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小婢 第8章(2)

说到强壮,常惠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掐掐自己的脸,好奇地问:「我昏睡了这么多天,按理说不吃不喝,应该瘦成皮包骨的,怎么没见瘦呢?」

额图说:「当然是夫人喽,她喂你的。」

「真的?」常惠惊讶地看著芷芙。「我能张嘴,却没有醒来?」

芷芙没话说,头垂得很低,双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颈子下。她根本不懂掩饰,羞涩和慌乱都清楚地写在脸上,让常惠心头打了个问号。

「是啊,也许你要梦里会吃东西。」没有发现异状的额图,仍自以为是的回答。

「芷芙,是这样的吗?」常惠把问题丢给了身边的女人。

「啊,喔……我想是吧。」芷芙支支吾吾,脸咋得像火焰。因受不了对方的注视,她朝对面的少年喊:「额图,过来帮我搅著,我去拿样东西。」

没等额图接手,她就埋头跑出了毡房。

借口!拿鬼的东西!

常惠心里暗想,不由更好奇,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昏睡五天却没饿瘦。

夜里,当这个问题再次被常惠提起时,芷芙没有借口逃避,而她的单纯和常惠的聪明,也让答案很快被揭晓:她以口喂他。

「你就像这样哺喂我?」常惠把她拉到怀里,深情地吻她,在她口中呢喃。

「是的……」

「为了让我健康强壮,你付出了这么多,我该怎样谢你呢?」

「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她的愿望是如此简单,却意义深远。

而他,对她也有相同的愿望,他多么希望他们能一直好好地活著,直到能够自由地在阳光下呼吸,在大地上欢呼。直到他们老去,寿终正寝在彼此的怀抱里。

那个夜晚,常惠辗转了很久才终于入睡。

不出所料,第二天,狐鹿姑得知常惠清醒后,就马上要他去炼铁场吧活。

「他还不能走路。」芷芙想为他多争取些休息的时间。

「我让马驮他去。」狐鹿姑一脸阴险。

「他身上还有磷毒,需要再休养两天。」

「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给他更多的时间休息。」

看著他邪恶的眼楮,常惠和芷芙都猜出了他的「条件」是什么。

「离我的夫人远点。」常惠握著芷芙的手,将她护至身后,挺身面对狐鹿姑丑恶的脸,严厉地说:「你的囚徒是我,不是我夫人。我早告诉过你,如果你敢冒犯她,就永远别想看到’寒天刀‘。」

狐鹿姑气得鼻孔大张,看看他,再看看手抚剑鞘的芷芙,心知跟他们明斗占不了上风。反正他有是机会,不急一时,便对身边的人大喊:「带他走。」

常惠被两个男人架上马背,缰绳控制在其中一个男人手中。

芷芙看他昂首端坐马背的英姿,深深为他感到自豪和骄傲。

然而,在他的伤口初愈后,又一个苦难开始了。

从他不得再骑马的那天起,炼铁场再次成为常惠的受刑场。

他时常遭到「意外」,不是跌倒、烫伤,就是被忽然飞来的石块打伤。

从四周冷酷的目光和得意的笑容中,他知道是何人所为,但为了让芷芙安心,他总产是自己不小心踫伤的。

不久后,炼铁场的匈奴人发现,只要常惠吃了苦,让他吃苦的那个人,必定遭到更大的不测。不是被飞石打得头破血流,就是坠马受伤。或者莫名其妙就生了重病数日不起,更有一个狐鹿姑的亲信。因勒住常惠的脖子差点令他窒息,结果当天夜里,那人在睡梦中竟差点死掉。

接二连三的「巧合」后不知从哪来流出一个传说:大汉使者有天神庇护。

极度迷信的匈奴人怕了,就连狐鹿姑也犯了嘀咕,心想:常惠恐怕真有神灵庇护,否则怎能三番五次不见死?大难过后总能活?

别的不说,光说最初两个月,困他、打他、饿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但他还是昂首挺胸,从来没人中磷毒还能活下来,但他活了。还有他那个亲信说,差点儿扼死他的是道光,极亮的光。

这难道是神光?怀著对神的敬畏,狐鹿姑收敛了许多。

「芷芙,你不要再追踪打我的人了,把额图牵扯进来,不好。」

某天晚上,当芷芙送走额图,回到毡房时,常惠突然对她说。

她吓了一跳,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常惠瞪著她。「你以为只有你有消息来源吗?」

芷芙惊慌地说:「我不是故意想隐瞒你的,是害怕让你担心……」

「我知道。」他以微笑安抚她,这不也是他不告诉她自己挨打的原因吗?

其实,他是最近才从匈奴人由欺凌他到躲避他,再到讨好他的奇异变化中,察觉事情不对。找额图询问后,才知是她「装神弄鬼」惩治那些人,再放出风声的。

「你明白就好。」

芷芙安心了。

常惠脸色一变,又训斥她:「还有,今夜你不许去太子府,以后也不许再去偷太子府的食物,早知道那些羊肉是你偷来的,我死都不吃!」

芷芙的脸色黯了,明白他听到了今天晚饭后,她跟额图在毡房外的谈话。

额图临走时跟她使眼色,让她跟出去,告诉她今天太子府宴客,杀牛宰羊,有不少比上两次的羊肉更好吃的东西,她听完后,便说今夜会去「取」些来。

「正人君子,不偷听人家说话。」她以责备的语气,反守为攻。

常惠脸上出现羞愧之色。「是我不对,因为看到他给你递眼色,我觉得奇怪,才会跟过去,结果意外听到了你们说的话,你别生气。」芷芙瞠目结舌地看著他,他真的在为这件事向她道歉呢!

