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打破了—一」
「别理它。」风允文拉著她回到客厅,按著她的肩让她坐回沙发上。「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不要嘴巴说没事,脸上却是另外一种表情。」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是什么表情与你有何相关?」方沁白站来;脱下围裙转身往房间走。
「不许走,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喊,她没听见似的,开了房间的门就要进去。
「我说了不许走。」风允文几个大步上前拉住了她。「你不相信我是不是?你以为我厌倦了你住在这里,所以才要你找房子去?我说过不是这样,你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说,别这么自以为是地判我有罪?」
「没有必要对我解释什么,这里是你的地方,而且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风允文既生气又无可奈何,略嫌粗暴地抓住她,让她向后转。
「瞧,你就是这种态度,明明又生气又伤心,眼泪都掉出来了,还……」他忽然不再说话,盯著她垂泪的双眼看了良久,直到面前的她发出几声啜泣。「我的天,你哭了?」他喊,语气放缓了,表情也立即软化。「喂!别这样,我是凶了点,但……我只是急,并不是真的想骂你,你别哭了好不好?拜托!」
「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拼命掉眼泪。」方沁白哽咽著,风允文一瞧,泪珠子果然是沿著她的脸颊不断滑落。
「那么我该怎么做?」他手足无措了,不记得什么时候一个女人的眼泪会让他像个傻子似的坐立难安。「怎么做才能赌住你那流个不停的眼泪?」
「我很少哭的。」方沁白哑声道。
「我不相信。」风允文喃喃说,继而叹气道:「那么你就别哭了,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对不起。」她真的拭去泪水。「我太没用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在意别人的眼光。其实你讨不讨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我,让人讨厌了难道就活不下去了?」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那样的话了?」风允文又冒火了,这女人还真有本事,一拐著弯说话就能惹他生气。
「你是没说过那样的话,但是也表现得够明显了。」方沁白已经不再流泪,脸上又回复了她一贯有点可怜却又带著坚毅的表情。「虽然是让我住进来了,可是一下班就避著我,要嘛就不回来,再不然就是回来了马上逃出去。煮东西没有人吃,说话也没人理,做什么都得到不理不睬的回应,我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迟钝得连自己讨人厌了都不知道?」
听完她说的话,风允文诧异地瞪大了眼楮,许久才回过神来。
「老天爷未免给了女人太多想像力了吧?」他喃喃道。「为什么说不朝另一个方向想呢?讨厌一个人是可以不著痕迹地避开,那么如果是喜欢呢?有什么方法可以压抑对一个人日增的情感?」他点头。「当然有,就是把住在一块儿的两个人拆开来搁在两个地方,让距离和空间发挥一点阻隔冷却的作用。我觉得我能坚持这么做很了不起,因为你根本一点危机自觉都没有。现在我想请问你,白小姐,对于我那超凡的自我克制能力,你所表现出不的应该是感激呢?还是委屈和气愤?」
方沁白眨眨眼,盯著他看了许久,又眨眨眼。然后撇过头去。
「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她道。啊!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呢」他一定是开玩笑的,那些话绝对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意思。
风允文盯著她看。
「你真是令我生气啊!白小姐。你以为我喜欢把这种事搬上台面不说吗?要不是你一直闹个不停——」
「因为我闹,所以你就胡乱说些话来哄我?」
风允文耸起眉毛,眼露凶光。
「你这家伙到底把人家的心意当成什么?这种事是可以拿来胡乱说的吗?」
看著他清秀俊逸的脸,方沁白脸红地低下头。
「那么——真的是那个意思吗?」
风允文无奈地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呢?我记得你很讨厌我,因为我把你当成女人,还——」
「够了,别提过去那些无聊的事情。」风允文不耐地打断她。
「是啊!发生在我们之间的净是些无聊的事,所以我才不明白你为什么——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喜欢你是不是?」动不动就脸红,像一个已达适婚年龄的女人吗?
