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姑娘,这儿走。」公公走在前头带路。
「大小姐,这皇宫好漂亮。」喜悦目不转楮地盯著四周景致不放。看来她对皇宫的刻板印象可得改观了。
皇宫似乎也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幽深吓人,看看四周百卉齐放、花香四溢,还有蝶儿胡乱飞舞嬉戏……
她还以为皇宫是个幽深黑暗,有著会吃人建筑的地方,吸引人的只有权势而已,否则干嘛每个人都想进宫,却只为了权力,但一提及住进来,各个却又一副哀怨难过的神情。
「美是美,虚有其表。」元缃可一点也不受影响。
罢过小桥,迎面而来是一列队伍,元缃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走在前头的是一位身著粉绿衣裳,发髻上串了一只玛瑙簪子,鲜艳的朱红色点在小巧的唇瓣上,活脱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绝世美人。
「小李子向宁妃娘娘问安。」
「嗯。」宁妃视线焦点镇定元缃,堆著浅笑的容颜上闪过一丝企图,但随即被掩盖过。
「这是……」
「这是皇上新纳的妃,今日初进宫,还请宁妃娘娘多担待。」
「喔,皇上新纳的妃子……」一听是新进的妃子,宁妃不禁愀然变色,大咧咧地上下打量元缃,仿佛暗地里在挑衅。
「怎么,她是哑巴吗?连个问安都不会。」宁妃仰高下巴,一双丹凤眼因微眯而显得更狭长。
「元姑娘。」公公皱眉提醒元缃。
如果进宫就是要被人这样欺负,那她还不如跳湖算了,反正她旁边就是一座小湖,跳下去其实很快。
「元姑娘!」公公快被元缃那身傲骨给气死了,连忙伸手暗捏了下元缃手背上的肉,元缃疼得皱起眉。
懊死的公公,竟然捏她!
她不喊人就是不喊人,他能怎样?这个宁妃又能怎样?大不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我不会行礼。第一,咱们在身份上就不能相提并论,你是住在深宫里的怨妇,而我是生活在宫廷之外的民女。第二,民女什么都没有,就是一身傲骨硬得比和阗玉还坚固,要我低头门儿都没有,大不了死了就一了百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希罕进宫,你这一怪罪,倒是给我一个解脱的机会,我还得感谢你。」
「你!」宁妃气得脸色涨红,一千人见这阵仗全乱了手脚。
喜悦暗地拉扯元缃的衣袖。
「大小姐……」一进宫就和宁妃杠上,以后日子不是更难过?!
「元姑娘!」忍耐许久的公公终于要发火了。
「公……公公,我家小姐不懂宫廷这些礼仪,请别见怪。」喜悦转向宁妃,「宁妃娘娘,请恕罪,我家小姐初进宫,第一次踫上像您这么高贵的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会话不经脑便出口,请原谅我家小姐。」
要死了,才刚进宫就闯祸,她们要怎么在皇宫内苑这么险恶的地方生活一辈子?
元缃撇过头去,手揪著丝绢,悄悄压抑心中那股恼人的自怜。
她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进宫?她又不愿意进来和人抢丈夫,要怪就要怪那色鬼皇帝,祝他早日死在龙床之上!
「小李子公公,你还在耽搁什么?皇上等得不耐烦了!」进荣远远地便瞧见花园这儿聚集的一群人,眼见情势不对,赶紧奔过来解围。「进荣向宁妃娘娘问安。」
「免礼了。」宁妃高傲地扬高下巴,一副天地之间唯她独尊的姿态。
「你……」元缃瞠目结舌地看著进荣。
进荣尴尬地朝元缃笑笑。糟了,瞧元姑娘那表情,恐怕往后日子更难过。
「走吧、走吧。」
「你!」喜悦想起进荣的身份而张大嘴巴,手一直指著进荣。天哪!
走在前头的进荣根本不敢回头,他明显感受到由背后传来的冰凉寒意。
才刚进宫就和宁妃杠上,两妃相争,一开始就不合,两人骨子一样硬,看来皇上的日子难过了。
唉!
元缃别过脸,不去看高高在上与她有著遥远距离的绕且初。
他竟是那个色鬼皇帝!
