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这个盛龙回纥边境的平凡小城突然间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贵气十足的,杀气腾腾的,可爱却少根筋的……
小城热闹的背后掩藏著重重危机。
清晨,云淡风清,鸟鸣花开。
所有准备皆已安排就绪,明天即将迎来盛龙回纥的大日子。
临乐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下,狡黠地一笑,偷偷溜去葑栩的房间,趴在床沿边,轻叫:「宝贝来了!」
葑栩倏地一下跳起来,东张西望,朦胧著眼楮笑意盈盈,嘴里叨念著:「宝……宝贝……这么早来找我……我……」突然脸色一僵,眼神定格,狠狠地瞅著眼前坏笑不止的人:「你!!!!你骗我!宝贝根本不可能这么早起来!」
临乐还是笑,乖乖地:「对啊!他不会这么早起来的,可是,今天——你一定要这么早起来,因为过了今天,你将成为一个全新王朝的王者,那时,你会很忙很忙,再也没有机会呼吸这么新鲜的空气了。」
「我?为什么会是我?」葑栩愕然。
「因为我想看你站在云端,意气风发的英姿呀!」说话的时候,临乐的眼楮中闪著星星,「不过,你不要担心,天下纷杂之事,我会为你分担……我们,也是要学著长大的……」
这样认真的临乐,葑栩从没见过,不自觉地默默点头。
临乐一下子又换上无邪的笑容,叫道:「快点穿好衣服!今天,我要你永远都不要忘记!」
洛城的大街上,临乐随意向前一指,道:「小栩,今天,我们就用自己的双脚,塌塌实实地在这个见证你成王的土地上留下足印,我们要跑遍这座城!」
于是,两个其实还没有长大的少年在人群中穿在钻去,青春的悸动在这时挥洒。
没有人知道,其中的一个,当明天的太阳升上天空的时候,将成为这片土地新的至尊。
两个人都是从小受到很好的训练的,体力非一般人能比,待到这两人再也跑不动的时候,已身处城西的一片荒山,月亮已悄然取代了太阳的位置,星星璀璨。
汗水滴入土中的时候,葑栩笑道:「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坏嘛!」
临乐重重地喘气,从怀中掏出了个东西,扔进葑栩怀里。
葑栩低头一看,呆了呆,说不出话来,手中攥著的俨然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时候,可小小的石头上却镂空了好几个更小的「栩」字。
临乐清幽的声音轻轻响起:「五岁和你分开之后,我就不停地想你,爹说,当你想一个人的时候,把思念刻在时候上,思念就没那么心痛了……于是,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就在这个石头上刻一遍你的名字,看著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竟然这么想你……」
什么时候,滴落地上的已不仅仅是汗水……
临乐嗅了嗅鼻子,微微抬头看天,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葑栩却已无声地落泪,轻移到临乐身边,什么话也没说,低头就吻上他的唇,唇舌交战的时候,两人的泪水混在一起。
临乐一把勾住葑栩的脖子,妩媚一笑,道:「我说过,今天,我要让你永生难忘!」
手滑下,衣带尽落……
夜空中,繁星轻颤。
荒山上,暧昧的气息浮动,两条修长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沉重的呼吸和轻微的喘息交织。
唇齿相踫,石头交缠。
空气也变得甜蜜。
相对于先前临乐的主动,在他衣衫尽落的瞬间,看傻了眼的葑栩却变得更为激动和狂野。
临乐那无瑕到几近透明的身体,胸前凸起的如樱桃般的两点,以及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颤动的粉色,无一不在刺激著他的感官。
那日在玉龙山时被硬压下的心情瞬间爆发,仅是唇与舌的触踫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吻一个接一个地落在临乐的颈间,肩头,胸前,腹部,再往下……
临乐勉强睁开被吻得带上几分醉意的眼,轻唤了声:「栩……」
一个字燎动火原,葑栩再也控制不住,汗水一滴滴落在临乐漂亮的身体上,手缓缓下移,停在某关键处时,不忘压抑著自己已濒临边缘的欲望,小心地征询著临乐的意见:「我……我可以进去吗?」
