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屋漏偏逢连夜……不不不,是连夜晴,晴到有人「郁卒」到想杀人。
先前因唐威一事,龙雾认为该亲自向唐门致歉,所以急于回山庄的冷玉邪,只好拖著不情不愿的身子,陪同她上四川,这一来回就耽误了不少时日。
然后在归途中,他们遇见一个走失的孩童,一时不忍的发动斜剑山庄在太原分堂的人手,替小孩找回父母。
孩子的事解决了,偏偏又遇著某户人家大火,龙雾又奋不顾身的奔进火场,解救尚困在内未脱险的百姓,害他一路担心的尾随保护,「顺便」救人。
离杭州近了,冷玉邪心想快到家了,应该不会再发生意外了吧?可老天有意刁难,就在距离杭州城外二十里处,住著大的百来户人家的小镇,莫名的中了不知所云的毒。
为了替镇民解毒,所以他们待在这叫山根的小镇上。
一个月之期早已过,他却远望杭州城方向轻叹。
「玉邪,快帮我多煮些开水,这些人盗汗盗得厉害,不多喝点水会虚脱而亡。」龙雾抹抹耳后汗水,丢著柴火。
冷玉邪接过她手中的薪柴,将锅于注满水。「医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疗效?」
「我也觉得纳闷,石莲子和金沸草加上七星草应该可以解了他们身上的毒,可是回……」
明明解了毒,银针诊脉也正常,怎么不到一日光景,原本已解了毒的镇民又染上了毒,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毒性太强,你的药草只能暂缓毒性而无法根洽?」他见祠堂内横陈哀鸣的镇民,来来去去不歇。再这么下去,镇民尚未毒发身亡,他们两个会先累死在山根小镇。
「我对自己解毒的功力十分有自信,他们的毒的确清了,可又不知从哪里再染上相同毒性。」
「你想会不会有人故意施毒?」镇民和善纯朴,应该不会有人狠得下心一诛全镇近七百多条人命。冷玉邪暗忖著。
龙雾冷静的定下心思考了一下。「可能性不大,这种毒是由食物入口进入体内才发作,外人无力在一夜之间下手。」
冷玉邪眉头一皱。「是不是他们的食物中含有某毒性,所以治愈再经口食物又复发?」
他的话提醒了她。「对呀!你的推断很有道理,但是有什么食物是全镇共食的?」
「米。」每一户都食白米饭。
「好,咱们找镇长来问问。」
龙雾唤住一位初愈的黄口幼童,将镇长找来问明原由。
「米?!不会吧!我们镇上的米有自家种的和杭州米行买的,不可能有毒。不信你瞧瞧。」
镇长从百来户抽中几家米缸的米,让好心的姑娘看看,是否遭受毒的污染。
一粒粒白米在龙雾手中滑落,她脑子里一片零乱,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很要紧的事,一时找不著线头,剥出一片清明之光。
「龙姑娘,辛苦了,先喝口水喘个气,不要太劳累。」村妇端来一碗水,客气有礼的奉上。
「哦——」她正要低头饮用时,一道银光闪了一下。「水有毒。」
原来手中的银镯感受到毒性,倏然发出光彩示警。
「水怎么会有毒?咱们这几日不都用同样的水饮用,不都没事。」冷玉邪说道。他们两个是惟一没中毒的人。
镇长突然恍悟的说:「两位所喝的水是镇外的溪泉水,而镇内的居民一向饮用南厝的井水。」
「南厝的井水?!」有溪水不用而用井水?龙雾不解。
瞧她一脸迷惑,镇长解释说:「我们南厝的井水甘甜清醇,养颜美容,所以……」
「所以南厝的井水就成了山根镇的秘密,不足以外人道喽!」她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是的。」
「这么吧!咱们去看看那口井再说。」
一行人走到南厝古井旁,龙雾叫人打了桶井水上来,果见并水浮著淡淡虹影,心下便有了些了然。
「井底可能住著一对七环腹蛇,腹蛇的唾液有毒染了井水,镇上的居民一旦饮用就会中毒。」原来是腹蛇作怪,难怪毒性百解不清。她终于了解了。
镇长和随行的居民紧张的问:「那怎么办?这口井不就不能用了吗?它可是我们镇民的命脉呀!」
「还不至于。」龙雾弯,在井座四周梭巡著。
「这里该有一株白色的通灵草才对……啊!有了。」