「朕曾说过,只要你住在天子脚下,朕就有办法知道你的一切,何况,你可是朕的嫁娘,朕的妻子,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耗。」绕且初以爱怜的眼神死盯著元缃。
「你怎么说都行。」元缃小声啐念。
绕且初走到元缃面前,狂佞地以指勾起元缃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看他。
然后他的视线被她一身素白所吸引,愤怒立即如巨浪般狂涌而来。
「你这身是什么衣裳?白缎?若我没记错,浮纱绣房里的白缎是用来做寿衣的!」
进荣闻言倒抽口气。寿衣!
元缃终于正眼瞧著绕且初。「是又如何?我这一进官不是比死还惨?」她居然被骗得团团转!
绕且初忍不住加重手指间的力道,元缃虽疼,但她不容许自己先败下阵来,仍旧死硬撑著。
「比死还惨?这就是你对进宫的唯一感想?」
他知道自己这种方式得到她,她肯定会反弹,但他没想到的是,她竟是以这种无声的抗拒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缎寿衣……哼,亏她做得出来!
「任谁都清楚皇宫里妃子间的争宠有多激烈,你只为了一迳自己的兽欲而强行召我入宫为妃,不就是把我推入那些妃子的手中,间接害死我吗?」她甚至怀疑,他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当她是个玩笑吗?
元缃有股想哭的冲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大小姐……」喜悦额头上的汗一颗颗冒出来,紧张地揪起衣袖一角擦拭。
绕且初放开元缃。
他为何没想到这些?妃子间的争斗有多严重他不是不清楚,相反的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的严重性。
但如今他为了得到她,却不经思考地下旨召她入宫为妃,不正好扼杀了她仅剩的生命?
敝只能怪他太过爱她,才会不计一切地想得到她,而忽略了审慎思考这其中的利弊关系。
「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该放了我。」在她为他有些动心时,他的身份却令她封闭自己的心。
「大胆!怎么可以对皇上如此大不敬!」进荣终于从寿衣的震撼中回复。
绕且初摇头示意进荣没关系。
绕且初眉头深锁。想要她,但身份却逼得他要放弃她,情何以堪?他何以放得下手呢?
「反正你的妃子何其多,也不差我一个。」元缃别过头,为了这句话而在心底产生感伤。
她竟然因想到他后宫佳丽三千而感到伤心,难道真的对他动了心、动了情?
绕且初沉重地看著元缃。「如果朕说就差你一个呢?」
这句话有非常大的语病。
就差你一个,可以解读成,后宫佳丽三千他仍嫌不够,只要她答应入他花册,那么他在里打滚的战绩便算完美。
解读二:那三千名后宫佳丽他都看不上眼,独独对她情钟,只要有她,他便不再感到有所缺憾。
但这第二项解读她始终不敢妄想,妄想她能令一个男人视所有嫔妃为尘土,在他眼中只有她一人而已。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将他那番话当成是滥情的表白,而将情况想成第一种。
「你不会只差我一个,有了我就会再有别人。」元缃别过头看著侧边的梁柱,喃喃道。「何况我又不爱你。」违心之论!
绕且初听见了,愤怒地瞪著她。
「朕想得到你就是想得到你,朕不管你是否心有所属、是否恨朕,朕都有办法让你爱上朕!」
一想到她心中可能另有钟情的对象,他心中那把熊熊妒火便旺盛地狂烧,野火燎原般无法浇熄。
元缃深深地撼动。
绕且初别过头去,不愿去看那张令他丧失理智的容颜。
「进荣,将她安排在正殿右侧的锦绣宫,今天晚上我要她侍寝。」
「你不可以!」
「你深深明白朕无所不能。」在绕且初残酷笑容的背后,隐藏了太多对元缃的爱恋,他感到无限挫败。
「爹,皇上是不是不爱宁儿了?」
「宁儿,听说皇上又纳了一名民间女子入宫为妃,真有这事儿?」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不停拨动半白的胡须。
「嗯。那名女子见了我竟然连下跪请安都不愿,根本不把我这贵妃放在眼底!」她好不容易爬上贵妃这位置,怎容许有人轻视她在宫里的地位!
