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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老虎 第七章

东升客栈

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房竟然分别坐落在二楼的最东边和最西边,灵儿在看到两名店小二把他们往不同的方向带时,差点失控踹向店小二的。

可是堂衣投来了抚慰的眼神,她只好把满腹怨气吞下,乖乖跟著另外一个店小二走。

可恶!她现在身穿儒衫,活脱脱就是个小书僮的模样,为什么他们要避那无谓的嫌疑?

反正又没人知道她就是铁布衫武馆的布灵姑娘,而且就算她脱光光站在堂衣面前,他可能也毫无反应吧?那么为什么还要把两人隔得这么远呢?

灵儿边叨念边走向了天字二号房,店小二推开了雕工精良别致的房门,映人眼帘的是雅净舒适的房间,窗外还种了一蓬修竹,在雨中看起来格外潇洒。

「小二哥,帮我抬一桶热水进来,我要洗个澡。」她沉吟了一下,「再帮我生一盆火,我要烤烤火。」

「是,公子可要换件衣裳?本店隔壁就是裁缝店,需不需要小的为公子买件现成的衣衫?」店小二热心地问。

她想了想,知道店小二在热心之余也想赚点外快,反正这一身半湿的衣裳也穿不得了,不如就买件新衣来换上吧!

「好,你帮我挑件儒衫,然后……」她眼珠子一转,掏出了仅有的银两贼笑道:「你附耳过来。」

「是。」店小二傻傻地凑了过来,边听边惊呼,「啊?这……这可以吗?」

「没问题,你听我的准没错。」她快意地笑道,「要记得,买特大的尺寸喔!买太小了,左公子可是不依的。」

「这……好吧!」店小二抓抓头,「你确定?」

「快去快去,事成有赏。」

一听见有赏,店小二笑得阖不拢嘴,连连打躬作揖,然后欢天喜地的捧著银两出去了。

很快的,热水给送上来了,火盆儿也送上。了,烘熏得整间房子又暖和又干爽,外头倾盆大雨所带来的寒气统统被驱逐一空。

雨声未歇,灵儿就著窗户看向外头,这窗正对中庭,中庭过去就是天字一号房……

咦?

她这儿是西边,那么正对面就是东边罗?

灵儿情不自禁地探出脑袋去,想看看对面窗子里有什么动静?

啊炳!她发现窗儿半拢,依稀可以看到店小二把热水给抬进他屋里,堂衣伸了伸柔软有力的腰肢,开始卸下衣衫。

外头的月白色薄袍褪下,他打散了乌黑浓密的长发,性感地披散在肩后,然后动手卸下了腰带,绸袍松开,接著大手掀开了绿绸袍子,脱下……

只剩下雪白中衣了。

她口干舌燥地咽著口水,鼻子热热的,好像有种鼻血要喷出来的感觉。

快脱!快脱……

他真的松开了中衣的前襟,褪下衣衫,露出了古铜色的结实肌肤。他将中衣搁在一旁,胸前肌垒分明、线条优美,手臂微微动作著,肩头手肘等处的肌肉完美地贲起……

他的胸肌结实有力,小肮精瘦得浑然没有一丝赘肉……天哪,他开始要脱裤子了。

灵儿鼻血快喷出来了,女孩的矜持、礼教与渴望深深的拉锯著,她羞得捂住了眼楮,却又忍不住把五根手指头打开一些些,精灵大眼透过窗扉细细窥探……

就在他修长的指头伸入裤腰带内,就要褪下的同时……房门「叩」地一下,她慌得连滚带爬地转过身来,整个背贴住窗户挡住了所有春光。

「你……你要干什么?」她又羞又恼又心虚地望著店小二。

店小二满脸陪笑,「公子,我把衣裳买回来了,放这儿行吗?」

她点点头,脸蛋儿滚烫,不自然地回道:「好!谢……谢谢你,那左公子的衣裳呢?」

「我立刻就给他送去。」他一扬手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绿色衣衫。

灵儿忍不住笑出来,连忙收敛,「好极了,就送过去吧!不要打扰我了。」

「是!」店小二乖乖地带上门,送衣衫去了。

待他一离开,灵儿飞快地转过身去想再看,可是好戏已经演完了。堂衣整个人沉入了大浴桶里,正舒服地泡著热水澡呢!

