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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夜激情 第二章

十分钟后——

「美人儿,你的问题有解了。」一打开门,梵翔东因自信而露出自豪的笑容,让仇瑯艳有了短暂的昏眩。

他好耀眼……

「真的?」仇瑯艳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荡然无存的喜悦,又悄悄爬回心头。

「但我得先知道,这个问题是你替自己问的吗?」梵翔东急切的想知道。

莫非她也是同行?

「这有什么关联吗?」仇瑯艳提高警觉,开始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不简单。

「大大有关联,所谓对症下药你明白吧?」梵翔东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这……」仇瑯艳犹豫著该不该老实说,如果让他知道实际情形,对她的帮助或许会直接些,但若让他知道,又怕他只是随便唬唬她,那她又何必多暴露自己的背景。

「别想太多,我只是就事论事。」梵翔东投给仇瑯艳一记放心的笑容,她现在需要的只是对他的信任罢了。

「没错,这是我的问题。」仇瑯艳紧绷的扯动面容,给了个浅笑。

「那就没问题了,你可以大跳艳舞。」梵翔东脑筋转了转,已能理出头绪。

他该死的猜对了吧!

「艳舞?」这两个字对仇瑯艳的震撼力实在不小,这是一个她从来没想过的方法,因为她根本不会跳舞。

「你知道一八九二年,在美国曾有一位酒家女佛罗蜜雪莉,因大跳艳舞而赚入年收入六百多万美金的消息吗?」梵翔东瞟了她一眼。

「我知道。」仇瑯艳印象中看过这篇报导,佛罗蜜雪莉是以二十分钟为一场,每场净收三百至四百半美元不等的价钱,要不是她坚持一天只肯接一定的场数,相信她一年下来的收入绝对不止如此而已。

「我相信你也有这个能力。」梵翔东露出赞赏的眼光,扫射了她全身一遍后,更相信她绝对有征服男人的魅力,她会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我?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对跳舞根本一窍不通。」她不得不老实承认。

「我会教到你会。」梵翔东狂傲的黑眸流露出属于他特有的男人味。

「你?哈……我可付不出这庞大的师资费用。」仇瑯艳轻笑,觉得他说的有如纸上谈兵般容易。

「你也可以帮我刷刷背、洗洗衣,或者用暖床来代替都行。」梵翔东用著暗示的话语挑动著仇瑯艳的神经末梢,眼瞳紧瞅著她。

「做梦。」她二话不说的直接拒绝,她一向看不起这种趁人之危的男人,没想到他也是。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哈!开开玩笑就生气啦?跟你闹著玩的,走吧!」梵翔东收起如恶魔般的邪笑,拉著仇瑯艳的手往门外去。

「喂,你拉我上哪去?」仇瑯艳边被拖著走边问著,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教你跳舞。」梵翔东平淡的话里混杂著一丝兴味,他有点期待。

「教我跳舞?我又没答应要帮你刷刷背、洗洗衣,还有暖床。」仇瑯艳嗤之以鼻的瞥向擅自作主的梵翔东。

「不收你任何费用,如果哪天你忽然觉得不帮我做点事‘太可惜’了的话,再补偿我也不迟。」他的态度依然轻松,看不出有些微勉强。

「想的美喔。」她忍住伸出舌头做鬼脸。

「哈哈……」梵翔东嘻皮笑脸的模样,倒有几分痞子样。

梵翔东简单的交代一下他的动向后,拉著仇瑯艳走到一间布置得暧昧的阁楼,里面布满了各式辅步舞的器材,还有一大排五花八门的衣服。

「去换上这套衣服吧。」梵翔东有板有眼的态度,显示他是认真的。

「换衣服?」仇瑯艳指著他手上那套限制级的衣服,开始怀疑他真正的动机。

「想要做一个完美的舞者,衣服的搭配绝不可马虎,选择一件适当的衣服会比你跳了大半天的舞还要有效果。」梵翔东就像一个专业的讲师,有条有理的叙述著。

「我知道了。」她知道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他是来帮她的,不是吗?

