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是谁埋了你 第4章(1)

「雄爷,不好了!」宋喻气喘吁吁地闯进顾胜的卧房,连规矩都顾不得了。

才刚起床,正由下人们伺候著漱口的顾胜不耐烦地拧眉看向他,因为嘴里还含著水,所以他只用一个冰冷的眼神告诉宋喻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自己绝不会饶了他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打扰他。

幸亏宋喻不负所望,「雄爷,玉厄酒被、被提前开窖了!」

彼胜霍地站了起来,咕咚一下把嘴里的漱口水给咽了。

「什么!谁开的?」酿造所需时间还不到就开窖,那这一批的玉厄酒就都毁了!

「是、是……」

没等宋喻是出个所以然来,顾胜就已经推开他,风一样地飞下楼。

虎躯半果的他气势汹汹地杀去了地窖,扑鼻而来的酒香令他的怒火顿时又升起三分。

推开围在一起的酒匠们,终于看到案发现场之后,顾胜顿时觉得心如刀割、鲜血直淌,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下去,满窖的酒坛被撕开大半,凌乱的空酒坛滚得哪里都是。

追赶而来的宋喻眼疾手快地扶住要倒地的顾胜,「雄、雄爷,您挺住……」

彼胜闭上眼匀了匀气,不由得伸手捂住胸口,一字一句地问:「谁干的?」

宋喻无声地朝著一个方向指了指。

彼胜恻目望去,接著推开宋喻的搀扶,冷著脸走过去,一步一步,赤果的大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仍能让人感觉到沉重无比。

他一点点地靠近,目光始终停留在宋喻指的那个角落里。

忽然,一条腿从酒坛堆里伸出来。

本噜、咕噜……经那条腿一踹,一个酒坛朝顾胜滚过来。

他上前几步,默不作声地抬脚将其踩住,目光一抬,轻易地看见正躺在角落呼呼大睡的女人。

她穿著丝质寝衣,歪歪斜斜地缩在角落里,双唇咕咕哝哝,不知作著什么样的好梦,让她不由得笑著将怀中的酒坛抱得更紧。

在她那精致的小脸上还挂著鼻梁处的大块红肿,地窖里光线昏暗,所以女人那赤果在外的手脚都显得白到刺目,尤其是那轻翻的衣摆下溜出来的纤纤玉腰,更是让人……火大!

彼胜的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猛地将脚下的酒坛踹飞,「颜、玉、尔!」伴随著酒坛碎裂的声音,愤怒的咆哮几乎要贯穿所有的院落楼宇。

「嗯,不要吵……」颜玉尔哂巴哂吧嘴,抱著坛子翻身继续睡。

这时一条粗壮的手臂倏地探来,粗鲁地扯住那绣有精致云纹的衣领,一把将她提起来。

身子猛地腾空,紧搂著酒坛的双臂却还没有松开,颜玉尔不舒服地扭动了几下,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一面用手蹭去唇角的口水,一面抱怨,「谁啊?我还没有睡够……」

迷迷糊糊地掀起眼睫,目光涣散地朝对面看去,「好讨厌,为什么要……」

彼胜黑如锅底的俊脸在视野中逐渐清晰,那两道堪比冰刀的目光令颜玉尔立刻闭嘴。

瞌睡虫一扫而光,她瞠圆了眸子捂住嘴。

糟糕,做完坏事忘记逃离现场了!

其实她只是昨晚喝酒没有喝够,所以才闻著味道偷偷溜到这里,想再喝一点点解馋的。

可谁知玉厄酒的味道太过诱人,让她根本停不下来,所以就……

自耳畔炸起的咆哮声令她不由得缩紧肩膀。

「该死的,你在搞什么鬼!」

「我、我只是……嗝。」话没说完,一个酒嗝就先抢著冒出来,她心虚地堵住嘴,好小声地说:「我只喝了一点……」

「一点?」她几乎喝了半个地窖的酒,亏大了,真他妈的亏大了!

「你这个蠢女人是不是在找死?不要命了?」就算是一个壮汉,喝这么多酒说不定都会醉死。

彼胜愤怒地伸出一根手指,几乎要戳到颜玉尔那红红肿肿的鼻梁上。

颜玉尔被吓得缩脖子,结果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是一句暴戾依旧的怒喝:「说!这是几?」顾胜伸出手指在颜玉尔眼前晃著。

颜玉尔眨眨眼,「一。」

「这个呢?」

「五。」

彼胜冷著脸放下手,不由得惊叹这女人是不是个怪物?喝这么多酒居然没事。

「我说,你是在关心我吗?」

「放屁!」顾胜立刻吼回去,「我是怕你死了不知道该找谁算帐!喝了老子这么多酒,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好嘛,我确实是多喝了那么一点点,不过那也是因为你家的酒太好喝了嘛,那酒是你酿的吗?好厉害哦,呵呵呵……」

