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前两天,排练室内——
「钱同学。」桐青书的叫唤,让一直盯著卓逸帆的钱静如吓了一跳。
「什……什么事?」她有点心虚地问。
「你的剧本掉了。」他替她捡起地上的剧本。「你在发什么呆?」
「没……没什么。」她一脸慌乱。
「如果没什么的话,那你干嘛一直盯著逸帆!」他又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钱静如露骨的凝视。
「我没有!」被说中心事,她直觉地否认。
「是这样吗?那我去问逸帆,看他觉不觉得你在看他。」他作势要去找卓逸帆,害她紧张得大冒冷汗。
「不要!」
「那你说不说?」
「亏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她嘟起嘴巴,不满地抱怨。
「快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看著逸帆?」
没有选择余地,她只得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桐青书。
「原来是这样,昨天你冲出排练室后,没多久逸帆的确也离开了一会儿……」
那不就是说,那包面纸及录影带真的是他的杰作吗?
钱静如无法相信。因为在她眼里,卓逸帆一向都只会设计、陷害她,蓦然得到他的帮助,她觉得好……奇怪。
「我不是说过吗?逸帆其实是个好人,只是他无法表露出真实的自我。」不过,看逸帆对她的另类态度,离他重现真正笑容之日,应该不远了。
「希望你能继续帮他。」好友的情况好转,让他很是高兴。
她看了看桐青书,低头下语。对于他的请托,她一直都觉得很有压力。
不过,如果卓逸帆本性真的不是那么坏的话,她也很乐意帮他……
只是,在帮他、和他相处的同时,她发现自己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那种无以名状的点滴改变,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在钱静如忐忑不安的情况下,校庆来临了。
这天她一大早就起床,其实昨晚根本没睡好,因为她很紧张。
再怎么说,她都是第一次演舞台剧,会怯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冷静,冷静!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过功效好像不怎么样。
布置得美轮美奂的偌大舞台,让原就紧张的她,神经更加紧绷,心怦怦猛跳个不停。
「看你这副样子,一定是很紧张吧。」卓逸帆也来了,他是学生会会长,校庆这天有一堆事要处理,所以他今天很早就出门了。
「才没有!」她死鸭子嘴硬。
「没有就好,不然等会儿在台上出糗,连累到我可就不好了。」他一如往常地调侃她。
「你这欠扁的讨厌鬼!是不是不想在台上演罗密欧,改演有两个黑眼圈的熊猫?」被他这么一激,钱静如方才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
「熊猫留给你演好了,至于帅帅的罗密欧,就留给我这个大帅哥演吧!」他用手轻轻拨了拨刘海。
「自大狂!」
朝他做个鬼脸,此时,她已经毫不紧张了。
时间在两人斗嘴时悄悄流逝,舞台剧开演的时间终于到来。
已化了妆、戴了一头长长假发,穿著一套古典裙装的钱静如,流露出平日不可能在她身上看到的女人味。
「没想到丑小鸭也能变天鹅耶!」看到如此打扮的她,卓逸帆不由得吹了声口哨。「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你一天不损我不行吗?」看他这样,真令人难以相信,暗中帮她的人会是他。
「我不损你,恐怕你会寂寞呢!」
「寂寞你个头!」
「你们准备好了吗?」桐青书走过来。「快开始了。逸帆,你先上场。」
在观众屏息等待下,第一幕终于开演了——
罗密欧和茱丽叶在舞会上偶遇,迅速坠人爱河。
卓逸帆有礼地牵著钱静如的手,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被他温暖的手紧紧握著,钱静如仿佛感觉到一股神秘的电流,正从两人相接的乎掌传人体内。
她的脸在刹那间绯红一片。
哦,她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不然的话,她怎会觉得他长得很帅?
像是察觉到她的异样,卓逸帆一笑,搭在她腰上的手倏地收紧,使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形缩短,彼此的气息几乎重叠在一起。
呼吸好困难啊……
她的视线无法从卓逸帆俊尔不凡的脸上移开半寸,仿佛被锁住了一般。
今天他脸上的笑容,好像没有平日那么惹人厌,她……喜欢他现在的笑容。
第一幕,在她心跳极度加速的情况下结束。
唉回到后台的她,即遇上桐青书。
「你没事吧!脸好红啊……」他神情惊讶。
「没事……没事……」她猛挥手,却毫无说服力。
「小姐,你是在演茱丽叶,不是演关公。」也回到后台的卓逸帆,不忘损她一两句。
「要你管!」
还不是因为他抱得那么紧,她还没指控他呢,他反倒回过头来说她的不是!
