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拍了几天的苍蝇,少了客人进门,无精打采的顾茵茵枯坐在喜字鸳鸯楼中咳声叹气。
丙真是瘟神临头,占染到之后,想翻身比登天还难。
就知道,她早就知道了,怨妇不可惹,冲煞之气难赶啊,就算烧香拜佛亦难收功效。埋怨的眼神瞥向同样坐在大厅之中无聊到打磕睡的大牛,她一脚踢翻他的睡意。
「起来吧,还不快点去洗手准备做菜,待会儿要是客人上门……」
「哪来的客人,都已经退订,少浪费力气。」
「还说,都是你的错。」
大牛支手托腮,「客人取消喜宴,关我啥事。」
说起来就有气,他居然还像个无事人样,连点愧疚之意都不会装一下。
苦命啊,每天打开大门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外加灯油、茶水,跑堂的,每样都得银两开销。偏偏在这个大好时节,连点油水都捞不著。继续下去,她会死得很难看。
「如果你当初肯花点时间安抚任家大小姐,今天咱们就不会坐在这里,束手无策。」
他瞥过头,「哼,那种女人,不值得浪费时间。」
她闻言差点没晕倒,「人家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陶渊明说过,人千万别为斗米折腰。」
「好,你有志气,你有本事!等到咱们都没饭吃的时候,再来谈骨气。」气炸的顾茵茵叉著腰,悍然地发飙。
「攒那么多很子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好嘛。玩不下去的话大不了把店收一收,咱们换个地方营生。」他说得极有傲气,「天下之大,肥水之我,何必单恋一地。」
「要走你走,我另请高明。」
「别动怒。」听到此语,大牛忙涎起笑脸讨饶,「难得体息几天,正好弥补平日的忙碌。」
这说得倒是实话,自喜字鸳鸯楼开业以来,除了除夕夜的晚上没有生意外,其余时间全年无休。
他心疼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碎碎念的顾茵茵。大多数的女孩子,偶尔还会上街逛逛,买些饰品妆点自己。她却无所谓地盘起头发,身上永远是那两套耐洗耐脏的工作服在替换。
「休息!?等哪天翘辫子后,尽可太方地躺平,永远那别想起来啦。」气头上的她依然数落著,「早说过上百次,上咱们这里花钱的是大爷,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成,都得当衣食父母般伺候著。小心翼翼,陪笑赔罪,只要人家哼个声音。偏你大爷有骨气,连点小惠都不给。这下可糟了,天知道这次得花多少时间将晦气扫除。」
「你想得太严重,只是偶然。」。
「我天生劳碌命啦!闲不得的。」它凶狠狠指著自己,「反正我打定主意,待会儿出发到各家媒婆处走动,看看没有临时想成亲没处去的新人。至于你,就乖乖地想些花招。」
「是,遵命。」他懒懒地回应。
连片刻都待不下去,顾茵茵的前脚还没踏出喜字鸳鸯楼,就眼尖地瞧见孙媒婆一路擦著汗走来。
「哎呀,孙媒婆,什么风把你吹上门。」赶忙端起笑脸,立刻上前招呼。「快进来歇歇腿,喝杯热茶。外头虽然太阳高挂,毕竟是腊月天,风寒气冷,小心别著凉。」
「就是说啊,今天有两对新人办喜事,我还是特地抽空呢。」孙媒婆大方地坐下,呷口上好的乌龙茶。
「怎么没将生意介绍给我呀。」她眼红地问,「我今儿可闲著。」
「不会吧,平常要订喜字鸳鸯楼,还得提早才有空位。」孙媒婆拔高嗓门,假意地说。
「真是晦气呀,谁知犯了什么冲,连大好的黄道吉日也没生意。」她讪讪地回答。
「甭急,我这不是来替你找个大主顾。」
生意上门,顾茵茵眼楮一亮,「什么大主顾,你倒是说说看。」
「别急嘛,让我这把老骨头先喘口气吧,在外头奔波挺累人的。」看那焦急的模样,孙媒婆暗笑在心底。
真是天助她也,挑到最佳时机,这回任赁顾茵茵怎么精明,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喽。
「哪家公子大喜?」
「有个外地来的徐家少爷,打算在咱们这里娶妻,想先试试咱们的本事。」见到她狐疑的眼神,孙媒婆赶紧补上一句,「他有大把的银子,说是要包下整栋楼,招待亲朋好友,顺便到处玩玩。
哇,整栋楼……
彼茵茵仿佛听见银子撞击的清脆声响,连眼珠子都定住。
「我左思右想,主圆百里内能端上台面的,只有喜字鸳鸯楼而已。所以特地趁著别人娶亲的空档来告诉你一声。如果得得通,就介绍他来瞧瞧。」她带著算计的笑容,「得瞧你的意思。」
「行,行,行!当然行。」
「花费事小,人家包上一个月,愿意出……」孙媒婆出一个手指头。
「一百两?」她露出勉为其难的脸色,确实有点少,不过唯今之计,就是先扫除任如意带来的霉气,算是做功德吧。「难得生意上门,总比闲著纳凉好,可是你的谢礼……」
「一千两啦。」
「一千两!?」
「没错,早说过是个大方的好客人。」
「孙媒婆,你真有眼光。」她嘴角露出谄媚的笑容,刹那间整个精神全来了,开始替自己的喜字鸳鸯楼打广告。「这洞庭湖畔方圆百里内除了我顾茵茵这儿,怕没有人有本事承接吧。」
哗,作梦也没想到的大数字居然出现在面前,该不会是作梦吧!
