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小楼娘 第三章

「他跑了?!」芙蓉格格对前来报告的宫女大叫,

「启禀……格格,是……是的。」听到河东狮吼声,跪在地上的宫女开始打哆嗦。

「什么时候?」寒霜罩顶,她冷著声音问。

「小的……不知道……」

「怠忽职守,你该当何罪?」

「格格息怒,小的做事向来都尽心尽力,还请原谅啊!」她用力地磕头,一次又一次。

「没用的东西!」

「是,小的没用。」宫女用手掌捂自己的脸颊,只盼芙蓉格格能息怒。

但她正在气头上啊,岂会如此容易气消。见著下人委曲求全的模样,益发显得自己的冷血。该死的奴才,如果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尽心尽力,事后的悔恨,全然无济于事。

「贱奴才!」手上的茶顺势泼下,洒了跪地宫女一脸的水珠,「我千交代、万交代,只要徐磊有动静,务必要让我马上知道。现在可好了,连人几时逃开都无法掌握,我要你何用!」

「徐大人行踪本来就难捉模,小的……真的无法……请格格见谅。」哀求的眼神瞟向旁边站立的同伴,可是在芙蓉格格的婬威之下,能自保已是万幸,谁还敢中出头。

「喝,还敢顶嘴,拿鞭子来。」

「格格请饶命!」宫女不住地磕头,掩不住脸上的惊惶神色。

「该死的奴婢,办事不力,别怪我心狠手辣。」接过鞭子,她恶狠狠地举起用力挥下。

「奴婢下次不敢了……」随著鞭子划破的风声,惨叫声在空气间回荡。

「下次?还有下次的机会吗?」

随著声音此起彼落,旁立的每个人都掩面,怯于插手助人。

因为她们都太清楚了,身为康熙最宠爱的私女,打小被捧在手心中呵护长大的芙蓉格格,气焰俨然比皇上还高张,万一真的强出头,后果可能比受惩罚的人还惨。

所以,随时侍在旁的宫女总是面无表情,甚且带著惧意,有如惊弓之鸟,生命朝不保夕。行进在芙蓉格格的居所玉清殿间的侍从们每每低垂著头,害怕被点到名,生恐接受召唤。

因为达不成任务的人,转瞬间就变成酷刑的受害者。

榜格身边前前后后已经换掉大批的奴仆,每天都有新人入,就是没有人能顾得了芙蓉格格的心意。

狈奴才就是狗奴才,听不懂人话。她恨恨地想著。

鞭子用力地抽下,奴仆哀嚎的声音还是无法让她气消愤泄。

当然呕啊!

徐磊那小子,居然能自她手掌心逃脱,让她面子尽失。

打小,芙蓉格格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到不了手的。因为生得貌美,本来就比较吃香;更加上嘴甜,哄得长辈们个个心花怒放。

可惜,美虽美矣芙,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完全不将旁人放在眼中。

只要她想要的,全都得到手才罢休。包括当今皇上的玉坠,都曾在她以死相协的情况下送到身边。若她不想要的,也容不得别人收藏,势必毁之而后快,比方说,曾江南进贡的珍品荔枝,因为吃多了失去兴趣后,她却要奴仆将之全数烧毁,连半个都不留。

种种恶劣的行迳,在宫女太监的耳语声中,渐渐传遍京城内每户名门世家的耳中,玉清殿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自此无人上门提亲。毕竟命只有一条,拿来玩似乎太不划算。得罪格格后,只要她随便安个罪名,在皇上面前呼天抢地,就算有十颗头也不够砍喔。

