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比天大 第5章(1)

这回又是他将她一路抱回梧桐院。

一进屋里,他便喊著要下人们打热水、煮姜汤,还特别吩咐那姜汤里要加点红糖。

两人都喝了碗热热的姜汤后,净房已经准备好了,丫鬟们知道他沐浴时向来不喜人服侍,都知趣地退下。郑恬泡在浴桶里,隔著一扇屏风,看著他在另一头的身影,宽肩窄臀,曲线强健而优美。

她已经不是第一回和他共享净房,可脸蛋却比从前每一次都更加发烫,室内雾气缭绕,迷蒙了她水漾的眸。

有时候他洗著洗著会挤进她的浴桶来,有时候他会故意闹著要她替他刷背,通常那样一通胡闹下来,便又是一场颠鸾倒凤,弄得满地都是水,教她出来时脸都要埋在他胸膛里,不敢看下人们的表情。

可这回,他意外地没有过来捉弄她,规规矩矩地洗完澡,各自穿了衣衫回房。

郑恬坐在炕上,让沁芳拿来一条大布巾拧吧她的发,香草则搬来一座熏笼,一束一束地将她的湿发烘干。

至于萧隽,两个大丫头都不敢近他的身,他自己拿了一条布巾粗略地拧了拧头发,差不多才三分干,就不耐地将布巾掷落一旁,墨黑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身后。

郑恬看著他,也不知怎地,心房一软,示意丫鬟们退下后,她亲自拿起毛巾替他拧发,然后捧著在熏笼上烘干。

他默默地享受著她温柔的服侍,谁也没开口说话,屋内灯光摇曳,有种温暖宁馨的氛围。

她其实很想问他,当时为何会喊住她?夏竹对他投怀送抱时,她本以为他会就这么跟那丫头走了,可他依然追了上来。

还有在池子里,他为何抱她抱得那么紧,彷佛担忧著什么,甚至害怕著什么?

她想问清楚,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一个细细的喷嚏。

「怎么了?」他连忙转过头来看她。

「没事。」她揉了揉微痒的鼻子。「只是打个喷嚏。」

他微微蹙眉。「还是著凉了吧?我让大夫过来看看,给你开副药。」

「不用了!」她急急摇头。她最讨厌喝药了。

他凝视她,见她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嘟著,有点委屈有点撒娇的模样,胸口咚地一跳,下腹的欲望隐隐又抬头。

看他不吭声,她连忙又解释。「我真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痒而已。」

正巧香草送了宵夜进来,两碗香气四溢的鸡汤面线,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动。

香草退下后,郑恬拉了拉萧隽的衣袖。「呐,我们再吃点热的暖暖肚子,肯定就没事了。」

萧隽一动也不动,看都不看桌上热腾腾的宵夜一眼,只盯著郑恬不放。「你真的没事吗?真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严肃得令她不由得端正身子。

「我真没事。你呢?」

「你不用担心我。」他淡淡一笑。「我一个大男人,泡泡冷水不算什么。」

是吗?她眯了眯眼。他说没事,她非要看清楚——她倾身凑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男人的脸色。

一股清甜的馨香蓦地扑鼻而来,萧隽胸口又是重重一击。

他暗暗懊恼,之前在冰冷的池子里浸过那一阵子后,今晚体内异常的燥热分明消褪了不少,可怎么这丫头一靠过来,又开始发起热来?

她彷佛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欲望,可他今夜不该踫她,她才刚落水受凉,应当好好歇息才是……