这么一想,风允文不由露出微笑。「其实也不见得全像你所说的,我们之间还是有些‘不无聊’的事可供回味啊!」
「能不能举个例子?」目前不太方便。
「哦?」方沁白蹙眉。「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想,你一向都是那样吧!睡得很沉,而且一旦睡著了就不容易醒过来,是不是?」风允文笑著问。
「为什么忽然问这种问题?」方沁白两道眉毛耸得更高。「好奇怪。」
风允文哈哈大笑,接著给了她颇为深情的一个眼神。
「知道我不能和你在一块儿住的原因,那么,找房子的事可以开始了吧?」他说。
本以为这回一定可以获得共识,没想到人家依然不高兴,眼楮里满是幽怨,一张嘴也嘟老高。
风允文叹息。
「又怎么了?事情原委不都已以说清楚了吗?」
「为什么我们非得分开住?」方沁白纳闷问。「你自己说喜欢我的不是吗?而我……我对你……」她红著脸清了清喉咙。「既然我们两情相悦,有什么道理不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现在已以不是把礼谷名节视为第二生命的时代了。」
「两情想悦吗?真是个大惊喜。」风允文笑著看她,欣赏她羞怯时忽然美丽数倍的脸蛋。「不是说过了?要你搬出去住是因为对自己的自制力缺乏信心,每天回到家说看见你半果身子走来走去的——」
「什么半果著身子?」方沁白大喊为自己辩白。「我穿著背心和牛仔短裤。」
「那样说够教我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骗人。」方沁白又脸红。
「男人在这方面的自我克制能力很难说,有时候再怎么撩拨依然是稳若磐石,有时候却薄得跟纸一样,随时都会崩裂,程度的差异完全视对象而定。」他扯动嘴角看著她。「而你,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有毁坏我所有自制力的本事。」
这样的一番话,也许只有像她这般幸运的女人才能听见吧!方沁白这么想,感觉心里甜蜜蜜的,好像在做梦一样。
对于自己的长相她一向有自知之明,不丑,但也绝对不美丽,不可爱、不娇媚、不特殊,她就是平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同,他是那种就算站在一百个之中也会牢牢抓住你目光的显眼角色。初见他时觉得他清丽如女星,真正认识了他以后,却心系他无可怀疑的男性魅力。为此她还曾懊恼不已呢!几曾想过今日会听听见这么一番话,把美梦幻化成真?
太过幸福了总不免让人产生怀疑,尤其是方沁白这样缺乏自信的人更是如此。
她搞不懂他怎么会喜欢她,公司上上下下有那么多未婚的女性职员,其中也不乏姿色顶尖、仪表雍容的娇俏佳丽,眼前这位貌似潘安的家伙为什么会在鹤群里挑中一只鸡?
她百变的表情全看进风允文眼底,对于她脑袋上方漂浮的无娄问号,他除了叹气还能怎么样?