无所谓呵,反正芙蓉格格也没意愿被锁在女诫中,有格格的身分护体,自由自在更轻松。

但这些年下来,该玩的都玩遍,该尝鲜的也都尝过,对于大千世界里的事物,她几乎已经腻了、没兴致了、缺乏新鲜感了,各种珍奇的珠玩宝物,摆在眼前晃晃即过。

直到徐磊出现为止。

头一次见到他,是在新科状元餐会上,出类拔萃的模样,加上翩翩的风采,立刻让人深刻地记住。那张笑意盎然的脸庞上,展现出奕奕风采。不卑不亢的态度,更让人为之倾倒。

顿时间,原本无聊到打哈欠的芙蓉格格整个心魂都被摄去,痴痴地看著他。从此之后,一心巴望著能染指到手。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向来对她疼宠有加的皇阿玛,居然狠下心来拒绝她诚心的请托。

「阿玛,你不再爱我了。」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居然换不回阿玛的怜爱,她用力地跺著脚。

「总之你想嫁给谁都行,我立刻下召成婚,就是徐磊不成。」别过头,硬下心肠,康熙首次对女儿展现出严厉的一面。

「我就要徐磊。」

「他说过已有婚配,拒绝朕的任何安排。」说完后还深深地叹息。

唉,这才是康熙苦恼的来源呀。首次见过徐磊的达官贵人们,纷纷上书求婚,请皇上做主。

他又何尝不想留他为已用,早在初见面时已经偷偷询问过,也得到软钉子,踫一鼻子灰啦。太过出色的人才,让他又爱又恨,既然无法留人,只好留他的心,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

「已经娶了?」芙蓉格格噘起小嘴,「不可能的,他那么年轻。」

「还没有,但他坚绝推矢接受任何人为其说亲。」

还好,既然未曾娶亲,什么都不算困难。

「没关系,我允许那个女人可以进门当小妾。」咬著牙,她刻意表现出大方的形态,「总不能教堂堂的格格当妾室吧。」

「女儿啊,恐怕也由不得你了。」康熙笑著摇头,「唉,徐磊意志坚强,连朕也无法说服他。」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如果遇上意外,教他等待的那个人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总没有拒绝皇恩的理由吧。」她的眼中露出残忍的凶光,「天不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乃古之明训。」

就在那瞬间,康熙忽然发现,有著天真烂漫笑容的女儿,或许内心是精明凶残的,和表面上的甜美乖巧是两个样。

身为大清帝国的皇帝,除了天下百姓的琐事,还有外在强敌的威协,脑袋瓜中装有太多的要事。日理万机这余,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教儿女,以致每个人的脾性皆不同。

如今,待在宫中的女儿们渐渐长大成人,为了追求功名利录,常常有惊人之举,演出兄弟相残的局面或是姐弟之间的勾心斗角,叹口气,是他的错,造就出一批的险恶之徒。若能长在平常百姓家中,个个皆龙凰,如今定了的性子,只要不为非作歹,想来他也无能为力。

唉!每当提起这被宠坏的芙蓉,他就不禁想起那由银妃所生,仍流落在外的平民格格玉如意不知道是否过得好?

前些日子已派九哥胤唐去寻她的下落,真希望能快些找到她,并把她带进宫来,好让他弥补对银妃的亏欠。

「对了,皇阿玛,若徐磊答应娶我,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否则我会翻脸不认人喔。」说完后她带著银铃般的笑声离去。