大手握住她肩头,轻轻将她推开。「别看了,我很好。」

她眼珠一转。「真的很好吗?可你那儿……」未完的嗓音悬著某种极为暧昧的意味。

他顺著她亮灿灿的眸光朝自己身下望去,连他自己看了都尴尬。

「咳咳!」他故作肃然地清清喉咙。「你别管。」

装什么装啊?她无声地偷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捉弄这男人,她可不会放过。

她偏过小脸蛋,恍若无辜地望著他。「不管真的可以吗?不痛吗?不会难受吗?」

他可没笨到听不出她这是在揶揄。「郑恬!」一声威严的怒吼。

她吐吐舌头。「知道了,我不管,我吃鸡汤面去。」

说著,她像只矫捷的兔子溜下床,在案桌边坐定,拾起汤匙先舀了口汤喝。

她穿著件月白色绣著蝴蝶穿花的中衣,趿著一双毛茸茸的便鞋,莹润洁白的小脚丫显得格外纤巧,晃荡著招惹他的视线,看得他目光幽暗。

她朝他招了招小手。「你也过来吃一点啊,这汤熬得很鲜浓很好噶呢!」

他闭了闭眸,深吸一口气,毅然站起身。「你安歇吧!」

她讶然看著他开始穿起外衣。「你要走了吗?」

他点点头。

她垂落视线看他下腹,那里仍是精神奕奕。

她不觉咬了咬唇。「你要找别人?」

「什么?」他愣了愣,半晌,才恍然大悟她是以为他要去找别的女人替自己抒解。

是吃醋了吗?盯著她紧紧抿著的小嘴,他忽地感觉心情飞扬。

「你希望我留下?」他似笑非笑地问。

她倒抽口气,直觉就反驳。「谁说的!」话语方落,她便警觉自己太呛了,这可不是一个妾室对侯爷夫君说话的态度。她清清喉咙,努力让语气显得柔情似水。

「不是,妾身的意思是,侯爷您请慢走,恕妾身不能起身相送。」

「你只是受了凉,又不是跌断了脚走不动,为何不能相送?」

「你……」她一噎。

他不禁莞尔,眸光朝她一瞥,给了她一个「你就装吧」的眼神。

她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盈盈弯身行了个极度优雅的礼,嗓音如珠玉滚盘,清脆娇柔。「妾身恭送侯爷。」

这丫头!真拿他是笨蛋哄?

萧隽将刚刚系好的衣带又拉开,她愕然瞪著他的举动,他一派淡定地响应。

「爷忽然又不想走了。」

她用力瞪他。

他暗自好笑,气定神闲地走向她,抬手勾起她下颔。「莫这样看爷。」俯首暧昧地低语。「你这是在勾引爷。」

「什么?」她气得噗噗跳,忘了假装,一把甩开他的手。「谁勾引你了?少自以为是……」

他倏地朗声笑了,健臂一展,将这调皮爱装的丫头一把拽入怀里,额头与她相抵。「这是你第一回主动想留爷。」

温热性感的男人气息吹在她脸上,教她不自禁地脸红心跳,敛著眸,咬著唇,赌气地小声说道。「我又没说要留你。」

「方才在外头,你不是还问我今夜能不能留宿在梧桐院吗?」他含笑逗她。

「那是……」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跳著想逃离他怀里,他连忙收拢臂膀,紧紧圈住她不让她动。

哪知这般亲密一贴,她瞬间就脸红了,他的耳根也微窘地发热,却是忍不住在她身上磨蹭。

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晕红的脸蛋埋入他颈窝。

这样的举动不仅仅是羞涩,也带著某种顺服的意味,萧隽心口一软。他无声地叹息,低唇贴著郑恬滚烫的耳朵低语。

「说真的,爷那儿确实难受,都有点痛了,要不恬儿你就帮帮我吧?」

她闻言又羞又恼,水葱般的指恨得掐他硬得硌人的手臂,那力道对他犹如搔痒似的,只觉得怀里这丫头实在泼辣得可爱,目光一暗,恨不能一口吞了她!

「恬儿……」他俯首吻住她,细细密密地啃咬著她白皙莹腻的颈脖,大手一面滑入她衣襟内。

她不觉酥酥一颤。

他陡然横抱起她,将那细碎的娇呼含入嘴里,一路吻著倒向床榻,唰地落下床幔,与她在这绝对私密的空间里肆意缠绵——

萧隽睡著了。

也不知是那药的残余效果,抑或他真的累了,完事以后他拿干布擦净身上的汗水,躺下就睡著,而且睡得极深极沉,彷佛雷打都不醒。

这下他还真的就留宿在她这梧桐院了。

郑恬没有吵他,侧过身来,静静地看他疲惫的睡颜,睡著时的他脸部线条看来不再那么刚硬,多了几分柔软,微微张著的唇甚至给人一丝脆弱的感觉。

看著看著,她就怔了,忍不住伸手轻轻模他左脸下缘那道淡淡的疤痕。

除了脸上这痕迹,他身上也有多处伤疤,看得出来都是长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有一道在背部的看著甚是可怖狰狞,可她一点也不怕,反倒很想问问他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受的伤?当时肯定很痛、很难受吧!

他是承爵的勋贵子弟,府里产业众多,照理说无须上战场搏命也少不了这富贵荣华,可他却真刀真枪地拿命去拚,是什么缘故让他那般不顾一切地豁出去呢?十七岁以前,他不还只是个镇日只晓得风花雪月的纨裤公子吗?

很想问,可终究不曾问出口,虽说不论名义上或实质上,她都已是他的女人,两人间分享著极致亲密,但心与心之间,仍有一层说不出的隔阂。

她知道,他也知道,可谁也没有说破,也许在这世上,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即便是那些白头偕老的夫妻,到头来也可能只是举案齐眉,不曾真正地心意相通。

况且她算不得是他的妻啊!只是个小妾……

想著,郑恬幽幽叹息,半晌,忽地用力皱了皱鼻子。

她讨厌自己满脑子愁绪,就算窗外下著绵绵细雨,她也不学那「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的悲情,人生苦短,能够的话还是快乐地活著吧!