众人从未见过白色的叶子,紧围著看那是哈玩意。
「毒蛇出没处,必有相克之物,通灵草是七环腹蛇的天敌,只要在井口熏熏,腹蛇自然会爬出井口。」
「然后将通灵草烧成发的屑丢入井中,三天之后毒性自清,而且还能祛祛毒治治小风寒。」
「真的呀——」众人高兴的扬起笑脸,照著她的方法做。
一注香的时间,井口先爬出一尾手腕口大的七环腹蛇,接著是体型略小的雌七环腹蛇,由她微胀的腹身可知,此蛇已孕其幼蛇。
六环腹蛇的毒性特异,有助于毒性研究,本身虽有毒亦具解他毒的功用,所以龙雾基于不忍幼蛇胎死腹中,用其两管空竹,将两尾腹蛇禁烟其中,留待龙云参研。
「现在全镇的毒已清,咱们也该启程回庄了吧!冷玉邪是心急如焚,生怕再突生事端。
「跟镇长及大伙们辞个行,是该上路了。」延迟多日,她想云背地必嘟囔了几句。
他们节目偕向山根镇民告解,其中有名刚从杭州回镇省辨的老嬷嬷突然说著,「你们知不知道斜剑山庄要办喜事?」她想他们要到杭州去,刚好可以去看看热闹。
两人相视而点头。「知道。」
「你们是去喝喜酒的吧?听说二少爷要娶妻。」老嬷嬷猜测道。心想,大户人家的喜庆就是和寻常百姓家不同。
喝喜酒吗?自己的算不算?他们没有回答。
「我还听在庄内帮忙的小佷女说,二少爷的新娘子长得好似天仙,文文静静的,一张圆脸白白净净煞是可爱。」
文文静静、圆脸白白净净?她看到的是谁?两人都十分疑惑。
「大娘,你可曾看过新娘子的容貌?」他的雾儿长著一张粉嫩的瓜子脸,文静和她扯不上半丝关系。
「前些日于我帮忙去送些衣帛,曾经看了一眼,那娃儿长得真秀气,皮肤比雪还白皙,一张小口红殷殷的。」
前些日子?前些日子他们还在四川呢?「你确定她是二少爷的未婚妻?」冷玉邪感到怀疑。
「当然喽!庄里的人都这么说。咦?公子爷怎么这么问,你不知道吗?
龙雾也不知道。「我们是二少爷的朋友,没听说他有这么大‘福气’,连未婚妻都先接进庄里。」
一路上应付不少他以前留下的风流帐已教人气结,现在庄里又臭名的冒个未婚妻,如果她不吃点味还真不正常。
冷玉邪拉著她的手腕苦著脸。「一定是搞错了,不然就是有人借机顶替,你一定要相信我。」他为什么这么倒霉,就快回庄了,还摆了个大乌龙。
他接著问老嬷嬷,「大娘,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姓?到底谁有这胆子,敢冒名入庄?
景天也太糊涂了,随随便便的女子上门自称他的未婚妻,居然也当了真,存心要玩死他。
「我们只是小小的下人,哪知道住在香园的姑娘什么,不过二少爷能娶到如此美丽的妻子,一定积了不少福。」
积福?!他看是造孽过多,如今报应来了。「香园你确定她住在香园?」那离他的居所只有一墙之隔。
老嬷嬷捉捉花白的发。「应该是吧!我那小佷女厨房的丫头,曾经到香园送过饭菜。」大户人家的事她也不敢多问。
※※※
版别了山根镇居民,两人一路无语的共乘一匹雪骏马,气氛凝重低迷。
「雾儿,你在生气是不是?我真的没有和人订下约。」冷玉邪觉得好难受,她的不语教人害怕。
平时冷淡漠然的他,此刻脸上更是蒙上一层厚猜木著她内心在盘算著什么。
丙然,她一开口就是冷气伤人。「云和景天不是糊涂人,没有事实依据,绝不会私下胡为。」
「也许是他们搞错了对象,我在信上告诉他们成亲一事,却一时兴奋过了头,忘记提起你的名字。」
啊——一定是这样,他们才会一时疏忽错信了人。他暗忖著。
「未免太巧合了,信才一送出去,就有未婚妻送上门?编点好听的借词吧!」不先教训他一番,婚后必难管教。龙雾这么觉得。
「雾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也是受害者耶!」冷玉邪扮著可怜兮兮的模样博取同情。
来这一套。「受不受害我不知情,但是人人皆知你二少爷有个貌如天仙的未婚妻,正等著你回去成亲呢!」
「再美的仙女也比不上我的雾儿呀!你就不要再恼我了,除了你,我是不可能娶他人为妻的。」这段日子,他前前后后不断的重复这一句话。
龙雾冷哼一声,头一甩。「女人贞节为重,你若不娶她为妻,丢的不只是她的脸,还有斜剑山庄的名誉。」难道他想让斜剑山庄背负忘义负心之名?