「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很帅,但也请你不要用那么热情如火的眼神看著我,要知道我们可是在舞台上,万一你控制不住,在舞台上把我怎么样,可是会引起台下女同学暴动的。」卓逸帆说得兴起,完全没注意钱静如的脸正由红转黑。
「你——给我闭嘴!」原本还在脸红心跳的她,听卓逸帆这么一说,她的心跳依旧很快——不过是因为怒气而急速加快!
她真是瞎了眼,竟然会觉得这个天杀的混蛋长得帅!
在钱静如愤怒的情绪下,开始了第二幕——
罗密欧错手杀死泰保特,茱丽叶的母亲悲哀地抱著尸体痛哭,带出其后的殉情悲剧。
茱丽叶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只好向神父求救。神父给了她一瓶喝下之后可假死四十八小时的药水。
而钱静如喝下药水后的痛苦表情,可谓入木三分,令台下的观众连声叫好。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简直难喝死了!她差点没在台上把道具药水悉数吐出来。她的痛苦表情大部分起因于这瓶苦得不能再苦的药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的演技很好。
一定又是那个死卓逸帆故意整她!一定是!
第二幕一结束,她便在后台抓住正在喝水休息的卓逸帆。
「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他一副从容不追的模样。
「那瓶道具药水一定是你安排的!」虽然无凭无据,但她的语气却异常肯定。
「是呀!」他没有否认。「有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你不知道那药水有多难喝!」她可是憋著气才勉强喝完它的。
「若不是这么难喝的话,你以为你能表现出那么痛苦的神情来吗?」卓逸帆眼角含笑地看著她。
「你——」
「我是为你好,你非但不感激我,还对我怒目相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手帕来拭泪,装出一副心碎的样子。
虽然知道他说得也有道理,她之前的确为了这场假死的戏伤脑筋许久,但她就是拉不下脸来跟他道谢。
「我先声明,如果你要以身相许,以示感谢的话,那就免了吧,我不想晚上作恶梦。」「伤心」过后,他马上表明立场。
「谁要以身相许了?!」
在她的大吼中,第三幕紧接著登场。
这一幕由茱丽叶的葬礼作为开端。
钱静如只需躺在棺材内,一动也不动地等罗密欧自杀,然后再
说完她最后的台词就行了。
但是,要一个人动也不动地躺著,其实是挺难的,尤其是对好动的她来说。
不要动……千万不可以动,她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只要忍耐完这一幕就大功告成了。
这时,卓逸帆上场,台下的女同学们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他深情地表现出罗密欧痛失爱人的哀伤心情,虽然钱静如看不见他演得如何,但从此起彼落的掌声来判断,他应该演得不差吧。
卓逸帆由口袋里拿出一瓶毒药,义无反顾地喝下去后,说:「茱丽叶,我来陪你了。你等我,我们很快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深情的话语,听在紧闭双眼的钱静如耳中,竟是这么的悦耳。
哼,他一定用磁性的嗓音骗了不少女生!
一把无名火猛然在她体内燃烧起来。这个多情薄幸的花花公子、坏心男!
在卓逸帆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后,本想按照剧本就这样慢慢躺下去,但当他看到钱静如的脸时,念头忽地一转。
「茱丽叶,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一边说著这句剧本上没有的台词,一边将脸凑近。
咦?她不记得剧本里有这么一句话啊。钱静如双眼紧闭,心中充满疑惑。
「我爱你,茱丽叶。」说完,卓逸帆便将唇印上了她的。
嗯……什么?!
突然被强吻的钱静如,吃惊得差点睁开眼楮,要不是意识到自己在舞台上,她老早就赏了卓逸帆一拳,然后再给他一记致命的重踢!
这个欠揍的家伙!他在干嘛?
在不能张开双眼又不能说话的情况下,她只能在心里呐喊。
而卓逸帆好像吻上瘾似的,将原本轻浅的吻转化为情人间的深吻,灵巧的舌探进她的口中,吸吮她的甜蜜。
色狼!采花贼啊!谁好心来救救她啊?
好不容易才熬过这一吻的钱静如,几乎快窒息了。
「茱丽叶,你这一辈子都是属于我的。」终于,卓逸帆安分地「死」在她身旁。
心脏快要跳出身体外的钱静如,知道自己该起来说台词,但她尚未从刚才的刺激中抽回神志。
不行,她要振作。
她勉强自己不去想那一吻的事,慢慢由棺木内坐起来,在看到卓逸帆饰演的罗密欧时,装出一脸惊讶。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生气,内心的愤怒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搭轧。
「罗密欧……」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痛掴眼前这男人的冲动。「你怎么可以先抛下我?」
待会儿她若是不修理他一顿,她就不叫钱静如!
