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倚珠阁,不知心系谁。
司徒雪端坐在窗户旁,凝望天空上的浮云,心情是沉重深压著,胸口一阵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
山庄内的人都对她十分礼遇,客套的询问她的日常所需,尽心的服侍她,可是她感受不到一丝真心,和他们的隔阂甚大。
也许是因为心虚,所以她不敢和别人多谈,以至于大家都认为她在端少奶奶架子,自然断了和人交心的机会。
但是她更害怕,害怕玉邪哥哥回来揭穿她的伪装,当面痛斥她的无耻。那时,她该如何自处?
是强求他履行父亲的遗愿,以照顾她一生为由结成连理,还是默默的吞下苦涩,在背后祝福他快乐幸福呢?
她的心,好乱。
敲门声遁起,司徒雪回神一望,整个人呆住了。
她从没看过如此冷艳的女子,冷得英气逼人,冷得教人打心底发寒,却又冷得教人不得不多看一眼,即使是被冻成霜人也甘愿。
「你是雪儿吧?我是龙雾,你就叫我雾吧!」龙雾不喜欢攀亲带戚的关系。
「你就是雾?!」现在司徒雪知道玉邪哥哥为什么会爱上她。
她和云的风格十分相似,一样冷得令人生惧,可是却又美得惊人,和自己病态的美貌相比,她耀眼得令人移不开眼楮。
「显然有人在你面前提过我。」赢弱的女子总是不懂疼惜自己。「不介意请我喝杯茶吧?」
「不会。」司徒雪啊娜的挪著身子,替她倒了杯茶。
「请用。」
龙雾接过白玉林轻啜了一口。「住在这里还习惯吧!如果有任何不适尽避提出来,我会交代手底下的人多长点眼。」
「我很好。」她替自己倒了杯茶,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著。「玉邪哥哥他……回来了吧?
「回来了。」可怜的女孩,吓坏了。「你不要心焦,安心的待下来,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好了。」
「你们……都……都知道了?司徒雪心想,玉邪哥哥一定很生气。
「知道什么事?」龙雾自在的斜著头看她。
「玉邪哥哥没说吗?」她一颗心急促的跳动。
非常淡,淡得几乎无法察觉她的笑纹微勾。「你认为他该说些什么呢?」龙雾觉得这女孩很单纯。
苞琉璃一样单纯,只是琉璃的一生平顺幸福,不像她命运乖张,渴望捉住一丝依慰。
「他……他有没有说……说起婚礼的事?」司徒雪低垂著首,不敢直机她。
「本来就有婚礼,当然如期举行。」龙雾回道。那个男人一刻也不肯等,连他大哥大嫂能不能赶不赶得及都不在乎。
司徒雪惊喜的一抬头。「你说玉邪哥哥还愿意……愿意……」她激动的捏紧手绢。
「他当然愿意娶我喽!到时还要请你喝杯水酒,可别推辞哦!」
她脸色一下子惨白,手中的杯子掉落也不自知。
「玉邪哥哥要……要和你成亲?」
「是呀!没办法,谁教他占了我的清白身子,害我得委屈的嫁给他。」人生一大悲剧的开始。是他?还是她?
「你们……已经……已经……」司徒雪惊讶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脸由白变成红樱桃。
「这个男人是贱骨头,一路上拈花意草不说,还骗了不少女人芳心,简直就是发情的公狗。而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得替他收拾残局擦,要不是我已经是他的人,可能怀了他的种,就是拿把刀架在我脖上也休想我点头嫁他。」
「他没那么坏吧?」司徒雪替冷玉邪说话。他是风流点,但……
龙雾暗笑的抿抿嘴。「他是不坏,只是想找他的人,得到不同的女人床上逮他,有时床上还不止一个女人呢!」
瞧她吓得嘴都阖不拢,龙雾掰得也真有成就,至少捧场的人很贫脸,完全照自己的意思发挥。
「你是说他和好几个女人在……」司徒雪羞得说木出口毕竟她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
「说好听点是行周公之礼,说难听的话像野兽一样四处交姘,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啊——」司徒雪脸红得更彻底。
她更满意的下重药。「你喜欢那匹种马吧?不如你和我一同嫁他为妻,两人不分大小,反正有你陪我一起守著空床才不会孤独。」
「我不……我是说我一向当他是哥哥,没有男女情分在。」玉邪哥哥变得好可怕,司徒雪不敢再妄想嫁给他。
雾真的好可怜,要被逼嫁给予邪哥哥,以后一定会被冷落。像她那么漂亮都留不住时邪哥哥的人,那自己更加不可能。
司徒雪一直以为白己会心碎不堪,痛苦得活不下去,现在才知她很幸运,及时回头。
「可是我听说你和他定有婚约,如果不履行婚约,两方的面子会挂不住。」快功成身退了。龙雾暗忖著。
司徒雪吞了吞口水。「没有那回事,那是我爹生病时开的玩笑话。」她可不敢承认,其中有谎言成分。
「是吗?真可惜,本来我想找个伴,晚上空闺寂寞时有人可以聊聊同样的话题。」
她尴尬的笑笑。「我想玉邪哥哥成亲以后,一定会对你很体贴,你不用担心。」
「你这么善心的好姑娘没落入地的魔掌也好,以后再看到他要避远点,我可不敢担保他会不会扑向你。」
「谢谢你,雾,我会小心的。」待会要向琉璃姊姊提一下,她要搬离香园,离他远一点。
「不用客气。啊——我该去看看其他姊妹,免得又被大坏蛋给吃了。」龙雾故作失算的惊呼。
「那你有事先去忙吧!