「胆子真是太大了!」阮永年一掌击拍在桌子上,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得宁妃缩了缩肩头。
「爹。」
「那女人是何来头?」
「听小李子公公说,是净纱绣房元一敬之女。」
「绣父元一敬?」阮永年惊愕。
「爹,您认识元一敬?」
阮永年对自个儿女儿的学问短浅感到悲哀。
「女儿呀,不是爹要说你,纵使你现在已身为贵妃,但该具备的常识也该学著多听多看,别什么事都不知道,皇上不会喜爱这样肤浅的女人的。」
被自己的爹叨念,宁妃确实感到不爽,何况她现在又身为贵妃,怎么说在公开场合她爹都还矮她一截,她怎可能听得进教训。
「爹,您这是说女儿是个腹中无墨的肤浅女子?」宁妃眼神中散发出冷冽的寒光。
阮永年也清楚晓得自己的女儿现在变成什么样,他只是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又懂事的女儿一旦进了宫,仍旧逃不过染缸的污染,也跟著陷了进去。
「元一敬人尊绣父,独创江南纱绣,在杭州、泉州都有间规模不小的绣房,宫里大大小小衣裳、轿子桥围上的绣花,都是出自元一敬之手,简单说来,元一敬所创立的净纱绣房提供了宫内所有衣裳、帷帘,甚至是小小的桌巾的来源,就好比你身上这身衣衫,就是出自净纱绣房。」
宁妃拉著身上的衣服细瞧。
「您是说我最钟爱的衣服都是出自元一敬之手?」她显然受到不小的震撼。
「没错。这样你明白了吗?」
宁妃嘴角漾起不怀好意的笑。「难怪她会这么高傲。」
再高傲的人她都有办法治,为了能登上后位,什么事她都做得出来!
「爹,那个女人会成为女儿往后登上后位的极大阻碍,非除不可。」
「宁儿!」阮永年震撼得连呼吸都微微颤抖,一双满皱纹的手紧抓著椅子扶手。
「爹,您会帮我的对不对?您也想要女儿好,登上后位之后,您就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
阮永年寒颤不止,平置于桌面的掌心微微出汗。
他从没想过送女儿进宫会改变了女儿的思想、品行与人格,他以为送她进宫是好的,是为了她好!
「爹,您会帮女儿的,对吗?」宁妃甜甜地拉著父亲的手臂撒娇。
「……对。」
「放开我!」
元缃拼命抗拒朝她伸来的十数只魔爪,左闪右躲,不是钻进桌子底下被揪出来,就是闪到矮柜后被逮获,她怎么样都无法逃脱魔爪无情的攻势。
「大小姐,你别躲了,否则你会受伤的!」喜悦急得要跳脚,看著眼前一大群奴婢急著抓住元缃,她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她又不能帮上忙,若插手加入混仗,怕是连抽身的机会都没了,搞不好那些活像妖魔入侵的奴婢会以为她也是要献给皇上的「贡品」,连著将她一并扒光!
嘿嘿,她才没那么笨!
元缃在房间里打转,一会儿拿起玉枕朝那群奴婢丢掷,一会儿将高贵精致的花瓶撞倒,发出震耳欲聋的瓮碎声,奴婢们闻声各个倒抽口气,然后盯著地上那碎了一地的青瓮花瓶惊呼。
「天哪!那是皇上最爱的灰青胆瓶!」
见众人对著地上的花瓶碎片呼天抢地,元缃乘隙想溜出房间,逃开这些人,奈何上天根本是完全与她作对,让她结结实实地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肉墙,整个人向后反弹,幸而一双强健的手臂由后腰处扶住她。
「皇上!」
又是一团混乱,所有奴婢慌慌张张地不知如何是好,有人站在花瓶碎片前挡住绕且初的视线,有人慌张地胡乱拨顺在阵战中乱序的发丝与仪容。
见房内乱成一团的情景,绕且初不禁笑出声。
他从未见过这些奴婢慌乱的模样,来伺候他的都是宫里最好的,做事、应对方面也是上上之选,实在很难让她们像现在这样全乱了样。
元缃抬头,轻而易举地便看见绕且初那望著她逸出温柔笑靥的俊脸。
她沉冷下脸并推开他。
「别踫我!」他竟然命这么一大群奴婢脱她衣服,想来她就一肚子火!
