的诱人肌肤。

「为什么不行?你把我当成她不就行了。」

「你不是她。」

他承认,他每次都将夺得他吻的女人当成「她」,激狂的度过每个夜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这样糟蹋她。

「关起灯来,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一想到他不知道对多少女人做过类似的事,她不禁似出气又似挑逗的咬上他的肩胛骨。

「你爱上我了?」

「是。」她一直无法确认自己对他的感情,直到刚刚看到满墙的照片和那个媲美真人的人偶,她才震撼的确认了自己真实的情感。

此时此刻,对他,她只有满满的爱恋,不再有其他负面的感觉。

「你会后悔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她不服气的嘟起嘴,戳指他坚硬如石的胸膛。「不管,我就是要在这里做那种事。」

她任性的整个人趴上他的身。「把电灯关掉,一点点的灯光都不许有!」

看见骄蛮的模样,配上熟悉的语调,Frank忽然喉头一窒。

如果是其他人胆敢这样对他说话,他老早就恶脸相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的骄蛮,他只觉得悸动,情感如潮水翻涌……

是因为灯光昏暗的关系吗?

还是因为现在整个房间都有他心爱人儿的关系?

无法克制那满溢的情潮,他依她所求,用遥控器熄了房里所有的灯光,让整个房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全然昏暗中。

「叫我Zero。」灯光一暗,她立刻热情的吻上他的耳垂。

「Zero……」

昏暗中,他感觉温暖再次包围自己,鼻间萦绕的是梦中才能闻到的自然香气,指间掌中触及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细嫩肌肤。

冲动的,他饥渴却温柔的吻上她的唇,再也分不清谁是谁,只想彻彻底底拥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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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云雨过后,Frank稍稍回过神,这才猛然想起此刻瘫软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所以下意识的,他稍稍挪移了子,不再让她直接靠躺在自己身上。

「不准动。」白依依闭著眼,双手紧抱著他的身子,不让他偷偷跑掉。

「你继续睡,我该起床了。」

「起床做什么?」她眨著大大的眼楮,企图媚惑他继续留在她身边。

「时间不早了,我该准备到俱乐部了。」

「再休息一天。」她睁开眼,担心的瞅著他。

「我的工作是全年无休的。」

她的温暖令他眷恋,可是……越过她的身子,他失魂的凝视床边那个双眼无神,静静的望著他的黑发女子。

「她」在怪他吗?

敝他在昏暗中,一时蒙了心智,直将白发的她当成「她」激狂的欢爱吗?

「你昨天不就休息了。」害她还笨笨的一直守在客厅,贯到午夜十二点,依然不见他的踪迹,她才死心回客房休息。

「谁告诉你我昨天休息了?」收回视线,他平静无波的睨她一眼,但她厥唇的不依表情却让他再次怔忡了下。

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是带给他那么熟悉的感觉?!

「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不是吗?」她理直气壮的回视他。

「出门并不一定要从大厅出去。」他冷冷的说著。

明知道冷漠伤人,他却仍选择冷漠的回应她,因为他不希望给她任何遐想的机会,省得她将过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到头来操得更多的心伤。

「你知道我一直守在那里?」她惊愕的瞪著他。「居然还避不见面!」

「见了面,你会让我自己出去吗?」

「不会。」

「既然这样,我何必自找麻烦。」

「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她激动的握紧粉拳,以免自己一时克制不了的放声尖叫。

「这里是我的地盘,有什么好担心的。」打开灯,他当著她的面直接站起身子,准备穿衣出门。

「你……你……」面对他不知羞的举动,她一时忘了气愤,羞赧的垂下眼,满脸通红的昏了脑子,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样?」

「当著我的面,毫不遮掩的换衣服。」咬著唇,她偷偷瞟他一眼。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遮掩?更何况!你都夺了我两次吻,早该看惯了我的果身,不是吗?」

看著她将自己整个卷在薄被里,一副想偷看却又害羞的探头绪脑,他不禁大摇其头,怎么也无法理解女人的心态。

「那时候的你还是有遮掩的啊。」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片遮蔽物,可是还是该遮的都遮了。

「你不会期盼我做那种事还穿著裤子吧?还是,你希望我起身的时候顺便把你身上的那件被子一起带走?」他一边穿著衣服,一边没好气的冷声问道。

「起码,你可以背过身啊。」她红著脸,嗫嚅说道。

「你要是不想看,就直接闭上眼楮,没人强迫你。」

「不要出去。」偷偷瞟了他一眼,发现他已经著装完毕,她连忙放弃矜持,整个人由他背后攀捉住他。

「放手。」

「不放。」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不放就是不放。」他的语气虽冷虽酷,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绝不会对她动粗,即便她再无礼也一样。「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你的身体还带著伤,难道就不能休息一天吗?」大著胆,她继续要赖巴著他。