颜玉尔不合时宜地拍著马屁,接著又火上浇油,「还有那个肉干也很好吃呢,配上这酒简直……」

等等,肉干!彼胜脸色一变,「你还吃素肉了?」

颜玉尔忙捂上嘴巴。

彼胜立刻揪著她又冲到了晾肉的院子。

丙然,晾素肉的笸箩被翻得乱七八糟,十箩里起码有四箩半都被她吃了。

眼前的惨状令跟过来的下人们也知道新夫人今日是难逃一劫。

虽然颜玉尔来的时间不长,却已经和府里的下人们都混了个半熟。

因为对什么都好奇,她总是随便拉一个人就开始提问。

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的她很轻易地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都觉得这位新夫人比雄爷要好相处得多了。

再加上出于本能,大家都不希望看到雄爷辣手推花的情景,所以有几个胆子大的,不由得出声替颜玉尔开始求情。

「雄爷,您不要气坏身子……」

「雄爷,夫人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雄爷……」

听著下人的求情,顾胜心头更怒,才来了几日,就把这些平素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下人给收买了?竟诱得他们愿意舍命为她求情!

彼胜脸上的肌肉都要抽了起来,「酒窖加肉坊所有的工匠全部扣半年工钱,负责看管她的那几个人,直接收抬铺盖滚蛋!」

啊,大家都被她连累了。

币在顾胜手上的颜玉尔忍不住吭声,「不干他们的事,你不要……」

「你给我闭嘴!」顾胜恶狠狠地朝她看去,一掌拍下还被她抱著的酒坛,喀喇!酒坛落地,应声而碎。

「一会儿再和你算帐!」

颜玉尔知道今天自己真的要倒大霉了……

「哎呀!」又被丢上床,小再受重创。

颜玉尔揉著抬起头,只见浑身散发著黑色瘴气的顾胜正站在床头,脸色不善地瞪著她,嘴唇都快抿成刀片了。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饶是花妖也懂得在危险时刻收拢花瓣、放低姿态来自保,所以她很是没种地跪坐起来,整理出最最最可怜的表情,泪汪汪地看向他,「对不起嘛……」

「颜玉尔。」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

「我在。」忽闪忽闪地眨眨眼。

「你知不知道,娶了你之后,我损失了多少?」

颜玉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哦,明明冷得像刃,可投到自己身上时却又火辣辣的,让她如同火烧般坐立不安。

相比于这样又阴又冷的说话,她还是更希望对方能够吼一吼,那样还比较有安全感。

「今天,我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讨回来?」颜玉尔疑惑地歪头。

是的,他要讨回来!彼胜觉得自己太亏本了,花了不菲的聘礼,居然娶回一个小蝗虫来,照这个趋势下去,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她吃穷。

不过不管未来如何,现在、此刻,他必须要把今天的损失全部讨回来。

避她是不是颜玉尔、管她是不是痴儿、管她是何居心,她今天必须拿自己来抵债!

在他如炬的目光下,颜玉尔下意识地往后挪,「怎、怎么讨啊?」

彼胜冷冷地勾唇,大手开始利落地宽衣解带。

因为才刚起床就被叫下楼,所以此刻的他只穿了一条衬裤,利落地扯掉裤带,踹开长裤之后就爬上了床。

颜玉尔傻傻地看著他,直到纤细的脚跟被他一掌攥住之后才猛地回神,他的手掌好热,烫得她想要逃。

「你、你要干什么……啊!」大掌一拉,颜玉尔咚地躺倒。

用力将她扯到身下,接著用厚重的铁躯压去她全部的反抗。

细腰被箍住,长腿被压住,动弹不得的颜玉尔感觉到男人单薄如刃的唇忽然贴到自己的耳畔,热烫的呼吸轻柔拂过,连那唇畔吐露出的字句彷佛都带著火般的热度,一字一字地烙入耳中,「我要吃掉你。」

好暖,他的身体、他的呼吸都好温暖。

炙热的温度令颜玉尔本能地放软身体,晕乎乎地回味著他所说的话。

吃掉她,唔,他的声音好温柔、好好听,他要吃掉她呢,吃……等等,吃掉她?

颜玉尔的身子瞬间僵硬下来,终于反应了过来。

彼胜居然说要吃掉她,不是吧,人类世界不是和平美好的吗,为什么还会有被吃掉的危险啊?所有的热度在一瞬间咻地降为零。

她开始想要挣扎,可男人滚烫的唇瓣却在这时落下。

不、不要,他开始吃她的嘴巴了吗?不要,她不要被吃掉啊!

「不……唔……」反抗的话语悉数被顾胜火热的唇舌卷走。

……

这一夜,顾胜全然不顾她的哀求,贪婪地索求,强硬地掠夺。

在累极地昏过去之前,颜玉尔最后的想法是,呜呜呜呜,我再也不会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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