「我走了,你门户要关紧点,小心不要被他看到。」她觉得整弄人的过程真愉快。
「是。」司徒雪如释重负的吐一日气。
戏——落幕了。
※※※
走出香园,龙雾故作姿态的拢拢发鬓,跟到油桐树下,突然清清喉咙的朝树上喊。
「好大的树鼠,你打算在上面盖屋筑巢木成,我想这棵树不太欢迎你来当‘室友’。」
冷玉邪臭著一张脸跃下。「娘子,我有那么坏吗?」
只差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她没加进去,他简直是坏到人神共愤,天地可诛的地步。
「你很完美吗?小相公。」敢偷听就休想听到好话。设计她来帮他摆平麻烦事,不好好低毁一番,有违她「善良」天性。
打龙雾一进门,就知道身后多万个壁鼠,所以她才极力的戳他伤疤,制造更多不堪的伤口,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来。没想到他忍耐力木错,可以一直窝在树上不发作。
小相公?!嘴下功夫可真不饶人。「我被你说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人格低落到猪狗不如。」冷玉邪忍不住发泄道。
「形象?人格?请问你要无谓的虚名何用?猪狗皆只有命一条,难道你就比它们尊贵到多一条命。」
狈会看家护主,猪将它全身都奉献给人类食用。人,可做不到如此「无私」。龙雾不觉得高贵到哪里去。
「最少也留张皮让我做人。」他想保留一点尊严。就算以后和司徒雪少踫面,也有可能擦身而过。
「哼!想做人,那你何必拜托我去打圆场呢?靠你那张脸皮不就吃得开。」只会隔岸放炮,她有些微温。
冷玉邪在她面前用不著「做人」。「我的好雾儿,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你不要生气嘛!」
谁都可以得罪,惟独他的雾儿不行。如果放段能软化她的防护网,他宁可当个没格调的小相公。
「什么叫生气我没学过,就是气血不太顺,想找个人练练身子而已。」就你让我捧几拳吧!她的眼神如是说。
「好呀!」他很大方的接著她,在她耳旁低语。「咱们回房里练身子,互相切磋床上‘武艺’如何?」
一道疾光朝他胸口打去。「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投机分子,满脑子龌龊思想。」
冷玉邪迅连一个后退避开掌风,心想宁叮得罪小人匆得罪女人,瞧她下手多快多狠,一点也不留情。
「雾儿娘子,谋杀亲夫也得等到成亲以后,不然咱们的宝宝没名分,当私生子很可怜的。」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研究,看看它的构造成分。」龙雾见他油嘴滑舌满口蜜,真有些受不了。
他头一伏。「我们可以用其他方法研究。」
冷玉邪左手揽著她的腰,右手探入她的发,湿热的舌滑向她的粉红舌尖,与之交缠吮舌忝,久久不能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竟在此行苟旦之事,真是世民日下人心不古,败落呀!」一道讥消语从石后发出。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人若不行阴阳之道会绝子绝孙的。」另一道嘲讽声随即响起。
「向景天——龙云——」冷玉邪脸一况,从丹田发出局促的怒吼声。「你们没事做吗?」
这两个人倒连成一气,专门找他的晦气。
