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财奴 第10章(1)

「抢婚?!」

帐外几十匹高头大马排成一横,马儿黑亮的毛发在太阳底下特别光灿闪亮,恍若黑色的宝石,帐内身子斜倚在侍女身上的陶于薇没什么想法,她轻托香腮,微闭著眼打盹。

帐内的人不出声,帐外的男人亦一动也不动地站得挺直,双方进行著无声的对峙,没有人主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不耐久站的马儿开始躁动的低嘶,前足一曲,后脚扬沙,前后地踢足,似是渴得受不了。

草原民族天性善良纯朴,对牲口十分爱护,对马的喜爱更是,看到马儿在日头下晒又满身大汗,纷纷心生不忍的拿出自家的草料和水来喂马,一人、两人……的聚拢。

后来人越聚越多,几乎王帐附近几个帐篷的人都来了,起先他们只敢交头接耳的小声交谈,指指点点地谈论面色冷得骇人的男子,离得远远,不敢靠得太近,唯恐他有攻击性。

但是看他像颗石头一样面无表情的站著不动,大胆的人就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声音大了些。

其他人见状也跟上去,你一言、我一句地围在王帐前头,大大方方地开起玩笑,热情乐天的民族性展露无遗。

不知是谁说著说著有点无聊,便从随身携带的小袋取出一块肉干往嘴里塞,嚼得有滋有味,让人看得口水直流,回头搬了几块石板来,再把养了几日的野獐子宰了。

下头架柴,上面是獐子腿,有人拿了盐巴和孜然、茴香等香料来加味,架在火上烤的獐子腿往下滴油,那焦香焦香的味道一扩散,所有人都围过来了,口水直淌。

于是大家有样学样地从暂时搭建的家里拿出食物来分享,最后干脆把石板撤了架起篝火,大伙儿一起在篝边烤肉,有人唱起歌来,有人弹起五弦琴,围著熊熊篝火绕圈。

当百里穆然在外忙了一天,巡视完族人近日来的情况,一回来,看到的便是载歌载舞的欢乐气氛,火上烤著半只羊,地上一堆砸碎的酒坛子,还有醉醺醺、发著酒疯的男人,看得他差点傻眼。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当过节了是不是?!」他美美的眼角一抽一抽地往上跳,脸上布满火气。

喝得不算太醉的老米头跑了过来,口中的酒气直喷,「大、大王,我们在看那个男人,他在你……

嗝!站了很久,也不晓得犯了什么错,大伙儿来看……看看热闹。」

「热闹看完了吧?」他忍著不咆哮,可是看见醉得东倒西歪的族人,以及他们搞出的满地凌乱,一股无明火烧得肝疼。

「看……看完了。」他又打了个酒嗝,觉得獐子肉吃得好饱。

「看完了还不给本王滚,你们全都给本王滚回自己的帐篷去,还有地上的那些清一清,谁家的东西谁家搬回去,让本王看到一丁点火星渣子,本王让你们全吞下去!」他们就不体谅体谅他被风吹日晒的皮肤会变干燥吗?他的惊世美貌要毁了,落入凡尘成为庸俗的野花。

百里穆然有十个兄弟,八个姊妹,当然不是同一个娘生的,老大王一生娶了三十七个妻子「才」

生下十九个孩子,可是一说到族长之位,其他几个儿子全溜了,只留下仍在临水自照、顾盼生辉的他,因此全无悬念的成了新大王。

水月族是乐天知足的民族,只要吃得饱,不冻死,有地方睡就好,其族性是爱好和平(其实是不爱担负责任),不生恶念惹是非,像刀剑相击的战事他们完全不感兴趣,生性懒散的避世,一避就是好几代,安逸惯了。

所以接下王位的百里穆然也是万分不愿,他只想草原纵马,醉卧星光下,啥事也不理的当个富贵闲人,每天吃喝玩乐多好,不用担心李家的牛丢了,东边的羊栅又松了,春天的雨水多不多,冬日何时过去,他最不耐烦这些了。

可偏偏全落在他头上。

抽回思绪,他没好气的开口,「我说你是哪位,站著不腿疼吗?」挡在他家门口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入呀!他累得眼袋都浮肿了。

