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是一间属于男人们游乐发泄的天地……
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里,有人作风大胆的演出激情双人艳舞,有人纯真如百合的端坐在桌角引诱著猎物手上,有人直接一扭二露三投怀的向财主们自我推销起来,尽避手段再不一,但任谁都明白,她们的最终都只是金钱至上的崇敬者。
那是一个豺狼虎豹,勾心斗角的世界,有生意就抢,有男人就要,没有道德的圈限,也没有人在乎良心的泯灭,反正是钱,谁不抢著要?有钱才是老大。
「董爷,请你自重点。」拨开缠绕在她腿上流窜不去的手,仇瑯艳一改先前的客套,声音变得冷冽无情。
还是不行,这么多年下来,为什么她还是学不会忍受男人在她身上游移的手,以她这种身份是早该习惯的,不是吗?
懊死的……
「瑯艳,少跟我玩这套,你早上过我的床了,还会差这一点点小服务吗?」董峰明蔑视不屑的口气,在他的冷哼下显得更令人心寒。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给我装圣洁啊,呸……
「董爷,我的规矩你是明白的,我一向是这样接客人。」对于董峰明的冷嘲热讽,仇瑯艳丝毫不显得卑微,坚硬不改的臭脾气仍是如此的烈。
「规矩?规矩和这个比起来哪个重要啊?」董峰明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大叠钞票,色迷迷的就往仇瑯艳圆润饱满的胸襟内塞进,哇……爽!
「杂碎!」没有时间让她冷静,仇瑯艳愤怒的站起,拿了圆桌上还斟著酒的酒杯,直直往董峰明鄙夷的脸上泼,掏起胸间的大钞,更是不屑的往他的脸上甩去。
「臭娘们,你敢用酒泼我。」董峰明手足无措的跳起,擦拭著脸上的残迹,气焰的三把火在瞬间燃烧,举起手就欲往仇瑯艳的脸上甩。
他是来找女人,不是来找气受的……
「哎哟,董爷,您这是在做啥呢,我们小艳惹您生气啦?」陈虹玉的适时出现,挡住了正怒火相对的两人,她连忙拍打安抚著董峰明的不悦。
陈虹玉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虽然她开的店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但私底下她对店里的小姐却个个是爱护有加,尤其是仇瑯艳,她超脱艳绝的容貌和她那七年来一直没变过的接客规则,更是令她心生犹怜。
「干什么?你瞧瞧你店里的小姐对我做了什么?」董峰明指著自己名牌的西装外套,看到上头的渍点更是怒火中烧。
「唉!小艳,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去去去,给我到休息室去反省。」陈虹玉嘴里虽是责罚,而眼神却暗示著仇瑯艳别再闹事,这里让她来处理就好。
「不小心?老板娘,你说话太客气了点吧,我一定要她亲口向我道歉陪酒。」董峰明不留余地的说出他的要求,一步也让仇瑯艳退不得。
这样就想开溜,想得美喔。
「这……这这……」陈虹玉夹在中间显得相当为难,这要她如何论错呢?
「妈桑,这不是我的错,我一句话也不会道歉。」仇瑯艳表明了立场。
人善被人欺这句话,她早已耳熟能详了。
「老板娘,钱要不要赚,你自己看著办,我相信你是聪明人。」董峰明誓在必得的露出浅浅的微笑,他绝对相信钱才是她们的一切,不然她们待在这里做啥呢?
「董爷,和气生财嘛,大家各让一步,事情不就圆满解决了吗?大家一向都知道我们小艳接客的规矩,就是只有在床上才能踫她,是您刚才先坏了规矩的,也不能怪小艳啊。当然,小艳也实在太冲动了点,把董爷您洒得全身湿,没关系,董爷,这件事我一定负责到底好不好?」陈虹玉软硬兼施的动之以情,不希望得罪了这个大财主。
「这个嘛……」手指勾爬著嘴角沉思,董峰明的意志开始显得不定,似乎是对自己先引起的战火感到一丝困窘为难,但一下就点头和对方和解,不是显得太没威严了吗?
