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去哪里?」见Frank挣扎著起身,白依依连忙走过去制止他。
「上班。」
「上班?!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能上班吗?」白依依不敢置信的瞪著光是想起身,就脸色发白、冷汗直流的Frank。
「不能也得能。」不顾她的阻止,他再次挣扎起身,无奈气力不足,被她双手一压,整个人立刻往后倒回床上,再也起不来了。
因为见他不自量力的又想起身,她索性整个人压到他的身上。
「看看你自己,现在青一块、紫一块,又是伤口又是疤,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你不介意脱,别人还介意伤眼呢!」她气急败坏的戳指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让他吃痛的频皱眉锋。
「我只需负责露脸,其他的,灯光师自然会设法掩饰。」
对于她的放肆,以他的脾气根本不可能容忍,但是莫名的,他就是忍不住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误伤她,所以只好捺著性子,由著她继续放肆。
「露脸?你站都站不起来了,是打算坐轮椅露脸吗?」
「有何不可?」如果需要,他相信其他四个伙伴都会尽量配合他,做出适当的变化。
虽然他们彼此少有互动,感觉十分生疏,但是一旦有人出状况,另外四个总会不动声色的立即支援,当场发挥绝佳的默契,让失误顿时变成另类效果,逗得众更加心痒难耐。
「你真的那么缺钱吗?非这么……这么糟蹋自己不可吗?」她心疼的瞅著他黯然的眼。
「什么叫做糟蹋?!是?还是男欢女爱?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他苦涩的反问。
「你不喜欢女人。」白依依十分肯定的说著。
男欢女爱对男人而言或许是一种享受,可是由她和他相处的那晚看来,那件事对他而言根本是一种煎熬。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的是男人吧?」
「我可没那么说。」但是她挺怀疑的。
「但是你的心里是那么想的。」他十分笃定的肚著她,让她无从闪躲。
「我……我……」她心虚的嗫嚅著。
「我是不喜欢女人的踫触。」直视她的眼,他一字一句的缓慢说著。「可是那并不代表,我就喜欢男人的踫触。」
「既然女的、男的,你都不喜欢,那……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从事这种行业?」明知他回答的机率微乎其微,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问。
「祈愿。」面对她勾魂的眼,他失魂的回答。
她和「她」外表相差颇大,可是她的眼神,却总会让他莫名的联想到「她」,心痛之余,对她也就相对的心软。
所以对于她的问话,他经常一反对他人不理不睬的态度,尽可能的给她回应,以免她又像「她」一般,习惯性的嘀起小嘴,眼中含怨的对他表达无声的抗议,让他看得心拧不已。
「祈愿?!」她瞠大眼干咳一下,免得被自己梗在喉间的口水活活噎死。
向神佛祈愿不都是要人心诚存善、斋戒净身的吗?!
他怎么反其道而行?
这样行得通吗?
「听说,越不愿意做、越难办到的事用来祈愿,愿望就越容易实现。」
他并不信邪,可是为了求得一丝丝的希望,他宁愿蒙起理智,为爱祈愿。
所以就在立愿的那天,他毅然决然的走进猛男俱乐部,让自己即使萌生退意,也无路可退。
因此,这些年来,他不断强迫自己的身体去接受女人亲密的踫触,希望借由习惯,甚至麻痹,让自己不再产生排斥现象,可惜效果似乎不大。
不过,最起码他已经不会因为排斥而大吐特吐了。
「人家祈愿总会跟神明定下时间,通常不是一年半载,就是五年、十年,你呢?定下多久的时间?」她的语气轻松俏皮,可是眼中却盛满了心疼。
「没有期限。」愿望能够实现最好,若是不能,一生的难受就当是他该受的惩罚吧!