唯一能看到的只有木桶的边缘和他的头颈部分,不过他英俊的脸庞在热水的蒸腾下倒是显得分外唇红齿白;只不过隔著不算短的距离,又是烟雨蒙蒙的景致,也就没什么刺激香艳的看头了。

「唉!」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关紧了窗子,慢吞吞地走到门边拴紧了门,然后开始褪下衣衫。

她白皙粉嫩的身子缓缓浸入了犹带热气的水中,忍不住舒服地申吟了,「噢……真好。」

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愉快地沐浴起来。

***

小布倒是细心,还让店小二帮他买了干净的衣裳,只不过那个店小二的脸好像抽筋了,从敲门进来放衣服到关门出去,嘴角总是一抽一抽地控制不住。

这小二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就有中风的迹象了?

堂衣不疑有他,在热滑如丝的水中浸泡,抚慰了全身的冰冷,他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服畅快得几乎要唱出歌来。

不知道那丫头洗不洗得惯?

一想到她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待在屋子里,如果有什么登徒子走错房或者……他倏地坐直了起来,再也无心沉浸享受了,很快地赤果著身躯跨出浴桶,寻了条干净的布巾擦干身子,拿过干净的衣衫一抖就要穿上。

咦?

他把这件绿衣衫翻来翻去看了好几回,再揉了揉眼楮,「咦?」

怎么看都像是件宫装……他看向放在花几上的绿色配件儿,绿腰束、金围带,怎么瞧都是姑娘家的装束。

他心念一动,终于知道店小二为什么表情抽筋了……原来他是在偷笑!

「可恶!」堂衣又好气又好笑,「小布这鬼丫头……」

他总不能当真穿著这件女装出去笑掉众人的大牙吧?

他的恼怒只停留了一瞬,随即笑了出来,「想要就此困住我?再等一百年吧!」

堂衣拿过了湿淋淋的衣衫,掌心运起内力,在湿透的衣服上游移,凡是掌心所到之处,无不泛起丝丝白烟。

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的衣衫已干爽得如暖阳晒过。

他笑著穿上衣服,梳整完毕,就跷起二郎腿坐著喝茶了。

门上陡然响起两声剥啄——

「请进。」他啜了第二口热茶。

灵儿带著看好戏的心情走了进来,原以为可以见到他「风姿绰约、小鸟依人」的模样儿;没想到他却是一身男装,还坐在大师椅上喝茶呢!

「你……为什么……」她慌忙捂住嘴巴,「噢!」

他挑眉,笑意盈盈,「我为什么没穿女装是吧?」

她的头霎时摇得跟搏浪鼓一样,心虚得连连否认,「什么女装?我听不懂,你换好衣裳啦?怎么衣裳这么快就干了呢?看来小二哥偏心哪,我屋里的火盆儿愣是比你的小了一倍多。」

他促狭地望著她,「是这样吗?」

「当然啦,哈哈哈……」她干笑。

「不过有点奇怪耶,」他下巴微微朝花几上的绿宫装一点,「那套女装怎么会出现在我屋里呢?」

「女……女装?」灵儿顾左右而言他,「啊……雨还在下耶!」

「是还在下,」他往外瞥了一眼,笑吟吟地继续瞅著她,「这套女装你想好怎么解释了没?」

「不关我的事,是小二哥送错的吧!」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推给店小二了。「哎呀,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把买回来的男装送到我屋里呢?实不相瞒,女装是给我自己穿的,可他偏偏送错了,气死人了。」

他指著她合身的儒衫,似真似假地问:「你身上这件原本是要给我穿的罗?」

「是啊!」她低头看了看,讪讪一笑,「好像……买得太小件了。」

他缓缓把茶杯放妥,慢慢起身,不轻不重地敲了她脑袋一记。「你还掰?明明就是存心陷害我,认不认罪?」

她模著脑袋瓜,哭丧著脸,「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谁教你——」

「我怎么样?」敲归敲,他还是体贴地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我欺负你了?」

她接过热茶来,一坐在他身畔的大师椅上,嘀咕道:「你压根没发现自己在欺负我。」

还以为可以整倒他,拿来笑一笑解解气也好,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哇!

堂衣温柔地拭了拭她额头的几点水珠,试著逗她开心,「怎么?很气我是不是?告诉我,我哪里欺负你了?要不……给你打两拳好不好?」

灵儿嘟著嘴,「我不要,你长得那么高大,打你两拳我可能还要回家裹金创药,太不划算了。」

「要不然让你踹两脚如何?」他一脸‘求求你打我」。

她瞪他,继续扁嘴,「不要,我怕踢断了我的脚趾头。」

「妹子,我究竟是哪儿惹你生气了?」他温温柔柔地问。

她眼眶一热,泪水几乎流出。

就是这一声妹子伤了她的心啊!

