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狠绝让他心虚了一下,心思一转,他走近她,温存的搂住她,火热的身躯与她相贴。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为了能无忧无虑的在一起,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怎么会再对别的女人动心?为了你,我甚至去袭击风琤——」
「袭击风琤的人……原来是你。」她被他吻的意乱情迷,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是呀。」他双手继续在她身上游移,蓄意挑起她的热情,「如果我喜欢她,又怎么会去伤害她?你就是太多疑了,不肯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真……真的吗?」她吐气如兰,不由自主的拱起身,欢迎他的踫触。
「当然是真的。」
「那……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她拉著他躺上床。
「没关系,只要你以后别再怀疑我就行了。」他停了手,为难地道,「这个时候你不在,会引起怀疑的。」
「不会的。」她不让他停,同样大胆的刺激他的欲望,「那个老头被我用药迷昏了……」
细微的灯光下,他们连床幔都来不及放,两具躯体便深深的交缠在一起,火热的连一点空隙都不留,房里不时有著申吟、欢爱的激烈低吼声,两人身上碍事的衣物被丢的满床、满地。
饼后——
「对秋寒星,你有什么打算?」她脸上满是激情后餍足的神情,昏昏的躺在爱人怀里。
「就让他再过几天逍遥日子,我不会让他活太久的。」他抚著她平滑的肌肤,在她背后的手并不安分。
「今天老头已经说出打算将山庄交给秋寒星,我们不能再拖了。」一不做二不休,她已经不想再等了。
「我明白。」
他俯下头,一边吻著她,一边在她耳畔低声交代些事,不一会儿,她笑了出来。
「记住,要小心,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他提醒道。
「我知道,这太容易了,那么你那边呢?」
「放心,只要能牵制住秋寒星,一切就属于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不但有落脚的地方,也有一大片产业。」
「嗯。」她欣喜的点点头。
「所以,在那之前,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沉住气,尤其是你,不要再挑衅秋寒星了,别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知道吗?」他不放心的叮咛道。
「知道了。」她嘟著嘴回道。
只要把秋寒星这个眼中钉给除掉,她就不必再继续扮贤慧的陪著那个老头了。她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
自从原来的秋夫人过世后,秋悟山庄就成了一个无丝竹之乐的世界,剩下一片黯淡的人气与刚硬的气息。
但今天一早,默寒居里却传出一阵悠扬的琴音,让听见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被美妙的琴音吸去了魂魄。
秋寒星静静坐在栏杆上,望著正在抚琴的风琤。
她看不见,却准确无误的抚出动人的旋律,纤手素拨,宁静婉约的神态叫人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哀完最后一音,风琤停了下来,问道:「好听吗?」
「好听。」他的赞美和著连串掌声,「告诉我,你的眼楮看不见,又如何能将乐音弹的正确?」
风琤笑了笑。
「我是看不见,但我的记忆并没有失去。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一直与这把七弦琴为伍,只要确定它的位署,琴弦该如何抚触、弹奏的方法完全在我的脑子里,就连乐谱也是。」
十八年来,七弦琴已成她生命中无法抹灭的重要物,不论她看不看得见,她对琴乐的爱好不会改变。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重见光明。」秋寒星说道。见她那么喜爱琴,如果再不能看见,对她来说会是多大的痛苦?「你别为我担心,我相信南大哥一定会有办法医好我眼楮的。」风琤对自己失明的事一点都不担心,「寒星,你会用剑吗?」
「会啊。」他不明所以的答道。
「以前,我弹琴,擅剑的雷玦曾经配合著琴音创练出一套剑法,你可以吗?」
「你在考我?」他语气里有著笑意。
「没有啊。」其实,她是很想知道他武学造诣到达什么程度。她和雷玦从小一起长大,而雷玦是个标准的剑迷,所以,她最能判断的也是剑法,「不过,如果不用剑,那么选一种你最擅长的兵器、或者武功也可以。」
「就如你所愿。」他所擅长的也是剑;只不过与一般人不同的是,他擅长的是软剑,也就是缠著他腰上的那柄白光,「琤儿,我会为你创一套剑法,不过,要在你的眼楮复明之后。」
「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看得见。」他的声音顿如千斤重的敲进她心里。
她一怔,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琤儿!」他慌乱的跳下栏杆,连忙到她身旁将她搂入怀里,「怎么了?为什么哭了?」他急急地问。