Frank失神的看著她的眼,似乎又看见「她」决绝的眼神。
「到底是什么样的愿望,让你对自己这么残忍?」虽然他的表情依然冷然,可是透过他的眼,她却看得见他的心此刻正绝望的淌著血,发出阵阵的悲鸣。
「听说,愿望一旦出口,就再也不会实现了。」尽避抱持怀疑,他却谨守忌讳,死守最后一丝的希望。
「你……信吗?」她颇为怀疑的看著他。
打死她她都不信他这么刚硬的一个男人会是个迷信的人。
「一个人一旦陷入绝望,就算不信,也必须坚信。」
「你……」
「不要把你的同情浪费在我身上,我不需要。」他撇开眼,不愿看她那双染上同情色彩的眸。
「我……」
「真想帮我,就立刻送我去上班。」
「可是……」
「没有可是。午夜十二点以前,就算用爬的,我都必须爬去。」
「好,我送你去。」见他这样坚持,她只好妥协,以免他的伤口因为挣扎而再次泛血。「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无语的瞅著她,他等她自己继续接口。
见他无语,她只好硬著头皮继续造:「如果……如果今晚……你非找个女人吻不可,那……那……」如果她没算错,今晚好像又是轮到他主持卖身之吻。
「我答应你。」见她支吾了老半天依然说不出半句话,他不耐的打断她。
「啊?!」她惊愕的张大嘴,一时无法理解他的话。
「今晚,我是你的。」虽然她威胁的话迟迟难以出口,可是她的表情却早已替她说明白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
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吗?他会不会因此而认定她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呀?白依依咬著下唇偷偷的觑他一眼。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快迟到了。」盯著她依然压在他身上文风不动的身子,他冷然说道。
别见他眼中的冷光,她连忙爬起身子。「需要我扶你一把吗?」
「不需要。」
他痛白著脸咬牙撑起身子,里著白净纱布的伤口因而再次泛红,看得她心痛的不顾一切上前扶住他不稳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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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今晚的卖身之吻要自己来?」火爆却最率直的五大台柱之一Clerk皱著眉,不赞同的瞅著连站都站不太稳的Fraflu。
「他不上,难道你要帮他上吗?」五大台柱之首Black随手摇了下手中的酒杯,不安好心的扬眉问道。
「就是嘛。」同样身为五大台柱之一的Jack随兴的瘫靠在沙发椅上,修长的双脚交叠在桌上的睨了Clerk一眼。
「别逗他了。」五大台柱中脾气最温和的Vic一手压住禁不起逗的Clerk,适时阻止他正面冲撞最阴沉狡诈的Black。「必要的话,我来吧。」
卖身之吻对一般男人而言或许是种享受,可是对五大台柱而言,却只是一种不得不的义务,所以除非他们心情特别好,否则几乎没人能吻到他们,尤其是超纯情的Clerk,据说至今尚未有人夺得他的吻。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Frank不想麻烦任何人的逞强说道。
「既然这样,咱们就上场吧。」Black放下酒杯,率先站起身子。
身为台柱之首的Black虽然是老板钱顺顺的老公,但是他一向以身作则,身先士卒,所以不管他作任何决定,其他四位猛男就算再为难,也只能硬著头皮跟进。
「等等。」Clerk甩开Vic的手,挡住Black的去路。
「怎么?你终于下定决心想跳出来帮忙啦?」Jack悠哉的站起身子,挑衅的伸手从后方勾上Clerk的肩。
Clerk是五大台柱中最年轻、最冲动,也最纯情的一个,所以大家都喜欢逗他,尤其是最愤世嫉俗的Jack。
「不。我只是想换个出场顺序。」Clerk皮笑肉不笑的回眸横Jack一眼,顺势抖肩甩开他的手。
「这简单,我跟你换。」对于Clerk明显的排拒,Jack无所谓的退离一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今晚我想当第一个出场的人。」Clerk不领情的说著,双眼看都不看Jack一下,直接目视Black,等他点头。
「什么时候出场有差别吗?」Vic随口问道。
「没有我何必换。」Clerk没好气的撇嘴道。
「哦,有什么差别?」Jack挑起眉问道。
「差别在于我需不需要劳动自己的反射神经。」
「什么意思?」Jack一时反应不及的愣了下,但心思敏捷的slacu和正好对上Frank苍白脸色的Vic里当下有了底,明白Frank目前的状况根本不如他自己呈现出来的好。
「自己想。」
「Frank……」Vie才开口想劝阻Frank逞强,就遭Black以眼神暗示他不要多管闲事。需要我们配合你什么吗?」
