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相公VS.骚娘子 第四章

「你这到底是怎么著?」将纳咨云拖进铺子后头的小房间里,宣典圣恼火地把门甩上,怒声朝她吼道。

「我?」她眨了眨眼。「我又怎么了?」

她又做错了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自个儿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忍受她够多了,可是她却像少了根筋似的,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喻了矩。

「我在做生意啊!」这又错了吗?

「谁要你和人叫价、喊价来著?」他压低了音量。

「做生意不都是如此?」她瞧街上的摊贩都是这么喊,难道是她学错了?

「你别忘了你是个妇道人家!」

一个妇道人家和人叫价,像话吗?

「可外头做生意的菜贩多得是妇道人家呀!」

「你……」他颓然地坐在一旁。

这女人分明是生来克他的……

「她们都会同人叫价、喊价,这有什么不对?」说嘛,说得让她心服口服,她就不会再同他闹脾气。

况且,若不同那些贪小便宜的人叫价,岂不是要教他们占尽便宜了?,

「先不管那些,倒是你……你方才和宗道凑得那么近作啥?’她该不会是忘了自个儿已经出阁了吧?但就算她尚未出阁,她也不该如此喻炬的,是不?

一个姑娘家,不论出阁与否,都该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不是吗?

「我在做生意啊!」

「做生意需要和人凑得那么近,彷若在打情骂俏一般?」光是听她这么一说,他就觉得头开始发疼了。

她该不会是当他眼楮瞎了,没看到她在做些什么吧?

「我哪有同他打情骂俏?你到底知不知道在西水大街上新开了一间书肆?我是在同他套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啁尸她是在帮他耶,他感觉不到就算了,居然还随便替她冠上罪名,真是过分至极。

「你管哪儿开了新的书肆,你只要管好你的本分便成了。」

「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再者,你非但让他靠在身上,还让他踫了你的手……」他实在不想一一数落她的罪名,但他怕一旦现在不说,往后她刁;知道还会捅出多大的楼子。

「踫手?」她不禁发噱,「这有什么吗?」

做生意难免会有些接触,不过是踫著了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他的青筋抖动,颤声道:「那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有什么?」

「至少……我和他们的相处不若和你的相处,这不就得了?」她有些委屈地道。

要不,该怎么样呢?

闻言,宣典圣不禁乏力地靠向椅背。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天性风骚,还是偏好众星拱月?

倘若她今天的所作所为都不算失礼的话,那到底要到何种地步才算腧炬?

为何他认为天经地义的礼教,到了她身上却一点也不适用,彷若不管他怎么强加上去,都无法套在她的身上……

「我说错了吗?」见他不发一语,她不禁缓缓地走到他身旁。

又不吭声了,老是臭著脸杵在一旁,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能说什么?」他敛眼瞅著她脚上的盆儿鞋,不禁想起她方才被一群不知究竟上书和苑作啥的文人包围,却压根儿不觉厌恶,反倒是乐在其中,不知怎地,他心底的那把火,就怎么也浇不熄了。

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同她一般见识,但偏偏说服不了自己。

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被人惹得这般恼火了,可自从迎娶了她后,他便无时无刻都在恼火。

她真是个教人气愤的女人!

「喂?」她探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皱折,然手才抚上他的额,他便如惊弓之鸟般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教她的身子一时失去平衡,情非得已地往他身上倒去。「哎哟!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真的很难相处耶,她已经这么尽心尽力地试著想和他和平共处了,他到底还想要怎样?

纳咨云揉了揉因撞上他坚硬胸膛而隐隐发疼的额头,正要开骂,却蓦地发觉他静默得可怕。

她不由得傻愣地抬眼睇著他,却发现他近来有些晒黑的脸上掠过一抹嫣红,她不禁瞪大了眼。

那是什么?她瞧错了吗?