「董爷,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们女人计较这种小事嘛,这传出去对董爷您的声望多不好啊。」陈虹玉抓住了董峰明眼里的游动,赶紧再加一把劲。
「算了,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这娘们计较,但今天的费用怎么算,我来这不但没有享受到,反而还饱尝无名的怨气,你说怎么办?」董峰明逮到机会,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计算起自己的利益,一副死皮赖脸。
「不算,当然不能算您今晚的费用,外带您的西装我们还会免费帮您清洗干净,还有您下次来我一定给你打六折,董爷您看这样好不好?」陈虹玉眼光一向看远不看近,见到对方态度稍微和缓,不计成本的就做起客人至上的售后服务。
「好,我爽,老板娘……你为人够厚道,我下次一定不会忘了来你的店捧场,哈哈……哈……」董峰明满意的笑朗声充斥著,对于省下一笔为数可观的钞票感到心满意足。
在他走后的天空,夜也渐渐沉了……
休息室里。
「小艳,你是愈活愈回去了是不是?」陈虹玉责备的语气仍夹带著关怀,她实在不知如何教导这个令她担心的女孩。
「妈桑,你知道那不是我的错。」仇瑯艳没有多解释什么。
「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你干这行也这么久了,如何安抚客人的心,你还学不会吗?」陈虹玉摇头叹气的说著,她会帮一次、两次、三次,但若哪天她不在店里,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怎么办?真教人担心……
「妈桑,我知道你关心我,但那已是我最大的忍耐了。」盯著雪白的墙壁,仇瑯艳感到些许的疲倦。
为什么他们老爱破坏游戏规则呢?
「小艳,有些时候忍一忍,会比你被带出场好一些。」陈虹玉打从心底不明白,为什么小艳情愿被带出场任人玩乐,也不许别人在店内多踫她一下?
「这些细节我以后会多注意的,妈桑,你放心吧。」仇瑯艳没有多说什么,空洞的眼神里掺杂著百种情绪。
快乐,是个多遥远的形容词……
「有事别闷在心里,告诉妈桑好不好?」陈虹玉关切的问著,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在疼爱了。
「妈桑,我会有什么事瞒著你呢?你别想太多了。」看了陈虹玉一眼,仇瑯艳敷衍的一笔带过。
「没事就好,既然今晚你没客人了,让你早点回去看看你母亲吧。」体贴的陈虹玉决定放人。
「妈桑,谢谢你。」仇瑯艳露出由衷的感谢,现在最让她牵挂的就只剩她那年迈的母亲了。
「去吧……」陈虹玉挥了挥手,心思愈加紧密。
这孩子的自我意识愈来愈强烈了,不知是好是坏啊……
扮圣恕疗养院
「妈,今天过得还好吗?」示意了看护小姐下去休息后,仇瑯艳冰冷的脸颊终于在此刻有了变化,绚烂的笑容将一切不愉快全隔绝在外。
「死不了!」仇惠君的厌恶一触即发,隐隐约约中嗅得出暴戾的征兆。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双动也不能动的腿,心中对仇瑯艳的恨意就不由得又多添几许,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么凄惨的地步……
「那你还想不想吃些什么,我去买给你吃?」仇瑯艳笑容满盈,对仇惠君的恶言相向早已能释怀。
她母亲会变成这样,她的确要负最大的责任,要不是她的出现,她母亲和父亲一定过得很快乐吧。
「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你买的东西。」愤懑的把脸甩向另一边,仇惠君理也不想理她。
「那……那夜晚风大了,我帮你把窗户关小一点。」仇瑯艳快速的将脚步移至窗旁,不给她母亲拒绝的机会。
「喂,你……」仇惠君双眼瞪大。「叫你别踫我房里的东西,你听不懂是不是?」火气一上来,仇惠君一泄三日来的积压,却因盛怒而喘咳不停。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妈您别生气,您身体不好。」仇瑯艳紧张的轻抚仇惠君的背脊,为方才的举动感到自责不已。
「我叫你别踫我呀,扫把星!」高分贝的拉扯声带,仇惠君如遇著刺猬般的撕吼,身体的颤更显频繁。
「好好……好好……不动不动,我不动,妈您别生气,别生气。」仇瑯艳忍住自己的担心,勉为其难的退至墙角,心底却为母亲的情况感到焦虑。
为什么在母亲面前她永远都是动辄得咎,难道母亲真的不能原谅她吗?她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
「你是扫把星……扫把星……」仇惠君歇斯底里的开始呢喃不断,因岁月侵蚀的面容显得苍老皱黄。
「妈,我离您远远的了,您不要再气了,对身体不好的。」仇瑯艳心酸的流下眼泪,望著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母亲,忽然一下没了主意。
「我不想看到你啊,滚啊……滚……」仇惠君再次抽动著嘴角,不平的情绪早已遍布身体血脉。
「好……妈,我走,我走……我立刻走,我马上就帮您叫看护进来。」拭去脸上的泪珠,仇瑯艳百感交集的步出她永远也跨越不了的禁地。