生怕在梦中,她偷偷地掐了自己大腿,痛死人啊,果然是真的。
「是没错,可我怕耽搁了你原有的生意,得罪了别的客人呀」孙媒婆假意地关心
哪来别的客人,退订的退订,延期的延期,未来十天内都没生意呀。当然啦,她才不会笨到在此刻泄自己的底。
「没的事,你尽避放心吧。为了你的这椿生意,我什么都可以舍弃。」点头如捣蒜,就怕迟了,到嘴的鸭子飞掉,那才心痛啊。
「既然如此,我会告诉徐少爷一声,回头再跟你说。」孙媒婆站起身来,「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多坐会儿吧,后头还有些豌豆黄、桂花糕没来得及端出尼。」她讨好地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还是快点进得吧。」
用甩手中的帕子,孙媒婆矮胖的身子消失在眼前,留下顾茵茵一个人兀自呆呆地傻笑。
心花怒放,一千两白花花银子耶,她这辈子还没见过的大数目,拿在手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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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后,孙媒婆言而有信地带了位公子爷出现,打从进门来,他就带著审视地眼光。
「欢迎光临。」
「茵茵,这位就是徐少爷。」
随著孙媒婆胖胖的手势瞧去,一位玉树临风地翩翩美男子出现在面前。是目剑眉,朗朗之气,大有非凡的气质架式。哗!彼茵茵也同样发出惊呼声,也同样被吸引,焦点却在他那身衣裳。上好的绸缎,折现的话,尚能抵个十几、二十两哩,应该是个好客人喔。
看到她的那股傻劲,孙媒婆的脸全绿了,换成其她女子见到那张俊俏的脸蛋,可能会当场发出尖叫声,露出崇拜的眼神,无法自拔。可惜顾茵茵非寻常人,专注的焦点全在钱上头,满脑子都只想到银子,根本没把人放在眼中。
「你好你好。」金主耶,特地采雪中送炭,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于是她难得客气地福了福身子,咧开笑颜,「请进,请进,需要我一一介绍本店的特色吗?」
「还有我哩!」从徐磊的身后跳出另一名同样出色的男子,带著嘻皮笑脸,兀自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不请自来的关引川。」
徐磊从鼻子中喷出气息,「哼,他很快就会离开。」
「没的事,你待多久,我就陪你多久;休想把我踢开。」关引川露出受伤的眼神,「拜托。」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登时鸡皮疙瘩掉满地。好肉麻的言词,尤其出自男人之口,简直太恶心了。
「不可能,你还是快回去。」揉揉发寒的手臂,徐磊断然地拒绝。
「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把故事说清楚,省得大家雾里看花。」好玩的没他的份,就把事情破坏吧,大家都甭玩才算公平。关引川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最后定在顾茵茵身上,露出算计的笑容,「事实上,这位打京城来的小扮的真实……」
「算了,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制止他的破坏后,徐磊心底叹气,遇上爱管闲事的他,也只好认栽。
「早点说嘛,大家正可相安无事。」他发出惊讶的呼声,「没搞错吧,这就是被大力推广的地方?」
孙媒婆点点头,「当然,喜字鸳鸯楼可是洞庭湖畔数个数二的高档店铺,远近都驰名。」
「还好嘛,普通得很!阿磊,你说是不是?」要演戏他最在行,只要拚命地从板鸡蛋里挑骨头。
「摆设太老旧,色彩已经褪了差不多,怕难登大雅之堂。」徐磊挑剔地敲敲桌板,又仔细地研究了墙上的字画。
「嗯,是嫌简陋点……」
「两位大爸真抱歉喔,小店讲求的是价格平实,菜料实在,给客人最好的服务,自然将钱花在刀口上,没有太多的利润粉饰装潢。」最痛恨旁人批判她的店,顾茵茵口吻之中开始有些僵硬。