竟然有人不将她放在眼中!呵呵,对于这样的情况,她是志在必得的,徐磊像个新鲜的挑战,不,比以往的种种都还要刺激,只有到手后才能消去那种著魔的念头。

自那天开始,芙蓉格格在徐磊身边安排了暗桩,随时随地回报的。只要有蛛丝马迹,立刻下令拔去挡路的野草,绝对没有让其生还的机会。她等著,等待最后胜利的到来。

但转眼间三年过去,官已经翻了好几转的徐磊就像定了性,她像没婚约那回事般从来就未曾返乡。

既然如此,未尝不是件好事,反正机会人人有,就来个公平竞争嘛。其他有意于徐磊的女子也曾寄语琴棋书画,更大胆的干脆直接求爱,但是都被婉转地回拒了。

「徐磊。」大胆的芙蓉格格在一个月前直接向当事人示爱,当著自己兄弟面前道,「我要你娶我。」

「抱歉,我的心目中早有喜欢的人,正等著回乡成亲。」他总是如此说。

「那只是个幌子吧。」看著自己的兄长,她忽然暖昧地笑了,「难道你有斯袖之癣,所以才借此托词?」

哼哼两声,她故意说出口的,想暗中生点事端,藉著压力让徐磊屈服,达到自己的目的。

四目相交间,聪敏如他已然察觉出端儿,更加深内心的厌恶。玩弄心机的女子,比毒蛇还恶毒。

正色地看跟前轻佻地格格,徐磊只是客气地笑笑,「若这是宫里最新流传的谣言,就让它止于智者吧。」

「你不怕到处说?」不信天底下有动不了的人,面对跟前的情况,芙蓉格格瞳目结舌地问。

「无妨,若闲著无聊的话,格格自便。」说完之后他旋即离开,连片刻也不愿停留。「徐某还有事,不陪格格了。」

被奚落后,她咬著手上的绢子,重重地跺著脚。这下子更丢不起脸,天底下的人都传来,芙蓉格格想要的东西投有要不到手的,她非得亲自证实这句话的真实性。

结果哩,亏她空有满肚子的计划,如今已然胎死腹中,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万万没想到,前些日子陪皇阿玛和额娘到南京避寒,才离京短矩数天光景,徐磊居然就消失在眼前。

这怎么成,她本是万事顺遂的天之骄女,以为天下人皆得臣服于膝下,唯马道早瞻。

如今竟有人斗胆犯上,好胜心强的她不容许的,绝对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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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打从徐磊等二人住进来之后,诸事不顾。再怎么铁齿,顾茵茵也不由启了疑窦,是否迎人衰神上门,否则哪会处处惹麻烦。

唯一能赢过头号瘟神任如意的,是他好歹还会付钱,而且是好大的一笔数目。

按捺下所有的不悦,看在金闪闪的钱子份上,再怎么咬牙切齿,气极攻心,顾茵茵也只得忍下。

若再生事端,或许她该好好地考虑到庙里烧香拜佛添香油,早点让恶运脱离才早。

长吁短叹地走回喜字鸳鸯楼,正想找点正经活儿来干,却遇上徐磊和关引川两人在前厅闲坐。厌恶地吐吐舌头,顾茵茵本想绕道而行,无意间竟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相安无事不到三天,正愁著无聊的关引川一个心血来潮,决定要搭画舫到湖心玩玩。

「不准。」徐磊断然拒绝。「天寒地冻的,你就乖乖留在陆地上,省得惹出事端。」

「我非得玩不可。」他倔强地说。

「再任性的话,我会修书让皇……」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因为外头有声响,徐磊只能用眼神给予警告。

「你敢吗?暴露行踪后,引来的可不只是皇上噢。」悄悄声地附在他的耳边,关引川笑意盈道:「进来吧。」

真是个好主意!她早该想到画舫这一招,都是被徐磊给气得,原本灵光的头脑也出了岔。

被发现后干脆大方地走到前方,顾茵茵的脸上是营业用的虚伪的笑容,「两位公子早,今天天气不错,该出外走走吧。」

「就是说啊,今天我想搭你大力推广的画坊。」关引川无视于徐磊的警告,笑意盈盈地说。

「那敢情好。」顾茵茵眼楮一亮,「我们的画坊轻,驶来平稳顺当,保证让你连声称赞。」

今年冬雪来得晚,至今仍是艳阳高照的天气,风清气爽,加上洞庭湖面上宽阔的景致,定能为她扳回一城。

「真令人期待。」

「我没说可以去。」徐磊冷著声音。

可惜没人听见他说的话,他们兀自兴高采烈地约定著。

「待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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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上,江水潦阔,烟雾氰氲,随著冬日的寒冷,在江心环绕著。

举目两岸,尚未飘雪的湖畔仍可见苍松带绿无惧寒风地鼎立著,落单的飞鸟划破寂寥的天空传来几志悲鸣,妆点精细的画坊破水的波纹,赁添几分人生的感叹。

「好美的地方。」关引川心满意足地叹口气。

「当然,除了丰饶的物产外,洞庭湖远近驰名,美景不胜枚举。」她骄傲地将壮阔山水当成是自己的。

望著平静无波的水面,关引川问道:「人道是湘女多情,撑船穿梭于莲池间,若非天冷,茵茵她会吧!」

嘿嘿地干笑两声,开玩笑,她哪来许多的闲情逸致,能四处逍遥?

