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骆管家发现喜福不见,进而通知隋曜琰时,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没料到这么快便会有人发现喜福失踪。
情急之下,她立刻作出决定,她不能再待在这儿,虽然喜福没见到她的脸,可喜乐认得她,若是等到东窗事发再走,恐怕就太慢了,当初她真该痛下杀手才是。
临走之前,她心生一计,潜入库藏室中将要献给宫内的丝绢品用火烧了,这才冷笑著离开了隋府。
隋曜琰抱著喜福回府时,远远地便瞧见宅子里窜出烟雾,两人皆是一惊,隋曜琰飞快地冲回府邸,瞧见宅子里的人正奔忙著灭火。
「怎么会起火的?」隋曜琰放下喜福,询问正在坐镇指挥的管家骆竟。
「有人放火烧库藏房。」骆竟沉声回答。他年约三十五上下,身形瘦长,玉树临风,浑身隐藏著一股静谧之气,五官称不上英俊,却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感觉。
「不过,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他接著说,转向喜福。「没事吧?」
「没事。」喜福点头回答,却触动颈部的肌肉,不禁蹙了一下眉心。颈肩方才受了一击,现在才觉得酸疼。
「是谁烧库房?」隋曜琰怒火中烧的问。
骆竟勾起一抹浅笑。「我想,应该与架走喜福的是同一人。」
喜福微愣。
「是谁?」隋曜琰更火了。
「你知道吗?」骆竟望向喜福。
喜福轻轻的点头。「虽然没见著她的脸,不过……若奴婢没猜错,以香气来判断,应该是可卿。」几天前,她送了府里奴婢每人一个香囊,她记得送予可卿的是茉莉香,而击昏她的人除了身上有脂粉味外,还带著淡淡的茉莉香。
隋曜琰一愣,大哥的婢女?这……怎么会呢?他一直以为是男子所为……
喜福回问道:「管家见著她放火了?」她觉得他似乎胸有成竹。
骆竟但笑不语。
隋曜琰恼火道:「你做什么不阻止她?」
「我没瞧见她。」骆竟转身示意家仆可以进去清理库房了。
隋曜琰狐疑地看著他,有些不相信。「你——」
「三少爷还是先带喜福回去歇著吧!她似乎有些不舒服。」骆竟提醒道。
隋曜琰一听,忙紧张地看著喜福。「你哪儿不舒服?」他二话不说的便拦腰抱起她,被这火一耽搁,他都忘了她身体欠安。
喜福的双颊染上红霞,羞涩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叹了一口气,同他说了好几次,别在人前显露对她的情感,可他却老是这样……
隋曜琰万分紧张地将她抱回屋里,让她坐在椅上,双眸急切地打量她的身子,在没瞧见什么外伤的情况后,才放下一颗心。
喜福的视线一触及地上的碎片,不由得难受起来,原来她在昏倒前,竟扫落了瓷娃娃……
隋曜琰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道:「我再同那惟要,你别难过。」他单膝触地,伸手抚触她哀伤的脸。「先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除了她之外,他对其他的事物根本不关心。
隋曜琰惊慌的表情让喜福想安抚他。「我没事。」她握著他的手。
「他们没伤著你?」
她摇摇头,却忽地蹙拧眉头。
「哪儿疼?」他慌张的嚷嚷著。「我要杀了他们!」
「你别责怪他们,不是他们伤我的。」她轻触传来一阵阵痛楚的颈肩。
「那是谁?」他怒气冲冲地质问,猛地想到方才在客栈瞧见了裴萃心。「她怎么会在那儿?」
「谁?」她轻声问。
「裴萃心。」他皱著眉,记得那时喜乐好像提及要将她送官府吃牢饭……「这事同她有关?」他恍然大悟。
他狂暴的表情让喜福急忙抓紧他的手,深怕他会跑去找裴萃心算帐。「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气愤自己莫名其妙的嫁给了申昆财,而这事归根究柢,你也该负些责任——」
「我才不——」
她抬手复上他的嘴,柔柔地说:「我知道你生气,可看在奴婢没事的份上,算了吧!」
