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怀臭著一张脸看著堂下拜天地的两人,他还真没想到,当初他的长子因为种种因素,拜堂之际是在长媳家完成;而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更好,虽然拜堂是在自家府邸,但对象竟然是跟个男子?
虽说这是不得已的作法,但是看在他的眼里,总觉得自己的心中不很舒坦。
「老爷,笑笑。」古巧娘看著封天怀紧绷的脸庞,不由在他的耳际轻声说道,「今天是戎儿……」她一愣,摇摇头,订正道:「是仙儿成亲的大日子,怎么绷著一张脸?小心被人笑话。」
封天怀闻言,只好勉为其难的扯扯嘴角。
「爹爹不开心。」宣梦寒在自己的夫君耳际发表道。
封震点点头,基本上,他挺能了解自己父亲不悦的原因,毕竟两个大男人拜堂,虽说封戎是顶替仙儿,但总是……他看著在场臂礼且不时交头接耳的人们,总是令人心中感到不对劲。
「你也不开心。」宣梦寒看著封震的表情,肯定的表示。
封震耸耸肩,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当初冲喜是你想的,今日如你的意了,你竟然还不开心?」宣梦寒不认同的看著封震,「你也太难满足了吧!」
封震闻言,露出一个笑容,转头看著宣梦寒,语带深意的说道:「喜是冲了,不过冲到的人是不是仙儿,这可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宣梦寒不解的问道。
「过几天你就明白了。」封震卖关子似的闭上嘴。
「不管,」宣梦寒不依的拉著封震的衣袖,「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别淘气。」封震娇宠的说,「大庭广众之下,小心让人笑话,到时我可不帮你。」
宣梦寒闻言,只好不甘心的闭上嘴,不情愿的把目光调回大厅正在拜堂的两个「男人」身上。
当喜娘一句「送入洞房」后,心茹差点跳起来欢呼,这辈子还真没给人像是看猴子似的看过。
这下总算解脱了,她顺其自然的牵著封戎的手,不顾周遭的窃窃私语,就把他往内堂带。
「真讨厌!」心茹一进房便扯掉了胸前的大红花,不由嚷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像是看猴戏似的盯著我们瞧?」
「今天是咱们成亲的日子,当然得昭告众人。」封戎看著心茹一脸不悦的模样,不由笑道。
心茹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干笑了声,笑声中了无笑意,「少胡说了,我今日是同仙儿姊姊成亲,可不是与你,弄清楚状况,别搞混了。」
封戎不很在乎的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只要我知道跟我拜堂的人是你;你知道跟你拜堂的人是我,这就成了。」
心茹听了封戎的话,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微微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看著他,「你……你确定你没病吗?」
「病?」封戎睁著眼,模样十分的无辜。
「对啊!」心茹可没想到自己心仪的对象竟然是这种人?!「就是爱男不爱女啊!就像汉哀帝与董贤嘛!我早该发现的,不然你为何抱我……」心茹感到泪水快夺眶而出了。
「爱男不爱女?汉哀帝与董贤?」封戎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想的?爱男不爱女——只有她想得出来,「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没有断袖之癖。」封戎举起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用他的唇滑过她的脸颊,「总之我们拜过堂,记得这件事已经不可否认。」
心茹意识到他的动作,倒抽了口冷空气,感到一阵晕眩。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封戎警告道:「不准晕倒,不然我发誓等你醒后,我会狠狠吻你一顿,」语毕,他松开她的下颚,退了一步,「好好休息吧!‘娘子’,今夜还有得你忙的了。」
「你……」心茹看著封戎离去的身影,差点吓傻了。
这是她所认识的封戎吗?她感到难以置信,整个人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视而不见的看著封戎消失的门口。
「娘子?!」心茹紧张的咬著下唇,脑中接收了封戎所给予的称谓,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他怎么会知道的?!」她忍不住的低头看著自己的身材,她应当没露出任何破绽才是啊!