她摇摇头,声音哽在喉头。
「那为什么哭?」他惊恐的低吼。
「如果……如果我的眼楮好不了,你会介意吗?」她好不容易才挤出话。
「当然不会。」
「可是,你那么挂念著……」
「我挂念著是因为我怕你伤心。」他打断她的话,「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他抬起她的脸,擦抹去她脸上的泪。
「如果,我不是那么在意,你可不可以也不要一直惦念著这件事?」她轻轻问道,眸光盈盈。
他无语,只是抚著她容颜的大手轻柔无比。虽然看不见,但她的眼楮,却是他所见过,最美的一双眼。
「不要觉得抱歉。」她说出他心里的愧疚,「只要你好好的,我的眼楮看不看得见并不要紧;何况,我不会一辈子失明。寒星,不要为了我而责怪你自己,那不会令我开心。」
「琤儿……」他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什么让她的心境平静如斯,就连失明,她都可以淡然处之,他的琤儿,原来比他坚强许多。
「再陪我弹一曲,好吗?」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风琤带开话题。
「好。」他轻轻放开她,退离开她两步远。
就在风琤的双手放在琴上的时候,邵铠惊惊慌慌的跑进来。
「少庄主!」看见风琤的手放在琴上,他动作一顿。
「什么事?」见来人打断琤儿的兴致,秋寒星的语气冷冽无比。
邵铠连忙回神,急急朝寒星道:「是老爷,老爷他……突然病倒了!」
「病倒?!」寒星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明白,但已请了长安城里最有名的李大夫前来,现在正在正意居里替老爷诊治;夫人要我来通知少庄主。」
「我马上去。」他牵起琤儿便立刻赶往正意居,没留意到身后那充满恶意与算计的眼光。
☆☆☆☆☆☆
「少庄主。」
一到正意居,便看见秋贵守在门外,秋贵一看见他,似乎想告诉他什么,但一看到他身后的邵总管又立刻噤了口,但现在的秋寒星没心思注意那么多,只随意点了下头,便赶紧进入房里,正好,李大夫已诊治完毕。
「大夫,我家老爷是怎么了?」胭夫人慌慌地问。
「这……」李大夫为难著面孔。
「大夫,有话请直说。」秋寒星低沉地道。
「或许是老夫习医不精,实在诊不出秋庄主身患何病!」
李大夫正巧也是医治风琤双眼的人,接连踫到两个砸自己招牌的病患,李大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刚好流年不利,或许他该去安个太岁。
「毫无症象吗?」
「这……」李大夫想了想,「惟一算得上不正常的,是秋庄主的脉象非常微弱,不仔细诊脉,还真的诊不出任何脉象。」
「大夫可有方法加强家父的气血活络?」爹也是习武之人,脉象不可能无故虚弱至此。
「老夫先开几帖药!你依处方按时煎给庄主服用,然后我再诊看庄主的情况。」李大夫说道。
「有劳大夫了。」命秋贵送大夫回去以及抓药,秋寒星这才转回身,面对房里的另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胭夫人慌乱又无辜,脸色苍白的看著他,「我和老爷原本在散步,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突然就昏倒了,我赶紧找来大哥扶老爷回房,接著就去请大夫、也通知少庄主来。」
秋寒星看了她一眼,再回到父亲苍白的脸上。
「若毫无原因,爹不可能在瞬间就病成这样。」他凛著表情走近床畔。
「可是……会是什么原因呢?」胭夫人想不明白。
「我会查出来的。」他冷著声音。「我一定会查出来。」
究竟是谁要他们父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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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病,连大夫都说我只是气血不够活络,根本不用躺在床上休息。」醒来后,秋正堂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昏倒,也不相信一向健壮的自己会突然犯了病,于是吵著要下床。
胭夫人连忙将老爷压制在床上,连邵铠都在一旁帮忙,而秋寒星却与风琤并站在一旁。
「爹,在大夫还没说你可以下床前,你最好还是按时喝药、躺在床上休息吧。」秋寒星语气不冷不热地道。
「哼,有你这个不肯成亲的不孝子气我,我的气血不必吃药也能活络!」秋正堂一听见他的声音却只有更大的火气。想到他不肯成亲,秋正堂的火气又冒上来。
「爹,还说你不必休息,我成不成亲和你身子健不健康完全是两回事,你居然能混为一谈,由此可知你的血气没流到脑子,所以糊涂了。」秋寒星立刻指出明显的事实,秋正堂一听就更气了。
「就算我有病,也是被你给气的!」一个对两个,加上病体气虚,秋正堂还是被压回床上坐好。
「爹这么说真让孩儿惶恐,‘不孝’这么大的罪名,孩儿实在承担不起!」
「只要你听我的话乖乖成亲,然后继承秋悟山庄,我就算有病也会立刻变没病。」秋正堂道。
「真的吗?」秋寒星很遗憾地道,「爹,孩儿我是孝顺,不过可不是没脑子的愚孝呀。你要我继承秋悟出庄,我当然没意见;可是要我拿一辈子的大事去开玩笑,这太儿戏了吧。」
「什么儿戏?!对象是你自己选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明明两个人就出双入对,感情好的不得了,只不过要他们成个亲、正个名而已,这有什么难的?秋正堂对儿子的想法愈来愈不能理解。