喜福似水柔情的模样让他的气消了大半,他拉开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亲一下。「我不像你有这样的气度,若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准会再犯。」他可是有仇必报的。
喜福因为他亲昵的举动而红了小脸。「奴婢也气她有这样的举动,可想到她嫁与了申昆财……」她叹口气。
「那是她咎由自取。」他冷哼一声,要从他这儿挤出对裴萃心的同情心,哼!难如登天。
「少爷——」她因为他厌恶的表情而有些想笑。「这事的重点不在裴萃心,而在可卿,她在府邸潜伏了五年,竟没有人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再者,她与裴萃心又是什么关系?这才是该先查清楚的事。」
隋曜琰蹙一下眉头。「那倒是。」她的话很有道理。
「所以——」
「这事我会去查,你别费神。」他心里惦记著骆管家方才的神情与态度,说不定这事他早已知晓。「你方才说你不舒服?」
她微笑。「不碍事的。」
「哪里?」他执拗地问,没瞧见她的痛处,他是不会放弃的。
喜福也不再同他争辩,因为她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是不会有结果的。「肩膀。」她轻声回答。
「我瞧瞧。」隋曜琰轻轻扯开她的领子。
喜福脸上的粉红加深。「不用了。」她按住他的手。
但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拉开她的孺衣,露出她雪白的颈项,却发现她白皙的肌肤上有著一道青紫伤痕。
「可恶——」他吼叫一声,满是怒气,可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如羽毛似的轻触著那道青紫,深怕踫疼了她。
「过些天便会好了。」她的玉指掠上他纠结的眉心。「不过是让人击了一下,别为这事心里头烦扰。」
他将她揽住,心情激愤。「是谁打伤你的?」
「可卿。」她轻语,感觉到他的唇贴上她的肌肤,带来一股麻酥的热意。
「她?」他的眉心拢聚,双臂缩紧,他绝对要讨回这笔帐!「或许我该教你一些功夫才是。」
喜福轻声一笑。「现在学似乎太晚了,而且,奴婢恐怕没这天分。」
他蹙拢眉心,抬头看著她的笑脸。「你还笑得出来?」为了她受伤一事,他的心整个揪紧,根本无法放松。
「我知你是为我担心,」她的眸子里盛满情意。「也知道你心疼我。」他对她的感情是如此强烈,她岂会不明白?
他双臂缩紧。「你知道就好。」他粗声粗气地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
喜福嫣红了双颊。「其实,打伤我事小,烧库藏房事大,那儿摆了要进贡给宫内的丝绢,这会儿全付之一炬了。」她忧心地道。
他再次亲吻她的红唇。「这事你别烦恼,库藏房只收了一部分的丝绢,其他的都分散在各个丝绸行,这是咱们历来的规矩,绝不会把贡品放在同一处。」
「可库藏房收的是上好的绣品,若现在赶工,只怕也赶不上进宫的日子。」她忧虑的蹙拧眉心。
「这你不用担心,咱们会想出法子的。」他又亲了亲她,不想她为这事烦
她红著双颊,感觉到他烫人的气息,她闭上眼,温顺地回应著他,气息逐渐急促。
隋曜琰复住她的唇瓣,急切地掠夺著她的甜美,呼吸粗浊,手掌在她柔软的曲线上游移。
喜福心慌意乱得无法喘气,于是稍稍退后,但他却尾随而至。
「少爷……」她娇喘呢喃。
隋曜琰黝黑的眸子变得深沉,炽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他粗喘著再次占有她的红唇。
喜福喘息不已,觉得自己就要昏倒了,隋曜琰直起身子,拦腰将她抱起,喜福圈著他的脖子,全身发热。
「三少爷——」
这声叫喊让喜福吓了一大跳,她急忙道:「快放我下来。」
隋曜琰却怒气沸腾的吼道:「滚开!」
奴婢吓得立刻止住步伐,颤抖的声音自廊廉传来。
「大少爷回来了,要见三少爷。」
???