「还在怀疑?」他苦笑。「我就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
「不是这样……」方沁白摇摇头,神情有些茫然无助。
话没说完,人已被拥入风允文双臂之中。
「来吧!我想我可以扫除你的疑惑,增加你的信心。」他微笑。「不过你也得帮我,帮我找出可以尽情和你温存又不致让我流鼻血的方法」。望著她愕然的神情和发红的肌肤,风允文的头缓缓靠向她。
吻她的滋味有如醇酒一般好,好得令他轻尝之后更想畅饮。唇轻轻相贴又分开,风允文帮觉不足,正欲好好吻她个够,大门「踫」地一声被踢开,门外站的是抱著小婴儿的司徒青鹰。
风允文神情愕然地瞪著门口的司徒青鹰,整.整十秒之后才把头转回来。
「为什么不锁门?」他咬牙切齿。
「最后进门的是你。」方沁白提醒他。
「为这种事责备小姐太没良心了。」司徒青鹰在一旁插嘴,换来了风允文一个白眼。
「对不起。」风允文轻声对方沁白说,并低下头在她鼻尖印上一个吻,完全不把司徒青鹰放在眼里的样子,令方沁白既窝心又羞怯,头几乎低到了胸前。
风允文让她坐在沙发上,转头凶恶且不耐地看著司徒青鹰。
「岚若是怎么回事?居然让你抱著小婴儿四处跑。」他知道自己语气不佳,但怪得了他吗?那么棒的事被这个冒失鬼给打断了,他甚至还没有时间好好地亲吻她,这种事任谁踫上了都会一肚了火。
可惜司徒青鹰看不见风允文的怒气,他所有的注意力几乎全都在他宝贝女儿身上。
「岚若在洗澡。」他解释了女儿为何会在他手的手中。「小苇萍刚刚对我笑了,她认得我是她爸爸,这太了不起了,所以我赶快抱她下楼让你和雷豹瞧瞧,啊——我已经拨过电话让他过来你这儿——」司徒青鹰看了坐在沙了上的方沁白,深觉不妙。
丙然,风允文开始咒骂,站起来在客厅里走过来走过去。
「真该死了,为什么要在我这儿‘集合’?要看小苇萍我和雷豹可以过去。」
「你说这是什么话?苇萍笑了,我迫不及待——」
「这个年纪的婴儿是不会笑的。」风允文咬牙道。
「岚若也这么说,但是她刚才真的对我笑了!」
「那只是脸颊抽筋。」
司徒青鹰神情一变。
「你好大胆,风允文,居然敢污蔑我女儿。」
「什么污蔑?你的神经病在小苇萍出世以后显然更严重了。」
情势有点接近剑拔弩张,方沁白颇为担忧,忍不住站起来拉住风允文。
「你怎么可以对总裁这么没有礼貌?他是我们的上司啊?」
「已经不是上班时间了。」
「上班时间你对我也一样没有礼貌。」
风允文好想踢他出去,如果不是那家伙手中抱著小婴儿,也许他的脚早巳不听使唤自行动作了。
「你先回楼上去行不行?待会我上去找你。」最后他这么对司徒青鹰说,对方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居然劈头问了他一句。
「还有兴致继续啊?不错喔!能让你‘意志’这般坚强,这位小姐我应该重新认识一下。」
「你太久没被有揍了是不是?」
「阿风!」方沁白情急之下喊了他,双手来拉著他的衣服。
司徒青鹰走了过来,摇著头对风允文说:
「都已经到了这么熟识的程度,居然还瞒著我们,很不够意思喔!阿风!」那声「阿风」和方沁白喊得有八分相似,风允文的脸色只能以「铁青」两个字来形容。
「会,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就是等会好不好?」风允文降低了姿态,只要这一幕能结束,要他哀求都没问题。「能不能请你先回家去?司徒总裁,我不要你们像看热闹一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要你们吓著她。」
「我跟苇萍不可能吓著她。」司。徒青鹰无辜而且自信地表示。
「你已经吓坏她了,待会雷豹也会。」风允文闭了闭眼楮。「算我求你吧!在雷豹来以前回去,然后立刻打电话让他别过来,我怕他,这个时候我没有足够的精神去应付‘爱情超人’雷先生那一脸的暖昧表情。」。
「是啊!」好可怜,雷豹低沉且略带笑意的声音已经响起。「承蒙你看得起我,说真的,我也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人。」
「天杀的该死!」风允文大声咒骂,是躲在他身后的方沁白使劲拉他的前服才拉了回他的理智。她很不自在,既羞怯又点害怕,他应该赶走这两个胡闹惯的了家伙,他不要她继续承受这些。「好,算我怕了你们!」他疲惫地道:「无论如何请你们先上楼,就到老鹰那儿去吧!让我先跟她谈一谈,然后我会——」
「鹰!鹰!你抱著苇萍到哪里去了?我说过孩子还没满月,不能出去吹风,你怎么老说不听?」
听风方岚若呼唤她的老公,又听见她急促而来的脚步声,风允文发出懊恼的申吟,继而一脚踢翻了沙发旁的小茶几。
好不容易,善体人意的方岚若帮忙带走了那两个冒失鬼,客厅又恢复了寂静,风允文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紧蹙的眉头舒解开采,这才发觉到方沁白还躲在他身后,于是伸手将她拉至面前。
