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连门面话都不屑讲、连表面功夫都不屑做,纯粹为了他看穿了自己的底牌。
他认定连俊美掏翼鸡飞。
悲哀的是,事实也确是如此。
死。一个经年养在温室的女人,一旦把她推出去曝晒在太阳光下,会不适应至干死。
连俊美不敢想像如何向父母交代、如何向子女解释、如何处理她的家用投资、如何应付在香港的亲朋、如何以一个崭新的姿态站在人前,继续生活。
她怕,怕得屡屡一接触到离婚的念头,就在厚厚的被里打哆嗦。
无可否认,她非但不是强者,且是怯儒、软弱、慌张、瞻前顾后、忧虑多多的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如果心甘情愿的一生一世在方修华的羽翼屋檐下过活而无怨,那也就算了。
惨在心里老有一股不忿不服的怨气,分明的凝聚著、盘踞著,按时发作,叫她感到难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