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左右夹攻 第七章

「映嘉,起来吃饭了。」

拓站在小厨房里,手拿锅铲,轻声唤著她。

映嘉翻个身,恍惚地坐了起来。透过屏风,她看见拓晃动的身影,一时还没反应这到底是真是梦。

突然,她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立刻红了脸钻回被窝里。

拓见唤不醒她,干脆关了火走到床边。

「还不起床?你已经赖一个早上了。」她害羞的模样,让拓忍不住癌身亲吻。

「嗯……」

金色曙光像张透明的纱,轻覆在她白皙的肩头,拓贪恋的吻了吻她的肩,又吻上她的唇,直到她近乎窒息的推开他,他才肯罢休。

「已经中午了,你不去舞团没关系吗?」她抱著枕头问。

「我请了假,今天一整天都陪著你。」

映嘉眨眨眼凝视著他,半晌不搭腔。

「怎么?我留下来你不开心?」

「不是不开心,而是……我觉得好像在作梦。」

拓拨开她散落脸颊旁的发,执起她的手贴上他的脸说:

「模模看我有多最真实?」

「拓,你不必这样。昨晚……我很清醒,我是心甘情愿给你的,所以你不用歉疚而想弥补我什么。」

「我没有。」拓垮下脸来瞪著她。

「我不会破坏你跟石菱的感情。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心存妄想的。昨晚的事,就当是一夜,没什么……」

「没什么?」

拓实在听不下去,于是掀开被,惩罚似的压上她娇弱的身躯。

映嘉双手撑住他厚实的胸膛问:「你要干什么?」

「我做的,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爱的女人做的事,绝不是一夜!」

「爱?拓,你说你……爱我?」映嘉难以置信的望著他。

拓没有回答,他箝住她的手腕,深深的吻著。

昨晚的温柔缠绵浮现脑海,几乎在映嘉起了反应的同时,她也感觉到拓变硬的下腹,紧贴著她毫无防备的身躯。

昨晚甜蜜的疼又清晰的浮现映嘉脑海,初夜的娇羞又染上她的眼角。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著他啊!

这混乱复杂的情绪让她无所适从,最后……湿了眼眶。

「映嘉,怎么啦?」拓看著,想从映嘉的表情中读出线索。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真是急死了。

映嘉没有说。她无法将自己渴望的心情用言语表达,所以只有抱著,用尽所有的力气抱著他。

「要我吗?」拓问著。

「嗯。」

「不怕疼?不怕全身酸痛?」

映嘉咬唇,用眼神央求著他。

不需要更多的暗示了。

拓轻抬起她的臀部,将自己挺进渴求已久的仙境。

交缠的快感浸染了炽热的身躯。这一次,拓让映嘉久久沉浸在高潮中,看到她全身微微颤抖,拓那男人的骄傲心理达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还是弄疼你了?」拓吻去映嘉眼角的泪。

「不……我只是不懂……」她含泪望著拓完美的侧脸问:「为什么是我?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每一个都比我好,你怎么会……」

「我也不懂。」他笑说,「但当我意识到的暗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石菱……」

「别再提她好吗?我只当她是妹妹,是湄姨的女儿而已。」

「可是她说……你们曾经一起生活,就跟一家人一样。」

「嗯,湄姨教我跳舞,她对我的关心比家人还深。车祸时,多亏她的照顾和鼓励,我才重新站了起来。」拓翻了身,从身后抱著她,「我感激湄姨,但……我不会为了报答她,选择我不爱的女人。」

映嘉听了虽然高兴,但还是对这么巨大的转变感到不安。

拓见她突然沉默,于是凑近耳边问:「怎么?我这么坦白了你还不信?」

「不是。」映嘉赶紧转过身来,轻抚拓的脸说:「我只是不懂,你第一次吻我之后,为什么突然走开?」

拓闭上眼,正思索该怎么坦白,映嘉却先开口:「因为你躲著我,对我视而不见,我才看清我们之间的距离。」

一听到距离,拓不自觉收紧手臂,让她紧贴自己的身体。

「既然看清了,昨晚为什么要我留下来?」拓故意挑她的语病。

这一间,映嘉果真慌了,「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拓吻了她一下,继续说:「因为你爱我。」