她虚弱无力的走在楼梯间,惨淡的脸白得让人看了心生不忍,她一直想补偿,但她找不到方法啊,她就像只已经倦了的鸟,只想找个安全的窝栖息,但她不能,因为还有母亲的医疗费要负担。
她从来就不怪上天对她的残忍,虽然她从小没机会读书,但人各有命的道理,她还能体会,她只知道要努力活下去,其他的别想太多。
而当务之急,就是医好她母亲的那双腿。
「小艳……小艳……」声音来自一位年近六十的妇人,她轻柔的叫喊著陷入沉思的仇瑯艳。
「啊……对不起,院长,有事吗?」抱歉的点点头后,仇瑯艳看向她。
「昨天医院那边有消息进来,说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会有适合你母亲骨髓移植的机会,如果你钱足够的话,可以尽快和他们联络,也好赶快安排事宜。」院长亲切的笑容似乎是在为仇瑯艳高兴,但另一方面她也有担心的事。
「真的吗?」仇瑯艳悲喜交加,不一会又顿了下。
「怎么?钱还是不够是吗?」院长一语道出她的痛楚。
「院长……我……」仇瑯艳为难的嗫嚅,对那笔天文数字的款项感到晕头转向。
「孩子。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尽力了。」院长明白仇瑯艳财务吃紧,一个女孩要负担看护全年的费用,还得支付医疗复健费,和疗养院的费用已著实不易,更何况还要凑出一笔额外的医疗费,这中间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院长,谢谢你通知我,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仇瑯艳感激的道谢。
「孩子,如果真的处理不了,我可以帮你的,那块土地对我而言真的没那么重要。」院长再次提出她早已说过数次的建议,无奈仇瑯艳始终没有接受。
这七年来,她目睹仇瑯艳对她母亲的关怀爱护之情,在这个人情冷暖的世界里实属不易,只是,上天似乎从不给她好日子过啊。
对于她这个已踏进棺材一半的人来说,看多了世事的苍凉后,她更能体会行善的重要,既然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别人,何乐而不为呢。
「院长,那是您孩子留给您的最后一样东西了,我不可以用它,而且您现在独自一个人生活,您就留著它以备不时之需吧。」仇瑯艳婉谢了院长的好意,不希望院长为自己的事而冒险,毕竟世事难料。
「好孩子,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希望你知道,哪天撑不下去时,记得别苦了自己,要来找我,懂吗?」院长不忘提醒著坚持不愿接受她援助的仇瑯艳,心中的叹息更加深了。
「我知道……」仇瑯艳抽抽噎噎的哭倒在院长的怀里,只有院长才是她真正的避风港啊……
「女人梦境」是一家位于台北闹区的知名酒馆,它提供的服务不只是饮酒作乐而已,还包括慰藉女人寂寞难耐的芳心,满足女人的欲求不满,它又被称做「LonelyHeartsClubBand」这里全充斥著牛郎。
「东哥,梅姊要你过去她那坐一下。」负责在场内跑腿的小弟,再一次提醒著正和一位火辣女郎有说有笑的梵翔东。
「喂!你说什么呀?你没看到阿东正在陪我吗?」火辣女郎不客气的大声训了通风报信的小弟一顿,搞什么,她先到的耶。
「可是,梅姊她……她说……」无辜小弟被骂得不知如何是好,那边的客人要东哥陪,这边的客人也要东哥陪,那他要听谁的?
忽然间,他开始抱怨起这家酒馆的制度不周全,什么这样比较有看头,苦了他们这些替小姐叫男人的小弟。
这年头,钱真不好赚。
「好了,小娜,别骂他了,他只是在做他应做的事而已。」梵翔东拿起纸巾擦了擦还留在嘴角的唇印,示意那位小弟先下去。
「东哥,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嘛,是我先点你的。」女郎撒娇的摇了摇梵翔东的手,不准别人从她手上抢走她要的男人。
她可是花大钱才点到他的耶……
「小娜,别这样,这只是规矩嘛,乖!我去招呼她一下,马上回来陪你。」梵翔东圈住胡佩娜的细腰后,转而在她脸颊上留下一吻。魅人心的本钱他一向雄厚的很,更别提这一个浅浅的吻,对胡佩娜来说,是多么欲仙欲死了。
「东哥,你别去太久喔!」胡佩娜还停留在方才的幸福中,说起话来也显得小鸟依人多了。
能被这间店里的当红炸子鸭梵翔东吻到,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只要能得到他的一个吻,要她们付出再多的价码,她们都愿意。
「乖乖等我回来。」临走前还不忘抛给胡佩娜一个飞吻,梵翔东不忘叮咛的说著。
「呼……蠢女人……」
「喂!在想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声,震著了梵翔东的经脉。
「是你。」斜睨了眼前的男子,梵翔东的怒气又燃烧志来。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硬让他做了他的人情。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做得还习惯吧?」一想起这两个月来,生意大涨的程度,徐?鸿的心就甜滋滋的。
「能不习惯吗?」要能不习惯的话,他还会呆呆的在这任女人折他的寿?