只是她怎么也不能说、不该说,甚至连提也不可以提起。

想到这里,她天大的怒气都化成灰了……既然是自己心里喜欢,又能怪得了谁呢?

她凝视著他,眨掉了眼眶的泪水,大笑著拍了拍他。「跟你说笑的啦,你是我的义兄,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

堂衣模了模她的头,关心地问:「是真的吗?」

她点点头,吸吸鼻子,神情开朗了起来,「我饿了,左大哥,你可以请我吃顿午饭吗?」

他眉宇飞扬,欢然一笑,「没问题。」

两人相视而笑,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一丝心领神会的默契。

雨悄悄的停了,阳光再度穿透云彩照射下来。翠绿的竹叶片片滚动著剔透的水珠,晶盈闪烁,光芒万丈。

***

灵儿打从爹离开京城的那一日起,就再也没有在家里吃过午饭。

她几乎是一大早跟大哥报备过后,就溜到左府去串门子,不到三五天的工夫,她很快就将左府上上下下的相关人等都模熟了。

其中当然包括了左府当家老夫人……

这一天,堂衣打官司去了,灵儿自动自发来到他的书房里,帮忙整理层层叠叠的卷宗。

他的书房清雅静温极了,几大柜的古书显示出他是个好学不倦的人,只是墙上挂著的一方宝剑有点碍她的眼。

奇了,他又不谙武艺,挂把宝剑在书房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拿来装饰用的吗?

她忍不住举步来到宝剑前,小手支著下巴,左盯右瞧了好半天才对宝剑吐了吐舌头。

「我警告你,乖乖的待在这儿别动,千万别带坏了我的左大哥。」她对著宝剑威胁加警告,「别引诱他踫你喔!」

宝剑很性格地斜挂著,鞘身高傲冷漠,青铜剑柄上泛出的光芒好似正冷眼睨著她,不屑于她的警告。

「哎呀,别以为摆在这里就得宠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货色我家有一仓库呢!」她插腰,骂得挺带劲儿的。

宝剑依旧无语……

当然,如果宝剑能说话的话,恐怕她布大姑娘会第一个吓得屁滚尿流冲出去吧!

「你别以为状似无辜的样子,我就会把你拿下来擦一擦。」她戳戳它光滑却微蒙灰尘的鞘身。「我最讨厌兵器了,古书有云:‘兵者,不祥也’。就是在说你这种东西啦!」

她又开始胡乱曲解成语了。

门外陡然传来噗哧一笑。

灵儿惊惶回头,怔忡地看著站在门口的老妇人。

虽然岁月已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两鬓银白的老妇人却风姿犹存,穿著桃红色的衣裳,玉颈挂了串串珊瑚和明珠,看起来尊贵雍容毫无铜臭之味、倨傲之色。

「老太太,你长得好美。」灵儿看傻了眼,傻笑地赞叹道。

左老夫人饶富兴味地研究著她,款摆著走了进来,「你就是小布了?」

「是,你怎么认得我?」她呆了一下。

「你在左府很有名啊!」左老夫人牵起了她的手,像是已经认识她好久好久了一样。「明明是个清秀剔透的姑娘家,怎么总是这身男装打扮呢?」

灵儿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不过打从五岁时娘亲因病饼世,这长久以来就一直过著没有母爱滋润的日子,对于娘的记忆始终模模糊糊,却渴望极了享受这种温暖的母性慈晖。

因此一见到和蔼亲切的左老夫人,灵儿就情不自禁地喜欢上她了。

她腼腆又感动地望著左老夫人,眼眶发热了,「我穿这个比较习惯,平时在家里虽然穿了女装,可都是一身练武装束,从来也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样当个女孩儿,我甚至连胭脂水粉都不认得……我可以请问你是谁吗?你也是左府的管事嬷嬷吗?」

「管事……」左老夫人笑了出来,美丽的凤眼透著捉弄的笑意,「没错,我是‘总’管事嬷嬷。」

「嬷嬷,你穿得挺不错的,想必左府对待下人很敦厚吧?」她不胜欣羡地说道,「我也很想在这儿工作,感觉上这儿的人每天都很快活。」

「在这里工作?你的志气就这么小一点儿?」左老夫人惊异地看著她,意有所指地暗示,「听说少爷对你格外看重,我认识了他二十八年,还没见过他把女孩子带回家呢,你未免太小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她闷闷不乐地叹息,「我只是他的义妹而已。再说他一直拿我当男孩子看待,我能每天来这儿缠著他就已经该偷笑了,哪能巴望在他心底占什么地位呢?」

他只喜欢大家闺秀跟金枝玉叶,在他的心中,她或许只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吧?