「是没事做呀!所以才到处闲逛,看到狗打架。」向是天非常自得的摇著折扇。
龙云是佯装抹汗。「好忙呀!忙得快喘不过气,所以才偷个空呼吸新鲜空气,没想到空气品质太坏了。」
「两位来很久了吧!真是辛苦了,我还以为只有玉邪一只‘壁鼠’呢!」龙雾眼看这些人的道德已经完全沦丧。
「雾,我是基于姊妹情谊,特来关心。」雾骂的那一套,真是大快人心。
龙云和向景天都想看场好戏,所以尾随螳螂身后,当两只小黄雀,忘了猎人拿了弓在树下等候。
本来冷琉璃也想来凑一脚,可惜她没有武功底子,容易被发觉而作罢。
「大家朋友一场,好歹来探望探望。」向景天的表情是怜悯,见冷玉邪一个大男人被未来娘子贬得一毛不值。
「你们到底来多久了?是只看到后面那一段,还是连前面香园里那段都听得一清二楚?冷玉邪一脸阴沉。
「不久不久,我和景天只听到一点点,一点而已。」
「一点点又是多少?」光看他们难掩的狡色,冷玉邪就很难相信他们没听多少。
「什么发情公狗啦!大家一起来玩亲亲啦!兽姘啦!真的,冷二少,我们听的的确不多呀!罢刚好从头到尾而已。
向景天在一旁点头附和,表示他们「真的」没听多少,只是肚皮被笑气给涨大了些。
这叫没听多少?!「很感谢各位的‘慷慨相助’,冷某没齿难忘。」
「哪里哪里!顺便顺便。」他们两个僵著脸可得意著。
冷玉邪拿他们两个的厚额没辙,只好求救的看向他的亲亲小娘子。
龙雾莫可奈何的眼珠子一转。「听过一句话吧!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某人的报应好像应了。」
只见向景天得意的脸变成沮丧的脸。
「跟铁算盘玩心机是愚蠢人才做的事,偏偏有人垂不知悔改,捧著银两求人家收下。」龙雾摇著头略表遗
「我不是愚蠢,是云大狡诈了,明明赢家是我,她却坚持不吐出吞下去的银两。」小女人小家子气。
他又不能硬逼著她吐出来,打女人是小人的行为,而且打一个同时得罪四个人,他还想多活几年替儿子娶媳妇呢!只好做个「气短」英雄。
「是你太笨。我赌雾赢了这一场情战,你看,咱们二少爷不是服服帖帖的任雾差遣、糟蹋、折磨、揉躏,不敢哼一声的任凭摧残。」
龙云早就打好双赢的念头,不管谁赢谁输,她都是惟一的胜利者。
谁教他订下输赢的赌局,却忘了订定输赢内容为何,而且感情一事,不是双赢就是单输,是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输了家当也是一种教训。
「你在狡辩。」向景天不甘心被耍。
龙云一跃坐在石头上。「好吧!别说我欺负你这个‘古人’,我给你机会申诉。」
「哦……」向景天一时词究,也还真找不出反驳的字眼。
「大家看到了,我有诚意接受他的上诉,是他自动弃权。」没办法,自己是二十世纪的智慧结晶。
聪明人真寂寞,找不到好对手。龙云暗自感叹。
「云,记得刚才的最后一句话吗?」龙雾很不想戳破她的志满。
「什么话?」
「不是不报是时机未到,提防点。」好心的来个预告,龙雾是绝对有仇必报。
太纵容她了,但纵容绝不是姑息,自己会好好的送给云一个意外的大礼物。
龙云看到她眼底的精光一闪,莫名的打个冷颤。
愈接近婚期,众人的心里愈不安,好像有什么不详的事即将发生,而且将惨绝入衰,教人悲不可及。
「为什么我的心老是不安定,七上八下的猛跳。」向景天这些日子眼皮直跳,是「大难」之兆。
「八成是亏心事做太多,一点风吹草动都当是狼来了。」龙云认命的用毛笔写著喜帖。
庄内的人识字不多,而识字的稀有人类最快在明天才起得回庄,她总不能要新娘子不用量身做嫁裳吧!