「不用了,上场吧。」Frank甩了下昏沉的脑子,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Clerk,上场了。」Black侧身让Clerk先行,变相允诺和他更换出场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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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见面了。」等得无聊的钱顺顺眼楮一溜,一片熟悉的白顿时入眼,让地直觉的泛起一抹笑。
「嗨。」钱顺顺热情的笑颜令白依依不自觉的还以微笑。
「你来看Frank。」钱顺顺十分肯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你……天天来吗?」白依依迟疑的问道。
「几乎。」
「你是因为寂寞,还是他们每个你都喜欢?」因为Frank,让她了解了上瘾的滋味,也让她明白了猛男俱乐部里的女客为什么总是这么的疯狂。
「他们每个我的确都喜欢,可是我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一想到自己的亲亲老公,钱顺顺整个人立刻散发出幸福的光芒。
「谁?」
「Blacr。五大台柱之首。」
「就为了看他一眼,你天天来?」白依依不可思议的望著钱顺顺。
「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疯狂。」钱顺顺有预感的说道。
「我不会。一旦认定他,我就不会任他再这么继续糟蹋自己。」想起Frank阴郁的面容,白依依的心顿时一阵抽疼。
「他不会离开的。」
「为什么?」
「感觉。」BIack看人一向很准,她相信一旦被他相中的人都不可能轻易离开,就像他自己。
他留著,不但是因为她想看另一番风情的他,也是因为他想借此钳制她,让她随时提心吊胆,不敢轻忽他的存在。
「只要他的愿望实现,他会离开的。」所以必要的话,她不惜探他的隐私。
「你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吗?」钱顺顺笑问。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白依依探索的目光直射钱顺顺。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能说不知道。「可是我感觉得出来,Frank并不如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女人。」
每每不小心踫到他,他总会像只受惊的兔子,反射性的闪避退离。「既然不喜欢,却又强迫自己迎合,那就表示他的愿望一定很不寻常。既然那么不寻常,想要达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是吗?那你是那个有心人吗?」
「我不知道。我还厘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一见到他,她就百般滋味袭上心头,让她分不清究竟是同情还是爱情。
「下次,你别来了。」看著白依依好一会儿后,钱顺顺忽然冷声说道。
「为什么?!」白依依惊疑的瞠大眼。
「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她有种很莫名的感觉,觉得他们相当契合,似乎天生就该在一起,所以她不惜当个坏人,好让白依依早些厘清自己的感觉。「……除非你确定自己的感觉,否则别再来招惹他。」
「我也想,可是他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走不开。」一想到他浑身是伤,却还逞强的登台演出,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疼,疼得她无法转身离开。
「现在这种情况?!什么情况!」望向逐渐昏暗的舞台,钱顺顺眯起眼,准备多看自己的亲亲老公一眼,顺便看清楚Frank现在是怎样的情形。
「怪了,他们怎么换顺序了?」瞪著抢了自己亲亲老公头彩的Clerk,钱顺顺噘起樱唇。
「有吗?」看著依然是第四个出场的Frank,白依依全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伤势上。
在灯光的修饰下,他身上的伤痕果然掩饰了七八分,其余较严重的伤势也在另外四位猛男巧妙的卡位下,成功的遮掩过去了。
「第一个出场的通常都是Black,可是他今天却跟Clerk调换出场顺序了。看来,Frank真的出问题了。」
虽然下了这样的结论,钱顺顺的目光依然是定在自己的亲亲老公身上,等看过瘾了,才稍稍施舍一些眼角余光给Frank。
「如果他受了重伤,今天的卖身之吻,主角还会是他吗?」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除非他不能走,否则主角就是他。」
虽然和他们没有什么交集,可是由Black的言谈中,她约略可以知道他们每一个的自尊心都超强的,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他们绝不轻易求人。
「可是……」白依依咬下唇,满是忧心的看著脚步虚浮的Frank。「啊!」他的脚步忽然一踬,慌得她当场惊呼出声。