「是呀!女人的贞节为重。」冷玉邪贼兮兮的偷个吻。「你的贞节已毁在我手上,不嫁我成吗?」
「喔——这么说来你想脚踏二船喽!」一张薄薄的处女膜还不足以毁掉她的终身。二十世纪的性开放,想娶个处女妻子还真难找。
「你总是故意要曲解我的意思,难不成你要我们的孩子叫别人二娘?」
「有没有孩子倒是其次。就算有,凭我的实力足以养活孩子,有没有丈夫都无所谓。」
她可以和烟、霞、云撑起一个涉足大唐各商务的斜剑山庄,养个孩子更不是难事,何况在她未遇见冷玉邪前,一度抱持著独身之念。女人不一定得依靠男人。
「你无所谓,我可不能没有妻子。我的好雾儿,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冷玉邪好无辜,徒惹无妄之灾上身。
算了,饶过他吧!他这些时日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他的确是深爱著自己。
「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当然把罪魁祸首找出来,先羞辱一番后再赶出庄,难不成真留她在庄内作怪。」差点害他没老婆。
「万一事实未如你所料,错在于你呢?」龙雾直觉上,他得负一部分责任。
「不可能。」冷玉邪十分肯定,接著很无聊的贴在她耳旁。「我现在好想立刻拜堂,继续我的‘报恩’。」
她脸一红,用肘子拐了他小肮。「你就不能正经一点,满脑子念头。」
这一路上,两人同床共枕,当然少不了恩爱一幕。
「我已经有……三天没踫过你了,恩情未报有愧于心呀!」全为了解山根镇的毒,两人独处的时候少之又少。
冷玉邪禁欲三年没踫过女人,一旦开了荤,怀中又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教他回头茹素是太为难了,而且和雾儿行云雨之情,带给他无止境的快乐和满足。他想夜夜拥她入怀,终宵与之缠绵。
「三天就受不了,那我怀孕生产时禁欲期更久,你不就乘机打打野食了吗?」男人,动物。龙雾真受不了他。
「我才不会踫你以外的女子。你是我的雾儿、我的惟一、我的最爱、我的生命……」他充满感情的说著情语。
她寒毛都竖起来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快进城了。」羞不羞,大男人还说肉麻话。
听第一次是感动,第二次是窝心,第三次第四次到第几次,那就是拿肉麻当有趣。他说得起劲,她听得麻木。
※※※
一入庄,冷玉邪就发现一些异样,并不是指张挂喜幛红灯笼,而是指含著不满、怨恨的眼光,对象是他,而且不在少数。
但他们看向龙雾的表情一如往常,尊敬且畏惧,非常两极化的情绪。
「你是不是得罪很多人?」龙雾好笑的看著马夫头一扭,视若无睹的只问候她。
他指指自己。「我得罪人?!他们不得罪我就该庆幸了。」谁才是主子?一个个板起脸孔给他脸色瞧。
「天生为恶的脸,人见人避。」她觉得此符咒真好用,生人自动退避三舍。
「好嘛!我长了张恶人脸,只有我的雾儿不嫌弃。」冷玉邪嘴角挂著媚笑,心里骂著这群不长眼的下属。
「我怎么能嫌弃……债务人的脸,我还打算要你做马做牛,一辈子拖车犁田呢!」
又有个老奴走过,斜眼一扫的只向龙雾点头问安,不当她身边有人。
「安叔,我这么大的人将在这里,你本会觉得挡了路吗?」他怎能受此屈辱,当然要力争「主」权。
安叔故作老眼昏花的眯起眼。「哦?原来是二少爷呀!我还以为咱们庄里几时多了堆牛粪。」
牛粪?!龙雾在心底笑开了,脸上显不出一丝波动。
有人可不高兴了。「我是牛粪?!安叔,我几时得罪过你?」他今日若不说个分明绝不罢休。
自己不过出了趟远门追妻,一回庄世事全变,他成了众人眼中的……牛粪这这这……太教人匪夷所思了。
「你无能。」安叔不屑道。都是二少爷,害他连老本都输光了。
「我无能?」冷玉邪诧异的圆目一瞠。「此话怎讲,我到底做了何种无能之事,令你不屑一顾?