「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他转过身子面对她,二话不说的一手搭住她的肩,另一手毫不客气的抽掉她身上的被子。

「啊!」一发觉他卑鄙的举动,她立刻惊慌的以双手环住自己赤果的身子。「你……你……卑鄙!」

「我已经警告过你,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说著,他随手将被子往后一扔,远远的扔在离门口最远的角落。

「我要回家。」背著他,她赌气的大声喊道。

「如果你过得了冷丰那一关的话。」除非有他下令,否则冷丰拼死也会留住她。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走?」

「不让你走,是因为我欠你一条命,非关喜不喜欢。」

「欠我一条命就可以拘禁我吗?」她激动的抬起头,却发现有曝光之虞,连忙再次低下头去。

「不是拘禁,是保护。」

「保护?」

「救我的同时,你就为自己惹上了麻烦。等麻烦解决了,我自然会让你离开。」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留她。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她当成一般女人一样视而不见。

她总会让他莫名的感到熟悉、心动,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心软、手软。

「麻烦?什么麻烦。」

「鹰帮。」

「鹰帮很麻烦吗?」她不解的眨著眼。

「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他们早做掉我了。所以一旦你踏出这里,没人保护,你说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我可以报警备案,请警方二十四小时保护。」

「你以为你是谁?警方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又为什么要二十四小时随身保护你?」他嘲弄的看著将自己卷得像颗肉球的她。

「就算没有警方,我也可以自己花钱请保镖啊。」

「如果你觉得自己钱太多没地方花的话,可以直接应给我。」他冷哼。

「再不回去,我的家人会担心的。」想起她的亲亲家人,她的眼中不禁浮现忧心。

疼宠她的父母已经为她换过太多的心,她实在不忍让他们再次为她而烦恼忧惧。

「让你回去,你的家人会没命担心。」他意有所指的说著。

「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想连累你的家人的话,就尽避回去。」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不去上班啊。」

自从她的身体发生巨变,好不容易调养好后,她的父亲就陆续将公司大权放给她,一面加强她的管理技能,一面分散她在感情上的挫败感。

所以目前公司有许多事等著她定夺,她实在无法说不去就不去。

「一个月,顶多一个月,我就会将麻烦连根拔起。」

「既然要在这里待一个月,我可不可以自己选择住的房间?」由他的表情语气,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去留的权利,既然势必得留下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高自己争取住宿方面的福利。

「可以。可是这个房间例外。」

「如果我坚持呢?」她任性的仰望他。

「你威胁我?」

「我哪敢啊——只是身处陌生的环境,我不敢一个人独处。」她小可怜似的低下头,意图激起他的爱怜。

「我会找个人陪你。」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瞅著他。「有你在的地方,才能让我感到安心。」

「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著你。」

「我只求睡觉的时候有你,这样我才能睡得安心些。」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蓦地沙哑。

她像小猫似的可怜模样让他不自觉的联想起初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赖著他的,而他就是这么回答「她」的……

「意思是你答应?」她双眸发亮的笑望著他。

「我能不答应吗?」对著她那双充满信任的发亮眼眸,他不禁再次愣了下。

一模一样的反应让他完全移不开眼楮。

「不能。」她想都没想的直接摇头。

对于意料中的答案他不予置评,直接转移话题。「你平常都什么时候就寝?」

「不一定。」

「要我陪你,你就必须十点以前就寝。」望了下墙上的钟,他拿起外套穿上,准备出门。

「等等……」见他恍若未闻的直朝门口走去,她再也顾不得羞耻的捡起地上的衣裳狼狈的胡乱套上。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制止你上俱乐部,所以我陪你。」她慌张的由他背后抱住他的腰。「在被困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请你让我跟著你。我不求夺得你的吻,只求多看你一眼。」

「我警告过你,不要把心放在我身上。」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至少在被你困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她可怜兮兮的抖著声音。「我不求永远,但求有段美好的记忆。所以求你,在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让我陪著你、看著你。等时间到了,我会识相的离开,绝不纠缠你。」

「这段时间,如果我吻了别人,你确定你不会吵也不会闹?」如果这是让她死心的惟一方法,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为之。

「我不会。」因为她会直接离开。

「你……」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是她笃定的语气却让他猛地一震,感觉很是不安。

「你不是要出门了吗?走吧。」为了不让他回头看见她的脆弱,她顾不得自己依然衣衫不整,想也没想的直接推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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