「可惜徐磊太固执,同游岂不乐哉。」

才不呢!

表面上微笑相对,她在心底大大地回以否定的答案,暗自庆幸他没跟来,谁知他又会摆出什么样的脸色,坏了游兴。难得的好心情,难得松口气,就让她暂时忘却种种烦忧吧。

然而本该平静的游湖之行,却在瞬间全变了模样。就在浑然忘我的当会儿,船身忽地倾斜,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顾茵茵忽然发现整个身子陡然往下降,没半晌工夫,水飞快地漫上绣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已经被冰冷的湖水所吞噬。

突然之间,水从四面八方灌人她的口中,鼻中,深竣的湖水看似风平浪静,其中隐藏的危险却是波涛汹涌。在慌乱间,她的双脚勾不著地面,双手抓不住东西,只能在湖水中浮啊沉沉。

老天,她的命该绝吗?心一凉,却连救命都叫不出来。

在洞庭湖畔生活多年,顾茵茵最不为人知的秘密,竟是她是只如假包换的旱鸭子。

没错呵,她怕水,对于包藏祸心的湖水,没来由的感到害怕。

小时候也曾发狠练习过泅水,看到大家开心的玩著水,特别是天热的溽暑时节。然而只要身体浸到水中,心底就会产生恐惧。勉强撑著练习,往往功败垂成,没有一次成功,最后只得放弃。

只是,她也没有预期过,自己的死法竟是活生生地淹死呀!

扁影在水面上浮动,澄空隔著水面招手,她多么希望还有机会能再亲眼见到……

气憋得太久,她已然撑持不住,意识渐渐模糊。

老爹,你可爱的女儿就要去见你了,她的脑袋中开始胡思乱想,视力变得涣散,手脚已经沉重,无力再挣扎。

谁都好,快来救救她呀,快点!

毕竟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希望破灭的前一刻,突然间,头顶的水纹被划破,黑影迅速地朝著她迈进。

呵,有希望了,有人来了!

一只强壮的胳膊从她的腰间穿过,由身后紧紧揽住她,然后以嘴渡气,让她即将爆炸的肺得到舒缓。

丙然她还是个好人,所以老天爷不忍心特地派救星前来,激动地想伸手抓住她的救星,却无法如愿地回过头,只能任由来人拖持著,直到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为止。

「放轻松,别捉得太紧,我会救你的。」

天籁!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昏乱的脑子无法思考,她只能照单全收,浑浑噩噩地等著声音主人的安排。

终于,沉重的身子被拖回岸上,借由外在地施力,顾茵茵大口吐出吞人腹内的水后,正打算对围观的众人说声没事,也来不及向救命恩人道谢之前,整个人又陷入沉沉的黑暗中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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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了!醒来了!」关引川高兴地叫嚷著。

冰冷的冬日落水,即便救上岸后,若没有好好的医治,往往会感染严重的伤寒,最终致命。

幸好徐磊及时渡些真气入她的体内,护往脆弱的心神,保全她的小命。然而未曾清醒之前,什么都难断定。

「别吵……哎呀,我的头!」好嘈杂的声音,顾茵茵睁开眼,脑后柔软的枕头却让她一时之间失去平衡,晕眩不已。

「没事,你已经在陆地上。」依旧是冷淡的声音,但将她的身子半撑起的温柔模样,旁人瞧得分明。

很奇妙的,原本慌张的思绪却在他的声音中得到安抚,渐渐平静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终于得到平衡后,顾茵茵发现原来是在自己的房中,于是龇牙咧嘴地问。