「他们已经离开,你的头可以抬起来了吗?」
「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方小白幽幽道,还低著头玩弄他的衣角。
「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忘了锁门。」
「你和他们吵成这样,没著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
「可不要坏了朋友之间的感情。」
风允文微笑著摇头。
「你就是这样,自己的事不管,总烦恼别人的问题。你放心,我们经常这么吵闹的,早巳习惯了,倒是你,吓著了吧?其实他们只是喜欢调侃我,对你是完全没有恶意的。」
「让我害怕的是你。」方沁白终于抬起头。「刚才你看起来好生气的样子,我以为你会跟他们打起来。」
风允文拉著她一起坐回沙发上,他把头往后一靠,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要是男人,踫上像我这样的情况都会气疯了。」他闭上眼楮。「该死!他们就不能晚个十分二十分吗?为什么非得在那个时候?」
见他这么懊恼,再想想其他人闯进来时他们在做些什么,方沁白羞得满脸逼红,先是他吻了她,然后是有人踢门而入,受到这一连串的惊吓,她完全无暇去想他们之间高涨的那一刻。
这一切对她而言是新奇的,爱人,或者被爱,都是她这辈子以来第一次经历过的情感。她喜欢他失去控制的样子,也爱他此刻因欲望被打断而露出的沮丧表情,毕竟他之所以会如此都是因为她,方沁白有生以来首次相信自己是个完整的女人,有著自己独有的女性魅力。
身边的男子闭著眼楮,呼吸急促且眉心紧蹙,显示他的情绪尚未完全平复,生理机能也 在亢奋边缘游走,而他的表情深深吸引著方沁白。
她想靠近他,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对她呐喊著。终于,行动战胜了理智,她大胆地亲吻他的脸颊,并坐上他的腿,让头贴近他的胸,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风允文身形一僵,好不容易才唤回的一丁点自制刹那间又荡然无存了。他睁开眼,瞄了瞄胸前那满足得几乎要喵喵叫的「猫咪」,感觉幸福跟痛苦同时向他袭来。
「嘿,小红帽,你不应该自个儿跑进大野狼怀里来。」他哑著声音警告她。
「可是我爱你,大野狼,我就是喜欢赖在你怀里。」
风允文发出申吟声。
「别对我说这种话,你这个不知感激又不怕死活的傻女人。」
方沁白抬头,嘴唇恰好踫他的下巴,风允文倒抽了一口气,几乎要抛下她站起来。
「小心点,我求求你小心点。」他有点像在吼叫了。
「对不起,我撞疼你了是不是?」方沁白连忙道歉,很显然她是个对男望全然无知,放了火又不知道如何救火的女人。真的很抱歉,来,让我看看,我采替你——」
话没说完她已被拥入风允文怀里,还来不及发出惊讶的呼喊声便被占领了双唇。稍稍降温的热情再次被点燃,其炽热的程度足以令冰雪融化,让血液沸腾。
方沁白生涩的反应令风允文濒临疯狂,天知道他有多想依照两人的渴望让事情发生,却又不得不发挥超人的自制力撤回他的唇、他的手、他的心。
「为什么?」方沁白对他突然终止了亲吻发表疑问。「为什么停下来?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风允文闭上眼楮深呼吸,脑子里净是她全然的依顺和毫无保留的付出。
「你做得很好。」他勉强挤出声音。「好得让我一直犹豫著该不该你抱进房间扔上床去。」
「结果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风允文又申吟。
「该死!你一定得表现得这么期待吗?我的辛苦你到底明不明白?」他吼,随即又将她的头压回他胸前。「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说话,真的对不起。」
「我……」方沁自在他胸前低语。「我很愿意的。」
「沁白!我求你——」
「为什么不行,我已经是一个成年女子了」,她抬头低喊。「不是不行,只是我们都需要冷却一下心情。从冤家忽然成为恋人,你一点怀疑都没有吗?这——的确是太快了。
「但是我爱你,以前我从来没有对其他男人有过这种感觉。」她信誓旦旦地说,换来风允文在她额上一吻。
「我们之间绝对是不寻常的,从为你流鼻血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怀疑。」他又吻她的鼻尖,无视她疑惑不解的表情。「记得吗?我还得上楼去参加‘说明会’呢!