绕且初大手一缩,元缃依旧平贴著他的胸膛,接触到他如火焰般的体温令她感到无所适从,拼了命挣扎。
「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很难有人能逃脱得了他如此诱惑人心的温润嗓音,就像她,虽然气得要命,但态度仍旧软化不少,甚至面红耳赤。
「我只求逃得了现在。」她可不想被众人扒光衣服,赤身。
「你们都下去,半个人都不准给朕留在房外。」
「是。」
奴婢们都有一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舒活感,像是历经多少苦难终于得道升天,全身筋骨松弛。
门合上之后,房内就只剩绕且初与元缃,他仍旧紧抱著她不放,甚至将下巴抵在她头顶,闻著发上传来的馨香及她身上特有的绣线味儿。
元缃涨红著脸喘息,小手握拳抵在他胸膛前,不愿与他有过多的贴合。
「还是这么抗拒朕?」
她咯微挣扎了下想测试看看他的钳制有多牢,事实证明,坚固如铁。
「朕?在外面自称‘我’,宫里就自称‘朕’?你究竟拥有的是什么身份?在我面前又想扮演何种身份?」一想起他是帝王之尊的身份,她肚子里的怒火就狂烈地燃烧。
绕且初眷恋地抚过元缃颊边那层粉绛色,水嫩的触感让他腹中的欲火熊熊燃起。
两造火势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
元缃想别过脸去,但绕且初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念头,扳正她的脸颊,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封住长久以来他最想一亲芳泽的娇艳唇瓣。
吮吻咬噬,想将她揉进心坎里的念头越发坚定,他爱她爱得心都疼了,她却仍旧一味躲避、抗拒。
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完全了解他的心?
「两种称谓,两种身份,对你来说都是同一个人。」
「不一样,‘朕’是皇帝的自称,对我称‘朕’,那我在你心中又算是什么?众多妃子中的其中一个吗?‘我’是个体称呼,是平民、平凡人的自称。」元缃低头喃道:「或许称‘我’,对我来说才不会是个负担。」
他抬高她的下颚,她的茁水双瞳隐隐含带泪光。
「如果在你面前以平民百姓的方式称呼自己,是你最能接受的方式,‘我’可以答应你,从此私底下不再以‘朕’称呼自己。」
天知道,这已是他登基以来对自己身份上最大的让步了,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她,仅为了她一人而已。
元缃微敛美目,眼角泪光闪著耀眼夺目的光束,小巧鼻尖也蒙上一层粉红色,饱满唇瓣因哭泣而更显酡红。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一再忍让?」
「难道你还不懂吗?我的心早就被你捉住了。」
那惊蛰时,雷鸣动,蛰虫震起而出的日子,香火鼎盛的庙宇间、许愿池畔,纤细翠绿的身影,浅浅爱怜地微笑……
「把这身衣服换下,我不喜欢你这样穿。」绕且初一想起她这身白缎衣服是穿来做什么的,心中就不好受。
「你也会介意?那日在绣房里,不是才想做两件来穿穿的吗?」元缃戏谑道。
「我可从没说过,是你硬要塞两匹白缎给我的。」绕且初默默动手解开元缃胸前盘扣。「如果你不想亲自动手,我可以代劳。」
「别……」
他封住她的唇,手却始终没停过,快速熟练地解下一颗颗盘扣,直到里头翠绿抹胸映入眼帘,他克制腹中的欲望别太快泛滥,但太过快速的呼吸声却泄漏了他想掩盖的一切。
那件白缎衣裳缓缓地离开了主人温热的身体,就像一朵由天而降的雪花,安静地躺在地板上,取而代之的是刚冒芽的翠绿生物,艳翠地生长著。
哀著光果无瑕的美背,那柔细光滑的触感点燃他心中渴望的火焰,他的大掌不停来回抚弄。
他开始以舌轻舌忝、咬啮她的耳垂,明显感受她微微抽搐、全身战栗,置于他胸前抗拒的小手紧紧握拳。
他恶意地往她的耳里吹气,发现她的颤抖更明显,当他探出舌尖沿著耳壳巡礼时,她的呼吸不只变得急促,而且更加沉重。
「不……」他的挑弄不只令她感到难受,更有来自肌肤接触冷空气时的战栗。
元缃揪紧绕且初胸前的衣料,迷醉地躲在他怀中低泣。她不是这么放荡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会觉得有阵快感朝著心窝席卷而来?