「葛瞻。」

「喔,葛瞻……咦!梆瞻?!」百里穆然萎靡的精神一振,瞬间活了过来,用打量的眼神瞧了瞧长得比他差一点点的清傲男人。

「在下天耀城城主,拜见水月族大王。」很有诚意的开端,葛瞻一见面便自报身份,给人尊重。

像是寻到有趣的事,百里穆然清了清喉咙。「我就是水月族大王百里穆然,你找我有什么事?」

「寻人。」他深瞳如炬。

「寻谁?」

「心爱之人。」一提到心爱之人,葛瞻冷峻的面容变柔。

「谁是你心爱之人?」胆子很大,敢上门要人。

「帐内之人。」他不言人名。

「胡说,帐里只有本王的王妃,你找错地方了,快走快走,到别处找去,晚了你的心上人就跟别人远走高飞了。」呵呵……早先干什么去,还拿乔呢!这会儿吃到苦头了吧!

皇家公主是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吗?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把那个眼中只有银子的妖女惹毛了,他别想有好果子吃,拒于门外算什么,更大的惊喜在后头。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的王妃,她是我心爱之人,请你还给我。」没有她,他的人生不会圆满。

百里穆然一听,气笑了。「凭什么要本王还,你说她是你的心爱之人,她承认了吗?敢到本王的地盘抢本王的女人,你是没打算活著回去是吧!本王向来乐于助人,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死法,本王成全你。」

「我带了二十五匹纯种高原马作为赔礼,望请笑纳。」他一扬手,御马的御马师牵著马匹上前一步。

看了看乌黑如墨的壮马,表面平静的百里穆然内心已经在奔腾了,眼楮掩不住炽热光芒。「本王考虑考虑……」

一只女人的绣鞋从王帐中扔出,正中他后脑杓。

「考虑个鬼,你和一个死人讲什么话,不嫌晦气吗?你想入土为安,我帮你挖坑,想埋多深都随你——」当著她的面还敢被收买,当她死了不成。

「哇!有你这么泼辣的婆娘吗?谋杀亲夫毫不手软,你真要我死说一声就好,我把脑袋给你。」

百里穆然咕哝著弯下腰想把鞋子捡起来,但另一只手比他更快的一拾,而且毫无归还的意思,他目光一闪,笑容浅浅。

「说够废话了吗?百里穆然你还不滚进来!」怎么不砸死这话痨,自古红颜多薄命,他也该顺应天命的去了。

「是是是,我滚,要是你改用银子砸我,我这条美人命还能不死吗?」阴阳不调和对「上了年纪」的女人很伤,难怪她脾气一日比一日坏,大龄公主嫁不出去真是糟糕。

和百里穆然一起「滚」进来的还有不请自来的葛瞻,他一入账,双目便紧紧盯著似睡似醒的娇柔女子,眼露深情的看著她不放,好像他多看几眼她便会柔情如水地投入他怀中。

但是梦想很丰盛,现实很贫瘠,打葛瞻一入内,打著盹儿的陶于薇眼皮掀也不掀,看也不看他一眼,当他不存在。

「爱妃,我们有客人了。」百里穆然身姿迷人地往陶于薇身侧一坐,笑颜如花地抚抚她散在软榻上的青丝。

「爱妃?」被恶心了一下的陶于薇手一滑,螓首磕向身后的金子,虽不疼,但脑门晕晕地。

这厮在搞什么鬼,拿她寻开心吗?

「薇儿……」再次见她,葛瞻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再加上旁边有个碍眼的,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百里大王,你这里养蚊子吗?怎么我老是听见嗡嗡声。」她起身坐正,就著金子的手饮蜂蜜水。

「蚊子是没有,但人马倒有一头,你要鞭子还是短刀,驯服它不用手软,用力的抽,拿刀子捅,把它打累了,戳出一身伤就乖了,畜生是给人骑的,犯不著留情。」百里穆然一语双关。

看到送至面前的长鞭和三寸长宝刀,陶于薇的眼皮连抽了好几下。「我看起来像杀猪的吗?」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代劳,我没抽过天耀城城主,应该很过瘾。」让小陶子伤心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抽天耀城城主很过瘾?这是哪门子胡话。他不用抽,一直站在众人后头的白文昭已经嘴角抽搐了。