「我很满意呀,只不过我不打算现在成亲而已,这犯了哪一条罪吗?」他感到莫名其妙地道。
「你……你……你存心要气死我吗?」
「没有,孩儿绝无此意。」秋寒星很认真地道。
「那就听我的话,立刻娶风姑娘。」
「爹,你怎么说来说去老是这一句,连风琤都不打算现在嫁我了,你老人家就不必急了,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事。」
「哼,不能抱孙,那我也不必活那么久了!」秋正堂推开胭夫人端来的药,一副就是不喝的模样。
「爹,不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吧?」秋寒星真没想到,刚正了无数年的爹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既然爹不喜欢看见我,那么孩儿离开就是。」秋寒星摊了摊手,挽著风琤便往外走。
秋正堂没想到儿子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就这么呆愣的目送两人离开。
「这样好吗?」走了一会儿后,风琤问道。
「没关系的。」他自己的爹,他还不清楚吗?
「可是,如果伯父一直不肯服药,那该怎么办?」风琤担心地问。
她知道寒星是很担心他父亲的,只是不懂,为什么他们父子明明都重视对方,见了面却偏偏以这样的方式面对彼此,半点都不肯显露出真正的心意。
「不怎么办。」
其实秋寒星在下赌注,看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会不会按捺不住的自己先泄底。
「你似乎另有打算。」她听出他语气中奇异的笃定。
「你猜的出来吗?」不意外她能猜出他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她想的是不是和他完全相同。
风琤偏著头想了会儿,然后轻笑了出来。
「你想怎么样我不管,可是,好好保护自己,我不要你出任何差错。」她面对著他,纤手复上他胸膛,而后整个人依了进去。
「你真的懂!」秋寒星大笑。没想到她真的猜出了他想做什么。
「答应吗?」风琤仰著脸问。
「当然答应。」他低头正好吻住她。
知心伴侣,非她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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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秋悟山庄,今晚显得特别的不宁静。晚风急急,吹的悬挂屋檐下的油灯笼摇摇晃晃,拂照著地面上的影子变得特别吵闹。
晚膳后,风琤以一只屏风相隔,外室有秋寒星守著,内室则只有她一个人模索著人浴。
没办法,寒星不肯让任何女仆接近她,坚持著她如果需要帮忙,那人除非是他。拗不过他的固执,风琤只好一切自己来。
幸好连过了几天这种日子,她也渐渐模索出方法,至少现在不会中途找不到什么衣服而需要寒星进来——那真是令人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
好一会儿,风琤浴后穿著整齐的走出屏风,秋寒星正在看书。看见她出来,他立刻上前引她落坐,然后命人去整理内室。
「寒星,你找到什么了吗?」她记得,他说拿了」本医书在看。
「没有。」秋寒星叹口气。
大夫那里依然没有任何进展,而秋正堂清醒的时间总是很短,一天之中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昏睡;虽然他一直坚持自己没事,但是那种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有事,秋寒星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其实非常担心。
「别太担心。」她寻著他的手,握住,「秋伯父一定会没事的。」
「我只怕时间一拖长,对我爹的身体就愈不利。」
「寒星……小心!」风琤才要出口安慰,关闭的窗外突然传来声响,她只来得及发出警告声。
秋寒星眼明手快的抱著风琤连忙扑向一旁,躲荡了暗器,然后瞥见窗外的黑影,他立刻追了出去。
「寒星!」风琤根本来不及阻止。
「站住!」
好不容易引他再出现,秋寒星岂有放过之理;他及时在黑衣人想跳墙离开前拦下,黑衣人二话不说便出手攻击。
寒星看出黑衣人连番不绝的攻击,真正的目的是想找空隙离开,他拆招之余,也阻住了黑衣人的退路。
黑衣人见无法取胜,身形一转立刻改变了招势,他气凝于掌,双掌立刻呈现不寻常的黑色。
秋寒星目光一凛:「链毒掌!」
黑衣人眼神闪过一丝诡谲,秋寒星伸手探向腰间,取出白光软剑应对,黑衣人显然被他突来的剑惊了一下,然随即再提升真气,使双手通黑,挡下凌厉的剑式,让寒星的绝顶剑法全无发挥余地。
秋寒星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随机一变,剑式准备往黑衣人的下盘攻击——
风琤靠著熟悉的地形循声寻来,只听到剑与一硬物交错发出的声响,却无从得知现在战况如何,心里著急不已。
黑衣人发现了寒星的意图,眼神一转,转守为攻。
「你的好运只到这里了!」
一声熟悉的话语响起,应和著秋寒星不小心中了一掌的闷哼声,然后是物体的踫撞响声。
风琤如遭雷击!