「喔,听起来好像不错,阿磊就高抬贵手吧。」
这家伙,根本来捣乱的。赏个白眼给他,徐磊才没将那些评论放在心上。
「我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禁不起得罪。」他挑挑眉,「否则拿个间顾茵茵都不够赔。」
「没那么严重吧……」
「闭嘴,没人问你意见。」
「好啦。」关引川委屈的闭上嘴。
气上心头,听到一来一往的言词交锋,个个都不怀好意。啧,这些人是专门采找碴吗?好吧,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想她顾茵茵能在洞庭湖畔营生,亦非省油的灯,会教他们为轻蔑付出代价。
「多谢两位客人的关心,开店至今,喜字鸳鸯楼从未遇上不满意的客人。谈价钱,我们比别人便宜;论菜色;各地风味任君;各讲排场,有什么比在湖心中用餐更有气氛;除此之外,还有江南歌姬献唱,增添欢乐气氛。而这些,都是我的创举。」说完后还高高昂起头。
「好大口气,你倒是说说,万一不中意的话,如何是好?」
「放心,既然阁下有疑惑,我愿意提供保证。只要届时你提出的问题合情合理,我就退还两倍的价钱。」受激后,顾茵苗就会变得冲动,这当然也是孙媒婆私下告知的。
有赌可玩,关引川乐得拍手抚掌,「好耶,我正好居中当个公道人,还有孙媒婆也是。」
已经愣在旁的孙媒婆突然间被点到名,这才惊醒过来,不得了了,那可是高达二千两天价的赌注,光听到就头晕。毁了,孙媒婆开始局促,万一失败的话,茵茵怎么筹得出银两来。
「两位别斗气,哪采的深仇大恨,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嘛……」
可惜,没人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已经杠上的两个人四目对望,只差没有火花昌出头。
「果真如此?」
「君子一言,驯马难追,」
「好,果然够气魄,我暂且先试试。拿来。」徐磊伸出手,从容地拿出二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这是京城最老字号的钱庄开出的银票,你先收著。不过,我瞧不久后,就会回到我手上吧。」
「哈,你放心,我绝对会赚到手。」
「没问题,从今儿开始,我就住下了。」
「还有我唷。」关引川在两人之间探出头,「别忘记。」
两人翩然离去后,顾茵茵手里拿著银票,心中多少还是没有踏实的感觉。薄薄的一张纸,无论从哪个角度瞧,都像虚幻的梦境。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堆成山,就投有那种成就与满足感。
她心中颇为失望,但话又说回来,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带著大把银两在外头行走,就算治安再好,也得防范未然。
「茵茵……」孙媒婆怯怯地开口,「没问题吧。」
「当然。」她回过神,转变为斗志满满,「保证会让他们满意。」
无话可说?孙媒婆只得模模鼻子,悄悄地离开。
老天保佑啊,她是为了做好事,替顾茵茵换门好亲事,才会出此下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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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去,这种菜肴也敢送上来。」
「很好啊。」站在旁边,望著香气四溢的莱,顾茵茵振振有词,「佛跳墙,顾名思义,好吃得连佛都忍不住。」
「好吃也没有用。」徐磊一脸快要晕倒的模样,「拜托,我今天要的是素菜,给专门不沾荤的客人食用。可你自己看看,这像话吗?」舀出一匙料,里头是香气四溢的……排骨、虾米!
糟糕了,原来「佛跳墙」是荤的呀,怎么会呢?顾茵茵捂著口,半响吭不出声音。
是啊,就为他说要素的,所以当她无意间从食谱中看到「佛跳墙」的名称后,立刻惊为天人。没仔细看过里面的佐料,便指使大牛进行。哪里会想到,竟犯下大错啦!