临乐双颊酡红,身体微颤,紧张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大大的眼楮迷朦著一层水雾,羞怯地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地爱著那个人,早在那许多许多年前就已注定的纠缠,爱著他,刻在心间,抹不去,忘不掉,心灵的渴望,期许著身体的结合,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因为爱著那个人,所以不忍心让他痛。于是,心甘情愿做接受的一方……
「恩……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临乐叫出声来,身体被撕裂的同时带来的是内心的平静和满足。
这一天,终于来了,等了好久,等得好苦……
满足的泪水划落……
这一日,两人都消耗了过多的体力,沉沉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悬在空中的月亮见证了这个特别的夜晚。
轻风吹过山头,那样地疲惫之后,临乐睡得很沉,深沉的夜色中,一个人影慢慢直起了身子,轻轻把临乐抱入怀中,手抚过他那因微微濡湿而遮住脸的头发,怜惜地一叹。
然后,大步转身,向驿站方向走去。
驿站的门紧闭著,葑栩不想惊扰到任何人,一屈身,跳起,越过高墙,稳稳当当地落在院内,看向怀中的人,丝毫没有被惊醒的迹象。
放心地舒了口气,向房内走去。
「怎么?终于把人家吃了?」黑暗处,华丽的声音带著闷闷笑意。
葑栩一僵,停步,没有回头,只是笑:「你……一直在等我吗?」
「是啊!等得好累啊~儿子,你要怎么补偿?」
「明天,明天之后,你和宝贝就自由了,责任之类的东西将加诸在我身上,你可以全心全意地陪著宝贝,宠著宝贝,这样的补偿,还不够吗?」
又是闷笑一声,葑韫掉头离开,丢下一句话:「只可怜小乐,这一生一世注定被你吃得死死的了……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他,你像宝贝,可他只以为你和宝贝一样迷糊迟钝,却不知道,宝贝扮猪吃老虎的本事,你是学了个十成十……」
看著怀里依然睡著的人,嘴角微扬,葑栩地心情也在飞扬——从小被那些变态的老头老太欺负著,想跟宝贝亲近点,又要防止父皇冲天的醋意,不聪明点怎么行?
是呀!乐乐,算来算去,你还是算错了一步……
夜,这样地静,悄然流逝……
天蒙蒙亮。
临乐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坏坏地一笑,睁眼,地瞟著身边似乎还睡得很熟的人,捏了捏他的脸:「小栩!你还是被我搞到手了!」
葑栩猛地一睁眼,正对上临乐的眼楮。
临乐受惊,手一松,瞬间有些窒息——那双眼楮……那双眼楮有著不该有的清明和坚忍,那样的眼神不是他所认识的葑栩该有的!
葑栩笑著,支起身子,伸手揽住有点痴愣的临乐,道:「乐乐,我好象记得小时候你强吻过我,十年后又千里迢迢地跑来找我,费尽心思地保护我,又喜欢勾引我……恩!」点了点头,继续道:「乐乐啊!我的结论是——你真的很喜欢我呢!我天生心善又心软,看你这么喜欢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你!」聪明如临乐,当然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瞪眼,狠狠地一脚踹向葑栩,骂道:「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装呆骗我了?啊……疼……」
用力过猛的结果是带动了昨日激情留下的伤口,皱著脸直喊痛。
葑栩心疼地把临乐翻了个身,问:「怎么了,我昨晚果然太用力了是不是?让我看看……」
「滚~~~」临乐眦著牙齿勉强吐出一个字。
「当真舍得我走吗?」葑栩继续笑,眼神渐渐游离:「我可舍不得你呢!还记得那年,你我第一次见面,看到你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孩子模样,却奶声奶气地拍著宝贝马屁,那八面玲珑的乖巧模样,我现在都觉得可爱呢!」
「你……你从那时候起就开始……」临乐暴走。
「是啊!我感觉你应该会满喜欢欺负我的,就干脆装呆给你欺负下好了……想来,那个时候我就开始会讨你欢心了,有没有一点感动?」
「你?感动个屁!」如果可以吃人的话,临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眼前的人给吃掉。
「乐乐,不要气了呀!反正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看你现在脸气得红红的样子,好可爱,我好喜欢呀!不怕我兽性大发吗?」
「哼!」撇过头去!