映嘉一听,诚实的点头。

「你忌护石菱,就像我无法忍受别的男人接近,甚至……触踫你。」他执起她的手轻吻。

「拓……」

「那次吻你之后,我慌了。因为车祸之后,我已经习惯掌控一切,但那个吻却让我失控。所以我必须走开,必须让自己冷静,才能理清对你的感觉。」

「车祸?」映嘉紧张的想起身,拓却不放手。

「嗯,我慢慢说给你听……」

拓这才将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

那时,他刚在欧洲舞坛崭露头角。凭著俊美外貌,精湛舞技,拓的声名很快传遍了世界各地,许多一流的经纪公司纷纷慕名前来,希望能与他签约。

而君迈为了刚成立的公司,试图用家族长辈的关系将拓揽进自己的旗下。

「但我拒绝了。」

「拒绝?为什么?」

「当时,我一心只想在古典芭蕾的领域里钻研,对君迈那种充满商业气息,把舞者当商品一样展示的作风非常排斥,所以拒绝了。」

「这么说……他对你的恨意是从那时开始的?」

「恨?」

「嗯,不能说是恨,应该是忌妒。」映嘉拨开散落脸颊旁的头发说:「他对你似乎有著很深的瑜亮情结。」

映嘉的解释,拓觉得挺贴切的。

「那是因为从小我们处处被拿来做比较。我知道他对我不满,但有时我的退让反而带给他更大的侮辱。这种事别人帮不了,要靠自己去克服。」

「但他处处跟你作对、竞争,你不恨他吗?」

拓摇摇头说:「说恨……其实我反而同情他。」

「那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映嘉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那天我刚练完舞,或许是因为太累加上起雾,一时分了神,不小心失控,后来才知道是煞车故障。」

「能让你从此不能跳舞,那伤……一定很重。」映嘉心疼的皱眉,无法想像那怵目惊心的场景。

拓于是掀开被,指著大腿上那条将近三十公分的伤疤给她看。

乍看时,映嘉心跳几乎停止,随后才伸手轻触那深红色的疤痕。

「既然不能跳,上次考试你怎么还……」

「为了你,无所谓。」

「拓……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万一……」

「不会再有什么万一,我受的伤还不至于让我成了残废,那一小段舞算不了什么的。过去的,就别再提了。」

映嘉没说话,突然张开手臂像抱著失而复得的宝贝。

「怎么啦?」

「没有,只是很想抱著你。」

映嘉闭著眼,静静感受拓的体温穿透细胞,浸染全身。可就在这美好的片刻,映嘉的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她害羞的伸伸舌头,拓却笑著轻捏她的鼻子说:「饿了吧?快起来尝尝我煮的咖哩牛肉饭。」

他坐起来穿衣,映嘉顽皮的攀上来,伏在他背上唤他:「拓。」

「怎么了?」

「我爱你。」

「嗯……」

「什么嗯?你也要说啊!」映嘉像个要糖吃的小孩,淘气的催促。

「有话,等吃完饭再说。」

「呀……你怎么赖皮啊!」映嘉紧抓著不放。

虽说拓已经坦白自己的感情,但真要他说些肉麻的甜言蜜语,还真不容易。没办法,最后他只好反身,用浓情的深吻让她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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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你终于来了。」