「我不会生你的气。」她微笑,并狡诈地对他挤挤眼。「可是拿回被坏蛋剥夺的东西不该被指责,想想那些美味佳肴,不吃白不吃,你不该阻止我。」

「歪理!」常惠不受她挤眉弄眼的诱惑,只喝斥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人活一口气,鸟活一口食,你让我为食而活,那与鸟兽有何区别?」

芷芙不想惹他生气,赶紧改变态度,向他承诺:「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下去。可你千万不能因为我偷过两次羊肉,就认定我是鸡鸣狗盗之徒。」

看著她真挚的眼楮,明白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常惠心软了。

他拉过芷芙,让她的头倚在自己的肩上,抚模著她的手臂,轻柔地说:「我不会再用那样的话说你,因为你不是。」

「我真的不是吗?那我是什么?」芷芙欣喜地把他的脸转过来,以便看到他的俊眸,她发现,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常惠望入宛如一泓清泉的眼眸,柔声说:「你是我的侠女,是我爱的女人。」

心头一热,她把脸埋在他肩上,悄悄擦掉忽然冒出来的泪水。

芷芙默默说著说不出口的话:你也是我爱的男人。

她是如此爱他,敬他,希望自己能配得上他的爱……

夜里,常惠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探头看看,房内不见芷芙,她睡觉的毡子仍卷曲著堆放在火塘边。

她到哪里去了?难道——太子府的美食。

想到她答应过不再偷东西,转身却又去干那种事,怒气顿时填满了常惠心头。

这正邪不分的女人,她可以不爱他,不接受他,但绝不可以欺骗他。

穿上衣服,常惠决定去找她,他估计自己刚睡著,而她应该也走没多久。

可是一走出毡房,他就被眼前雪地上的篝火吸引了。

在残破的围栏边,用桦木架起的篝火上,牛粪饼烧得火红,芷芙背对著他坐在火堆前,往雪地上拍打著什么,而把他从梦中唤醒的声音,就是那个拍打声。

他走琮去,震惊地看到,她粗暴而无情地在蹂躏一只羊。

「芷芙,你在干什么?」他恐惧地抓住她拍打羊儿的手。

芷芙倏然抬起头看著他,脸上焦虑和挫败的神情令他心中抽痛。

他蹲,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问:「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打这只羊?」

「我从冰雪里挖出它,可是,我……我剥不下羊皮……」她沮丧地说。

常惠这才注意到,那是只死羊。「是暴风雪那天死掉的羊吗?」

「对……我们没有肉,反正它已经死了……」她看著羊,吸著鼻子。

难怪她会如此哀伤,这只羊,曾寄托著她挽救他生命的希望啦!

想起那天她抱著哀哭的模样,常惠心痛地说:「来吧,让我来试试。」

他看到火堆边有把更大的刀,便取饼来,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你会吗?」芷芙问。

常惠咧嘴一笑。「看人家做过,也算会吧。」

「那也算会吗?」常惠开朗的笑容,让芷芙心情渐趋稳定。

「每件事总有第一次。」他故作轻松地说。「我记得人家是先吹羊头,再分筋剔骨取肉——喔,这羊头不好砍呢!」

见他轻巧地握著刀,切下羊头,接著又在羊的皮与肉之间俐落地划著,芷芙不由惊叹:「看不出来,你使刀子如此灵活。」

「你忘了我是能打好刀剑的铁匠,不会使刀,那不是笑话吗?」常惠看她不再悲伤,心里也很高兴,手脚便更加俐落了。可他毕竟从未做过这种事,光靠打猎的经验加上只看过几次,仍嫌不是,因此芷芙得不时帮他拉皮扯肉,分割羊身。

他们互相帮著,笨拙地分解羊身,并小心地把羊的后肢向上倒挂在木栏上。

「现在我们真的很像宰羊人了。」看著手中的成果,常惠骄傲地说。

「没错,下次我们可以做得更好!」芷芙也快乐地看著他,对他身处逆境,可从不言败。面对艰困,却永不妥协的精神,有了更深的体悟。

在一阵嚓嚓声中,干净的羊身自皮上剥落,芷芙赶紧用早准备好的大桶接住随后,常惠找来木钉,把那张羊皮撑开,固定在栏上。由于这羊没有外伤,因此羊皮没有受到血迹污染,可以想见,等晒干后,会是块好皮。

拂晓即将来临时,他们终于合力分割好了一大桶干净的羊肉。

「好多肉啊,多亏你想起这只羊!」常惠开心地说。

「可今夜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肯定做不了。」芷芙把羊头架在火上烧著,在铁盆里烧得滚烫的水中,加入干净的雪。「来洗洗,你该睡觉了。」

两人合用那盆水洗手,之后常惠提起装满羊肉的桶子。「走吧,你也累了。」

芷芙伸出手,与他合力提著那桶羊肉,同返毡房。

稍后,常惠入睡了,芷芙出现在篝火旁。

她惦记著未清洗的羊头,等烧透了,就刮,刮过后,再烧,直到再也没毛,这羊毛,就可以煮来吃了。

看著与雪原相抵的天边出现了一抹曙光,她在心里盘算。这只珍贵的羊,一点都不能浪费,她已经想到要如何调配,好为常惠烧出最补、最美、最香、最好吃的羊肉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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