「所以你不要皱眉了啊。」她细细地呢喃,纤指探上男人微拧的眉宇,试著替他抚平。抚平了眉,小手顺著往下,撩起他一束墨发把玩,玩著玩著,忽地兴起恶作剧的心思,悄悄捏住他鼻子,不让他呼吸。

起初他只当是扰人的蚊虫之类,在梦里不满地哼了一声,大手拂了拂。

她放开他一会儿,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又轻轻掐住那鼻口,然后在心中默默数数儿,等著他何时不耐地拨开她的手。

一、二、三、四、五、六……

奇怪地,这回他没有拨开她,呼吸好似真的断了,片刻,她惊觉不对,放开他时,他已在梦中短促地抽气起来。

「呃、呃……」他闷哼著,彷佛呼吸不顺地刷白了脸,鬓边沁出大滴的冷汗,两手使劲拽著被褥,像是在挣扎。

她吓一跳,慌忙摇醒他。「侯爷,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救……命……」

救命?郑恬惶然大惊。他这是怎么了?是在梦里被人掐住了脖子吗?

「水……」

水?是梦见自己溺水了吗?

「侯爷!」郑恬见摇不醒男人,慌得坐起身,将男人的身子揽入自己怀里,让他的头靠在她柔软的胸前,一面伸手轻拍他脸颊。「醒醒,你只是在作梦,决点醒来。」

「娘……」他抓住她软腻的小手,忽地呢呢喃喃地唤了一声。

她怔住。

「娘。」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冷汗涔涔的脸上,嗓音隐隐哽咽。「都是孩儿不好,是孩儿害了你……」

他梦见自己死去的亲娘了吗?为何说是自己害了娘呢?

郑恬怔忡地望著怀里的男人,他脸色苍白,蹙眉抿唇的神情带著一丝孩子气的委屈,看著令她的心口不由得软绵绵地融成一团。

「没事了啊。」她不自觉地拍抚起他,像温柔的慈母一声声哄著自己的孩子。

「没事了,隽儿乖,没事了哦。」

男人咕哝一声,大手依恋似地握著她的小手,头在她怀里一歪,又睡沉了。

无梦无忧,睡得很香。

「小园春酒楼」的密室里,萧隽、赵祈以及几个锦衣华袍的男子对著一幅地图指指点点,商议北方边防军务之余,也对近日京城的情势探讨了一番。

散会后,一行人分成三、四拨各自散去,至于萧隽和赵祈,全京城都知道他俩是过命的交情,自然是光明正大地在酒楼现身,来到三楼的厢房饮酒吃菜。

萧隽端著杯酒,却是不曾沾唇,只拿拇指摩挲著杯身,心神飘远。

他想起今晨醒来时,竟发现自己是睡在郑恬怀里,而那丫头背靠著床头,一手揽著他,另一手垂在床上,螓首歪落,睡得又沉又香。

他惊愕不已,呆了好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拿开她的手,从她怀里起身,大掌捧著她后颈贴上软枕,让她躺平,再顺手替她拉拢被子。

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她在梦里满足地低呓一声,又翻了个身侧睡,脸蛋暖得红扑扑的,小手抓著锦被边角,睡态娇憨可爱。

他几乎又看痴了,磨蹭许久才不情不愿地下床,蹑手蹑脚地穿戴好衣裳,离开前还悄声吩咐她的丫鬟莫吵醒她,顺便去正院传他的话,就说她病了,今日没法前去请安。

纵然不愿承认,他仍是给了她特别待遇,不仅在她的院子里留宿,还免了她向主母请安。

起初他故意对她好,不过是为了激起郑瑜的妒意,分裂她们两个女人的同盟,可也不知从何时起,这样的本心渐渐变了质,他彷佛真正在意起她了,看著她时总能感觉到一丝不舍与怜惜,昨夜甚至放纵自己与她同床共眠,原本他坚持不在梧桐院留宿,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她只是个用过即丢的女人,跟个玩物没什么两样,可如今……

「你怎么了?」赵祈关切的嗓音响起。「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心事?」

萧隽定定神,面对好友好意的询问,他没法坦然回答,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怪,他竟被一个不该在乎的女人扰乱了心。

「没事。」萧隽将杯中酒一干而尽,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表面上一派淡然,却是从桌前起身来到窗边,仰头看向阴沉的天色。「像是要下雪了。」

「嗯,就在这一、两天吧!也该是降下初雪的时节了。」赵祈也跟著伫立在窗边。

两个男人一同静静望著窗外,赵祈瞥了好友一眼,想了想,仍是决定开口。

「我母妃跟我家小妹前两日刚到京城。」顿了顿,又解释道:「是我父王要她们过来的,父王想让小妹在京城寻一门称心如意的婚事,这段时日我母妃会带著她多多在贵胄世家间走动。」

萧隽闻言,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点点头。

赵祈打量好友的表情,暗自叹息,看来这家伙真的对自家小妹毫无兴趣啊!他摇摇手上的扇子,正想换个轻松愉快的话题,萧隽蓦地身子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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