向景天拟著宾客名单,那种「要命」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相信我的直觉,待会一定有事发生。」
「收起你的直觉,快把手边的宾客名单给拟好,我手写得快酸死了。」长这么大还要写功课——歹命。龙云不禁暗自叹息。
「女人,你有点志气好不好,写两个字就不耐烦,小心打雷第一个打死你这个懒人。」
「我懒?不要输不起迁怒,用毛笔写字是你们古代人的专利,我会用就很了不起了。」嫌她懒?原子笔多好用,要不是怕引起非议,她哪会弃简就繁。
「是,你们二十世纪的人不屑用‘吉物’,但请记住一件事,你身处在大唐时代里。」
动不动就古人古人的喊,「未来」的人就很神气吗?老是用这一句压人,说了三年还说不腻,向景天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你们两个又在逗嘴,是不是太闲没事做,练练口舌消磨时间。」龙雾看著这两只「斗犬」。
「我看他们是天生相克。雾儿,咱们不要理这两只蛐蛐。」一天三餐不忘取笑他们那天在香园的对话,够卑鄙。他绝对记帐。
「雾,你来了,自己的喜帖自己写,小妹我的手断了。」没事成什么亲,拖累别人像工蜂一样的忙。
爱妻心切的冷玉邪开了口。「龙云,你的态度很恶劣哦!相当不讨喜,难怪没男人敢要。」
「多谢你的赞美,这是我的荣幸,没有一点本事想恶劣也恶劣不起来,不过我同情雾,一辈子得和野兽般的公狗过一生。」
龙云脸色依旧冷如冰,淡如轻风的说道,令人恨到牙根咬紧都气难消。
「你想用这句话欺压我多久?可恶的女人。「雾儿,你的姊妹真不可爱。」
「我同意,她是不可爱,因为她漂亮得连可爱都不敢爬上她的脸。对吧!漂亮妹妹——」
愠色浮上龙云的艳桃脸。「不许再叫我漂亮妹妹,我讨厌漂亮。」
她厌恶「漂亮」两字,从小因为容貌出众,所以她交不到女性朋友。男人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是——她漂亮,可以带出去炫耀。所以她不要漂亮,只要有很平凡的脸。
幸好龙门多的是俊男美女,她才不会「自卑」。
「喔——我懂了,原来龙云有心结呀!」这下向景天不用怕她的辣舌了。「咦?你们会不会觉得天气很诡异?」
「拜托,姓向的,不要再来那套直觉说,天塌下来会先压到屋顶。」讨厌的雾,泄漏她的秘密。
「可是那种感觉很猛,就像……」他不敢直言,怕被两位护主的女人夹攻。
大灾神来临前,他就开始有心惊胆跳。坐立不安的症状出现。
「烟、霞、云、雾、不肖妹子、傻妹婿、可爱沅沅,超级绝世大美人来也。快来见客。」
话语一休,向景天立刻掩面哀号。
龙云、龙雾悦色一上,立刻迎向前去。‘大小姐。」
「怎么只有云、雾?烟、霞和我那无耻妹子及妻奴妹婿呢?哎呀!向大虫,你也在呀?我还以为你早超生去了。」
这个开口没遮拦的女人,正是从二十世纪乘时光机来「玩」的龙家大小姐龙青妮,也就是龙门现任门主。
这三年来她用时光机「玩」得斜剑山庄上下的人都尊奉她为「大灾神」,避之惟恐不及。
其实她也不是灾难制造者,只是爱玩点,而玩对象是「人」而已。
「三小姐和三姑爷带沉沉到湖南去了,烟、霞随待护卫。」龙雾恭敬的双手平放两侧。
「龙大小姐,你又来了,你家那口蛮子夫婿呢?」向景天嘲讽道。说别人妻奴,她那个绿眼的外域丈夫也是宠妻一族的。
「可爱的琉璃妹妹好吧?生宝宝还是生垃圾呀?」少双眼盯著才自在,至于他的问题不值得回答。
「生垃圾。」龙云好笑的回答。他们称男孩为垃圾,标准重女轻男主义者。
「果然是垃圾生垃圾,没种生个宝。」龙青妮觉得斜剑山庄的人就数他最滑溜,玩起来最费神。
「是,我没种,没脸见人,对不起祖先。」向景天先自我口伐一番,省得她口中吐出更恶毒的字眼。
嘴一撇,龙青妮不太甘心的说道:「本来打算送个上古水晶给你女儿添福气的,既然是儿子,喏!金锁链一条。」
此上古水晶是集日月精华所成,具有无上灵力,若能从出生起开始配带,即可保平安渡灾厄,一生顺顺畅畅,但因它是阴水晶,所以只适合女孩子配带。
而金锁链是顺便携带,以防万一用。
接过金锁链,向景天是千谢万谢,以报「厚」恩。那条链子是纯金的,而且有三、四两重,手工极巧,看得出用了不少心血。
但这不是他道谢的原因,而是怕被冠上「失礼」之罪名,又被某人找麻烦。
「你家小魔女呢?」没见到她随身携带的小魔女,向景天问道。
龙青妮佯装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小孩子喜爱小玩伴嘛!我家小雀子带她到换花阁找小朋友玩。」小雀子正是朱雀堂堂主。
玩?!向景天的脸上立刻变色,没有时间留下来寒暄,马上往挽花阁跑,以解救他可怜又无助的儿子。
「见鬼了不成,我女儿肯陪他儿子玩就该捻香偷笑了,还一幅迟了就得收尸的惊恐模样。」
啧啧啧,她女儿才多大呀!只是顽皮了一点,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瞧他像见了阎王勾魂似的,连脚都不沾尘的「飞」回去救子。
冷玉邪则是完全呆愣在一边,搞不清楚这位穿著怪异的美人是谁,怎么云、雾儿是一脸恭敬,而景天是天地变色的模样,害怕、畏惧、惊吓全集在一起。
他轻轻的踫龙雾一下。「她是准?