「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很‘不’习惯?」
「废话。」口气甚差的梵翔东一想到等会的酷刑,不由得眉头又皱得死紧。
这年头的女人,真的都那么欠男人吗?
「来这里很有成就感?那么多女人包围著你,不好吗?」哗然一笑,徐?鸿的脸部表情甚是伤人。
「那你怎么不来接客看看?」
徐?鸿何尝不想,但谁叫他老妈天生给他生得拙。
「真不晓得你哪来的怪癖,商业头脑竟然动到这种地方来。」想他堂堂也是一家知名企业的总裁,竟然还需要赚这种外快。
「赚本养老婆啊。」徐?鸿理直气壮的陈述著。
现在生活水准高,连带娶女人的本也高得要命。
「养老婆?我看是养二房吧。」恐怕还有三房、四房、五房……谁知道。
「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提了一下那千斤重的古老眼镜,徐?鸿嗤之以鼻的说著,脸上有几许被抓包的慌张。
这小子……
「那是不是你也别把我当作跟你很熟似的。」梵翔东反将一军,对他这个陈年损友感到莫可奈何。
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真的在这种店里兼差。
「要不是你上次在这出现过一次,我又被那些寂寞难耐的女人们烦得七窍生烟,我会牺牲像你这么好的朋友吗?况且我们之间也不用分得这么清楚吧。」徐?鸿说得好像全是梵翔东一个人的错似的,竟振振有词起来。
「别把罪推来我这,当初是谁硬要我来观看你伟大的心血啊,还有脸说咧。」挖苦著身旁毫无悔意的徐?鸿,梵翔东清楚的明白这种日子还是得过。
「所以你魅力强,无人能挡嘛,我不靠你,那要靠谁?」见风转舵时,千万记得转得漂亮点,像他……嘿,功夫有到火候了吧!
「少在那危言耸听,我这个差事干完绝不再踏进这一步。」扬声宣告后,梵翔东便大步迈向——黑暗的世界。
她还是走进这家店了,仇瑯艳徘徊在外头长达一个多小时,她不知道她的抉择是不是正确,但只要一想到母亲终日受到的煎熬,她还是不得不厚著脸皮走进去。
「嗨!小姐,新面孔喔,找男人吗?」负责柜台的男子一见有美丽的女子走进,马上上前去招呼。哇!这马子不是盖的。
「是……是啊。」仇瑯艳尴尬的应道。
「小姐,有‘呷意’的人选吗?」柜台男子像盯猎物般的直瞧著仇瑯艳,对她的美色感到无胜欷吁。
正点啊!
「我要最抢手的那个人。」仇瑯艳豁出去了,为了母亲的医疗费,她必须找到能在最短时间内赚最多钱的方法。
「啊,又是东哥啊?你知道消费方式吗?」柜台男子提醒道,曾有太多女客人来这,没问清价码就乱点一通,常常需要场外「沟通」,所以不得不谨慎点。
「不清楚。」仇瑯艳直接说道。
希望她负担得起。
「点我们东哥的计算方法是每小时一万二,但不能包出场,席间若有别的女客人也点他,东哥照样要过去服务,但那段时间不会扣起来,钱照算,这样你懂吗?」
「也就是说,有可能一小时里跟他谈不上几句话,一万二还是得照付?」仇瑯艳惊讶的问道,这……简直是天价。
但她要赚的就是这种钱。
「美丽的小姐,你可以点我的台,我一小时只算你两千,你说好不好?」柜台男人不自觉的推销起自己来,完全忘了他的工作性质是什么。
「你?没兴趣。」仇瑯艳不给面子的道出她的想法。
「小姐,你……‘粉’不给面子喔?」柜台男子有点气馁的说出一口破国语,当场被拒的男人感到无地自容。
「别浪费我的时间。」仇瑯艳无心和他再斗嘴,她现在是分秒必争,她已错过她母亲的第一次换骨机会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要尽力做做看。
「喂,小姐你……」柜台男子还想再多说什么,忽然看见正从前方步来的梵翔东。「东哥,你的台啦。」柜台男子无奈的指了指眼前已插翅而飞的美人,摇了摇头。
「她?行了。」梵翔东望了仇瑯艳一眼,对她的美丽感到惊讶。
这大概是上天安排给他的补偿吧,哈……漂亮妹妹。
「小姐,请问芳名?」梵翔东带领她来到墙角的一间小套房,问了客套话后,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她。
「仇瑯艳。」仇瑯艳算是见识到了,他身上真的有一股难以抗拒的电力在吸引她,那是一种属于野性的狂,但这种段数,她也能办得到吗?