「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裴邗把弄著手中的空瓷杯,嘴角微扬。
「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在一开始时便拒绝小姐。」可卿站在他面前。
裴邗扬起一抹笑。「事情发生就算了,不需要回头去看过去的错,应该想著要怎么解决才是正事。」
「少爷教训得是。」可卿恭敬地回答。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事也不全然是坏事!虽然你的身份曝光,可烧了他们库藏房的手段也算一绝。」他的脑筋飞快地转著。
「奴婢当时想,若是这样空手而返,岂不辜负少爷的栽培?所以……」
「这事你做得很好。」他点头称许。
他在可卿八岁那年捡她回来,用了七年的时间教她一切该有的技艺,而后让她混入隋府中等待机会,原本是要在裴萃心过门后辅助她的,谁晓得最后裴萃心却嫁给了申昆财。
「谢少爷。」可卿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可小姐的事……」她现在还身陷在衙门中。
「萃心已经嫁出去了,这事就让昆财去烦恼。」对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他已懒得管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劳神。
「可小姐若是把奴婢供出来,恐怕会为少爷带来困扰。」她有些忧心的说。
裴邗沉思了一下。「这事我会斟酌处理。」
「是。」
裴邗打量了她一眼。「你想要什么赏赐尽避说。」
可卿望了他一眼,急忙又低下头。「奴婢……不要什么,只希望……能永远跟在少爷身边。」
裴邗扬起眉,随即露出笑意。「我明白了,过来。」
可卿看了他一眼,缓步走到他面前。
「我不会亏待你的。」他伸手一拉,可卿惊呼一声,转眼间已坐在他的腿上,脸儿羞红。
「少爷……」她一向淡漠的脸出现娇羞之色。
「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他抚上她的下颚,她长得虽不如喜福娇艳欲滴,可也算是小家碧玉,另有一番风情。
可卿红著脸,轻点一下头。
他满意的微笑。「这阵子你别出去。」他吩咐,隋府及官府的人现在可能都在找她。
「是。」她颔首。
「先下去吧!」他抚了下她的腰际。
可卿红透双颊,连忙起身告退。
裴邗看著她走出去,双眸迸出一抹杀意。
隋府的库藏房著火一事,虽大快人心,可对隋府而言并不是什么大损失,他相信以隋曜权的能耐,上贡的丝绢、绣品,他会想法子补齐的。
可这事闹到官府去,却是麻烦,可卿掳人、纵火,不是小罪,若连累到他……他冷冷地笑著,到时,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
裴萃心意图掳人一事,在京城里喧喧嚷嚷地张扬著,因为这事牵扯到京城两大富商,所以,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裴萃心的供词反反复复、一改再改,最后,所幸将一切的责任全推给了甘春花。
笆春花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刚开始的错愕否认,到最后的默认,似乎决定要替裴萃心顶罪。
可对于隋府库藏房失火一案,她却一问三不知,坚称她没有要可卿下这个手。
不能避免地,裴邗也被传唤至公堂,对于可卿一事,他也极力否认,并宣称不知她的下落。
捕快也曾至裴府里搜人,可仍是没有可卿的下落,最后,她的画像被张贴在京城四处,连追捕令都由开封府尹发至各州郡,一夕之间,她已成为朝廷的钦命要犯。
裴邗面临抉择,他思索著该如何处置可卿?
依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不能将她留在身边,否则若让人发现,他也脱不了干系。
其实,依照律法,纵火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可因为她烧的是隋府,再加上库藏房里有进贡的丝绢,所以事情便愈滚愈大。
另一方面,也因为隋府对这个案子不肯松手,因此,这事自然就「冷」不下来。
不过,关于裴萃心意图掳人一事,倒是已做出判决,她只让人打了几十大板,便被领回家去,至于甘春花,则要坐上一年的牢狱。
「唉!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裴焕皱著眉头,无法置信的喃喃道。
「萃心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没什么要紧,这事情也算给她个教训,要她以后行事别这么鲁莽。」裴邗喝了口香药茶。
裴焕看了裴邗一眼。「可卿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可是朝廷追捕的人犯,不宜留在府邸,否则早晚会出事,别忘了,官府还在盯著你呢!」
「孩儿知道,孩儿自有打算。」裴托轻抚下巴,这事他也斟酌了许久,可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可走。
「府里人多嘴杂,万一让人瞧见她,咱们都有麻烦。」裴焕不忘再次提醒儿子一句。
「孩儿明白。」裴邗点头应道。
这晚,夜凉如水,可卿穿著一身黑衣劲装潜入隋府,她是来做最后一件事的,因为过了今晚,她就要离开京城,少爷说,她留在这儿对大家都不好。
她知道,也明白,所以,不等少爷说第二句话便答应了。
他为她饯行时,喝了许多酒,人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她知道他是舍不得她,他还说,等过些时日,风声淡了,再让她回来。
虽然她也想留下,可她知道这会为少爷带来困扰,为了她的事,少爷已不知进出官府多少次,她不想拖累他,可内心却又觉得实在不甘心,所以便决定临走前再给隋府一个教训,她要他们的损失比上回更大。
她将稻草铺在柴房前,倒出事先装在瓶子里的灯油,她冷笑一声,这次的火势铁定会比上回更大,她伸手拿出放在腰间的火折子。
「怎么?又想玩同样的花招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可卿吓了一跳,她迅速转过头,一脸的戒备。
隋曜琰冷哼一声。「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可卿退后一步,飞身就跑,但隋曜琰一个跃身,右腿一扫,就将她自半空中踢下。
可卿在空中吐出一口血,往后击中树干。
「这是为喜福讨的。」他慢慢地接近她,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可别将她打死了。」隋曜权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表情漠然。「咱们要活的。」她对他们还有用处。
「我知道。」隋曜琰不耐烦地说,这事大哥不知说了几次了。
可卿见他接近,连忙想撑著树干爬起,她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
「你逃不走的。」隋曜琰冷笑一声。「怎么?现在觉得低估咱们了吗?」
可卿撑著最后一丝力气跃上树,突然,自天外飞来一阵火光,直射柴房前的稻草。
隋曜权右手一弹,迅速打飞火苗,他瞄了一眼四周。「既然来了,怎么不敢现身?」他冷然地说。
可卿朝四周张望著,是少爷来了吗?