***
心茹的目光跟著封戎的身后跑来跑去,黑幕一降临,封戎便进了房,遣退了下人,便在房中晃来晃去。
「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心茹忍不住的开口,就见封戎听话的站定在上头正燃烧著龙凤烛火的桌前。
封戎盯著堂上所贴的「囍」字,不由倒了杯酒,看著心茹,「巧对联成红双喜,天媒地证结丝罗;金榜题名洞房夜,小登科遇大登科。知道这首诗是何典故吗?」
心茹闷闷不乐的看著他,今午之事至今还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她才没有兴致跟他去引经据典。
「在想什么?」封戎坐在心茹的对面,看著她的表情,「怎么打从我进门,你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心茹把头一撇,没有给予回答。
「今日可是咱们大喜之日,笑笑。」封戎侧著头盯著心茹看,「姊姊跟我说你笑的时候最美,笑给我看看啊!」
「你当我花痴啊?我可不是‘卖笑’的。」心茹「砰」的一声站起来,「时候不早了,看你走来走去我早累了,还请你回房,我要就寝了。」她不等封戎的反应,朝外大喊:「小兰,进来。」
小兰应声出现,不过她才踏进房门一步,就被封戎挡了路。
「二少爷?!」小兰吃惊的抬头看著封戎,不解他的举动。
「你家主子以后白日归你,晚上则由我照顾便成了。」封戎不由分说的把小兰给推出门外。
这还得了!小兰想也不想的反驳,「这不成的,」她硬是扳著房门,不让封戎推动她半步,「这与礼教不合,还请二少爷自重。」
「对!」心茹听到小兰的话,立刻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赞同,还不忘给小兰称赞的一瞥。
这对主仆!封戎觉得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决定先搞定小兰,「宋朝文人苏东坡有首‘春夜诗’,你可知这首诗第一句是什么?」
小兰没料到封戎会突然转换话题,遂愣愣的摇摇头。
「不知道,现在就去问别人,」封戎把愣住的小兰轻轻一推,这次就顺利的把她给推出房门外,「等问过别人之后,你就会知道我为何要你离去,而你也会了解今夜你不该来打扰我跟你家主子的。」
「二少爷,你……」小兰话还未说完,房门便当著她的面给阖上,她急得想跳脚。
什么鬼文人、什么苏东坡,做什么无聊的「春夜诗」?害她没念过,已经这么晚了,要她找谁问去。
小兰傻呼呼的离开原地,想看看自己是否会有好运道,遇到懂这诗而还未就寝之人。
心茹看著封戎得意的关上门,「小人!」她头一撇,有些不屑。
「怎么可以如此说自己的夫婿?」封戎坐在心茹的身旁,硬是逼著她抬头直视著他。
「我……」心茹才看了他一眼,便立刻垂下眼皮,嗫嚅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聪明啊!」封戎大言不惭的回答。
「别骗我了。」心茹抬起头,像是看穿他似的反驳,「你这根大木头会自己发现,别当我是三岁孩童。」
封戎听到她的话,露出一个笑容,「没错!确实不算是我发现,但若硬要说,我应当比任何人都早发现不对劲。」
心茹看著他,等著他的解释。
「我发现我竟然受你吸引,」封戎自嘲的摇摇头,「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小蠢猪——不要打断我的话,」心茹的嘴才一开,封戎便予以警告,直到心茹把嘴给闭上,他才继续说道:「不过,或许是当真姻缘天定吧!」
封戎想到自己代抛绣球,竟把绣球给「踢」到心茹手中,不由摇头失笑,这上天当真是开了他与心茹好大的一个玩笑。
「现在该你说了。」封戎执起她的手说道。
「说?」心茹瞪著他,介意他竟然说她蠢,「说什么?」
「说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封戎收起戏谑的神色,正经八百抬起心茹的下颚,要她与他的视线相接,「你应该知道,你的回答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我不愿绑住你,若你不愿,」封戎静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说道:「若你不愿,我承诺我不会逼你,反而会想办法让你离去,所以我要你的答案,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度一生?」