灵舌与唇瓣沿著颈侧向下滑移,俊指轻轻一扯,脆弱的衣带子便应声而断。
「啊!」她吃惊地掩著胸前那片春光,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将你自己交给我。」他魅惑的嗓音清清淡淡地在她耳边扬起,而一手则伸过她腰身,拉扯罗裙带子。
带子缓缓松开,她的心跳益发快速。
「不要!」她攫住他的手。
「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一个月不见,如今见了你,才知道自己是这么想念你。」
他稍稍一个使力,罗裙带子便松了开来,整件雪白色的裙子成圆形摊在地板上,里头与抹胸同色的亵裤是她唯一仅剩的屏障,她脆弱得有如泥做的娃娃儿,稍一用力便揉烂。
他置于她臀部的手用力地将她压向自己亢奋的欲望,让她感受它如此的充满活力、蠢蠢欲动。
「绕且初!」她惊愕地喊叫,脸色难堪且满红潮。
他抱起她,一同躺在炕上。
「且初,元缃。」他的手指采进亵裤之中,扶著她浑圆的臀部揉捏。
他尽情地吻著她,咬噬吮啜,恣意品尝饱满的红唇。狂烈的吮吻移至饱满高耸的胸脯,小巧欲滴的樱桃花在他的唇舌中绽放,变得挺立如珠。
他恶意地拨动,以齿轻轻咬噬珠蕊,吸吮弹动,美丽的花之蕾因而含苞待放,肿胀得令人难以忍受。
「不……不要……」她弓起身子抗拒,没想到这样的动作让他有更多的模索余地。
沿著柳腰而下,他扯下了她最后的屏障。
她难过地摆动身子逃避,但他反压住她的腿,恣意妄为地扳开,以热切的眼神占有她。
她全身颤抖,连呼吸都快停止,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朵被握在手心中的花蕊,只要有心揉烂,她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如同现在……
「守宫砂。」他满意地漾起一抹笑,指尖轻轻刮划著她左手臂上粉红色的点砂。
「我……我不是来取悦你的,你……你不能……」
她快被他手指刮划点砂的动作搞疯!
「你知道我能,你一直清楚这点,否则为何此刻在下头的会是你而不是我?」
他快速地解开衣侧的结,将身上多余的衣物脱个精光,赤果果地与她相对,让她看清楚他这一身男性躯体,让她清楚记得这样的身体将与她相贴密合。
她侧头张嘴大力地咬了他手臂一口。
「你无耻!明明是你擅自下旨,说得好像是我巴著你不放!」
她气呼呼地瞪著他。
「我不希罕你,你后宫佳丽何止三千,多得是人想暖你的床,我才不希罕你!」管他的身份是平民还是皇帝,她才不希罕!
「真的吗?你不希罕?」他有些动怒。
手支在她耳侧,他逸出邪婬的笑意,包含在这笑意里的几乎是怒涛。
「这样呢?」他倏然捏住她的丰润,轻捻慢捻……
「啊——」她弓身尖叫,身于不停抗拒地后退。「无耻!呃……」她又倒抽一口气。
绕且初很满意元缃的反应,加强了手上的力道。
她捶打著他。「不要!你走开!放开我!」
望著她泫然欲泣的脸庞,他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咬了一口。
「放松,我不会吃了你的。」他细声安抚。
眼泪已经在她眼眶中泛滥,抵在他胸前的小手紧紧握拳,抗拒这一波波袭向无助的她的狂涛巨浪。
「绕且初!」
「且初。如果你再不改口,我就要你好看。」他笑著警告。
她呜呜咽咽地掉泪,未经人事的她哪能承受早已习惯在欲海中浮沉的绕且初这身伺候?
「乖,听话,喊我一声。」
她摇头抗拒,身下奇异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恨不得死了算了!
「真是不听话!」
「且初!」她再也受不住了!
绕且初开怀地大笑。「你就是喜欢和我作对,在这龙床之上,你仍旧不愿接受我的真实身份。」
如果让她怀有龙子能够替他留下她,他绝对不会放过。
龙床!
元缃被这两字惊醒。
在他企图掩盖自己身份的阴谋下,她确实是忘却了他的身份,直到他无意间又让「皇帝」这身份撞进她耳膜,她才恍然惊醒。
「在你心中,我算是什么?妃子、妻子,哪一种?」
沉浸在欲望狂潮中的他,咕哝地说了几个字,她很清楚地听见那些字眼是什么。
妃子。
她怔忡住了,而他却浑然未觉,扶著自己亢奋的欲望一举攻陷她的身心。
「啊!」她疼痛地尖声喊叫。
失落的灵魂怎么找得回来?碎裂成细沙的心又哪是捡得回来的?!
她扶著他的肩头,在他的发泄中往前走,绝无回首的余地。是他丢给了她难堪,又要怎么让她视而不见?
她只能捡起那片难堪,像尊无神无魂的泥娃娃,让他爱捏成什么形就捏成什么形,因为他的地位、身份与天同级。
他狂野地抽送,她令他像发了狂般渴望掌握。
对于她,不是只有欲而已,他真正想征服的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