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兰铃总算亲身体会到了。
她还以为气温已经冷到了极限,没想到随著夜深,四周的空气愈来愈冰冷,即使紧围著炉火,但背著炉火的后背依然冷得令她全身发颤。
他们应该还在台湾吧?为什么她有种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觉?
她微微地侧身,让冰冷的背部也能感受到炉火的温暖,可是顾此失彼,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她的手臂已冰冷得犹如随时会冻伤一样,令她不得不将身子转正。就这样,她反复的移动身体,企图让自己至少能不冷得发抖。
「过来。」
一个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她霍然抬起头,望向那个她早以为睡著的人,他不知道何时坐起身,正目不转楮的看著她。
「过来,」他再次平静地命令道:「如果你不想冻死的话,因为火快熄了。」
兰铃缓缓地转头看向壁炉内的炉火,他说得没错,火快熄了,但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屯积在壁炉边的木头已被烧光,惟一剩下的就是在火中苟延残喘的那一小块,所以火不大,她才会感觉到愈来愈冷。
可是过去?
到他身边,与他共用一条棉被,然后照他所说的,利用两人的体温相互取暖?
不,她做不到!
「以台湾十一月的天气如果能冻死人,那一定会是头条。」她佯装轻松的耸肩说,变相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到底在怕什么?」任威砉沉默了一会儿,利用壁炉内微弱的火光紧盯著她问。
「很明显的,我在怕你。」兰铃看了他一眼起身说。她走到堆满杂货店买来的东西前,从里头拿了一盒蜡烛出来,转身走回壁炉前。
「你不会没柴烧,想改烧腊烛吧?」
她瞥了他一眼,一副我会那么白痴吗的表情,然后蹲利用壁炉内残存的火苗点了根腊烛,立在身旁。「我不习惯待在黑暗中。」
「你怕我什么?」看了她一会儿,他继续刚刚的话题。
「你希望别人怕你什么,我就怕你什么。」
「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怕我呢?」
「如果我不怕你,你要我这人质还有何用?」她反问。
「你是个医生不是吗?」
「对,但我也是个人质不是吗?」
他沉默了一下,「你这样认为吗?」
「认为什么?」
「你是个人质。」
兰铃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难道不是吗?」
任威砉没有正面回答她,却道:「在你的印象里,一般的人质通常会有什么境遇?」
她以双臂抱著逐渐发起抖的身体,怀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手脚被束缚了吗?你的身体有受到任何伤害吗,还是饿著了你?没有,我甚至亲自烧开水让你泡面,如果这样还让你感觉到自己身为人质的话,我实在很抱歉。」他看著她缓缓地说。
她愕然的眨了眨眼,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被他用枪威胁不准逃之后,她就一直以可怜、无辜、受伤害的人质自居,可是经他这么一说,她才蓦然发现自己和这些字眼所形容的,相差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
可是……
「即使如此,我受你拘禁不能自由来去依然是件事实,除非免去这一点,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人质。」她的声音因冷而感觉有些颤抖。
「过来。」他看了她一眼又命令道。
她置若未闻。
「你要我亲自过去抓你吗?」
「我很好,用不著你担心。」她挺直背抖声说。
「声音都在发抖了,能好到哪去?」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身上的棉被走向她。「你要我拉还是自己走?」如果他没受伤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的将她抱起来。
「走开,我绝对不会……不会和你……」
「闭嘴!」任威砉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使劲的将兰铃拉了起来。该死的,她竟然那么怕冷,炉火才熄灭几分钟而已,她的手就几乎冻得跟冰柱一样!