要说临乐现在最后悔的,莫过于昨天让葑栩在了上方。要恨也没有用,反正自己是真的爱透了那个人,决不会放手的,若要报复,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争取反攻了……
「乐乐!」不理会临乐的花花心思,葑栩强行扳正他的头:「我们是兄弟,身体里流著一样的血液,只让你坏,不让我坏,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
如此重要的一天,在小两口的吵闹中拉开了序幕……
*****
洛城是盛龙回纥的边境小城,在城东有道高高的筑台,筑台两边是长长的阶梯,那曾经是两国的交界,如今却要成为见证新王朝诞生的地方。
在摆驾去筑台之前,葑韫慎重地把宝贝交到葑栩手中,交代道:「今天一定会有事发生,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东阙一定会派人来刺杀我和子 ,你小心看好宝贝,只要他不出乱子,一切都可以在掌握之中的!」
宝贝抱著一堆甜食在旁边,羞涩地低头:「你这样夸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临乐正不爽,瞪了一眼宝贝,道:「没有人在夸你好不好?」
「啊?」宝贝抬头,大大的眼楮水汪汪地,嗔怪地瞟了一眼葑栩,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乐乐心情这么差,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你是不是吃了人家……」说著,咬了口樱桃酥,开心地看著临乐的脸在红黑中交替,慢吞吞地咽下,慢条斯理地接著说:「吃了人家的东西?」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这一次,临乐彻底明白了,那日,在御书房里,葑韫说「葑栩在某一种程度很像宝贝」是什么意思,终于控制不住,冲葑栩大吼道:「既然你那么像宝贝,那你也要和他一样在下面!!!!」
然后,手一甩,大步离开。
葑韫过去拍拍儿子的肩头,赞许道:「小乐很聪明,如果你不是一直装傻肯定是搞不定他的,现在,他方寸已乱,今生今世,你可以高枕无忧,吃定他了!」
葑栩笑了笑,追上临乐:「今天你就守在我身边,半寸都不能离开!」
临乐使劲甩开他的手:「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我却容不得丝毫差池!」认真而坚定的眼神生生透出王者气派,那袭人的气势令临乐窒息:这才是他拼了命想保护的那个人原来的面目吗?
他似乎根本就强到了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看著葑栩的眼神微微波动,临乐叹道:「你骗了我太久……」
「我只是不允许自己弱到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从你喜欢上的时候就开始了……」
连续听到五个「喜欢」,临乐立马晕了头,想都不想自己被骗了十几年的事实,晕忽忽甜蜜蜜地任由葑栩牵著手回到了宝贝身边。
于是,葑韫带著大群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筑台。
当葑韫和临子 穿著同样的服装同时出现在高高的筑台上时,台下云集到洛城的两国百姓轰然。
从来没有人知道,原来两国的君王居然长著一样的脸。
临迹维从容地走出一步,对著人群翩然一笑,右手微举,从容地开口道:「各位,上天赐予盛龙回纥同样的君王,他们同样地英明与睿智,对自己所统治著的那片土地有著同样的热爱与深情,带给了两国百姓同样的平和、安定与幸福……」
正说著,宝贝在旁边咯咯地笑开了,拉著葑栩说:「他又乱说话了是不是?如果葑韫真的有那么爱盛龙的话,昨天晚上就不会跟我说他终于要自由了……唔……」
看著宝贝拼命挣扎著要扳开自己紧紧覆在他嘴上的手,葑栩一边无奈地对著临乐苦笑,一边从古达手里接过水果,塞进宝贝嘴里,道:「你在旁边乖乖的不要说话,我一次性给你吃个够,好不好?」
宝贝不满地撅嘴,却还是抵挡不住诱惑,点了点头。
临迹维咳嗽了一下,接著道:「如今,东阙居然派人绑架我两国皇子,其狼子野心可见一般,在这样的时刻,如果我两国联合,必定能带给你们更加稳定富足的生活,所以,为大局著想,我们将带给你们一个更强盛的新王朝!没有归顺,不谈臣服,有的,只是其他国家无法匹敌的强盛!此后,两国百姓将亲如一家,友好相处!」
这些话,字字深入人心,对于平常百姓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过上平静舒适的生活,至于其他,来的并没有那般重要。