安叔看看她再看看二少爷,一脸鄙夷的说:「去问问云总管和向当家的。」
云?景天?「问他们?为什么?」他觉得愈来愈迷离了。
安叔手一挥。「哎呀!不要再问我,反正就是你无能。」话说完,便一副他该羞愧的摇著头走远。
「过街的老鼠还有人喊打,你却连老鼠都不如,人家连打你一拳都嫌厌恶。」龙雾只能致上深深的同情。
冷玉邪苦思不解的上了愁色。「你说说看,我到底是踩了他家老猫的尾巴,还是吃了他家的牛眼?」怎么一个个臭著脸,好似自己欠了多大的债未还。
「想知道答案?」见他点点头她说,「去问云和景天吧!他们一定知情。」
冷玉邪左拳用力击向右掌心。「该死,别让我发现他们在搞鬼,否则我非剥了他们的皮下酒。」
龙雾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少说大话了,一个是琉璃的夫婿,一个是我的姊妹,你一个也不能动。」
「哪骂上两句也行。」不骂个祖宗八代抬不起头见人,他不甘心。
她无限同情的轻叹。「只要你有本事骂赢他们。」
他们一个舌利如刀,一个毒似蛇蝎,他得穿上盔甲应战,才能得保全尸而返。
※※※
「这幢房子是我的,请付路费。」两颗骰子在一张纸上滚动,红白棋子互相移动。
「哈!命运,快快看你的下场吧!」他才不信她的运气老是这么好。
莲指轻掀。「捉贼有功,赏金一百两。」她掌心向上翻。「拿来。」
唉——好背哦!他不甘愿的取出百两银票。「耶!机会,这下我要翻身了。」手一翻。「抢人菜头,入狱。」
「真是不幸呀!十张机会里就那么一张拘捕令也被你抽中,是不是上完茅坑忘了净手?」
「少说风凉话,是不是你使阴,不然我不会一路背到底。」他觉得一定是她使诈。
眼看荷包渐瘦,他是疼在心头。
「骰子没灌铅,牌是你洗的,两个人四只眼盯著,请问我怎么使阴要诈?」没风度的男人,赌品不良。
「这……」他无话可说。
当冷玉邪怒气冲冲的冲进来,就是看到这一幕。
两人相对似在对奕,却又不太像的摆了一堆筹码,一旁还坐著位含笑品茗的美少妇,怎么看都是优闲无争的太平日子。
「你们可真有雅兴呀!」他看不懂他们在玩啥把戏,只是一张划著格子,写上街名、地名的黄纸。
向景天头不抬眼不掀的说道:「回来了,辛苦,请后室休息奉茶。」他正在做生死搏斗,没空理会这个「大罪人」。
请后室奉茶?当他是收帐的管事吗?「向——景——天。」
冷玉邪的怒吼终于引起龙云的注意力。「大恩人,一路辛苦了,请坐。」
她的注意力也只是手一摆,一个请坐的手势而已。
「两位,还真是客气呀!小生在下我受宠若惊。」他大掌一下,桌面弹了弹,乱了棋面。
龙云淡眉轻挤,把乱掉的棋子拎回来重新摆好。
「你的火气可真大,待会儿赢了钱,我再分点红给你上醉花楼,找个姑娘去去火。」
欲火上升容易伤身,发泄发泄就没事了。看她多为他著想。
「龙云,你当我是什么?」冷玉邪觉得这两个人是一狼一狈,狼狈为奸。
当什么?很简单。她讪讪的说:「那方面没吃饱的饿狼,见著了骨头就啃。」不然干么在面粉堆找碴。
「我是饿狼?」他忍不住提高嗓门。
龙云将一根食指轻放唇心。「嘘——别说那么大声,我们自己人知道就好。」真是的,又不是多有颜面的事,说得人尽皆知,果然是欲求不满。
「唉……冷二少是狼中之狼,的确是名副其实的‘美誉’。」向景天落井下石。看他一脸铁青的模样就值得倾家荡产。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琉璃,把你相公带回房,免得我错手杀了他,害你提早当寡妇。」
「二哥。」冷琉璃只是抿著嘴笑。
「你唤琉璃妹妹也没用,他们两个已经病入膏肓,等著抬棺下葬日。」龙雾悻悻然的说道。
两军对峙,最忌动气,冷玉邪就是犯了兵家大忌。
「雾,你不公平哦!怎么可以帮外人对付自家姊妹。」嗯!不一样了,喜色带上眉梢。龙云发觉到她的不同。
「哦?是这样吗?」龙雾淡淡的括括衣衫上的素花。「是谁点了我穴,还摇著手绢说我一路顺风。」
啊!翻起旧帐了。「那是小妹一时糊涂了,错把狼人当良人,委屈你了。」
龙云可是一点悔意也没有,就算时光倒流她还是会如法炮制,她不相信两人之间没起化学反应。
「你也知道委屈呀?放心吧!云妹妹——姊姊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知「恩」不报枉为人。
「不……不用客气了。」她的声音终于出现了抖音。「自己姊妹嘛!自相残杀盯是有违门规。」
