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小希坐在床上小口地喘气,那个家伙不知道看到了多少,她再次低头看看被子下面的自己,哀怨地叹了口气,为什么都是高中生了,该发育的还是没有发育呢?唉!
吃过早餐,紫灰音提议大家去附近的山上玩,被瓶子拒绝了,理由是小希昨天刚到,需要休息。
小希嘟起嘴抗议:「我精神很好啊,去嘛,我也想去耶。」
瓶子还是不改初衷地说:「不行。」
「死瓶子,你不要以为你不跟我们去,我和灰音就不敢去啊。」
瓶子无奈地笑著,「如果你今天同意不去,那明天我带你们看日出。」
「也是去山上?」小希的眼眸里跳动著兴奋的信息,她从来没有看过日出,听同学们说都是很漂亮的。
瓶子点点头。
小希开心地拉起灰音的手说:「哈哈,我们还是看日出吧,多美丽的景象啊。」
紫灰音摆了摆手,淡笑著说:「我还是回去弹钢琴算了,日出我也不奉陪了,没那个心思半夜凌晨还爬起来去看那每天都会出现的东西。」
「耶?几天没见,你的嘴巴倒是厉害不少啊。」小希乐得挽过她的肩,「走,先听你弹琴去,我可是想念死你的琴了。」
「不想我啊?」灰音故意问。
「啊,琴声比较重要啊。」
「你……」
「好啦,开玩笑的啦。走吧。」
瓶子看著她们愉快地上楼,嘴角也慢慢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小希的到来仿佛是滋润大地的春雨,让整个家看起来生机勃勃。
「现在几点啊?」小希打著哈欠问。
山上的风有些冷,早知道她就该带件衣服出来的。
……
「下次出门多穿件衣服吧。」
……
小希的脑海突然闪过这句话,是在车站的时候皇源澈在路上讲的话,她以为来了这里可以忘记他的一切呢。
「怎么了?又走神了?」瓶子微笑著脱下外套,披到小希的身上,袖子长了很多,他在上面折了很多节才看到小希露出的手。
小希摇摇头,靠著瓶子说:「半夜等,很困。」
「那靠著我睡会吧。」瓶子温柔地说,伸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淡笑著看向远方,「你安心地睡,太阳出来,我叫你。」
「哦……你一定……要叫……我……」小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瓶子轻轻揽著她的肩,低头看著千思万想的容颜。小希的五官不算精致也没有特别的突出,可是却有一股深深吸引著他的特质。小希……
瓶子淡笑著,如果不能拥有她,让他贪得一时的欢乐他也愿意拥有,并无比珍惜。
……
天空渐渐地泛白,小希在迷迷糊糊间让人轻轻地摇著,「小希,小希……」
小希微微张开一条缝,柔柔的头发,模糊的轮廓,高挺的鼻子……「皇源澈……」小希微微呢喃,却感觉到握在肩上的手猛地一僵,她突然惊醒睁开眼楮,「瓶子,我……」
瓶子依旧微笑著,没有半丝情绪,指著远方的白肚说:「快看,那里会有日出的奇观出现了。」
小希点点头,看向远方。又一次不小心伤害到瓶子了……
没有关系的呢,小希,只要有你在身边,其他的……我可以当作空气来忽略。瓶子看著远方,悠远地想,如果时间能够一直为他们停留那该多好。
樱兰高校体育馆三楼。
「皇,今天的比赛很不专心?」嫣溪担忧地递给他毛巾。
皇源澈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嫣溪微笑著说:「难道你是担心我分神了吗?」
皇源澈没有回答,伸手拿出背包里的一瓶药,倒出两颗,连同矿泉水递给嫣溪,「医生说如果运动超过半小时就要吃一次药。时间到了。」
嫣溪感动地接过,把药含在嘴里配著水喝下去,「皇,我感觉很幸福呢。」
「嗯。」皇源澈甩了甩两只手臂,「该上场了。」
「嗯。」
经过观众区的时候,听到了大家的激烈讨论。
「喂,我说了嘛,丑小鸭怎么斗得过凤凰公主呢,看吧,还是他们走到了一起。」
「哼,还不是抢来的。」
「哪里啊,是丑小鸭不好啊,你没听录音带啊?」
「什么啊,那叫为爱疯狂啊,你懂吗?小P孩一个!」
「那是第三者,不知廉耻!
「你……」
……
嫣溪担忧地看了一眼皇源澈,只见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就在她以为他要挥拳出去的时候,他放下手默默地走进了比赛的场地。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转变……
现在的他虽然让她觉得快乐,却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一丝幸福的味道。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样依顺?为什么他不出来澄清?为什么要和自己在一起?