姚倩等在门口,一见他进了干公室,立刻跟上去。

「Call你不回,打到家里也没人接。这两天你去哪了?」

「映嘉出车祸,我请了两天假陪她。这些……不需要跟你报告吧?」

「你是说……这两天你都跟她在一起?」

「这事值得大惊小敝吗?」拓反问。

姚倩这才发现两天不见的拓,眉宇之间阴霾尽扫,整个人神采奕奕。嘴角浮现的笑,更让人轻易感受到他心情的转变。

「有你细心的照顾,我想……她应该没事了吧?」

「嗯,明天就可以回来练舞了。」

他打开电脑,整理著这两天的公文。

忙了一会儿,他发现姚倩还呆站在桌前,头也没抬的问:「还有事吗?」

「这是下午开会的资料,我帮你整理好了。」

「谢谢。」拓收下,眼楮专注盯著电脑萤幕,还是没看她,「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舞团里谣言四起,身为总监,对于团员过度的关心是不是该……」

「你是指映嘉?我对她的关心不是过度,是理所当然。」

「什么?」

「你放心,在舞团,我俩绝不会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至于私下,我就不需向任何人交代了。」

「你真的跟她在一起?」

拓坦然的点头。

姚倩的惊愕清楚写在脸上。

这时,有人敲门,随即就看到石菱一脸笑容的推门进来。

「拓,你终于来上班了。为什么请假啊?」她脚步轻盈,开心的走向拓。

「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姚倩神情黯然的退出了办公室。

「她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石菱皱著眉问。

拓没回答,视线转到她身上问:「这两天练得怎么样?北部还有第二场,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嗯,我知道。」

为了回应拓的关心,她攀上他的脖子想送上一个吻,没想到拓却起身,直接避开她。

石菱靠在办公桌旁,对拓的反患耿耿于壤。

「我听说……苗映嘉出了车祸,但奇怪的是,怎么只有君迈受伤,她却毫发无伤。」

「没人受伤最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拓冷冷瞅她一眼。

「怎不奇怪?他们才认识就同车回家,要不是出了车祸……谁知道他们那一晚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计划?」

「石菱,你胡说什么?」拓沉下脸,生气的喝斥她。

「我哪有胡说?苗映嘉是在酒吧跳钢管舞的,对勾引男人的伎俩早就驾轻就熟。她能进森舞团,难保不会故技重施,叫君迈带她到美国。」

「不要说了!」他低吼一声,当场把石菱吓了一跳。

「拓……你干嘛那么凶啊?」她完全不解他的愤怒。

「就算你不喜欢映嘉,也不需要这样恶意中伤她!」

「又不是我说的,舞团里大家都这么传啊!」她为自己辩驳。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不希望你同流合污,更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任何污蠛映嘉的话。」

「拓,你为什么这么护著苗映嘉?好像怕她受一点委屈。你怎么从没这样关心过我?」

「映嘉是映嘉,你是你,你们本来就不同。」拓转过身去背对著她。

石菱靠过去,站在他身后问:「怎么个不同?在你心里我跟她谁重要?」

「石菱,我说过,你就像我家人……像妹妹。」

「我是妹妹!那苗映嘉呢?」

石菱绕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拓站得直挺挺的,像一座城墙似的面对她。

「映嘉是我的女人。」

拓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加倍肯定他的回答。

石菱不可置信的摇头,微乱的发让她充满被遗弃的狼狈,拓虽然有点不忍,但想起映嘉受的委屈,便不再心存仁慈。

「为什么是她?她不配!你说……她哪一点比我好?你说啊!」

「在旁人眼中她或许没一样比得上你,但对我而言,她却是独一无二,是最重要的。」

「这不是理由!从十三崴起,我就认定你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石菱,你根本没拥有过我,哪说得上抢?」

「苗映嘉是在利用你,我才是真的爱你啊!」石菱扑上来,紧抓著不放。

「石菱,别说这种傻话了!」

「我是傻,为了你,我千里迢迢从英国来,心甘情愿的跟著你,图的是什么?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要是这一切都成空,我还留在这干什么?」

不安的念头闪过拓的脑海。他不能让映嘉受苦,更不能让这件事影响未完的演出。

于是,拓试著安抚,不再激怒她。

「石菱,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也不管!除了我,谁也别想占有你,不然我会让她好看!」