台下的百姓,在见识了拥有同样容貌的葑韫和临子 后已然折服,再听了临迹维的一番高谈阔论后更是心悦诚服,除了拍手叫好外,根本没有人提出反对。
合并如想象中一样来得顺利。
临迹维刚笑著想宣布新王的诞生时,人群中突然跳起数十人,成两队直飞向台上,毫无疑问,目标是正中的葑韫和临子 。
这数十人多被护驾的侍卫所阻挡,可仍有六个黑衣人武艺超群,闯破所有阻拦,直直地逼近葑韫和临子 。
说时迟,那时快,宝贝在一旁听到厮杀声,一抬眼,发现好多人要对葑韫不利,立刻把手中啃到一半的大菠萝用力地砸在其中一人身上,拼了命地跑过去大无谓地挡在临子 前面,眼楮一闭,又害怕著抖抖地微睁开一只眼,看到一凶神恶煞的人拿刀劈来,勇敢地晕了过去。
临乐略一犹豫,飞身过去护住临迹维。
葑栩看了看情况,稍一愣,也立刻上前帮著临乐一同抗敌。
葑韫心惊地拉过已经吓晕了的宝贝,一脚踹飞凶丑男。
一场混战很快就过去了,好容易突破重围飞上台的六人远不是四大高手的对手。
众多百姓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更是对他们崇拜不已。
葑韫紧张地拍了拍宝贝嘟嘟的小脸,看他慢慢睁眼,终于放心。
只见宝贝虚弱地扯出一抹笑容,谄媚地邀功:「我那样子护著你,你是不是很感动?」
-╴-//////
「如果你护的人不是临子 的话,我会更感动。」葑韫答。
心虚地低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宝贝凶巴巴地指著葑栩控诉:「他刚刚居然不保护我,去帮乐乐!重色轻爹,我养这个儿子还不如养个菠萝!」
葑栩小声嘀咕:「菠萝不要你养……」
换来宝贝更仇恨的目光。
临乐正因为刚刚葑栩的行动开心不已,立刻笑著解释:「宝贝,你有危险,葑叔叔会救不了你吗?何必要他多此一举?」
「那你武功那么好,他帮你还不是多此一举?」宝贝不依不饶。
「那是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他的多此一举!」说完,送给葑栩一记秋波。
「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情骂俏,真是不要脸……」宝贝咕哝著,自己「更不要脸」地扒上了葑韫。
葑韫怀里缠著无尾熊似的宝贝,坐了下来,轻一招手,古达快步走了上来,手执黄绢榜文,朗声宣读道:「国之根本在于民,人民的安定才是国家强盛的保障,今盛龙回纥经商议,决定顺应天意,为保国泰民安,合而为一,国号取两国国姓——葑临,年号武德,定都洛城,新帝为盛龙皇子葑栩,回纥王子临乐为安定王,自此,两国人民团结一致,共护江山!」
葑栩轻笑,右手揽著临乐,上前一步,从容地对著台下百姓挥手示意。
正在这时,一只金色小猴从边上的树上窜了出来,直扑葑栩而去。
葑栩大惊,拉著临乐闪到一旁,警惕地瞪著小猴子,那猴子的爪子上泛著荧荧蓝光,一看便知有毒。
小猴子扑了个空,半蹲在地上,左望望,右望望,一脸迷茫的表情,突然,悠扬的笛声响起,小猴子立刻有了精神,大大的眼楮一下锁定葑栩,身上的毛根根立起,气势十足地瞪著他,好象随时会再扑上来的样子。
当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之际,宝贝兴奋地挣脱出葑韫的怀抱,向小猴子跑去,看那架势,绝对是想去模模它。
小猴子的注意力慢慢从葑栩身上转移到宝贝那里……
见状,葑韫吓得几乎要停止了呼吸,本能地冲过去护住宝贝,把他搂入怀里,背对著小猴子,把自己的安危全然置之度外。
笛声再度响起,小猴子猛地跳起,利爪一伸,朝著葑韫抓去。
千钧一发之际,笛声突然消失,小猴子又乖乖地落地,无辜地看著众人,好象一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做了什么。
和他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宝贝从葑韫的保护下钻出,开心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模著小猴子。
葑韫跟在一边,小心地用厚湿的布拭去小猴子爪上的毒,眉心紧锁。
葑栩怒道:「想不到那些卑鄙小人居然用这种手段!」既而转向葑韫劝道:「你还是把它绑起来好了,这小东西一听到笛声就失常,小心伤了宝贝!」
「恩!呆会儿让古达把它的爪子给剪了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葑韫答,看了下宝贝正幸福著的脸,知道不能真绑了小猴子,叹道:「耽误之急,一定要快点抓住吹笛之人。」
葑栩点头,若有所思,疑惑道:「笛声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停的呢?」