「不用,当他死了不就得了,一个无形无体的鬼魂与我们何干,我可不欠他,夜半敲门心不惊。」她懒懒地一撇头,好似前尘已尽,往事莫提,姻缘、恶孽、孽缘一刀斩,两不相欠。

「可是遇著了阴魂不散怎么著,咱们人可打不过鬼。」百里穆然作态地住她鼻尖一点,可媚得招人的凤眼却往她身边的侍女直溜,还很不要脸的勾引一下。

「你跟他一样是死人呀!不会找你们族里的巫师收一收,恶鬼难伏就打个魂飞魄散,看他还纠不纠缠。」她恨恨的说著,女人的小心眼和溃堤一样可怕,水浸处无一生机。

他故作了然的一点头。「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被你爱上的男人若不爱你,下场会很惨吧!」

「百里穆然……」别以为你看上我家金子我就会给你,把我惹毛了,要金子,给银子,看谁吃亏。

「忠心护主」的银子也在水月族,为了满足她往上爬、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愿,陶于薇让她去伺候水月族的大长老,看她有没有本事迷住年近六十但精力旺盛的老男人。

成全也是一种放手,人要怎么过端看他怎么决定。

「薇儿,我们谈谈。」很霸道地,葛瞻像个土匪将人劫走,出手之快仅在眨眼间,叫人来不及阻拦。

「喂!你怎么把本王的王妃带走了,哪来的狂徒……」可恶,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人,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勿恼,勿恼,百里大王,我家城主另有谢礼,你说一车茶叶和两百斤盐如何?」白文昭笑嘻嘻地上前一拦,自来熟的热情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好感,何况还有好处可拿。

「这个嘛!要安抚本大王也不是不行……」堂堂一座大城,出手太小气也会为人诟病。

「再加一车茶叶和五百斤盐。」他了下重本。

「成交。」百里穆然爽快地一击掌。

这边成交了,那边还不成了呢!

强被抱上马,在快马疾奔中的陶于薇可不是乖乖受缚的肉票,她像报杀父之仇似的又咬又啃,拳打脚踢,手脚并用的在马上挣扎,扭来扭去的身子好几次意图跳下马。

可惜她的身子太娇小,出拳有气无力,碍于体型的悬殊,人家一只手就牢牢地困住她了,她徒劳无功的扭动根本是白费劲,反而把男人的另一种火也撩拨上来了……

「薇儿,不想我在马上要了你就别动。」葛瞻的声音很压抑,有如从喉间磨过一层沙,很是沙哑。

「凭什么你说不动我就不动,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少用城主的口气命令我,本公主不吃这一套。」他拿什么身份跟她对话,她好歹是旭川国公主,而他是南越国叛党。

「凭这个。」揽著细腰的大掌一托,搂紧了她。

「你干什么,放开我,谁准你踫我,你……这是什么,硌著我了!」气得脑门生疼的陶于薇感觉有硬物抵住她大腿间,她以为是短棍、匕首之类便伸手一捉。

「唔!」他闷哼一声。这丫头她……她竟然……

「你会痛?」她怎么觉得有点……古怪。

「痛。」是令人想要狠狠埋进去的痛。

「这什么东西?卡得好紧……」她又试著握紧一拔,他又传来痛苦的闷哼声。

「抽不出来。」真要命,她要是再不放手,他真要泄了。

「怎么会抽不出来,你别想又骗我。」要不是看他表情看起来很痛苦,陶于薇真想不管不顾地使劲一扯。

他闷笑,额头流出一滴汗,俯在她耳边低喃,「因为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和我连在一块。」

「什么怪模怪样的东西长在两腿间……」轰地,她面颊红得发烫,小手一抖,急忙放开。「你……

你下流。」

她闭上眼楮,什么也不敢看,眼不见为净,但是大腿间巨物的跃动越来越明显,她羞恼地满脸通红,感觉身体的某一处也热起来,软得像一滩泥。

「这是传宗接代的本能,不然我怎么给你孩子。」他脸上带著笑,不若以往的寒冽和疏离。

「你作梦没睡醒吗?谁要跟你生孩子,我已经是水月族王妃,就算你是天耀城城主也由不得你轻慢。」她以细瘦香肩往后撞,想将坐在身后的男人撞开,她受够他的无礼了。

「那不算,我不同意,你是我的。」百里穆然不配拥有她,他才是她的良人,一生相守的对象。

陶于薇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到了,伸手用力一握,听到他痛呼一声她才满意地勾唇。「你哪来的资格不同意,别忘了使君有妇,你已经和大皇姊订下婚约了,姊——夫——」她故意气他。

梆瞻倏地身体僵直,他吐出一句话,「我不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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