石菱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办公室。

拓坐回皮椅,深思著。

最后,在冷静分析事情的轻重缓急后,他决定加速完成酝酿多年的舞剧‘魔偶之舞’,并且加紧训练映嘉,好让计划顺利进行。

至于其他……暂时先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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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嘉走进九楼的病房区,询问护理站的护士后,直接来到902病房。

无精打采的君迈一看见她进门,脸上立刻露出了笑。

「你终于来看我了:」

「你是住院,还是在度假?」

映嘉放下手里的水果,走到床边。

满屋子都是关心的花束和吃的东西,君迈神清气爽的半卧床上,一点也不像为伤而苦的病人。

「说的对,把住院当场度假就没那么难过了。拓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在忙舞团的事,改天我会带他一起来。」

「算了,我知道他不想见我,还是别勉强了。」

映嘉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他手上的伤引她想到拓的往事,于是说:

「我知道……拓曾经出车祸的事了。」

「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对人说起,看来……你俩的关系因为这场车祸进步神速!」

映嘉低下羞红的脸,默认他的猜测。

君迈看著她,虽然表面上依然保持微笑,但油然而生的一股愤恨,还是让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阴沉难测。

他认为拓是故意的。就因为他积极的跟映嘉攀谈,太快展现自己的企图,让拓紧张,他才会加快脚步将映嘉揽回身边。

敝只怪,自己太轻敌了。

「其实我很意外他会这么快做出选择,我原本以为石菱加入森舞团,是因为他俩的关系有新的进展,没想到……」

「拓跟我说了,恩情跟爱情是不同的,他不会因为感激湄姨而违背自己的心。」

听到这,君迈已经确定拓百分之百爱上了映嘉。这对他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纯真的映嘉是拓的最大弱点。当他千方百计想破坏拓拥有的一切又事倍功半时,

老天竟然把武器丢在他面前,这不摆明了将胜利送给他吗?

想到这,君迈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笑。

「对了,上回提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老实说……我根本没去想。」映嘉诚实的说。

「你真的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不是我不给,是我另有目标,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他轻模自己缠满纱布的手说:

「我不会放弃,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诚意。」

「你不需要证明什么。」

「下礼拜,纽约一个知名舞团的团长来台北访问,我已经约了他吃饭,你跟我一起去吧!」

「这么做没有意义。」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吃顿饭不过分吧?」

「你真是顽固。」映嘉真佩服他的锲而不舍。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好的地方太多了,像你这么有天分,实在不必屈就,然后……被人当成是个包袱。」

「包袱?什么意思?」听到这批评,映嘉不悦的瞪著他。

「这话听了刺耳,却很贴切。什么都不会的你,担任女配角已经够惹人争议,要是拓再暗藏私心将你推上女主角的位子,就算舞团里的人不说,你敢接受吗?」

「我……我是凭实力争取到资格,从没享受一点特权。」

「这话说出去,骗骗三岁小孩还可以。我太了解拓的个性,他或许作风强势,但他从不恣意妄为,今天他敢力保你进舞团,就已经把算盘打到这一步了。」

「这……」

「映嘉,等仲夏夜的公演一结束,马上就要公布下一出舞剧的角色了,万一不幸被我言中,你真的是女主角,那时你怎么办?」

「我……」

「我并不反对你跟他在一起,但现实很残酷,现在的你确实配不上他。」

本来信心满满的映嘉,在听完这番说词后,心已经凉了大半。

她低头,沉默的抓著自己的手指,毫无反驳的余地。

「我没拆散你们的意思。最多五年,你就可以以全新苗映嘉的身分,回到拓的身边。」

「你是说……」映嘉望著他,立场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坚定了。

她细细思索君迈说的每句话,难道……真的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吗?