灵儿振作了一下,拒绝再被这样的情绪给击倒——要开心!要开心!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能够待在他身边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左老夫人更加奇异地望著她,「他不会这么笨吧!」

她这个儿子不是一天到晚净嚷著要娶妻子吗?可是偏偏有了好对象,他的眼楮却又被牛粪给糊住了,竟然把这么玲珑可人的姑娘认作义妹?

真是气死她了,想她左梁氏向来头脑清楚、精明能干,怎么生了个这么笨的儿子?他要是再这么眼高于顶的话,干脆打一辈子光棍儿好了。

她愈想愈替灵儿不值,拉著她的手往椅上一坐,气呼呼地说:「放心,这事有我替你做主,准成的,我一定叫他娶你。」

「我不要。」她闷闷地回绝,「嬷嬷,谢谢你的好意了,可是我不想嫁给一个压根不想娶我的人。」

她布灵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傻丫头,你要等他这颗石头自个儿想通,起码也得等个几十年吧!」她心疼地摇头,「女人的青春何其宝贵,哪禁得起如此蹉跎?」

灵儿感动地握紧了左老夫人的手,泪眼汪汪地瞅著她,「嬷嬷,谢谢你……可是我想通了,勉强得来的感情是不会幸福的,我宁可退在一旁祝福他。」

她真挚的话深深打动了左老夫人的心,「傻孩子……堂衣这家伙真值得你这么对待他吗?」

她怎么都不知道自己的笨儿子这么值钱?竟然让一个千金难买的好姑娘这样的牺牲?

无怪乎她才来了家里几趟,就让全家上下对她赞不绝口。左老夫人现在总算明白原因了。

「他值得的,」一提到堂衣,灵儿的双眸都发亮了,「他人这么好,有才华又待人和气,一身的傲骨……我想他的爹娘一定会以他为荣的!不像我,始终都是我爹的累赘,既不能听他的话好好习武,又没有办法让他觉得骄傲,唉!」

「你很好哇,我巴望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已经好久了,我真想把你认作女儿,只可惜……」她语带双关,「我要是认了你,那可就糟糕了。」

「左家的人会骂你吗?」灵儿紧张地握紧了她的手。「为什么?他们不喜欢你跟我往来吗?」

「不是的,你别急,」左老夫人笑了,神秘兮兮地说:「以后你就会明白。」

见她起身,灵儿有一丝失落,「嬷嬷,你要走了吗?」

「是呀,我还有事要干呢!」她抿嘴一笑。

「要不要我帮你忙?」灵儿热心地问。

「不了,你还是留在这儿等少爷回来吧!」她凑近灵儿耳畔,「找机会把他‘吃掉’呀,到时候就是你的了。」

她张口结舌,「不,不行,他待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吃掉他呢?而且……我不吃人肉的……」

左老夫人一怔,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所有的气质都跑光光了。

「哎哟!我的天哪!我所谓的‘吃掉’不是要你真把他给吃掉。」她捂著胸口猛笑,「哈哈哈……你笑死我了。」

灵儿手足无情地看著她,一时之间不晓得应该先送条手绢给她擦眼泪好,还是直接叫人把她带出去看大夫好?

她小心翼翼地问:「否则你是要我怎么……吃掉他?」

她开始怀疑这位美丽的老嬷嬷是不是在左府卖命太久了,所以被压榨到神智有些错乱了?

左老夫人的笑容突然变得暧昧,手肘撞了撞她。「嘻嘻,你知道的,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嘛!」

生米煮成熟饭?灵儿的脸蛋登时热腾腾起来,就快要能炊饭了。

「绝不可以,」她结结巴巴,「我是个姑娘……虽然外表不太像,但是我绝不可以做丢脸失节的丑事来。」

爹要是知道她这么做,一定会怪罪大哥没把她看好,不气到一脚将哥哥踹到墙壁上才怪!

左老夫人「啊」了一声,很惭愧地道歉,「对不住,我倒忽略了这一点,也著实不该这样委屈你的。」

「嬷嬷,你是好意,我怎么会怪你呢?」她关心地提醒,「你要不要去忙了?在这儿陪我讲了这么久的话,会不会被骂呢?」

「不会,在这左府里敢骂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世。」左老夫人太过得意,一时忘形,「哈哈,你放心。」

「咦?」

「啊,没什么,我是说……我先走了。哎呀,我很忙的,主子有太多大多的事都要倚仗我做呢,」

左老夫人不由分说地走了,留下满腹疑惑的灵儿站在原地苦思。

这左府……挺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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