「不然呢?」他挑拂眉,身上濡湿的衣裳尚未换下。

「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吗?」

「精神好得很,应该没大碍。」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的样子,虽然吃了几口冰冷的湖水。

拨开他的踫触,她凶恶地瞪著他,「放尊重点。」

「别斗嘴嘛,茵茵才刚醒来,该体谅点。还有啊,茵茵对救命恩人可得心存感激喔。」关引川忙著在两个人中间打圆场。

「他救了我?」小嘴张得挺大,她怀疑地问。

「是呀、是呀。」

必引川点头如捣蒜,「看到你落水,他立刻跃入水中飞快地游到你身边,才捡回你的小命一条哩。天气这么冷,徐磊可没有半点犹豫,只怕去迟了。」

「不用你多嘴。」徐磊制止。

「我说得可都是实话,没半句虚假呢。」关引川没被他那副冷然的样子吓到,「岸边的人虽然看到,却个个迟疑,毕竟个大冷天,谁也没把握跳下去之后是否起得来,冻啊!」

幸好船离岸边不远,他纵身一跃才免于落水,待想起顾茵茵还在船上,想回头救已来不及。

「若我一命呜呼,他怕收不到赌金啦!」

「你真的这么想?金钱事小,命只有一条。」徐磊气恼了,生死存亡间,居然还想到枝微未节的小事。

当然是假的,撇开从他身上滴落一地的水球和湿透的衣裳,光听到那个声音,她心中早已经明白了大半。只是当事实从旁人口中说出,再怎么感激万分,也被隐藏在刻薄的言词面。

「总之你快点把衣服换下,省得著凉。」」你关心我吗?」

「少开玩笑!’顾茵茵愧疚地低嚷著,「别以为救了我的命,咱们之间的赌约就可以一笔勾销。」

临行前,徐磊笑著回过头,「放心吧,你再次证明喜事鸳鸯楼的缺点,我怎么会在最有利的时机中放弃?」

懊死,她怎么会提醒他最糟的状况呢?

抱著开始发疼的头,她真的得想个法子应付这两个男人,否则一世的英名就将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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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坊是有心人故意破坏的。」站在被拖回岸边的沉船旁,徐磊仔细地确认过,毋庸置疑。

愈想愈不对劲,所以他趁著顾茵茵休息时偷偷地抽空前来,准备查个究竟,却有了最震撼的答案。

「真的吗?你没看错?」关引川只觉得新奇。

「错不了。」

船的底部被整个手掌大小的破洞,湖水就从一些地漫入船身之中,初始时并不会发觉,等到画航无法承受水压时,渐渐地水流的速度加快,所以顾茵茵才会遭到灭顶。

「谁会想要她的命?虽然强势些、粗鲁些、性子急些、个性倔些、完全以自己的意见为意见……」

必引川一口气数落完她的缺点,「但茵茵是个好人,应该不会与人结仇。」

「还敢大声说是好人,她所有的坏处都让你说出来,好像还挺惨的。」徐磊翻翻白眼。

「嘿嘿!」

必引川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总而言之,虽然喜字鸳鸯楼外表看来油水挺不错的,但谁会为了这点小钱伤害别人y」

正因为康熙帝的德政布施,加上天公作美,几年的风调雨顺,便得天下百姓皆生活富足,人人乐在工作之中,鲜少有为钱财起歹心之恶徒。

且茵茵个性纯良,小缺点尚不足构成致命的威协。今日画坊之事,确实值得深究。徐磊沉吟片刻,脑海中倏地产生个想法——

或许目标不是她。

「凶手会是谁呢?孙媒婆?大牛?还是……」

真有趣呢,幸好他聪明,偷偷地跟著徐磊出走,果然就知道,在外头玩耍比待在京里要好玩千百倍。

「那些人都不会对茵茵下毒手。」

「现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又问出第二个问题。

徐磊无所谓地耸耸肩,面对仍然有赤子情怀的关引川,决定有些事情或许将来再说吧。

「不管是谁,只要有我在,休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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