「不要……」她抵抗的想缩回手,但他的力气却大得惊人,而且体温又高,让她忍不住想向他汲取一些温暖。
「人质只有听话,没有拒绝的权利,懂吗?」他迅速地将她推上木床。
「住手,我……」
从天而降的棉被盖住她的嘴巴,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好温暖!他残留在棉被上的体温让兰铃忍不住吸了口气,留恋的埋在棉被里一下,才挣扎的钻出头。
「你……」
又是一句未说完的话,而这回打断她的却是迅速钻进棉被中,伸手将她揽靠向自己的他。
「这样温暖多了不是吗?」近在咫尺的他突然冲她一笑道,吓得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放开我!」一会儿之后,她挣扎的嚷叫,一个不小心一拳在他肩膀的伤口上。
「哎哟!」任威砉痛得惊呼出声,吓得她立刻停止挣扎。「你一向都是这样恩将仇报吗?」他苦著脸低头凝视她问。
恩将,……仇报?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才对,我救了你,你这样对我对吗?放手!」兰铃义正词严的说,末了还为了惩罚他似的,故意再往他肩上的伤口了一拳,不过力气并不大。
「哎哟!」他又唉叫了一声,但环住她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半分,「难怪有人说最毒妇人心,我这样做可是为免于让你冻死耶,你竟不知感激。」
「谢谢你的鸡婆,你到底放不放手,不放的话,待会就别怪我专找你的弱点下手。」她警告的瞄了瞄他的肩膀与棉被下的腰侧。
「你不觉得这样很温暖吗?」
她举起手,蓄势待发。
「好吧。」任威砉握住她的手将它压下,她以为他终于妥协,打算放开她了,怎知他接下来却是突然翻身压住她,「你宁愿选择冻死而不愿与我同睡,为的不会是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吧?」
兰铃浑身僵硬的瞪著他。
「被我猜对了?」
她倏然伸手一推,他则顺势翻下,被她推倒在身旁。
「你看,即使我真的很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申吟的在她迅速翻下床时说。
「你最好别乱来!」兰铃的心狂烈的跳著,她站在床边瞪著他,以极度不稳的声音警告他。她知道男人的体重比女人重很多,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当那种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时,会有令人屏息的感觉。
任威砉躺在床上,头发半披在脸上的侧过头看她,脸上有一抹暧昧的邪笑。
「你是真的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他好奇的低声问。
「我……」兰铃被他无意间表现出来的性感弄得口干舌燥,老天!一个身受重伤,长发、满脸胡碴,完全不修边幅的男人怎么能像他这么性感?而且他还是个罪犯!
噢,兰铃,醒一醒!你一定是因为这突发事件而惊吓过度,所以心理天秤才会产生偏差,你要振作点,别再混乱了。
「我担心什么?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什么也不能做,我担心什么。」对,身为医生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才对,根本用不著怕他。
「既然如此,你干么紧张的不敢跟我分享这惟一的一条棉被?」他微笑,露出一口整齐白牙。
「那是因为……」因为什么呢?啊,有了!「我是担心你的伤口,别忘了你是病人我是医生,而医生有照顾病人的义务。」多么漂亮的理由!
不过理由再漂亮,仍抵不过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的寒意,她以双手抱住自己。
她的动作让与她调笑的任威砉微微的眯了下眼楮。
「既然医生有照顾病人的义务,在病人尚未复元之前,医生是不是应该先好好的保护自己,免于被冻死?」他平静的盯著她问,语气中不再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这……」
「医生,上床吧,既然都知道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你还在伯什么?」他说,随即眼一眯的激道:「或者,你真如此看中我的才能。,那我可得想办法打肿脸充胖子,即使办不到也要想办法挺一下,千万不能让医生失望啊。」
「哼,你以为我真怕你?」
他挑眉斜视著她。
「上去就上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她气愤的开口,迅速地爬上床躺下。
「医生果然好气魄。」任威砉得意的咧开了唇,身体和手都不由自主的向她移去。
「啪!」的一声在棉被里响起。
「你给我好好躺著,少动手动脚的。」兰铃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他伸过来的手上。
任威砉无辜的眨了眨眼。
现在抱不到她没关系,反正她都已经躺在他身边了,机会总会有的。他只要慢慢地等,等她睡著了,暖玉温香自然就会到他怀里。
所以他还是耐心的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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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自己千方百计诱她上床到底对不对,不过就这一刻,任威砉明显的感觉到后悔了。
看著眼前毫不设防的天使,感觉到她丰腴的体态却不能真正的拥有她,天啊,你怎么可以给我这么大的折磨呢?即使我真犯了滔天大罪,也不能这样吧!
她美丽的脸庞占满他所有的视线,如芝兰般的香气溢满他口鼻,纤合度的曲线则惊爆著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让他完完全全的情难自禁。
他想要她,超级想要!
然而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却不只一次的提醒他,他不能这样做。这无关伤口,也不关权利,而是他的身份问题,他该拿什么来要她呢?
任威砉闭上眼楮企图阻断自己「性」致勃勃的欲望,但是身体上的触感是那么的鲜明。他用力的握了下拳头,开始缓缓的将自己从她身边移开,但是即使移到完全不接触到她,她的气味依然弥漫在四周,她的美貌依然深刻在他脑海中。
天啊,完全没办法!他根本无法让自己不想要她,怎么会这样?