曾经她想过是因为那个录音,可是过了这么久,他什么也没有提。那是为什么?她不是自卑,而是没有信心他会突然被她的痴情感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呢……
「很幸福哦?」看著皇源澈进场后,萧明怀从角落里冒出来,走到嫣溪的身边。
嫣溪不理睬他,转身要走。
「比赛结果是什么?是不是我们赢了啊?」
「输了。心里好难过。」
「输了也没有关系啦。下次还有机会啊。」
「这样的安慰对我没有效果啦,要不你充当胜利的褚纳高校的选手,挖苦或讽刺我还更有效,我希望能受些刺激,可以很好地发挥下一场。」
「嗯,好啊。如果对你有帮助的话。」
「小希,我输了。」
「哈哈,你就这点能耐啊。没有其他厉害的招数了吗?」
「我……我不行了,我真的很在乎,很在乎他,你可以还给我吗?」
「呃?当然不可以。」
……
「这是……」嫣溪震惊地看著萧明怀手上的录音机。
萧明怀得意地按下「停止」键,「不陌生吧,校花?哈哈,谁能想到我们柔弱的校花竟然是这样卑鄙的人呢。」
「我又没有说是那个意思,只是大家理解错误了。」嫣溪苍白著脸轻微地说。
「可是你也没有替她解释对吗?」萧明怀得意地笑著,「如果让大家知道的话,皇源澈的后援团会容忍你和他待在一起吗?」
「你想怎样?」嫣溪咬咬牙,忍住不颤抖地说。
「很简单……就是这样……」
「是不是我做了之后,那个录音带就给我?」
「呵呵,肯定。」
「一言为定。」嫣溪淡淡地说。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她真后悔以前怎么会沾惹上这样的人,他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萧明怀奸笑著看向场内的皇源澈,他给予的耻辱,他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无樱高校已经答应,知道他能让樱兰高校输给他们,他就会获得无樱的入学资格,还给他保留去缨子联盟的名额。呵呵,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可以错过。
第四场的比赛输了!第五场也输了!
小希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听到陆言电话里的消息,她还是没有办法一下子消化完全,真的吗?可是怎么可能……
第四场是嫣溪与皇源澈的男女混合双打,一直都配合得很好的两个人却……
但第五场是女子单打,以嫣溪的实力不可能会输才对……更何况还有陆言和卿箐的上场……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结局就是五场输两场,需要再进入复活赛,原本很看好的一支队伍。这是怎么回事呢?陆言说比赛那天大家上场后肚子渐渐绞痛,很不舒服。甚至嫣溪都痛到昏了过去。
「还在想吗?」瓶子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小希托腮的沉思。她从进书房来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一言不发盯著眼前的墙壁发呆。
比赛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这次的比赛没有以往的全胜全败,没有一支队伍是全赢的,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将会加长复活赛和延时赛。学校里的课程也会往后推。
「呵呵,没想到我来这里也过了半个月了呢。」小希低头看著躺在床上的瓶子,他的容颜不再像初次见面般的苍白,在这些天的调理与休养下,逐渐有些起色了。
瓶子轻柔地掬起她的一缕发丝,淡笑著说:「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有你在的日子,他静静地看著小希,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小希揉揉瓶子的头发,「嘿嘿,对啊,我白吃白喝也过了这么久。」
「闷吗?」
「嗯?」小希疑惑地看著他。他的眼神里有她读不懂的东西存在,仿佛可以抓住,又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瓶子轻叹了声:「让你陪著一个病人每天待在房里,会很闷吧。」
小希猛地摇摇头,笑著戳戳他的脸,「怎么会,有瓶子在身边的日子很开心呢。」医生说如果他只是单纯的胃病还好,可是他失忆了,脑部有很大块的淤血,可能随时会散开恢复记忆,也可能会因此而加重大脑的压力,让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劲。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够恢复记忆让淤血散开,只要散开,一切都会好起来。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连瓶子也知道。可是他没有一般人的大哭大闹,也没有捶胸顿足,摇头叹息或是怨天尤人。他还安慰大家说,每一个人都会生老病死,很正常的。只有珍惜现在才是王道。
看著纯真的一张容颜,这样的瓶子才十几岁啊,怎么可能有这般的心境,他就真的不怕他会随时可能……小希想不下去,心里涩涩的。或许她不能命令上天给予瓶子什么,但是她会尽力给予她的能力所能的东西。
「妈妈说明天可能回来了,如果回来的话,我们又会开一个舞会,到时候就热闹了。」瓶子轻轻淡淡地说,半垂著眼眸。小希嘟嘴想到了上次的舞会,那个讨厌的小明星……嗯,如果可以的话她才不要再参加这些类似的无聊舞会呢。
瓶子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淡笑著说:「是烧烤露天的聚会,来的人都是经过审核的朋友,会有很多好吃的出现。」满意地看到小希眼里发出金子般的光芒,他困得眯起了眼楮,最近越来越犯困了。
小希看著瓶子渐渐睡去,心里一紧,「瓶子,瓶子?」
他没有反应。
她急了,加大了力道推他,「瓶子!瓶子!」
瓶子缓缓地睁开眼楮,小希提起来的心又放下了。
「怎么,怕我睡过去醒不来吗?」瓶子闪著动人的眸光,揶揄道。
「去你的,我是生气你说话说到一半怎么可以睡著呢。」小希故作生气地捶了他一拳,看到他些微喘气的脸,马上紧张地说,「我打痛你了?」
瓶子抓著她的手摇摇头,「没有。」
「嗯。」小希闷闷地应了一声,坐回了原位。
这次他睡过去,小希没有再推醒他,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床边,安静地趴著闭上眼楮。他的事情还没有对金盏菊的她们说,如果说了她知道她们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医生也不确定瓶子到底会怎样,只是模棱两可地说再继续观察。那么没有责任心的医生,小希恨不得他快点吊销执照,即使是大家所公认的世界一流专家!