「你死了,我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拿过桌逸帆身上的匕首,准备刺往自己的心脏。
真想用这把道具匕首狠狠地刺这个坏心男兼万年混蛋!就算刺不死他,让他痛一下也好!
「你等我。」她努力挤出几滴泪水,然后将道具匕首刺向心脏,缓缓往后倒去。
舞台上的红色布幔在这时缓缓垂落,如雷的掌声也跟著响起。
当红色布幔完全落下后,她马上睁开眼,一把抓住躺在身旁的卓逸帆。
「你这个天杀的浑球,今天你死定了!」钱静如不怕自己的怒吼声会被观众听到,因为那些热烈的掌声早巳将她的声音掩盖过去。
「哎唷,茱丽叶,你别那么热情嘛。」偷了香的卓逸帆,嘻皮笑脸的说著。「就算你想和我亲热,也要挑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啊。」
「你还给我打哈哈?」她气炸了。「你……我掐死你!」
理智全失的她,死命掐住他的脖子,像是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卓逸帆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吓了一大跳。
「喂!你……冷……」他想叫她冷静一点,可惜有心无力。
看到前一刻还柔情似水的女主角,这一刻却像疯了般,死命掐住男主角的脖子,工作人员呆立在当场,惊吓得无法反应,只能愣愣地扬声唤人——
「副会长,快来救命啊!」
「桐副会长!」
呼唤声在后台不断响起,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桐青书终于赶到。
「钱同学,你在干什么?」他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想拉开用尽全身力量掐著卓逸帆脖子的钱静如。「快放手!」
她力气之大,就连素有健身习惯的桐青书,也无法轻易将她拉离。
「我要杀了他!」钱静如根本不听他的劝阻。
「钱同学,你别这样……」
楼上负责控制布幔的同学,完全不知道舞台上发生了什么事,他等了又等,也不见有人来告诉他何时要拉开布幔。突然,他想起副会长在开演前告诉过他,在舞台剧结束后约五分钟,要记得拉开布幔谢幕。
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连忙拉开红色布幔。
见台上的布幔徐徐升起,台下观众们的情绪更形高涨。
「卓学长!你好帅啊!」
「卓会长,请你快出来谢幕吧!」
那些仰慕卓逸帆已久的女同学们,在看过舞台剧后,对英俊的他更加添几分爱意。
而布幔后,场面依旧混乱。
「是谁拉开布幔的?」桐青书一见布幔正在升起,大惊地质问在场的人。
「不是我啊……」
「也不是我……」大家都一致否认。
「还不快拉下布幔!」
桐青书连续三年担任校庆舞台剧的后台总指挥,每一年都很完美地落幕,唯独今年例外。
虽然在台上的工作人员很努力地想拉下正在上升的布幔,可惜布幔已经升到伸手不可及的高度了。
「青……青书……」卓逸帆这一生中从没后悔过任何事,但现在这一刻,他却深深地感到后悔。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这个少根筋的钱静如,只不过是吻了她一下,她却当他是杀父仇人般,竟想在台上掐死他!
当布幔完全升起,台上的丑态便全然曝露在台下观众的眼中。
臂众们前一秒还热烈地叫著卓逸帆的名字,这会儿却很有默契地安静下来。
女主角在舞台剧结束后,在台上用力掐住男主角的脖子,这也算得上是绿山大学校庆这么多年以来最富娱乐性的新闻了。
号外!茱丽叶意图谋杀罗密欧!台后演出更胜台前!
校庆第二天,不知道哪个人这么有空,竟然印了一份整整三大张的校庆特刊,不到一个小时便被索取一空。
也难怪,好奇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报导校园内鼎鼎大名的风云人物——卓逸帆的消息呢!
罢踏进校门口,一身杀气的钱静如,便倒楣地让一张被风吹起的纸贴住整个脸部。
仍为昨日那一吻而气愤不已的她,遇上此等衰事,更是怒火中烧!「可恶!到底是谁乱丢垃圾?」她气得一手抓下那张纸,大大的刺眼标题立刻跃人眼底。
「什……什么?」钱静如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她最想遗忘的事,为什么偏偏要故意提醒她?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做的好事?!」她的眼楮仿佛可以喷出火来。
一定是卓逸帆!
她再次无凭无据便断定卓逸帆是元凶,杀气腾腾地往学生会冲去。
学生会内,书记拿了一份文件给卓逸帆过目。
「会长,这份简报可以吗?」
「嗯。」他快速地看了一遍,然后点了下头。「剩下的你去处理吧!」
虽然今天早上没课,卓逸帆却比平日更早到学校,因为校庆结束后的善后工作,以及必须处理的报告和文件,才是最费神的。
别看他这个学生会会长一当就当了三年,便以为这个人人羡慕不已的职位很轻松,其中的辛苦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他工作了一个早上,桌上的文件仍是堆积如山。
事实上早该完成的,原本安排在昨夜就开始动工的工作,因为他整夜心绪不宁而没能完成。
真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吻了那个凶婆娘的!
