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神医 第七章

经过一天的奔波,天色已晚,冷霄将马车驶进前方灯笼高挂的迎宾客栈。

「小二,立刻为我们准备两间上好的卧房,顺便喂饱牲口。」清俊卓奇的脸庞有著淡淡的疲惫,但仍无损他朗朗出众的身形与气韵。

这时,他也将梅绝色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解开她身上的穴道,附耳低声道:「别想逃走,免得难堪。」

「你这只——」猪头还没骂完,又被冷霄点了穴,「我看得点你的哑穴,免得你一路骂人。」他忽然冷笑。

只见绝美的晶瞳喷出火花,似要将他焚毁。

「别气了,到了房问你再骂,不过,不要太大声,免得别人以为我这翩翩公子带了个疯婆娘,对我寄予无限同情。你不想这么便宜我吧?」一天的疲累就在逗弄中一扫而空。

她胸口的不平之气,如热气一直往上冒。

可恶的冷霄,就是有办法激怒她!她……她……真的好恨。

他霍然大笑,从马车内取出了笠帽为她戴上,「戴好它,免得凶光大露。」他瞅著她的双眸,又是一阵调笑。

好!耙戏弄她,那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忽然,她假装捧著肚子,弯子。

他见状立刻扶住她,满脸忧心,「你怎么了?」

她却趁势踩了他一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便冲进客栈,大剌剌地往饭桌前坐了去,顺手将笠帽一摘。

陡地,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目光全落在同一个焦点上——

那就是绝美无双的梅绝色身上。

冷霄立刻尾随著她进了客栈,立刻看见一双双鼠目全盯著梅绝色的绮丽容颜,他们那垂涎三尺的色狼模样,令怒火倏地烧进他的心头。

「客倌,您是要先用餐……还是先进客房休息?」店小二望了一眼火冒三丈的泠云,再凝向梅绝色,说话结结巴巴,「那姑娘——」

「我们先回房!」他怒道。

「是——」店小二这才回神,又贪婪地看了梅绝色一眼。

她却故意卖弄风骚,朝店小二露出迷倒众生的笑。

而此刻,角落的一名男子,露出婬邪的眼神,似在算计什么。

正在气头上的冷霄自然不察,抓起梅绝色的手就打算回房去。谁知她却赖在原地不动,存心挑衅他的耐心。

这时,一名好事的食客也因贪恋梅绝色的美色,便在一旁敲著边鼓,「既然人家姑娘不愿和你回房,就留她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嘛!」

冷霄不用抬头,就执起桌上的筷子,朝多嘴的人射去——

咻地!只见那登徒子的嘴角被穿了个洞,痛得他哇哇大叫,血流满口。

梅绝色也是一怔!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

冷霄一语不发,寒著一张脸,再次抓起梅绝色的手,低声警告:「你还要我再射穿另一个人的嘴?还是眼?」他讨厌、非常讨厌这些男人看她的眼神!简直是想将她衣服剥光似的。

梅绝色虽惊却不惧怕,依旧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他想和她硬踫硬,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

冷霄看她一动也不动,恼火极了。

「走!」他为她重新戴上笠帽,她仍旧不为所动。

顿时,他心一狠,腰一弯,便将她抱了起来,「这是你自找的!这么一来,店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梅绝色气得浑身发抖,用著纤弱小手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仿佛在控诉。

然而外人看来,却似小两口在调情。

回到房内,冷青一解开她的哑穴,立即听见她的诅咒,「你这个臭猪头、大坏蛋、登徒子、强盗兼土匪!你凭什么绑架我?」小拳头又胡乱地在他胸膛打著。

他就这么让她发泄够了后,才钳住她的小手,以吻封缄。

梅绝色突然愣住,香唇微微开启,他那湿滑的舌便溜了进去……

「嗯——」她想出声阻止,却发现声似吟呻,煞是引人想入非非。

他的舌有如泥鳅到处钻探,她的喉头立时干涩无比,体内蹿升的热度与骚动,教她细白的柔肤复上一层粉红色泽。

她的身子变得好麻、浑身无力,更是无助地想躲开从某一点里所扩散出的诡异渴望。

他的吻继而来到粉颈上方,男性的大掌也隔著衣襟揉搓著她胸前的柔软。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申吟出声;不住扭动的娇嫩身子在他眼底下,变成最诱人的曲线与律动。