也许,他睁开眼楮将视线凝聚在她令人神迷的脸上,也许一个吻,轻轻的一吻,就能解他欲火焚身的痛苦。
只要一个吻就好了,他告诉自己。
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甜美温暖、柔若无骨的脸庞,时间就像忽然停止了般,令他心甘情愿的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关系。不过,时间毕竟没有真正的停下来,所以他只能任由自己体内的欲望驱使,慢慢地将手伸向他即将窃取的性感双唇上,试探的轻抚著。
兰铃完全没有被他吵醒的迹象,依然沉沉的熟睡著,他想,他一定是把她给累坏了,在医院值夜班的她自被他掳来开始,在充满惊骇的情况下不只一次的为他身上的伤护理,这也难怪她一沾床后便睡得如此熟。
所以,待会他偷吻她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喽?
应该可以也必须如此才行,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将他们俩现有不错的气氛弄得尴尬,那对他们接下来相处的时间并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他得小心,只要轻轻的一吻,解除他身上欲火焚身的痛苦即必须立刻停止。
慢慢地将唇贴上她的,他温柔的品尝她的柔软与味道,这感觉美妙得让他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深深地探入她口中想获得更多。
唇下的她突然发出一声疑似叹息的申吟,吓得他立刻抬起头来。
他将她吵醒了吗?
不,没有。在他离开她的唇瓣后,她只是不清不楚的咕哝了一声后便继续沉睡,丝毫未被他刚刚失控的举动吵醒。
为此他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应该高兴才对,毕竟他不只是轻吻她一下,而是深深地吻了她,老天却依然如他所愿的没将她吵醒,不是吗?
回想刚刚那火热的一吻,任威砉的视线不自主的凝视著兰铃鲜艳的红唇。
身旁蜡烛的火光虽微弱,却刚好将她最迷人而性感的一面照射出来,让他光是瞧一眼便失控的再度将唇贴向她。
这个距上一次不到一分钟的吻带著迫不及待的热情与占有,也许因为知道不容易将她吵醒,所以才更大胆。
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口腔,搅弄著她沉睡的小舌,觊觎她在梦中也能回应他的热情,而她竟真的在他一次又一次的逗弄下,开始生涩的回应,让他不自主的变得更狂野。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当她本能的伸出颤抖的双手抱住他时,所有的理智与自制力顿时罢工的离他而去。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开始疯狂的吻她,从双唇一路向下亲吻到她胸前,用舌头舌忝舐她胸前蓓蕾四周,再含住吸吮。
兰铃本能的申吟著弓起身体,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不,或许她知道,只是逃避的将它当成一场春梦,一场她只敢在梦中接受的禁忌欲望。
痴活了二十五年,她当然知道什么是欲望,尤其在这个男女互动得如此频繁的现代。只不过她所有的认知都是看或听来的,根本从未有过真正的悸动,真到遇到了他,这个从来都不属于她世界里的邪恶男人。
激情有如排山倒海而来的将她淹没,她根本无法抵挡,只能随波逐流的任其摆布,沉浮在这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中,忘却现实的一切。
屋外温度直丝下降,而屋内却相反的逐渐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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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铃一直抱著任威砉,直到双臂发酸发痛,这才慢慢地放开他。她仍然处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刚才发生的事。
她竟然和他做了那件事,而且跟「强暴」这字眼儿没有任何关系。老天!她在做什么?
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从来没有。即使她老实的承认自己老早就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悸动也一样,她怎么会和他发生关系呢?