「大小姐,你大嫂的亲姊姊。」她小声的回他。
少了个向景天,龙青妮的目标转向和龙雾低首窃语的冷玉邪。「这位白面小子是谁呀?
「启禀大小姐,他是冷天寒的么弟冷玉邪,准备和咱们家雾成亲。」龙云恭敬的回答,心想大小姐来得正巧,有她绝不冷场。
「雾?!」这下她可得好好打量一下。「你想娶我们家的雾?」冰山也有动情的一大嘛!龙青妮暗忖著。
「是的。」光看景天的「前鉴」,冷玉邪可不敢马虎。
「嗯——有五官,四肢健全,长得像个人。」雾的眼光是差了点,不过还算及格。龙青妮打量著他。
谁没五官四肢?有哪个「人」长得不像人吗?!他是抱怨在心口难开。
「雾是我那不肖妹的人,说理不该由我作主,但是身为她的主子之一,不介意我帮忙发落发落她的婚礼吧?」
门里好久没人婚嫁了,总算又有冤大头可玩。龙青妮窃喜著。
「我当然不介……」冷玉邪才要应允就被打断了话。
龙雾手心冒汗的急忙插嘴。「大小姐远道而来一定很辛苦,请到内室休息一下。」
「雾,你太紧张了。」龙青妮觉得能看到冰山变脸是人间一大乐事,她们都被贝儿带坏了。
「大小姐身份尊贵,小的怕折损您的玉颜无法向门人交代,请保重。」龙雾曲著身,神情冷肃。
「你跟你家主子一样不可爱,就会拿我的身份压我。」龙青妮心想什么主子养什么样手下。「好吧!暂时放你一马。」
「属下奉送大小姐回房。」龙雾得谨防她使小手段。
「不用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到‘破’剑出庄,路熟得很。」唉!气氛拘谨得教人想打哈欠。龙青妮头一甩,非常倡傲的扬起下巴,气恼的跺著步离开。
「你们好像很‘尊敬’这位大小姐。」
「不是尊敬是怕,不过还好,她这次的目标不是我。」龙云幸灾乐祸的斜眼瞧他。
脸上一阵忧色的龙雾锁著眉说:「我看咱们的婚礼延后好了。」至少在大小姐回去以前不宜举办。她认为这样较保险。
「我不同意。」这个婚礼已是一波三折,冷玉邪不想再徒生意外。
「我赞成冷玉邪的话。而且大小姐的为人你也深知,她决定的事是不容许有第二个声音。」
说她霸道嘛!她又十分开通,就是喜欢把他人当棋子摆,困难度愈高她愈有兴致。
「三小姐几时才会到庄?」龙雾问道。三小姐是三个姊妹中,比较制得住大小姐的人。
「别指望贝儿小姐了,你还是先求自保吧!」龙云会献上十二万分的同情与祝福,祝福雾能逃过魔掌,只是可能性等于零。
「你们两个太悲观了,这是我和雾儿的婚礼,她能怎么搞?」冷玉邪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颠覆整个山庄。
大小姐的把戏多得很呢,这是龙云姊妹两人的心声。
接著龙云和龙雾两人互祝一眼,叹了一口重重的气,异口同声的说:「是你太乐观了。」
苍蝇遍到蜘蛛,蜘蛛好心的端起笑脸说:「欢迎来我家玩。」
而苍蝇到死亡的那一刻,还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就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