在这张望间,隋曜琰跃身抓下她,可卿出手抵挡,隋曜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用力便将她自树上拖下。
可卿自树上跌落,撞至地面,又吐了一口鲜血,几乎要昏厥过去。
「怎么?她让我们抓住,你紧张了?」隋曜琰扬起眉对著夜空说道。「若是将她移送官府,你可脱不了干系。」
「这事跟少爷没关系。」可卿薄怒道。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隋曜权飞身跟进,隋曜琰也拖著可卿追上去,黑衣人向后射出暗器,隋曜权与隋曜琰从容闪过。
黑衣人有目的往厢房走去,而后窜入隋曜琰的房间。
「喜福——」隋曜琰紧张地大叫一声。
突然,「砰!」地一声撞击传来,黑衣人被打飞出屋子,隋曜权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领。
隋曜琰丢下可卿,冲入房里。「喜福——」
「奴婢没事。」只见喜福安然无恙地站在一旁,温柔地笑望著他。
隋曜琰揽她入怀,紧紧地搂著,转头对著一旁的骆竟说:「还好有你在这儿。」
骆竟微笑道:「是老爷交代的。」
喜福微愣,随即露出一抹淡笑,心安地倚著隋曜琰。她果然没猜错……
「爹?」隋曜琰也是一愣。
「出去看看吧!」骆竟没再解释,率先走了出去。
「幸好你没事。」隋曜琰仍觉心有余悸,如果她在他面前出事,他会发疯的。
喜福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她笑望著他。
她的话语及笑靥让他心中充满了暖意和感动,他不由自主地低头吻上她带笑的唇。
喜福羞赧的微推开他。「大伙儿在外面。」她的脸上染上红云。他老是不看时机场合,做些不该做的事。
「外面的事,有大哥一个人就够了。」他嗅闻著她身上的馨香,深情地吮吻她的双唇。
她略微推开他,粉脸通红。「去看看吧!」
「少爷,快走——」
一声大叫自外头传来,隋曜琰诧异地拉著喜福走到廊厅,就见可卿扑抱著隋曜权对著黑衣人叫喊。
黑衣人的反应也很快,他射出暗器阻挡住隋曜权,而后快速地飞身跃出隋府。
隋曜琰想追上去,但隋曜权却淡淡地道:「不用追了。」他一抖身,震开扑在他身上的可卿。
「为什么?」他大叫,这样放过裴邗未免太可惜了,虽然他蒙著脸,可一看也知是他。
「无聊!」隋曜权耸耸肩。
隋曜琰因他的回答而愣住。「什么无聊?」
骆管家伸个懒腰,替他回答。「大少爷觉得日子太无聊了,有裴邗在才有乐趣。」其实,他自己也是这么想,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始终没拆穿可卿的身分,因为他们一直在期待她能做出什么轰轰烈烈之举。
隋曜琰瞪了隋曜权一眼。「你还真是无聊。」什么烂理由嘛!他不悦地皱眉,不过,换个角度想后,他大概能理解,大哥的生活的确是太无聊了。
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可卿,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就直接晕死过去了。
翌日,可卿被送进官府,但她坚称这件事是她一个人所为,与裴邗完全没关系,因此,府尹始终无法定裴邗的罪。
不过,隋府里的人没一个在乎,他们甚至没再要官府追究下去,只是过著同以前一般平静的日子,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有一个人却暴跳如雷——
「滚开——」
裴邗打翻奴婢端来的汤药,却因为太用力嘶吼,而导致咳嗽不断,一旁的奴婢吓得逃窜了出去。
裴邗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不想让怒火控制自己。这步棋又走输了,而且是输得一败涂地。
原本他是想跟在可卿后头了结她的,可没想到她竟会跑去隋府,害他不得不出手救她,当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隋府的人活捉她,将她移送官府。
可没想到,可卿被扭送官府后,隋府的人竟然没有穷追猛打,逼他出面,这与他当初所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不懂,隋曜权与隋曜琰为何不出面举发他?这事让他想了许久,后来,他能想的结论只有一个——
他们在愚弄他!
「啊——」他火爆地摔著屋内的东西,平常的冷静完全消失无踪。
这个仇他一定要讨回来,他立誓,不管花多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