纳咨云思忖著,想要再把他瞧清楚一些,却蓦然发现他的一双大手正靠在她的胸前。

「啊——」

她立即跃身而起,连退数步,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吃她豆腐。

「哼,你倒还知道我的手搁在你的胸脯上,我还以为你这个女人少了根筋,不管那干存心不良的男人怎么占你便宜,你都不为所动。」他随即将手心向下,状似不在意地搁在膝上。

「我、你……」她又羞又恼又气又急,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简直是欺人太甚,他才是真正可恶之人,不但占了她的便宜,还出口伤她,他根本是个混蛋!

宣典圣不睬她,迳自撇了撇唇道:「对了,你方才说那什么龙尾砚和徽州笔根本都是假的,你这么做岂不是在欺骗宗道?」

他饮下眼,不自觉地往自个儿的手上瞧去,反复回想著软玉温香的滋味,但片刻的放纵后,他随即收敛起心褂,微恼自个儿居然放纵邪思滋长,在光天化日之下起了绮思。

「那不是真的龙尾砚吗?」她愣了愣。

见她彷若真是忘了方才的事,他随即站起身,拂了拂有点发皱的袍子。「那不过是云南的杂花砚,岂能卖得了一百两?再者,就算是真的龙尾砚,也不需要这价钱。」

「你既然知道,那你打一开始为何不同我说?」她挑起层,笑得有些诡异,一步步地凑近他。「你分明也是乐观其成的,是不?」

哎呀,好个坏心肠的人!

分明乐见她整治那个下流之徒,现下又反过头来对她说教,他这人的心思似乎也没个定性,谈什么礼呀仪的,分明是假道学。

「我……」他语塞地瞪著她,有点难堪地道:「反正你给我待在这儿,一步都不准出去。」

混帐,他竟教她给瞧穿了心思!

宗道那可恶的东西,只要见著容貌清丽的女子,若不上前调戏一番绝不放过,

可今几个她稍稍捉弄了他一下,说真的,他倒也觉得挺好,只是……她何必同他凑得那么近!

不管她到底是什么心思,她终究是被占了便宜!

「但待会儿就要用膳了。」不会吧,他居然要软禁她!

「我再带过来给你。」

「可是……」

「没有可是!」他低声斥道:「你自个儿说过的,只要我肯教,你便肯学,我现下要教你如何从夫,你到底学不学?」

她噘起嘴,低声暗骂了声。

混蛋,竟然拿她的话堵她!

这是哪门子的从?要她顺从,总也得经过她认同,不经她同意,便私自将她禁足于此,他未免也太威风了吧?

微恼地瞪著合上的门板,下一刻,她却勾起一抹羞赧的笑意。

看在他脸上方才那抹羞色的份上,她就不同他计较了,虽说他是占了她的便宜,但实际上,她可是一点都不吃亏,因为他是她的夫君呀!

将书肆里头的工作打点到一个段落,宣典圣随即走入书肆后方的小房间,打算要邀纳咨云一道上酒楼用膳,然而一推开房门,却见她躺在炕床上头睡著了。

他放轻脚步走到炕床边,饮眼瞅著熟睡的她。

她合眼热睡的模样,瞧起来就像是个娃儿一样,纯真极了。

他缓缓地在炕床边坐下,睇著侧躺在炕床上的她,见她几缯发丝滑落额际,他不由自主地伸手为她拨至耳后,露出一张清丽的美颜。

美人,艳者家破,妖者国亡,不管怎么说,都是祸水……确实足祸水没错,她天天将他搞得怒火中烧,气得他头疼不已,却又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女子重德不重貌,像她这般拥有美颜却又毫无妇德可言的女人,他该要将她休离才是,不该放任著她扰乱他的心。

可……都已经娶了,又怎能无故休妻?

诚如爹所言,她未犯七出之罪,他凭什么休离她?

她在外的举止,骚而不婬:在外的言语,逗而刁;乱……彷若她行事真有她自个儿的分寸,然而看在他眼里却是于礼刁;合。

这块朽木,到底要怎么雕?就怕他有神器在手,也雕不出她沉潜于心的礼教。

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世俗礼教的规范,要他教导她,他可真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说到下手,他掌心还残留著她柔软的触感,在这寒冷的雨季里,幻化为一阵暖流钻进他心底。

她不只是有张祸水美颜,还有副教人迷乱的身子,然而,她却如此不缚于礼教,老是将自个儿装扮得风姿绰约,像只斑斓的蝶儿般在他面前飞舞,恣意撩拨他的情绪,放肆挑诱他的心思……

他怎会如此轻易便数她左右了心思?