所以你乖一点,别再嘟起红红的小嘴看著我,免得我走不开,让他们笑话一辈子。」
一进司徒青鹰家的门,几个拉炮踫踫齐响,一些七彩带掉落在风允头上。
「搞什么——这是什么鬼玩意儿?」风允文蹙眉喊。
「拉炮啊!老鹰结婚那天剩下的。」雷豹回答。
「干什么忽然玩这个?」
「还会有其它原因吗?自然是庆祝你坠入情纲喽!」雷豹说著又拉开一个拉炮。
在一旁的司徒青鹰也开口。
「你这家伙也太差劲了,明明已经到这么亲密的程度,那天居然还要岚若下楼替她换衣服。干什女咽?真那么怕我们知道?」
「别胡扯了,那时候我根本还称不上认识她。」见在场三人一副「打死我都不信」的表情,风允文既然恼怒又无奈。「是真的,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讨厌她,你们也知道的,她对我而官就像个瘟神一样。」
「那么现在呢?」方岚若边哄著女儿边兴奋地问:「现在不一样了对不对?老鹰说看见你们在亲吻,画面唯美得好像结婚照片。」
风允文用眼光砍杀司徒青鹰,雷豹则在旁边连连叹息。
「错过了这么精采了画面实在可惜,这是我今年最大的遗憾了。」
「我交不交女朋友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太闲的话大可以讨论国家大事、影剧新闻、社会刑案,就是别讨论我!」
「别生气,阿风。」方岚若站出来说话,分别给司徒青鹰和雷豹责备的一眼。「这两个人你还不了解吗?他们很笨,只会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朋友的关心。」
她的一番话让风允文冷静下来。这两人他还会不了解吗?看多了社会黑暗和人情冷暖,一同走地了风风雨雨的年轻岁月,像好朋友一样互揭疮疤,也像亲兄弟一样互相疼惜,对于这两具家伙,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他这是害羞,因为被人逮著和女人亲嘴。」司徒青鹰狗嘴里吐不象牙来,依然是那副死样子。「其实也不需要嘛!阿风,彼此都是成年人了,有生理上的需求也是理所当然啊!
雷豹点点头。
「前辈的经验之谈,要呼喔!」
恼怒和烦躁的情绪消失了。风允文看了看他两个无聊的好友,微微扯高了嘴角。
你们两说够了没有?说够了的话就坐下来,不是想听我说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吗?」
南台湾,黑虎堂总堂口。
虎老大拍桌子站起来,一张脸是铁青色的。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马上给我找几个能干点的弟兄,我要上台北去要人。」
不再考虑一下吗?大哥,对方好像不是普通人物,手脚利落得很,恐怕来历不简单——」
「不简单又怎么样?我虎老大难道还怕他不成?」他张嘴吐出一连串脏话。
「要你们给我查一查那家伙背后有谁撑腰的,妈的!你们什么屁都查不出来,人家现在已经住在一块了,我还等得下去吗?有没有脑袋啊你们?真他妈的一群呆子。」
「是,大哥,小的错了,一切都照大哥的指示去做。」
「又是一堆废话,不照我的指示难不成还是你的?快,马上去给我找人,顺便让阿明联络一下北部的老鼠陈,让他跟他们大哥打声招呼,就说我会去叨扰几天,说不定有事找他们帮忙。」虎老大又拍桌子。「真是不知死活,连我的人都敢动,现在惹火了我,一定让他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