他扯开碍事的衣扣,褪去她的上衣与肚兜,大手罩住她的浑圆,抚弄粉红的蓓蕾,激越之中渲泄出因妒怒而生的欲火。

他炽热的身体与她紧紧相贴,略为粗糙的掌心,更为了挑起她强烈的亢奋转而往下移……一路熟练的挑逗她,原本温柔的动作突然转为激切,狂野舌忝舐她的唇、她的粉颈,灵巧的手指不住地在她的胴体曲线放肆漫游……

甜美的热气不断上升,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此刻,她的身体已因他的纠缠变得更加火热与娇艳。

他的手来到腰间,毫不费力的就扯下她的褶裙——

冷风轻拂,却浇不熄彼此火热的需求。

他索性退去自己的衣物,连同她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卸去。

她愕然地半睁开了眼,旋即羞红了脸,「你——你——放——我——下来。」虚弱的请托,犹似催情的符咒。

他只是抿唇低笑,继续以吻挑逗她,指腹的轻徐流连,温柔而依恋,也平抚了她薄弱的反弹。

他边吻边转向床榻,最后轻缓地将她放上床,吻又落了下来。

「你真美。」爱的告白,像鹅绒轻轻拂过她的耳际。

从不知男女的身体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医书所学的知识,从不曾让她明白男女「相爱」,会有如此大的震撼!

她忽而惊叫低吟,「哦——」

「我喜欢——现在的你。」他附耳低低倾诉,还不忘以舌吮吻著她的耳垂。

就在他打算进一步时,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大爷,您的热水还有晚餐已送到!」

火热的弦顿时断成两截!

欲望未能餍足的冷霄,几乎是在强忍著疼痛下退出湿热的花丛间。

而梅绝色也在这时回过神来,立刻以棉被蔽体,看著冷霄痛楚的脸,一时不能理解。

门外再次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大爷!大爷!您在吗?小的是要将东西放在门外,还是待会儿再送来?」店小二的声音有著讨好与惧怕。

「该死!」他狠狠地低咒,从床边坐了起来,「待会儿再送来!」

他倏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拾起落了一地的衣裳利落地穿上,也为她捡起了衣衫,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往门外走去。

「我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别想逃走,我的耳力好到一里内的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话毕,便开了门,走了出去。

梅绝色这才从惊愕中真正的醒过来!

她……刚才做了什么?

不,是他们做了什么?

男女之间……的「敦伦」……是否就像他们刚才那样?

好羞人啊!

不过……她真的……不讨厌那种感觉……尤其是和他……

她缓缓地拿起床榻上的衣衫,一一穿回身上,心思也如一一加上的衣衫,变得「厚实」了许多。

她,开始有了女人的期待——

一个爱她的夫君!夜夜共枕的男人!

但是……

毕竟她不是百分百的女人,又怎么异想天开拥有这种「梦想」?!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竟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期盼,也成了奢求。

只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女人。

夜里,天低云垂,意外的没有风。

冷霄从梅绝色房里回来后就无法阖眼休息,索性叫了一盅酒,一个人喝著闷酒,谁知借酒浇愁,愁更愁。

他是怎么了?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冷酒又是一口灌入口中,桌上的小菜连一筷子也没夹,不一会儿只见酒瓶已见底,他又扯著嗓门叫道:「小二,再来五盅女儿红!」

只闻店小二在门外高声呼应:「马上来——」

望著窗外圆月,一颗心已飞到邻房的梅绝色身上……

打从他们交手以来,这个女人可以说是率性而为,不时口不择言,偶尔略施小计整人;但细想,她倒没有什么坏心眼。

凭良心说,像她这种脱于礼教的女孩,在以往他是不屑一顾的,可是……说也奇怪,一个月的魔鬼谷相处,和她拌嘴似乎已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尤其乍见她中秋夜痛苦的模样,更让他打从心底感到痛楚………

没有人可以像她一样让他时怒、时喜,又让他心疼得紧!