理智教她摇头,但心茹只是盯著他,头硬是不肯左右转动,当封戎兴奋难抑把她搂进怀里,她才知道自己竟点了头。
「我不会负你。」似承诺亦似保证,封戎的唇如蜻蜓点水般轻触著她的朱唇。
这辈子还未有人拿过如此满含浓烈情感的眼光看著她,她的皇兄——当今太子,纵使疼爱她,但也没拿过这种眼眸看她,她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封戎将她搂进怀里,再次将唇给覆在她唇上,投入深刻的情感吻著她,做出他想了许久的事。
心茹的手紧攀著封戎的颈项,感到他的舌恣意的品尝她,她的心跳极快,几乎不能呼吸。
「答应了我,你便是我的人,」封戎的手轻抚著她显得红润的双唇,「可不准你逃掉。」
心茹不敢给他任何保证,只说道:「就算我人真的逃了,心也逃不掉了。」
封戎对她的回答虽不满意,但这个问题他打算稍后再跟她谈清楚,他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在喜床上。
虽对将要发生的事感到懵懵懂懂,但心茹心中早认定了封戎这个男人,她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拉下封戎,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封戎转过头,攫住她的唇,愈吻愈深,并不停的往下,让她大半肌肤渐渐暴露在他的眼前。
心茹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有情不自禁的不停将身体弓向他。
「小茹……」封戎惊喜的看著心茹的主动,不由更加热情,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人。
稍后,他们两个人沉默的躺在彼此的怀抱里。
「我有一个问题要你老实告诉我。」封戎轻抚著她黑如子夜的长发,喃喃说道。
「什么?」心茹缓缓的抬起头,一脸娇羞,她还有点不敢相信他们两人竟然会发展到此地步。
「你的真正名字,」封戎也低下头看著她,「我压根不相信你的名字真的叫朱茹。」
心茹闻言,忍不住的轻笑出声,「我承认,我承认我撒了个谎,我是不叫朱茹,我本名叫朱心……」
「我就知道!」封戎突然嚷道。
「知道什么?」心茹一愣。
「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告诉我你的名字,」封戎一脸不悦的回答,「我原本还在想,不一定你会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猪肝」、「猪肺」的,没想到还真对,你竟然叫「猪心」!」
「封戎!」心茹克制不住的大吼,用力一推,便把封戎给推下床,倒在地上,「我姓朱,朱心茹。朱乃大明王朝之国姓,你竟然胆大包天的侮辱我,你真是罪不可赦!」
心茹突如其来的火气让封戎微吃了一惊,但看著她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他干脆赖在地上,懒懒的抬起头看著心茹,「娘子,今夜乃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可别发火,坏了和气。」
「我才不管什么洞房花烛夜。」心茹忿忿地坐起身,没想到封戎竟没有向她赔罪的打算,「今日我娶的人可是你的仙儿姊姊,才不是你这根死木头。」
「可是跟你拜堂的人可是我,」封戎站起身,不顾赤果的身躯,「你好歹也得给我个交代。」
「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种人,心茹一个冷哼,拉起丝被紧裹住自己的身躯,眼光不停的梭巡著散落一地的衣物。
「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你便要走,这可不成。」封戎大言不惭的按著心茹的肩膀,有效的把她给留在原位,他的手指轻抚著手掌下的肌肤。
「你别欺人太甚,」心茹气急败坏的拍掉他的手,不过封戎死也不愿动一下,「放手。」
「不放。」封戎硬是拉开在两人之间的丝被,在她还未移动之前便压在她的身上,他充分的享受著美人在怀的舒适感受,「你好软。」
纵使才初知人事,但也知道封戎下一步想做什么,心茹忍不住靶到一股燥热。她想也不想的要下床,封戎的手却比她还快,一把就把她抓住。