数分钟后,仇瑯艳蹑手蹑脚的走出更衣室,双手忽然不知该往哪里摆。这种暴露的衣服她曾穿过数次,只是为什么今天穿在身上却觉得怪怪的。

是他的关系吗?

「Good!很适合你。」梵翔东不自禁的嘉许,这套黑色系列丝绒的衣服,把她独特的冷酷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她的身材真好。

梵翔东移不开视线,她是天生的衣架子,虽然个头不算高,但身材比例适中,那如白嫩豆腐般吹弹可破的肤质,把他的心惹得一阵紊乱。

「接……下来呢?」虽然早已习惯男人加诸在她身上的色眼,但此时此刻,仇瑯艳仍显得有些不自在。

「OK!你注意看著我的动作。」梵翔东上前搭起她的柳腰,一手勾著她如白雪般的粉颈,心跳的频率愈来愈频繁。

「这……」仇瑯艳仍是不解,总觉得好像要跳双人舞……

「虽然你表演的是独秀,但你得让别人看出你所有的肢体语言都是在挑逗著你眼前的男人,当然……他只会是个隐形人,在想像跳双人舞之前,你一定得先习惯隐形人的存在,之后你才能慢慢体会出真实感。当然,你现在可以把我当成……一根柱子。」梵翔东嘴里看似严肃的在解释著她的疑惑,但眼里却有著情愫。

「我懂了。」仇瑯艳尽量压住心中的澎湃,告诉自己要专心学习,她就是为此而来的,不是吗?

梵翔东开始带动著她发挥感觉视听,流畅的身形弯如一摊矫捷的海水,总能在最适当的时刻,填满它流过的地域,没有任何的遗漏。

仇瑯艳的学习能力很强,总能很快的弄懂他想表达的情境,他更是细心的教她如何完全补捉男人的视线,直到他忘了自己也是个男人。

「记得手的蛊动和裙摆撩拨都是你的一大利器,你得抓到它们中间的诀窍。」梵翔东示范的做著性感的肢体动作,阳刚的气味刹那转成女人独有的妩媚娇姿。

「这样吗?」仇瑯艳难为情的学著他做出煽情的动作,脸部燥热不已。

「不对、不对。来,你的手得配合你扭动的方向,像这样……」梵翔东复上她的手,贴上她的大腿,柔柔慢慢的在不远的地方磨蹭,适时配合著她扭腰摆臀的方向。

时间在无形中被慢慢加热,梵翔东开始后悔自己的……「鸭」婆了。

他早晚会被欲火烫得尸骨无存。

「这样懂了吗?」梵翔东如痴如醉的望著脸上如晚霞般红润的仇瑯艳,所说的每一字全充满了一发不可收拾的。

「嗯……」仇瑯艳低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她猜自己的脸一定像是煮熟的虾子。他怎么老是教这么暧昧的动作,这种舞她真的能在客人面前收放自如的演出吗?

「首先,你绝不能害羞。」他看穿她的想法,轻轻抬起她的脸庞,磁性般的声音令人如痴如醉。

「可是我……」仇瑯艳想说出她的困窘,无奈不知从何开口。

「给你点镇定剂。」梵翔东突兀的说出这句话后,即将她瘦骨嶙峋的身子紧密的拥在怀里,随即复上她的唇,他非尝尝这个折磨他一个多小时的红唇不可。

原本头脑就被他弄得有点浑沌的仇瑯艳,这会脑筋一片空白,梵翔东的吻粉碎了她先前对爱的刻板印象,这个吻来得如此突然却美妙,她一点也不想松开他。

一阵电流酥麻的窜入仇瑯艳的心口,紧贴在梵翔东的臂弯是那么令人神魂缱绻,她发觉自己开始迷?昏沉……

「有效吗?」抽离仇瑯艳令人迷漾的身体,他拨了拨她垂至眼睑的发丝,眼露狡黠,促狭的捉弄著她。

「看来我是引狼入室。」仇瑯艳嘲笑自己的抵抗力弱。

「如果这只狼能让你把害怕化为振奋的力量,就算是‘渴’死,我也不会怨一声。」梵翔东一语双关,他真诚想帮她。

「如果这只狼真的那么好心,那小红帽的表现岂不太不道德了。」仇瑯艳接著他的隐设发挥,忽然有心情和他谳侃了。

「所以你不会那么狠心吧?」梵翔东心中蠢动的坏因子又开始在套她的话。

「虽然不会狠心到让它渴死,但也不至于会送上一杯水让它解‘渴’。」仇瑯艳漂亮的回了她的答案。

「哈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甘心送上那一杯水的。」梵翔东信心饱满的说著他的宣誓,至今还没有他钓不上的女人。