罢才,他实在恼怒她在外人面前卖弄风情,一时激越地几乎要了她,她却像个初生婴儿任凭他引领者她……

这是多大的信赖!

唉!他实在不该在那种情形下「欺负」她的。

寂静的夜空霍地闪进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由他的窗前快速地溜过,从那人蹑手蹑脚的动作看来,绝对是宵小之辈!而他试图偷盗的方向——

糟了!那不是「她」的房间吗?

酒意与恼怒在顷刻间被驱离,他连忙赶到梅绝色的房外,便听见细碎声音自内传来——

「你说你叫什么来著?」梅绝色气定神闲地问道,一点儿也没有受人欺凌的可怜样。

「我——我——是大名鼎鼎的‘盗香客’!」那人先是结巴,继而自我吹捧。

「原来是专门偷香窃玉的无耻之徒啊!我好怕哦。」她虽然口中说怕,但口气却没有丝毫怯意。「姑娘,你——」他显然没见过有哪个良家妇女,见到偷香贼不惊声尖叫的,甚至还和他「闲话家常」。

「我什么?你敢来我的房间,就表示没将我‘未过门’的相公放在眼里。」话落,她也是一惊。

什么时候「冷霄」变成了她的「相公」了?!

她……不会是因为先前的蝶戏,而改变了她对他的定位吧?!还是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有他相伴?甚至希冀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娘子?

天!她……怎么……这么自不量力?!

像他这种大门大户的少主,绝不会发一个时阴时阳的怪胎的。绝不会!

就算她真的变为女儿身,以她口无遮拦的个性,只怕没哪家公子会要她入他家门的,更何况他还有个冷瑶……

唉!

何况她要过的关卡,又岂是只有变回女儿身这么轻松?!包遑论想变身谈何容易?连天下第一神医的师父都没能将她医好,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救她?

对了,她记得师父说中秋之前药引就会送到,但药引没有理由自己走来,也就是说,有人会带来。

截至目前为止,到魔鬼谷的只有冷霄他们主仆三人,换言之,冷霄很可能就是暗藏可以让她脱胎换骨的药引的人了?!

但是……直至今日,只有她医治他,还不曾见他有医理方面的本领,身上甚至连个瓶子也不曾见过,他怎么可能是携药的那个人?

这时,那盗香贼忽然打断她的冥想,「你说,你相公是何方神圣?」他显然也与她聊上瘾了。

「就是用晚膳时,将一名调戏我的登徒子射穿嘴的冷汉!」思及此,她突然觉得他干吗发那么大的火,人家不过是要她留下吃顿饭而已啊,何必射穿人家的嘴。

不知他又会如何处置这个夜闯她房里的色狼?

「我敢来,就——就没怕过!」其实刚才他也看见那一幕,只是他偷偷模模进来,又没正式和他过招,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过……此地还是不宜久留,谁知那狠心的大个儿,什么时候会破门而入。

「你真是不怕死哟!哦,不是,是好英勇!」她虚与委蛇地赞美他。

她能够这么笃定,是因为这个霄小谤本不是她的对手,只要他敢靠近她,不是昏睡个半天,就是全身犯痒,总之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小姐,废话少说了,我还是先带你走,情话绵绵待会儿到我那儿再说个够!」他才一靠近她,空气中已飘散出奇诡的香味………

那人的步履瞬间变得迟缓,且头重脚轻,双目突然瞪大,「臭娘们,你——使诈!」

「你才臭呢!偷香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什么人!」她冷哼了声,看著那黑衣蒙面人瘫在地上抽搐。

同时间,冷霄也破门而入,朝那人射出一粒圆珠,不偏不倚地打中那人的命根子!