正在这时,又一人飞身上了筑台。
早已预料到这次会遭遇很多意外,所以台上的一杆人等也并不慌张,各自护住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虎视眈眈地盯著来人。
只见来人微微一笑,把手里提著的一团黑东西往地上一扔,扬起头,黑发在空中飘扬,别有一番气势。
「你……」葑栩和临乐同时惊道。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随便地踢了踢脚边的一团,抬头,一如当初的狂妄,慕容敬嚣张的气势不改:「本来听说这里有大事要发生,想过来凑个热闹的,本以为可以宰几只肥羊的,没想到倒是管了场闲事。」
「闲事?」
「我赶过来的途中正好听不小心有群白痴在密谋破坏你们这个什么登基大典,本来只是听听算了,结果看到小乐在这里,我就不得不出手了,这个丑东西就是吹笛子控制那个丑猴子的家伙!要怎么处置随便你们了!」
说罢,深情款款地望向临乐:「小乐,好久不见,如今我不欠那小呆什么人情了,你应该可以给我个机会和他公平竞争。」
「对不起!这里没有阁下口中的小呆。」葑栩冷笑一声,一把搂过临乐,挑衅的意味相当明显。
那凌厉的眼神同时也让慕容敬吃惊不已。
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和他所认识的葑栩完全不同,帝王该有的架势在他身上完全显现。
慕容敬微微一愣,随即道:「想当初,我真是一点都没猜出你们的身份,不过,你不要以为我会因为身份的悬殊而放弃小乐。男人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祖上留下的那些东西!」
暗波汹涌之时,宝贝搂著小猴子走了过来,歪著脑袋,对慕容敬笑了一下,问:「你喜欢我家小乐啊?那你有没有带什么聘礼来?我家小乐很抢手的!他至少值……值……」
想了想,回过头问临乐:「你说他给我几个水晶包我才可以把你让给他?」
临乐笑而不答。
「父皇,你可不可以把宝贝看牢点?」葑栩垂下头,沮丧地要求。
很快,宝贝和小猴子同时被葑韫用一串香蕉勾引走了。
葑栩走到慕容敬面前,略一沉吟,开口道:「你和小乐生于不同的环境,抱负也大不相同。如果你当真对他有心,应该知道,怎样才是对他最好。」
慕容敬没有答话,也没有看葑栩,只直直地望著临乐,眼中纠缠著不明的情愫,又似乎在询问著什么。
临乐耸了耸肩,故做轻松地开口:「虽然一直以来,你人阴险狡诈了一点,手段卑鄙毒辣了一点,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迄今为止,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对我的事,你一直有尽心尽力,我有你这样的——朋友,很幸运。如今,葑临皇朝刚刚建立,如果你能留下来,辅助小栩,我会很高兴的,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埋没于玉龙山。」
慕容敬听了,惨淡一笑:「其实明明知道答案如此,我却偏偏不甘心放弃,非要再听你亲口拒绝一次才死心。你说的对,我慕容敬对不起天下所有人,也不要对不起你临乐,葑栩说的也对,我这种草莽出身的人和你的确是格格不入,所以,我放弃你了!你要记住,我放弃你,是因为太喜欢你!」
说罢,抬起头,仰望天空,眼角处有什么在闪烁……
「慕容敬!」葑栩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乐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人才,要不要考虑留下来帮我们?」
慕容敬侧身,刻意忽略葑栩,对临乐说道:「还记得几个月前在玉龙山,我要你留下时你怎么说来著?你说我是倒海翻江的腾蛟巨豚,而你不是,我在我的海域可以自由驰骋,而你不能!迸人云,海阔凭鱼跃,但你不是鱼,所以无法入海。同样,你可以做傲天浮鹤,在你的天空施展抱负,你无法入海,我亦不可冲天!
掉头,决绝离开,没有半刻停留。
那来如风去如风的男子,在葑临皇朝建国之日,给洛城的所有百姓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相信,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们的新王,即使重重困难,也必然能顺利度过。他们更相信,即使在遇到意外时,他们的王也自会有高人相助。
这份信念及信任将会成为葑临皇朝盛久不衰的最坚实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