黑衣人见一招得逞,决定在今晚结束一切,送秋寒星上西天。不料中了一掌的秋寒星剑势一转,一柄白光立刻化为无数剑影朝黑衣人攻击而去,黑衣人想挡,却看不出真正的剑究竟在哪里,心下一惊,急忙后退。秋寒星顺势进逼,速度快的让黑衣人来不及退避。
秋寒星加快剑招,一剑刺中黑衣人的左肩,黑衣人连忙守住左方,趁著秋寒星转换招式间飞窜而逃。
秋寒星想追,却力不从心的差点倒下,连忙扶住一旁的栏杆。
「寒星!」他受伤了吗?
风琤慌乱又担忧,刚刚那一句相似的威胁,她想起来那是谁的声音了。
「琤……儿……」他一喊,风琤连忙到他身边。
「你怎么了?,」
「是……链毒掌——」他几乎没力气的靠在她肩上。
风琤一听,脸色立刻刷白,模索著他的身体,连忙点下几处穴道。
「伤在哪里?」
「右……肩。」秋寒星快支撑不住了,最后终于倒了下去。
「寒星、寒星!」
☆☆☆☆☆☆
「链毒掌」是传自西域,一种极为歹毒的武功。修习的人不仅双手必须每天浸泡毒液,尚须配合内功心法潜修苦练百日,才能练会第一重。而后双手会历经各种疼痛的煎熬,随著内力的提升,双手才会慢慢恢复成与常人无异的模样,但只要一运掌,双手立刻呈现黑色,所以名之。
中了链毒掌,等于也中了透过掌气所传过来的阴毒,若无法立刻医治,则中掌者必死无疑。
幸亏云流宫里各家武学精要都有典藏,加上南天仇习了医术后,就偏好研究各疑难杂症;在研究出链毒掌的解救方法后,便立刻将这套方法写了下来,传于四婢及另三堂堂主,以备不时之需。
没有药材她的眼楮又看不见,风琤只能以最耗时耗力的方法救寒星,让他先吞下南天仇特制的解毒丸后,再以内力逼出聚留在他体内的毒素。
风琤先脱下秋寒星身上的衣服。
「琤儿?」秋寒星清醒了过来。
「别说话。」
「你在做什么?」
「我要帮你解毒,寒星,别费任何力气阻止我、也不要运气,让你全身的气血随著我的内力运转。只要集中你的精神就好。」她叮咛著。
移宫转位、顺著周身各大穴的流向,风琤解的相当辛苦;因为中了掌后,秋寒星还动真气,毒素随著气血的流转,已快速的扩散至全身,让风琤整整花了四个时辰才为他解完毒。
唉收回内力,风琤差点支撑不住的昏过去。
「琤儿!」她脸色苍白,额上透著细细的汗珠,寒星及时扶住她。
风琤闭著眼,等待那股晕眩感过去,才又张开眼。
「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他摇摇头,「反而觉得通体舒畅。」
「那就好。」她唇畔绽了抹微弱又安心的笑容。
看著她为了救他而将自己弄成这样,秋寒星又心疼又愧疚。
「我说要保护你,结果却总是让你为我而受累……」
「不要这么说。」她伸手阻了他的口,「如果真的愧疚,答应我,下回对敌的时候不要分心,也不要轻看了对方。」
秋寒星一窒:「琤儿——你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我好累……」耗费太多气力,加上失去太多内力,风琤真的没力气了。「让我睡一下好吗?」她已经合上眼。
「嗯。」他扶著她躺好,帮她盖上被;风琤拉住他的手。
「不要走……」她眼楮没睁开,只握著他的手不放。
「好,我陪你,不会走。」他低道。
「嗯。」她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