「新婚之夜不准乱跑。」封戎说完,把她安置在床榻上,火热的唇、手轻抚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宣示对她的强烈爱恋。
***
「你已经够美了,不用再照了。」封戎再也忍受不住的从床上站起身,把心茹抓起来面对著他。
心茹嘟著小嘴,考虑了一会儿,才道:「我看我还是换回男装吧!我若这样走出去,怕不吓坏一堆人。」
封戎看著她一脸苦恼,不由笑道:「怕什么?咱们两个「大男人」在这房里待了一夜,若你不想气坏我爹爹的话,还是著女装出去吧!不然若外传我封戎有断袖之癖,我看你脸上也不会光彩的。」
「又未必有人知这你在我房中窝了一夜。」心茹含羞带怒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他轻扶著走出房门。
才走到门边,房门便被用力的推开,封戎一只手把心茹拉到身后,空著的手一伸,挡住门扉。
「二少爷,我知道了。」小兰一看到封戎,便急忙的说道,「那个苏什么来著的「春夜诗」,第一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没错。」封戎看著小兰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现在才问来,生米都已煮成熟饭,可来不及了。
「那你可以把我家公子还给我了吗?」小兰忙不迭的问道,昨夜她可跑了一夜,却没人可以告诉她答案,直到方才巧遇正带著儿子在花园里游戏的宣梦寒,才得知答案,她立刻兴匆匆的跑来告之。
封戎看著小兰的模样,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小兰被封戎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迷糊不已。
「小兰!」心茹从封戎的身后现身,无奈的看著自己的贴身侍女,现在才赶来救主似乎显得晚了些许。
小兰惊奇的看著心茹一身女装扮相,「公……」
心茹连忙挡在封戎的面前,用眼神示意道:「小姐!」
「小、小姐?!」小兰的眼底盛满疑惑,她看著自己的主子一脸娇羞,「现在到底怎么一回事?小兰胡涂了。」
小兰的目光穿梭在眼前的两个人身上,那股亲密……她白著一张脸,不愿承认传达至脑海中的想法。
「你将房间整理一番吧!我得带著你的主子去见我爹、娘。」封戎不由分说的拉著心茹往外走,丢下这么一句话给小兰。
小兰拿著一双泪眼看著床单上的点点落红,「我该死了!」她无精打釆的低垂著头。
一个有婚约的皇室中人,一个平民百姓……小兰揉著发疼的太阳穴,心中尽是想著该怎么收拾这么一团乱,知道在此时,自己的主子是情愿犯杀头之罪,也不会答应同她一起离去。
***
「若被你爹爹责骂,你可得自己跳出来认罪。」心茹忍不住对封戎耳提面命,「毕竟是你逼著我跟你拜堂,还逼我跟你……洞房。总之,一切都是你不对,所以要骂也是该骂你,你可不能什么都不说,要我一个人背黑锅,你爹的嗓门如此之大,我会被吓死的。」
「你也会怕恶人啊?」封戎没想到心茹顾虑竟然如此之多,不由取笑,「那天在大街上义无反顾,出手相救小乞儿的人好像胆子没那么小吧!」
「不要取笑我,我是很认真的。」心茹对他微皱眉头。
「你放心吧!」封戎轻拉著心茹的手,「我不会令你受任何委屈的。其实我爹是标准的北方大汉脾气,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就算发火,一会儿就能烟消云散。更何况还有我娘在,我相信我娘肯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所以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听了封戎的话,心茹暂时接受安抚,与他缓缓朝「远香堂」而去,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未到「远香堂」,撞见的第一个封家人竟是宣梦寒。
心茹先是一愣,不知该如何反应,但一看著跑向她的摇晃小身影紧紧抱住她的大腿,心茹忍不住的露出一个笑容,身子一低,把小人儿给抱在怀里。
封烈一点也不怕生,把头靠在心茹的怀里,「姨姨。」他嘴甜的叫人,然后把手指头放进嘴巴里吸吮。
「好可爱。」心茹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转头看著封戎说道。
「当然了。」封戎一点都不见谦虚的回答,「我封家人小时可爱,长大时可英俊得……」