「希望那不是杯渗著毒药的水。」仇瑯艳笑逐颜开的嘲讽。

「喔!忘了告诉你,我一向有解毒的功力。」梵翔东轻盈的抚过她只隔著一层薄纱的背脊,绻恋迷雾随之排山倒海而至。

「希望你的毒不会解太久。」仇瑯艳忍住心中作祟的感情因子,不禁觉得他的脸皮相当厚。

「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抓到她的语病,梵翔东成功的扭曲她的意思。

「懒得跟你辩。」挣脱出他的钳制,她无心恋战,自顾自的走进更衣室。

「不练了?」他挑高眉梢。

「相信你这名‘鸭’可以出高徒。」仇瑯艳在高捧自己之时,仍不忘多损他几下。

所教的窍门,她已能掌握八九分,现在只要靠她努力练习。

「祝你成功。」梵翔东一改嘻笑语气,伸出双手表示他真心的祝福。

「为什么要帮我?」在双手交叠的刹那,仇瑯艳问道。

「很多事,是没有原因的。」耸了耸肩,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吗?你没有瞧不起我?」她们这种拜金女郎不是最让他们男人瞧不起的吗?

「瞧不起?别忘了,瞧不起你就等于瞧不起我。我相信会入这行的都有不为人知心酸的一面,你别想太多。」

「同病相怜?算了,不管怎样,我真心谢谢你。」望著他如撒旦般的俊逸脸庞,仇瑯艳忽有说不出口的悸动,但却被深深埋葬了。

「别让我失望。」打气的拍了拍她的肩,梵翔东的关怀像是阳光般照亮她灰暗的心。

「放心……」

「小艳,走那么快干什么?」三个男人七嘴八舌的堵住,正欲加快速步离开办公大楼的仇瑯艳。

「有事吗?」她冷冽的应了一句。

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为什么一定要干扰她好不容易营建起的自尊?她只想好好的工作,替她有限的青春留下美好的回忆。

「当然有事,想和你续续旧而已嘛……」面貌丑陋男子搭上她的肩,暧昧的说著。

好不容易让他逮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会笨到让她走。

「无耻。」仇瑯艳怒不可遏的骂著,对自己的恶运感到力不从心。

这七年来,她接的客人为数不少,偶尔在路上踫到曾捧过她场的男客人,难免被吃吃豆腐,但只要不加理会,他们觉得自讨没趣便会离开,但三个月前,好死不死的偏偏让她接到自己公司里的主管和同事。

「哈哈……怎么?上床得很,下床就全不认人啦,啧啧啧……」另一名男子搓著下巴,毫不留余地的轻薄著。

「让开。」仇瑯艳含著颤动的唇,声嘶力竭的瞪著说。

「喔……还是不给钱就浪不起来啦,真是标准的见钱眼开啊。」一名男子自以为是的道。

「我看是没见到咱们的‘长处’,她骚不起来啦,哈哈……」在旁的男子跟著起哄。

「喂,你们倒是说说看,如果我们把她的‘正业’说给同事听的话,嘿嘿……不知道她的接客量会不会爆增喔……哈哈……」接著,三个男人不禁狂笑。

「何必苦苦逼人呢?」紧咬著唇,仇瑯艳不知道自己的忍耐极限是否已达到顶点。

在传讯企业里,她好不容易从一个帮人家倒茶水的小小职员,晋升到现在稍有成就的秘书助理,她一路走来都是咬紧牙关在撑的啊,她真的不想放弃。但是万一他们真把事情传出去,那她还能在这公司立足吗?仇瑯艳连想都不敢多想。