支吾半天,少了几分得理不饶人的气焰,多了几分做错事的愧疚。顾茵茵低著头,却说不出道歉的言词。
徐磊眉头紧蹙,「我开始怀疑,喜宇鸳鸯楼浪得虚名。」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面罩寒霜,她生平最无法忍受自己一手撑起的鸳鸯楼受人侮辱,简直比她自己受委屈还要难堪。
普通人总会讲情面,少说两名。偏偏他就是那种爱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冒险犯难者,总爱住危险的地方钻。
「我说,喜字鸳鸯楼浪得虚名。」
彼茵茵横眉竖目,手指用力在他的胸前戳呀戳,「从来,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出如此无礼粗鲁的话,你居然……」
拂开她的玉指,徐磊挑高眉尾,「哈,人家可能畏于你的恶势力,更因为你是个女人,才怯于说真话。」
「可恶!」涨红脸,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将来我会要你把方才的话吞进肚子里。’
「等你先把我的胃搞定吧。」他一派轻松地说。
怒气冲冲下楼,重重的步伐发出大大的声响,惊扰了原本在厨房的大牛,他干脆守在底下,等著看发生什么事,自从徐磊等人进来后,同样的戏码就不停地上演。
原本环胸的双手,接下来她手上沉重的托盘,放在桌上,大牛忍不住开口,「你又受气了。」
「那个男人!」捶捶酸疼的手臂,她悻悻地说。
「今天又是哪里出了错?」看著几乎没有动过的菜,连大牛也觉得异样。
「要素的。」
「可你不是说……」
跋在大牛的疑惑出口前,她连珠炮地发出抱怨声,「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每天起早赶晚,生怕得罪贵客。每一顿、每一餐,都是精心设计,他还是有得挑剔。有没有搞错啊?就算皇帝老爷当前,吃了你亲手烹调的美食,也会感动得流下泪来呀!」
难道称赞的言词从她口中说出,还用著护卫他的语气,大牛窝心极了,连忙赞同道:「就是说,我的手艺天底下还没几个人及得上,哪来的许多挑剔,「根本是无的放矢。」
「别吵。」挥手打断他的话,顾茵茵自顾自地往下说:「奇怪,他干嘛生气,不过是个小错误,反正他还可以吃啊,睁双眼闭双眼事情就过去了。、而且那位关公子似乎还挺满意的,看到我端走时,眼楮中明明就是舍不得,只差没把我叫回去。这样的品质,他还是嫌弃。」
「如果烦恼那么多,干嘛要接这个生意。」大牛摇摇头,「咱们退回钱,说不干了总成。」
「说得很容易!」它索性大笑三声,「一千两耶,难得的大数字,我得攒多,才能赚到?」
「钱多必诈,必有特殊的图谋。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生意,特别是咱们这种小店,突然来个出手千金的责客,实在太不寻常,」大牛谨慎地分析,顺便道出心底的疑惑。「我瞧那两个人衣冠楚楚,气质非凡,应该非寻常人物,找上咱们定不事发生。」
「反正我会赢的。」她倔强地说。
会吗?他很怀疑喔。
平素见到顾茵茵总是笑脸迎人,可这次情况特殊,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笑声,还挺怀念的。
「你已经发了三天的牢骚,未来的日子还长,你怎么熬?」他摇头,不太赞同,「我看把钱还给他,圆个清静吧。」
「你以为我不想啊,现在认输的话,我还得倒赔……」
猛然住了口,她摆摆手,「甭提了,快去烧道素菜,待会儿端到上面去。」
「你方才说倒赔?」大牛没那么好打发,「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怕咱们赔了三天的白工,如此而已。」她嘿嘿地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去。
「就这样?」
「我先出去晃晃,累死了!」她心虚地直想逃。
「茵茵……」。
「很快就回来。」一溜烟,已经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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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鼠啊!」
站在房门前,顾茵茵眉头深锁,「不会吧,住在这里的客人从没有提出这样的抱怨耶。」
「你当我诓人?」徐磊眉尾挑得更高。
「证据呢?」
她左右张望,「好歹得让我亲眼看见,否则怎么知道你是否空口说白话。」
见到他铁青的脸色,嘿嘿,姑佩服自己脑筋动得快,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没有理由嫌弃。
「你当真要证据?」
「没错,活要见‘鼠’死要见尸,总不能全赁你的一张嘴就判我死刑。」她说得愈来愈顺畅。
「好吧。」他叹口气,颇有些不耐之感。
「模样挺吓人的,大部分的女子都会失声尖叫,但显然你能忍住,我最怕那种声音。」
「放心啦,我不会的。」她大言不惭的应著。
可惜,这样的从容只维持到徐磊真的将死老鼠送到她面前为止。
没半晌工夫,尖叫声响彻云霄,连洞庭湖畔的商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避之唯恐不及,她掩著面,颤抖的手指著,「老鼠……」
「早不跟你说过。」
拿著死老鼠在她面前晃,他笑笑,「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拿走……」‧
「没问题,只要你认输。」
「没那回事!」她立刻否决提案。
开玩笑,要把收进去的银子拿出来,简直是要命啊,尤其还得拿出两倍的银子,哈,摆明让她活不下去嘛。
「愿赌服输。」
「这是可以改的,不算数。」
「好,究竟得怎么样才算数呢?」
「别小气嘛!总得给些时间呀。再说谁知道这双老鼠是不是真的打你房间里生出来的,搞不好……」口头哼哼两声,脸却死都不肯向著他,因为有死老鼠的存在。
「你怀疑我的人格?」他迷起危险的眼楮。
和气生财!特别是一千两银子的大户,千万别搞砸生意了。
面对已经出现愠色的俊脸,顾茵茵忙打哈哈,「总而言之,我会请人立刻来打扫,省得落你口实。」
摇摇头,徐磊笑笑,她这种不服输的个性,从小到大都没变过,依然只认得自己想要的。
「事不过三,我姑且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让我有任何的不满意,就算你有任何意见,也得履行赌约。」
「放心吧,你绝对没机会逮到第三次。」
「是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紧张的气氛持续蔓延,就看谁能得到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