「真是帅呆了!」看著Black自然的一个跨步,帅气的一个勾搭,霎时化解Frank的危机,钱顺顺专注的眼神散发出崇拜的精光。
「他这样,真的行吗?」虽然Black成功的将众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可是白依依仍然悬著心,惟恐他下一刻又会出状况。
「不行也得行。」
看著其他猛男随乐声转弱、灯光骤暗而陆续返场,独留Frank一个人站在台上,钱顺顺立刻明白他果然决定自己硬撑下去了。「瞧,他这不就走下来了。」
「Frank!Frank!Frank!Frank!」
钱顺顺话才出口,众就同时呐喊出饥渴的呼唤,企图将Frank引到自己跟前,夺得他的吻,占据他的人。
望著Frank笔直走来的身影,白依依尽避担心,内心却也充满期待,期待他七分粗鲁中略带三分温柔的吻落到自己的唇上。
想到他的吻,她不禁失神的抚上自己的唇。
他的吻与她的想象有极大的出入。
她一度认为他的唇是温暖的,所以他的吻应该是温柔缠绵的;可是事实上他的唇是冰的,他的吻是冷硬粗暴的,所以被他蹂躏过的唇总会又肿又痛,一点都不值得期待,然而她的心却总是不合作的一直眷恋他的亲密。
「他走过来了。」钱顺顺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眼楮所见的。「你猜我会不会有幸被他钦点到?」
明知道除非是自己示意,否则Frank绝不可能贴身挑逗自己,钱顺顺却仍是一脸期待的问著。
「我不知道。」一想到他在吻她之前可能挑逗其他的女人,白依依的心禁不住泛起阵阵酸意。
「我有预感他会给我机会。」
钱顺顺一脸花痴模样的朝Frank抛出媚眼,满意的看著他稍稍犹豫了一秒钟后,就立刻转了个角度,笔直的朝自己走来。
「恭喜你。」明知道Frank最后吻的一定是自己,明知道挑逗其他女人是他必须尽的义务,白依依却依然被刺痛了心。
「谢谢。」钱顺顺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眉开眼笑的等待Frank自己凑上来,心中同时估量自己可以玩到什么程度才不会激怒此刻正守在舞台幕帘后,留意Frank状况的Black。
「Frank……」钱顺顺故意轻声呼唤道。
虽然不清楚钱顺顺想玩什么把戏,Frank依然如她所愿的凑向前去,当著白依依苍白的脸开始在钱顺顺面前舞动身躯,展示自己完美的的肌肉线条,火热的挑逗钱顺顺的视觉感官。
「你一向都离客人这么远吗?」钱顺顺把握住Frank贴近自己耳畔的机会,不疾不徐的挑眉问道。
虽然钱顺顺脸上依然挂著笑,可是Frank知道她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因此牙一咬,他豁出去的尽可能贴近她,完美的呈现每个挑逗动作。
「这样够近了吗!」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气流随著他的话吹拂上她的耳,惹得她敏感的泛起鸡皮疙瘩。
「如果我想吻你,你会让我吻吗?」
「不会。」
「因为她吗?」钱顺顺虽然没有明指她是谁,可是她知道他心里绝对有数。
「朋友妻,不可戏。」跟白依依比起来,他更忌讳Black的拳头。
Black一向理智,但是一遇上钱顺顺,他的理智就全化为灰烬,脑子里只剩豆渣,所以才会悲惨的沦为俱乐部里的头牌猛男。
「Black要是听到,一定会很感动的。」
「他不会感动,只会很激动。」自己捧在掌心里呵护的女人居然说想吻别的男人,Black要是知道不当场捉狂才怪。
「就像‘她’现在这样吗?」她一脸无辜的将目光抛向瞠视他的白依依。
望著她似曾相识的怨忿眼神,Frank的心跳猛停了一拍。
「去吧。我想她应该已经等你很久了。」虽然距离遥远,可是钱顺顺依然可以感受到亲亲老公借由犀利的眼神传递出来的严重不满。
「我跟她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想起心爱的白灵,Frank霎时心失警惕的冷声说道。
他的心里永远只容得下一个女人,一个曾经让他的生命充满阳光的女人,除了她,他并不想让任何人再侵入他的心里。
因为失去心爱人儿的感觉是那么的椎心,那么的蚀骨,那么的令人痛不欲生,所以一生只要一个就够了。
「我想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当然,更重要的是,你还能撑多久?」
望著他因为动作过大而撕裂的伤口再次淌出血,脸色也明显的惨白,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模样,钱顺顺不免有些担心,惟恐他撑不到最后便会倒地阵亡。
「三秒。」随著他的话语出口,他高大的身躯开始往前倾倒。
「什么!」钱顺倾错愕的张开口,身体直觉跳起,双手同时反射性的将他往日依依的方向轻轻一推,让他倒向白依依的方向。
「啊!」看著他猛然扑来的身子,白依依措手不及的张口惊呼,恰恰承住他猛然袭来的唇。
可是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耳边喧嚣著众女客失望的尖叫,他的唇却始终动也没动一下。
深感不对劲的白依依这才稍稍挣了子,想了解一下情况,不料他却立刻往她推开的方向倒去,吓得她连忙将他沉重的身子拉回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