小希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心里一惊,坐起来看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她还会梦游回来睡觉?
「你醒了啊。」紫灰音推门而入,手里端著一碗鸡汤,「刚才你在哥哥房里睡著了,他让我不要吵醒你,让你自然醒。」
「那我怎么回来的?」小希扰扰头,打死她也不相信自己有梦游的本事,那也太神了!
紫灰音淡笑著递给她手里的鸡汤,「是哥哥抱你回房的。」
「耶?」小希跳起来,想到上次皇源澈背她时候说的话,「他有没有说我很重啊?」
紫灰音装作很努力地回想,看到小希紧张脸红的样子,「扑哧」一笑,「没有啦,哈哈。有谁说你胖吗?」
「嗯,当然有。一个可恶的家伙。」小希咬牙切齿地说,害她听了之后到现在都不敢吃太多的高卡路里零食。
紫灰音笑了,「那肯定是你心里非常在乎的人吧,不然你也不会一直记著他的话。」
「是吗……」小希淡淡地说,是因为在乎才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吗?
「这个你喝了,哥哥特地让荣婆婆熬的。他说你很喜欢的。」
「他怎么不喝,要补的人是他吧?」
「呵呵,他不喜欢鸡汤的,一直不喜欢。」
「是吗……」小希的眼神闪过一瞬的愧疚,他都知道她的喜好与习惯,可是她对他却一直没有上心。
樱兰高校图书馆。
「我已经做了你要我做的,该把那卷带子给我了吧。」嫣溪站在书架的一角,背对著眼前的人。
萧明怀掏出带子递给她,「真没想到你的效率这么高,还想得到在选手的水里放药让他们无法比赛。」
「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吧。」嫣溪接过带子,迫不及待地把里面的东西拉扯干净,并把带子销毁扔进一旁的垃圾筒。
萧明怀闪著算计的眼光说:「我还需要你做一件,让樱兰在复活赛中输了,失去决赛的资格。」
「你做梦!」嫣溪冷笑地看向他,「你凭什么以为我在得到我想要的之后还会满足你的?」
萧明怀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从口袋里又模出一个小型的耳机,按了一下键。
「比赛结果是什么?是不是我们赢了啊?」
「输了。心里好难过。」
「输了也没有关系啦。下次还有机会啊。」
「这样的安慰对我没有效果啦,要不你充当胜利的褚纳高校的选手,挖苦或讽刺我还更有效,我希望能受些刺激,可以很好地发挥下一场。」
「嗯,好啊。如果对你有帮助的话。」
「小希,我输了。」
「哈哈,你就这点能耐啊。没有其他厉害的招数了吗?」
「我……我不行了,我真的很在乎,很在乎他,你可以还给我吗?」
「呃?当然不可以。」
……
嫣溪惊讶地瞪大了眼楮,「你……」
萧明怀满意地看到她的表情,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无樱学校承诺过,只要他可以让樱兰的比赛输掉,就会收他为学生,尽力栽培,还会留一个缨子联盟的名额给他。只要他能进缨子联盟,这些……都是小菜一碟。
「怎么?很惊讶吗?」萧明怀得意地按了键。
嫣溪愤怒地说:「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怎么会,我答应给你上次看到的带子,我已经给你了。至于这个……我可没有承诺过。」
嫣溪一个箭步抢过耳机,拿出带子,扔在地上狂踩。
萧明怀无所谓地看著她的举动,「没关系,你要踩多得是。」
「你……」嫣溪无力地摊倒在地上,「你到底想要怎样?如果要算计别人你不能自己做吗?为什么还要拉我下水……」
「因为我即将成为缨子联盟的无敌学弟,无樱学校最厉害的专学生。当然不可能在这些事情上留下任何的污点。」
嫣溪惨笑著,无比讽刺,「像你这样满身污点的人,哪里还有清白可言。」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眼看著要被他一点一点地摧毁。手机响起来,她努力平和自己的声音:「喂?嗯,皇啊……我在图书馆……好,你来接我。」
突然拉住要走的嫣溪,「不要忘了。」萧明怀低沉地说。
嫣溪甩开他,「不用你提醒。」
两个人个各怀心思离开了。
这时,从另一个书架走出一个人,弯腰在垃圾筒里翻找著,微笑著捡出刚刚他们扔掉的带子,虽然有些损坏了,可是或许还是可以连起来。佑纤兴奋地拨通了金盏菊号别墅的电话,「喂,陆言,我找到一个好东西,不过需要别人的帮忙,你让大家晚上都早点回校舍。」
没想到来图书馆借书也可以发现这么有趣的东西,坏人不是都在黑暗的地方做交易吗?他们还真是不懂得规则来人流来来往往的图书馆。也幸好她经过听到,现在终于可以帮小希平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