「别急,你回去慢慢想,我说我可以等。」

映嘉轻嗔一口气,慢慢起身,走出了病房。

而脸上始终挂著自信笑容的君迈,几乎已经听到肯定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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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舞团,映嘉明显感受到周围气氛的不同。

那些平常不跟她攀谈的人,突然都改变态度,频频对她主动示好。

接下来几天,无论是生日聚餐或是到PUB小酌、唱歌,任何活动都有映嘉一份。

映嘉虽然受宠若惊,但也没多想,再加上拓的呵护备至,正沉醉幸福时光的她,几乎忘了君迈提过的事。

结束台北公演的隔天,团员们正在为南下演出做例行的彩排。

中午吃完饭,大家三三两两坐在场边休息。

罢从化妆室回来的映嘉,才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石菱正说到她的名字。

「苗映嘉……我就等著看她能装到几时?」

「ㄟ,你小声一点,万一被她听到怎么办?」

「怕什么?我才不像你们呢,净晓得拍马屁讨好她,一点风骨都没有。」

「哎哟,我又不是你。她现在是总监的人,不小心惹了她,她在总监面前说我们两句,那我们就得卷铺盖走路,去喝西北风喽!」

「她不敢。」

「敢不敢不重要。我不知道她是使出什么手段,但是能挤上这次公演,可见不是省油的灯,这种阴险的人还是防著点好。」

「还有什么手段?那种女人除了高超的‘技巧’,还会什么?」石菱咬牙切齿的说完,身旁的人都捂著嘴暧昧的笑著。

映嘉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大家对她好,原来都是作戏。

一想到自己开心的蠢模样,泪水就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时,突然有人轻拍她的肩说:

「映嘉,你站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喔……没有。」她迅速抹掉泪珠,转过身去,「我刚去厕所回来。」

「怎么啦?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我没事。」

看她刻意保持距离,拓也压抑住想抚模她的手,说:「对了,晚上我订了位,带你去吃法国菜。」

「拓,我……」

「有话晚上再说。进去吧。」

映嘉点点头,进了教室,拓大方的跟在身后。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侧目,映嘉走到角落,刻意拉开与所有人的距离。

但石菱却不放弃,故意挑衅的走过来说:「刚刚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不懂你说什么。」映嘉转身要走,石菱却挡在她面前继续说:「我话还没说完,你想走?」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干嘛?装可怜啊,没关系,你尽避去跟拓说啊,我不在乎。」石菱欺近她的脸说:「我看你能装多久!很快……拓就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以为我真这么傻,会在拓面前嚼舌根,让你得逞?」

「你!?」

映嘉微提下巴,不屑的眼眯看她。

「我忍著,让你到处放话乱说,但你不要以为我怕你,要真惹毛了我,小心我叫几个兄弟划花你的脸,让你一辈子见不得人。」

映嘉学著阿泰揍人时龇牙咧嘴的狠样。

这招还真有效,本来趾高气昂的石菱,这会儿再也凶不起来了。

「你敢……」石菱抖著声音说。

「你都说了,我是混PUB的,还有什么我不敢的?」

「你……我会让拓清认你的真面目,」石菱说完,赶紧夹著尾巴跑开。

虽然第一次反击大获全胜,但映嘉心里一点也不高兴。

就算石菱心眼狭小,骄傲又自大,她永远都是被众人簇拥,娇贵美丽的女主角,绝不会有人质疑她的实力。

映嘉这才深深的领悟,只要待在森舞团一天,她永远都会被人瞧不起,这种情节会不断上演,直到她离开。

她突然想起君迈,想起他说过的话。

或许……是自己该好好考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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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丰盛的晚餐,映嘉仍是闷闷不乐。

开车回家时,拓转过头来问:「怎么啦?是不是吃不惯法国菜?」

「不是,可能练舞累了。明天一早要赶飞机到高雄准备公演,今晚得早点睡了。」

映嘉转过头来,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拓空出握著排挡的手,抚模她的脸。

「我知道,舞团里的谣言很难听,你是为这个难过吧?」

映嘉愣了一下,眼眶一泛起泪,她随即低下头。

「没有啦。」

「还说没有!看,我才说一句,你就哭了。」

拓硬是托起她的下巴,不知所措的映嘉只好闭上眼楮。

「傻丫头,看著我啊。」拓心疼的轻哄。

「没什么啦,你专心开车。」她索性拉下他的手,转开脸。

「映嘉,别逞强了好吗?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不必再把所有事往肩上扛,有我能帮你分担。」