「看不出来你还需要我们服务。」梵翔东勾勒起漂亮的唇型轻笑著,是真的有点不可置信。她身边围著的男人,绝对不会少到还需要她到这点男人。
她真是个标准的美人胚,是个混血儿吧,五官轮廓的深沉,把她细致的脸蛋展现得可圈可点,被紧身外衣包围著的身材,不难看出身材之曼妙,只不过她似乎不爱笑,全身冰的很。
「不过我倒看得出来你的确该在这种地方服务。」冷言冷语的回著他的话,仇瑯艳抹角的在损他是吃软饭的料。
「我是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你?」她没打算和他嘘寒问暖,想争取最快的时间和最多的效益。
「你问。」梵翔东不拖泥带水的说,对她感到好奇。
「我想知道你如何能不必牺牲自己的身体和我触踫,也能让我甘心付出这一万二?」仇瑯艳惊爆的说出让梵翔东为之惊讶的问题。她要学的就是这种本领,她压根儿也不想被那些臭男人踫一下。
「基本上,我觉得和你触踫并不算是‘牺牲’。」他轻笑的用手指刷过她的脸颊。
「别和我打哈哈,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仇瑯艳拨下在她脸上不安分的手,急于知道这个困惑她许久的问题,也是挡她财路的问题。
「嗯……这个问题嘛……嘿!有了。」梵翔东像是找到了路子,不加思考的站起,走到离仇瑯艳约两公尺的距离,脸上带著莫名的笑。
「你看清楚喽。」他不忘提醒著已全神贯注,像要赴战场似的看著他的仇瑯艳。
他使出最诱惑人心的眼波,扫向眼楮一眨也不眨的仇瑯艳,缓缓解开他第一颗钮扣,直到上衣被他丢到地面,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肤。
仇瑯艳虽看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不可否认,他的身材真是一等一的好,强而有力的臂膀像是个安全的避风港……稍一闪神,仇瑯艳脸上的红晕随之而上。
她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
梵翔东没有停下动作,开始解开在腰际上的反带,再慢慢拉下拉链……
「喂!等等,你做什么?」仇瑯艳咽下一口水,忽然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像煮沸的白开水。
她在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咦?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啊,你看不懂吗?」梵翔东停下手边的动作询问道。
「你回答问题就回答问题,干么要脱光衣服?身材好,不会留著回家慢慢‘孤芳自赏’吗?」仇瑯艳脑筋开始恢复运转,开始觉得花那一万二不值得,他简直在浪费她的时间,不是,浪费她的钱。
「难道你不觉得能欣赏我的,要比触踫我的身体还要值得许多吗?」梵翔东的说出他引以为傲的身材,表现得落落大方。
「啊?」仇瑯艳忽然恍然大悟后只想昏倒。
「怎么?不满意?」梵翔东有点不敢相信他看到的表情,他似乎看到她眼里的嘲笑。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是说……像说说话就好啊,或唱唱歌之类,再不下下棋也可以。」仇瑯艳认真的举例,像是要激发他的灵感似的。
「这个嘛……」收起戏谑的玩心,梵翔东发觉自己不但兼牛郎还得兼家教。
这女人有没有找错地方啊?来这种地方问这种问题……
忽然——
「东哥,你怎么在这?梅姊在发脾气了。」惊讶的发出痛心疾首的声音,方才无辜小弟再一次叮咛著又陷入美人香里的梵翔东,他早晚会受不了压力而滚回家吃自己,唉!钱歹赚。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交代一声后,梵翔东迅即的整理了衣裳,就欲转身先安捺一下仇瑯艳。
「你真是‘一言值千金’啊。」她抢先一步开口了,失望全写在她脸上,看来有面子的男人不见得也有里子,唉,白花了一万二。
「别那么快失望,你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出来的,等我回来,OK?」梵翔东望著面容落寞的仇瑯艳一会,心中的疼惜亦多了几分,她似乎很重视这个答案,但……为什么?
「你先过去吧。」不知为何,仇瑯艳的心情因他的保证而有些许宽心,其中因素,她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她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吧!不是吗?一万二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