原以为自个儿的性子极为内饮,谁知道却因为她而变得如此容易动怒。

可是现下瞧著她,他又觉得先前一肚子的火已消失无踪……瞅著她睡得这般香甜,不知怎地,他就是移不开眼。

他的目光顺著浓密如羽扇的长睫往下移,停留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唇上。

他难以自遏、彷若著魔似的朝她逼近,直到她那浓密如羽扇的长睫突地掀开,他才猛然惊醒,带著几分心虚正坐在炕床边。

「你怎么来了?」她不雅地打了个呵欠,对他的靠近压根儿刁;以为忤。

「你肚子还不饿吗?」他没好气地道。

「晌午了?」他不说,她都忘了,「走吧,咱们到酒楼去。」

呵呵,她又想起昨儿个的红烧蹄膀了,还有教人食指大动的香酥脆鱼丝,若是再配上一点酒,那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只叮惜他这个人太不懂得享受了。

「走慢些,难道你就不能一步一步的走吗?」有哪个已出阁的女子会像她这般蹦蹦跳跳?

「我饿了嘛尸她委屈地扁扁嘴,放缓脚步开门往外走。

真是的,她肚子饿了,想要早点去用膳也刁;成,真是八股。

「端庄一点。」他不禁叹了口气。

唉,看来要她事事以礼为进退依据,怕是难了。

纳咨云偷偷吐了吐舌头,走山门外,经过小径,来到书肆铺子,却见外头疾雨斜飞,雨势大得让她不山得倒退一步。

「怎么著?」他走到她身后问道。

「雨很大。」她说得不甘愿极了。

「那又怎么著?」他挑眉看著她。

「我总觉得好像……」她的话未完,乍见外头几道凌厉的闪光,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双眼瞠得大大的,回头紧抱住他。「啊——」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整个人直往他身上攀,彷若要爬上他的身,让他微恼地想要拉下她,然而一触及她的身子,却蓦然发觉她浑身颤抖,「你是怎么了?」

原以为她是蓄意逗他,可瞧她抖成这样,根本不像是诓他的。

「雷啊……」她双手攀上他的颈项,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含糊不清地道。

「雷?」他抬眼睇著外头,见几道闪光落下,雷声随即隆隆响起,而攀在他身上的纤小身躯不禁又瑟缩了下。

「我们不要出去用膳,叫他们送来好了。」她紧搂住他的颈项不放。

「可你不是说过外头风雨交加,要人家伙计送来太辛苦了?」不知为何,他突地想笑。

她在他面前向来都是张牙舞爪的,他说东,她就故意往西,从来不愿称他的心,然而,她现下却忘了自个儿曾经说过的话,可见她是真的相当害怕……

知晓了她害怕,不知为何他心中有股快意。

「可是……」她急得跳脚,却见他将她的手拉下,随即快步往外走。「喂!你说要我走路端庄点的,干嘛拉著我走这么快!」

这个坏人明知道她怕,居然还拉著她直往外走,要是待会儿她被雷给打中了,看他要怎么赔她?

「偶尔为之,无伤大雅。」他噙著笑,不由分说地拉著她,打起油伞冲进雨中,让书肆里头的伙计都看傻了眼。

「大少爷笑了……」突然,有一个惊诧的声音传出。

「可不是?」

「难怪这一场雨连下了个把月还不停。」

推荐阅读:
同类 失控的温柔 紫云纱传说 相遇的惊叹号 蜜桃佳人 侍寝国师 掠夺龙情 爱上你是不小心 豪门情挑 独占柔情 甜蜜成双 大少吃定小秘书
相邻推荐:
天一生水的黄到让你那里滴水的炖肉合集系统我把爱情煲成汤少年阿宾之图书馆辣手小村医傅先生婚后每天都在吃醋偷马头兄妹h文师父欢宠无度最新轮乱风雨情缘全文无删减东北虎的男媳妇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