「可我不想变成你的包袱。」

「谁说你是我的包袱?」

「这是事实,不需要别人告诉我。」

拓不想在车上争辩,于是方向整一打,改变主意不送映嘉回去了。

「你怎么不送我回家?明天一早要出发,我东西部还没准备呢!」

「公演是晚上,就算搭下午的飞机也来得及。」拓坚持自己的决定,一路将车开回了自己住处。

一下车,他便主动过来牵她的手。

门一开,屋内漆黑一片,拓就拉著她吻起来,狂烈的程度像是两人就要生离死别一般。

映嘉想问,但拓却紧紧封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

他抱她走进房间,映嘉没有反抗的躺在床上。

没开灯的房间有种静谧的氛围。

拓慢慢解开她胸口的纽扣,就著街灯映照进窗口的光,凝视著她美丽的胴体。

「你到底怎么了?」映嘉抚模他强壮的手臂问。

「很多时候……很多事,我只会做,不会说,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

「我知道。」

拓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两人面对面凝视著彼此。

「映嘉,我想要你,无时无刻的想要……那欲望强烈得让我害怕,但我不会再逃避。」

「我也是。」

映嘉主动吻他,当挺立的触踫他胸膛,她的身体忍不住轻颤。

拓的吻,一次比一次热切,一次比一次深入。

拓一手扣在她颈后,一手拉揽住她的细腰。他用力将她拉近自己,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求。

灵魂的饥渴已到了临界点,他必须立刻将满溢的欲望送进她身体。他一使力,轻松将她抬起,然后将自己挺进那早已泛滥的私密禁地。

「映嘉,别走。」他耳语说。

「嗯……今晚我不走。」她恍惚的回应。

「我不是说今晚,我要你今后的每个晚上都留在这,每天……回到家我都要看到你。」

「什么?」映嘉睁开眼,不置信的望著他。

拓翻身,强势将她压在床上,不是商量而是用命令的口吻说:

「我要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可是……啊!」

映嘉因为累积的快感而无法思考。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拓,离开森舞团,现在拓这么说,让她的心又动摇了。

斑潮退去,房间里一片沉寂,两人赤果相拥躺在床上。

拓突然兴奋的起身,还拉起映嘉,将床单披在她身上说:「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完,他立刻抱她走出房间,钻进工作的书房。

他把映嘉放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开始在键盘上操作指令。

「这是什么?」映嘉专注的盯著荧幕,看到画面跳出‘魔偶之舞’四个字。

「这是我刚完成的剧本。所有剧情大纲、角色分配、分场的舞步,还有布景的草图我全都完成了。」

「恭喜你,你真是太厉害了。」映嘉仰头吻他,大略的扫视几页。

「不,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这剧本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完成。」

「这是你的心血结晶,我哪有帮上什么忙啊?」

「你的出现刺激了我,让我有了完成的动力。」

「我?」映嘉害羞的低下头,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不是我‘出现’,而是你‘发现’了我。」

「无所谓,反正我们能在一起才重要。」拓点偶,抱著她说:「这剧本是为你而写,它是属于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

「傻瓜,我的意思是……你就是这出舞剧唯一的女主角。」

「我哪有资格?我……」

映嘉想起舞团那些人的嘴脸,又想起君迈的话,当场打了个冷颤。

「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舞团那你别担心,从现在起,你只要专心练舞就行了。」

真这么容易?事情真这么简单吗?

映嘉望著电脑荧幕,不再跟他争辩。

几分钟前欢愉带来的犹豫已经消失,映嘉慢慢理出头绪,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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