她闭上眼楮,盈眶的泪水立刻无声的滑下眼角。可是说来可悲,她这泪水竟不是为自己的失身而流,而是为了自己的不后悔。事前她没有挣扎、抵抗就已经不可原谅了,她实在无法相信事后她竟然无一丝后悔。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在哭自己的失身吗?」靠在她颈边喘息的任威砉因感受到由她脸颊滑下来的湿意而抬起头,看著她问。「我不道歉。」
兰铃依然闭著眼楮,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从未奢望过他的道歉,事实上是想都不敢想。
「张开眼楮看我。」他命令道。
她动也不动,惟独那遏止不住的泪水依然不断地由眼角滑落。
「别哭了!」他命令的朝她低吼。
她根本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样子,但是不知怎么的泪水就是止不了。
「别哭了!」
他这次的低吼又多了些粗鲁,但是令她震惊的倏然睁开双眼的,却是他落在她眼角旁轻如蝉翼的吮吻,他吮干了刚刚滑下她眼角的泪。
「我不道歉。」他直视她的眼,重复先前说过的那句话。
兰铃沉默的看著他,沉默到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口命令她说话时,这才突如其来的开口。
「我也没想过。」她说道,声音平静得直让任威砉皱眉。
「没想过什么?」
「没想过你会道歉。」她看著他说,然后突然垂下眼,伸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你可以离开我了吗?」
任威砉动也不动的瞪著她,根本无法接受如此平静的她。很矛盾不是吗?面对落泪的她,他心乱如麻得不知如何是好,然而面对平静的她时,他却恨不得能立刻将她惹哭。
他痛恨平静的她,所以——
「不行。」他说,「因为我还想要你。」说完便霍然低头吻住她。
一开始的她是僵硬的,但是很快的便软化的任由他侵略自己——太快了。
任威砉倏然抬起头,动作就像他吻她时一样突然而且快速,他生气的瞪著她。
「为什么不挣扎?」
「你要我挣扎?」兰铃平静的看著他。
「该死的!」他生气的咒骂,「你应该要挣扎、抵抗的。」
「为什么?」她沉默了几秒后问。
「为什么!」他几乎不敢相信她会这样问,尖锐的重复这三个字。
她看著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一抹怀疑。「难道,」她一顿,「你有那种特别的癖好?」
瞪著她,任威砉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深吸了一口气,他稳住自己后问。
她眨了眨眼,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忍耐、忍耐,任威砉不断地告诉自己,再吸了一口气。「刚刚是你的第一次对不对?」
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突然出现在她脸上,她尴尬的避开他凝视的眼神。
他安慰的松了口气,她总算有些正常的反应了。
「你若还想要就快一点,要不然别压著我。」
「咳咳……」放松的那口气还来不及呼出,就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吓得卡在喉咙中,差点没将他噎死,他拼命的咳嗽。
「你感冒了吗?」
「我会被你害死!」他瞪眼咳声道。
兰铃微微地皱起眉头。「我……难道你身上的衣服全是我脱的?」
任威砉目瞪口呆的瞪了她半晌,然后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一副天啊,你杀了我吧的表情。这个女人到底是天才还是白痴?不过听说天才与白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他轻叹一口气,以未受伤的那只臂膀圈住她转身,交换了两人的位置。
「啊!」她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惊叫出声。
「兰铃。」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浑厚的嗓音带著醉人的柔情。「你到底知不知道先前我对你做了什么?」
她呆呆的看著他,沉醉在刚刚他唤她名字时的柔情里。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刚刚占有了你的清白?」他有些懊恼的问,伸手轻拍她脸颊要她回神。
她先是眨了眨眼,接著点头,样子看起来不像完全回神,不过至少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么你为什么不生气,还如此冷静?」
「我刚刚有哭。」她现在看起来完全回神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是哭几滴泪水就够了的。」他紧盯著她说。
兰铃微微地扯了下唇角。她也知道一般女人如果遇到强暴会哭得死去活来,甚至于失去了生存的意念,但是问题是她并没有遭受到强暴。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他主动的,而她也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但是接下来的事如果将责任全推给他,那是不公平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事后她根本一点也不后悔与他发生关系,所以她实在没道理要哭得很凄惨。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任威砉紧张的催道。
「我在想,我实在没有道理要哭得很凄惨。」她老实告诉他。
「为什么?」女人的第一次不是一向都喜欢留给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吗?她是绝对有理由可以哭得死去活来的,怎会没道理?
兰铃突然间沉默了起来,她看著他,考虑著是否该老实的向他承认自己的心情。
当然,她会有这个顾虑并不是没道理的。
其一,他是个罪犯而她是他的人质,哪有人质喜欢上罪犯的道理,说出来谁相信?
其二,她对他有意并不代表他对她有著同样的心情,如果她说出来换来的只是嘲弄和更多的污辱,她情何以堪?
其三便是让她陷入这次挣扎最主要的原因。
虽然今晚是她第一次初经人事,但是她却可以分得出什么是温柔,什么是粗暴,而他对待她的方式除了温柔之外,她找不到更适合的形容词。所以,她非常想知道如果她告诉他她真正的心情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而另外有些假公济私的,她想利用这份感情来感化他,祈望他能为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兰铃?」她的沉默令任威砉不安。
虽然这是他第二次唤她的名,但是兰铃可以发誓她早已迷上他唤她的方式与嗓音,如果能让他如此唤五十年,对这世界,她将再无任何一丝索求。
「兰铃?」
「好吧。」为了她觊觎的五十年,她要赌一赌。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将视线向上移,对准他的眼。「你真想知道为什么?」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问。」
「好,那么我告诉你,因为我并不后悔将第一次给了你,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