「唉……」他不自觉地唉声叹气起来,目光落向桌面的文件,丝毫没有察觉一股杀气正朝他席卷而来。
「卓逸帆,你给我滚出来!」
钱静如单手用力地推开了学生会的门,大门不堪她的暴力而发出「砰」一声巨响。
「是你?」才刚想到她,她就出现了。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昨天在舞台上吻我的帐还没跟你算,你今天竟然还给我印这种东西出来?!」她一口咬定那份以他俩为题材的特刊,是卓逸帆整她的另一波攻势。
「你在说什么?」他一点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因为他今天特别早到学校,那些派发特刊的同学都还没到,因此,他并不知道有特刊的存在。
「你还装?」她狠不得撕掉他脸上的假面具。「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什么特刊?」他愈听愈糊涂。
「就是这个!」她将那张特刊扔到桌上。
「这个……」他很自然地拿起,迅速地看了一遍。
「哑口无言了吧?你这个坏心肠的人,竟然将昨天那件糗事昭告天下!你不顾自己的自尊就算了,干嘛连我也一起拖下水?!」
「你凭什么断定这些特刊是我印的?」卓逸帆很不高兴。
「当然是你!不然还会是我吗?」
「我也是受害者耶!你想想,昨天在台上最丢脸的人是谁?是我!」他指著自己。「被一个疯婆子掐住脖子动弹不得,你说,谁是最大的受害者?你觉得我会无聊到把自己丢脸的事公诸于世吗?」
「你……你别以为声音大就可以吓退我。」被他这么一吼,她情绪陡然冷静不少。正如他所言,昨天最丢脸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但她就是不甘心啊。
「算我拜托你好了,你让我耳根清净一下,我还有许多工作没做。」虽然他也有一肚子气想发泄,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一旦和她杠上,铁定一整天又不得安宁,所以,他选择暂时停火。
「工作?什么工作?校庆不是结束了吗?」她感到疑惑。
「小姐,你才刚加入学生会,当然不知道我有什么工作要做了。校庆结束后,还有一大堆事等著我们处理,现在才是学生会最疲于奔命的时刻。」他没好气地说。
「是吗?」这她倒真的不清楚。
「如果你不打算帮忙的话,请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你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我的集中力。」
「谁说我不打算帮忙的?我也是学生会的一员啊!」他的话好像在讽刺她这个成员无所事事,使她很不高兴。
「你要帮忙?」他挑眉。
「不行吗?」原本是来找他算帐的钱静如,此时已经忘了自己原来的目的。
「恕我直言,请问钱大小姐你能帮上什么忙?」在他眼里,她除了骂人很了得之外,好像没什么其他本领。
「你想打架吗?」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沉下脸,「我主动要帮忙,你竟然这么说,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我只怕你会帮倒忙!」卓逸帆干脆直接说了。
「你不要看扁我!当初你也不相信我会住进小木屋,结果我还不是住了进去。」
「好。」他看著她一会儿,然后递出一份厚厚的文件。
「这是什么?」她问。
「你不是要帮忙吗?那就拿去呀!」他硬是将那份文件塞进她手里。
「那你也得告诉我要做什么啊!」
「打字。将上面的文字用电脑打出来。」
「打字?」
「这已经是难度最低的工作了。」卓逸帆看出她眼中的犹豫。「如果现在说不做的话也可以,我不会勉强你的。」
「我又没说不做!」虽然她打字比较慢,但也算得上是学过,应该难不倒她。
她坐到电脑前,准备和它拼了。
卓逸帆偷瞄她一眼,倒要看看她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由白天到黑夜,很快地,墙上的时钟显不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分了。
「钱大小姐……」卓逸帆已经将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快速地收拾了一下,然后眼光很自然地飘到仍和电脑奋战的她身上。「你达算做到什么时候啊?」
「你别吵啦!啊,又打错了,都是你害的!」今天一整天,她除了主课时间之外,都窝在这里和卓逸帆交给她的文件奋斗。只是,扣掉上课时间,她都已经打了两个钟头,仍未打完这份文件。
反观工作比她多十倍以上的卓逸帆,却已经结束了手边的所有事情。
「你到底打到哪里了?」他好奇的走到她身后偷看了一下,惊讶的声音旋即响起:「你竟然连一半都还没打完?」
「不关你的事!」钱静如感觉自己的能力再一次被看低。
「对,的确是不关我的事。那你继续努力吧,我要先回家休息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