「原来你眼中还有门规嘛!我当你智慧倒退一千三百多年。」龙雾见她总算表现出点怕色,看来还有点「余」智。
烟、霞、云、雾各有其令人害怕的手腕,难怪龙云怕龙雾反噬她一口。
「雾儿,别跟他们扯太多。我问你们两位‘大哥’。‘大姊’是怎么办事的?」
「又怎么了?」
两人不耐烦的回答,忙著数银票。
「天啊——我真不敢相信,你们用银票当筹码玩大富翁!」若不细察,龙雾还真会被他们蒙过去了。他们居然把二十世纪的大富翁游戏移转成古代大富翁赌博,还玩真的。
冷玉邪忍不住翻白眼,将她拉在身侧。「雾儿,先等我跟他们算完帐,你再来扯什么翁的。」
「算帐?!」他才有一帐等著人来清呢!向景天不服的说:「冷公子呀!欠债可是你耶!」还敢跟他算帐,不知谁比较吃亏。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一脸他有罪的样子。「为什么外面的人说我的未婚妻在庄内,而且住在香园。」冷玉邪提出疑问。
「喔——那件事啊——」
「对,就是那件事。」
两人懒懒的张口,「关我屁事。」
「你们两个太过分,要不是你们大嘴巴,我怎么会跑出个未婚妻。」两人的态度恶劣到他想吐血。
向景天不甘被抹黑,长臂一勾,勾著他的脖子问:「是你捎信回来要成亲的?
「没错。」
「成亲应该有个新娘子?」
「当然。
「那成亲前,新娘子该住在离你最近的香园对不只对?」
「对。
向景天狡猾的手一紧。「那请问冷二少,我做错了什么事?值得你发火。」
「这……我……」好像没错。咦?又被他给拐了。「我可不可以问一问,谁是我的未婚妻?」冷玉邪想,总该有名有姓才有风波起。
「司徒雪。」
「司徒雪?谁是司徒雪呀?」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没什么印象。
龙云看似轻巧的拍了他一下,震得他手臂一麻。「不会吧!你连自己老婆的名字都不清楚。」果然有蹊跷,这下叮好玩了。
「我的老婆在这里。」冷玉邪把龙雾推到面前。「那个司徒雪是冒牌货。」他不知世上还真有如此厚颜的女子。
「可是我们有人证实,他说你们之间有婚的存在。」戏要有高潮起伏才好看。
「谁?把那个混蛋叫出来!」冷玉邪非掐死陷害他的混帐不可,乱造谣生事。
「司徒斌。」龙云一箭射过去。
「司徒……斌?」怎么会是他的小徒弟?司徒司徒……
「啊——我想起来了,她是斌儿的姊姊。」
「哎呀!恢复记忆了。雾,恭喜你升格变大老婆。」叮喜可贺的连场好戏。
「云,闭嘴。」龙雾觉得有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姊妹真是不幸。
「龙云,你少挑拨,我的娘子只有雾儿一人,没有大小老婆。」喜欢见血游戏的野蛮女。冷玉邪暗骂道。
突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插进来。「那雪儿怎么办?她很可怜,大父无母又无家可归,只剩下二哥可以依靠。」
「琉璃——」众人一致看问冷琉璃。
「我说错了什么了吗?」她不自在的接受众人的注视。
向景天第一个过来揽著她的肩。「没错,娘子心地善良,一心为别人设想,真是我的好娘子。」
「是呀是呀!琉璃妹妹心思细腻,一棒敲醒我们的理智。」龙云接著点头附和。
冷玉邪没好气的说道:「两位的人情送得真顺手呀?我又没说要赶她出庄。」好似他满身罪恶。
当年他在野地救了司徒家一行人,看斌儿资质不错才收他为徒。那时司徒老爷身染重病,大夫说撑不过几年,他才勉为其难的接受托孤,允诺要照顾他们姊弟一生,可他又没答应要娶她为妻。
「雾儿,你怎么说?冷玉邪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她。
「这应该是你的问题,怎么反问我呢7’她又不是问题解决专家。
他撒娇的搂著龙雾的腰。「我的好雾儿,你一向足智多谋,这种小事还难不倒你。」冷玉邪对他的小娘子信心十足。
「好热哦!都快近秋,大气还这么热。」有人看不下去猛用手扇煽风。
冷玉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龙云,少作怪。」一回头地换上深情款款的眼神。「雾儿——」
「好吧!我去找她谈谈。」唉!心太软的后果。看来自己一生注定要为「某人」劳心劳力。龙雾暗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