「你够了吧!」宣梦寒走近他们,听到封戎的话忍不住的打断,「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嫂嫂,我可是说实话。」
宣梦寒此时无心同他闲扯,她的目光投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身上,「看到漂亮姨姨就往人家身上扑,真不如道是谁教你的?」
「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封戎在一旁放了个冷箭。
「封戎!」心茹忍不住瞪了封戎一眼,要他克制。
封戎见状,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听话的闭上了嘴。
宣梦寒将自己窝在心茹怀中的儿子抱到婢女青儿手中,一双眼疑惑的来回看著两个人,「怎么没见过这位姑娘?是来封家作客的吗?」
「原本是在封家作客,但现在不是了。」封戎搂著心茹的肩膀,「嫂嫂,她是我娘子。」
「娘子?!」宣梦寒著实吃了一惊。
「是啊!」封戎得意的对宣梦寒眨了眨眼楮,「我的娘子够美吧!」
「够!」宣梦寒因封戎的话而微吃了一惊,不过随即露出一个笑脸,「不过配你就差点了。」
「宣梦寒……」
「你与封戎何时拜堂成亲的?」宣梦寒压根儿不想理会封戎的大嚷声,径自盯著心茹看,「若我没记错,昨日是仙儿——我家小泵成亲之日,没道理封戎会成亲不是吗?我闺名宣梦寒,是封戎的大嫂,日后你也照著叫就成了,还有……」她侧著头,感到不解,「怎么看,怎么感觉你很眼熟?」
「小姐,」青儿抱著封烈,低声的在宣梦寒的耳际提醒道,「她长得好像是「姑爷」。」
「姑爷?!」宣梦寒愣愣的重复,仔细的打量著沉静的站在面前的人儿,那五官、那神韵,她不由倒抽了口气,「你真是朱茹?!」
「嫂嫂。」心茹嘴角含笑的点点头。
「天啊!」宣梦寒这下可不知该用何言以对了,她把目光移到满脸得意的封戎身上,「你该不会……该不会昨夜同朱茹一块过吧?」
「我同她昨儿个已经拜过天地了,你也知道的,不是吗?」封戎淡淡的说道,言下之意简单、明了。
宣梦寒一愣,久久才道:「小叔竟然趁人之危?!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真的不是人,比你大哥还像王八!」
「小姐。」青儿听到自己主子的话,忍不住低唤了声。
不过此时宣梦寒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青儿不认同的脸色,径自用眼神指责著自己的小叔。
「嫂嫂,此言差矣。」封戎打开手上的折扇,一手轻揽著心茹,潇洒的说道:「我与心茹拜过天地与高堂,已是夫妻,与她同床共枕又怎可说是趁人之危呢?你孩子都有一个了,应该懂的,不是吗?」
宣梦寒露出了然的表情,这下可知道为何昨日封戎代替仙儿拜堂之际,自己夫婿话中所代表之意——喜是冲了,不过冲到的人不是仙儿,而是封戎。
「现下我可懂了,」宣梦寒想起了绣球招婿那日,「原来你是看上了人家,无怪乎当初你会把绣球抛给她。」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封戎微皱起眉头,看著根本就不知道替他惹了麻烦的宣梦寒一眼。
「绣球?」心茹疑惑的重复一次,微侧著头看著封戎,「嫂嫂是什么意思?什么绣球?」
「就是……」封戎把折扇收起,这会儿可潇洒不起来了,他可不敢担保心茹知道当初那颗绣球是他所抛会有何反应,他故意装傻道:「就是绣球嘛!你也见过的,红红的一颗球嘛!」
「封戎,不要跟我打马虎眼,给我老实……」
「娘子,咱们该去拜见爹、娘了。」封戎拉著心茹的手,「过去的事还提它作啥,无意义不是吗?」
「是这样吗?」心茹深吸了口气,挖苦似的问道。
「当然。」封戎不觉何错之有。
「今晚回房,咱们就看著办吧!」心茹把手一甩,挣开封戎的手径自往「远香堂」的方向而去。
封戎见状,狠狠的转过头瞪了自己的嫂嫂一眼,气她给他找麻烦,然后赶快去追自己的太座。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宣梦寒一脸无辜的看著青儿,「我小叔何故要拿如此凶恶的目光看我?」
青儿耸耸肩,她也不懂。
陈述事实也会出错?宣梦寒低下头看著青儿怀中的稚子,轻触了他红润的脸颊,喃喃说道:「你爹爹果然说对了,人生在世,果然不能太老实,不然到最后倒楣的会是自己,以后得学著点。」
说著,她还不忘对著自己的儿子耳提面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