「啊!」凄厉的叫声,立时从那已满脸痛苦的鼠辈口中逸出。

「看你还敢不敢动我冷霄的人!」他重斥后便走向梅绝色,「像这种鼠辈你干吗还和他扯这样久!为什么不叫我?」

「我全身是毒,他也讨不了便宜!就算被他强掳,那和被你绑架又有何差别?再说,我——我不是你冷霄的人!不是!不是!你听明白了没?」她愤怒地丢出手中的枕头。

他手一伸就将它接个正著。

「你简直不可理喻!」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你才不可理喻!你——凭什么绑架我?我是你什么人?就算是你的什么人,也不可以这么绑架我!包何况你我非亲非故!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她一口气吼出她的不平,其实震怒是和他刚才冷冷地丢下她有很大的关系。

她实在受不了前一刻才和自己恩爱的男人,可以在下一秒钟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走出去!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那她……又希望他将她视为什么?

在情字这条路上,她是个生手,自然无法理清他们之间的问题。

冷霄被她的话击得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她说得没有错!

他的确不是他什么人!就算是他的家人,他也不能如此对待她;更何况是他有求于她,怎能如此霸道地强令她和自己回府?

但是……他就是——不想放开她!尤其在中秋夜见过她从未显露的脆弱后,就更舍不得放手了。

天!他何时开始这么在意她了?

从……她不经意流露出女儿之姿?从她将手臂放进自己臂弯的那一刻?还是从他弄断她的手开始?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牵牵挂挂?

他……不记得,只知道,他似乎已经少不了她的陪伴!

「你的确不是我的什么人,但我急著回府,自然不能现在送你回谷,就有劳你先和我回去一趟,待我将府中的事处理完后,立刻派人护送你回谷。」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这就更叫梅绝色恼火了——她讨厌他这种冷沉的模样!

「我不管你有没有事,我只要回谷!而且是现在!」她开始无理取闹。

「恕难从命。」语调一径矜淡。

「你好可恶!」她突然从床边冲向他,一双小拳头又朝他的胸口乱捶一通,「可恶!可恶!大坏蛋!专门欺负弱小、绑架无辜!」

身著亵衣的她显然不知气呼呼的举动,将她玲珑的线条勾勒得更加分明。

冷霄再度纵容她漫打,却发现不经意的摩擦,使他的小肮下方又开始骚动……

懊死!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她的身子对他是多大的考验吗?

他一把抱起她,又往床走去……

「女人,你又煽风点火了,现在你得负责熄火!」他以吻封住她的檀口。

「讨——厌,放——开。」她嗫嚅出声,更似呢喃。

「下次,别只穿一件衣衫诱惑人!」他终于笑了。

「你——可恶!我在自己的房间——脱光也不关你的事。」她气喘吁吁道。

「谁说不关我的事?」他的大掌开始不安分了。

「我是你什么人?」她又问,只是想确知她究竟在他心中占了什么位置。

「你——是上苍派来折磨我的人!」他戏称道。

他才是上苍派来折磨她的人!

梅绝色不禁唏嚅,却不忘拾回理智,「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发仙翁的传人。」他答道,却发现对她的了解近乎无知。

「我叫什么?」她忽然问道。

「你——」他不知。

「我!我什么我!起来,不准踫我!连我是谁都没弄清楚,就想占我便宜!」她突然感到悲凉。

「对不起。」这一刻,他完全清醒了。

「不必了。」她故作冰冷,但一颗心却纷乱如六月雪。

冷霄重重地吸了口气,慎重地看著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以那双水漾美眸盯著他瞧。

依恋再起,毕竟有他陪伴的日子真的不错。

冷霄不待她反应,便说:「我叫冷霄;姑娘如何称呼?」

他的真诚触动了她的心,登时,她忘忽所以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梅——绝——色。」

「梅——绝色?」他煞是惊诧,「是哪两个字?」

「绝色容颜的绝色。」

「绝色!绝色!」她……真是上苍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俊美如画的五官,顿时星芒莹然、眉宇上飞,笑了起来……

看著冷霄欣喜的模样,梅绝色的心旋即软化了。「冷公子,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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