「不逼人,当然不逼人,只是希望我们下次去光顾时,你可以给我们打个折啊,你说好不好啊,小艳?」一名男人露出贪婪的嘴脸,用手持起仇瑯艳的下巴,贪恋她的美色。

「想玩女人,没钱就少嚷嚷。」仇瑯艳不屑的加以反击,只觉他们个个面目可憎。

「你……好,没关系,听说你现在会表演艳舞,不然改天你给咱们兄弟跳个几圈,只要我们爽,你的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了,怎样?」男子不假辞色的想从她身上捞些好处。

「你做白日梦去吧。」仇瑯艳一气之下,执起皮包大力的往那男子的脸上重重挥去,接著冲到马路旁拦了辆计程车呼啸而去。

她一向讨厌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尤其是视她为玩物的男人。

是不是进了这一行就等于没有自尊,永远不可能翻身了呢?打从她懂事以来,所过的生活不是偷就是卖,没人愿意施舍给她一点温暖。

她和母亲寄居在一间破烂的疗养院里,而那里的院长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每天能吃得到一顿饭,对她来说就像是喜从天降般。直到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她学会了偷东西,以补给发育期间所需要的营养。

在十六岁那年,她多少知道大人间的秘密,也在那年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没给过她好脸色,但她并不恨母亲,而是感到深深的歉意,因为她是一开始的导火线。

为了让母亲能得到更好的医疗资源,不得已她选择了下海。

虽然那时她还小,却明白如何保护自己,而她幸运的遇上了祺哥帮她取得药物的门路。虽然在外界来说,他算是人人喊打的缉毒犯,但在她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传迅企业十二楼总裁室。

「总裁,今年外销部的业绩我们已再升了十二个百分比。」手拿著传讯企业今年业绩报告的业务组组长陈霖福,神采奕奕的报告著。

陈霖福不禁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独到,自三年多前他们的老东家被并购后,每个人都不看好新公司的未来展望,纷纷转移阵地,要不是自己赌了这一把,靠著是老手的经验安稳坐上这个主管的位置,现在也不会那么发达,嘿嘿……真是跟对主子了。

「十二?你认为这样就很好了吗?」梵翔东面无喜色的反问,手里习惯性的点上一根雪茄。

「总裁,根据我们业务部调上来的资料显示,今年各大行业的营利调涨度都不是很高,在外销竞争力强悍的市场里,我们的成绩已算是佼佼者了。」陈霖福虽然乐于公司的业绩爬升,但面对野心勃勃的总裁,他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许多。

「今年西欧国家的外销纺织业都大幅下跌,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大规模的引进湿热国家的材料,才会造成外销滞留,我们公司从两年前就全力改善这类的缺陷,可是连他们今年的净利都涨了八个百分比,你说我们的业绩算好吗?」梵翔东威风凛凛的陈述著他不满意的原因,口气的强硬让人不由得心颤。

「可是,总裁,许多大批下订单的公司,都要求希望能和总裁见上一面谈细节,但是总裁您的时间又有限,所以……所以才会耗损那么多……机会……」陈霖福嗫嚅的说出他的看法,感叹下属难为。

「你的意思是说,都是我的错喽?」梵翔东笑容可掬的看著不怕死的他。

「当……当然不是总裁的错,总裁事业做……得大,时间当然会不够用,是我们笨,不会替公司招揽客户,是我们的错……」陈霖福支支吾吾的道歉,觉得受的气真冤枉。

「还有,你身为业务组的组长,希望你学会如何端正风气,最近六楼下层不断传来有女同事要调部门,你们以上欺下,可有这种事?」梵翔东抿起唇,斥责的问著,他绝不许公司里有这种人。

「总裁,没的事,同事间难免有恶性竞争的情形,他们一定是不满自己的老处于职员的身份,才会公然的批评我们。」陈霖福紧张的为自己辩解著,这事要真被总裁知道,他就得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了。

「你的意思是,全是她们瞎掰的喽?」梵翔东狡黠精灵的眼光,看得陈霖福浑身发麻。

「算了,这次我不跟你们追究,希望下次别再让我看到投诉信。」梵翔东投下特赦令,「下去做事吧。」不希望因为这种事而否认他们不容易建立的工作表现,梵翔东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毕竟人是容易犯错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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