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欣随著秘书来到前面的店里。
暗佳玮正以不屑的眼光四处打量著,不安什么好心眼。
路欣友善地朝她一笑。「傅小姐!」
她一脸的假笑。「你的店没有我想像中的大嘛!」
「本来就只是一间小店而已!」
她在店里晃了一圈,走动著。「没什么特色嘛!」
路欣极有涵养地保持著一张笑脸。
她故意叹了口气,鸡蛋里挑骨头。「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
「你慢慢看好了,有小姐招呼你。」路欣朝店里的小姐使了个眼色。「给这位傅小姐打八折!」说完路欣转身打算回办公室。
「等一下!」她喊住路欣,盛气凌人。
「还有事吗?」
「不要打齐修治的主意!」
「你告诉我这个干嘛?!」路欣好笑地问她道:「你应该去和他说才对!」
「你现在不用太得意!」她不怀好意地警告她道:「他对你只是一时的好奇而已,维持不了多久的兴趣,我比你还了解他!」
「那最好!」她放心道:「你现在不就是多此一举吗?」
她以杀人似的目光怒瞪著路欣。
「我可以告退了吗?」
「总之我希望你不要再和齐修治见面!」
「可以!」路欣极爽快地一口答应。
「你是在唬我吗?」
「傅小姐!」路欣开始不耐烦起来,也顾不得她对傅定国的尊敬。「你希望我怎么样?!我已经尽量地以礼相待,希望你自己自重。」
暗佳玮硬是忍下了心中的那股怨气,转身怒冲冲地走出「诗韵」。
秘书走上前。「你就看著她这么嚣张?」
「她的要求也不过份嘛!」
「那齐修治活该被牺牲掉?」秘书不满道。
「你这个叛徒!」路欣又好笑又好气地骂了一句。「忘了是谁付你薪水吗?」
秘书一脸的无辜。「我说了什么吗?」
暗定国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著陈美带著一身酒气但清醒如昔地走了进来。
陈美看了下表。「一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等你。」
「哇!」她夸张地叫著。「太阳真要打西边出来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他平和地看著她。
「问啊!」
「佳玮的父亲是淮?」
陈美的心一震,睁大了眼。
「大家心里都有数!」他笑了一下。「我并没有要责怪你或翻旧账的意思。」
她不敢出声也不答话。
「你还没有回答我!」
「为什么你现在想知道了?」她鼓起勇气嘲弄道。
「你可以说是好奇吧!」
「我并不想满足你的好奇。」她镇定下来以后,冷冷地说道,坐了下来。「你永远都别想知道佳玮的亲生父亲是谁。」
他无所谓,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是什么时候才确定自己不是佳玮的父亲?」
「从你一怀孕起。」
「不可能!」她一点也不相信。
「记不记得我们新婚不久后,我出了场车祸?」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一笑。「在那场车祸中我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而佳玮是在我车祸后的一年出生的。」
她愣了一下,然后狂笑出声。
「老天真是开了我们一个大玩笑。」她对自己摇了摇头。
「佳玮的到来对我也是个意外!」
「我并不怪你!」
「你凭什么怪我?!」她拉下脸,狰狞不已。「结婚到现在,你可曾说过一句我爱你,可曾关心,在乎过我?!」
他耸耸肩。
「难怪你对佳玮漠不关心,没有一点做父亲该有的慈爱和照顾。」
「我做不出来!」
「你当然做不出来!」她逮到了机会攻击他。「反正你明知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随你怎么派我的不是。」他安详地看著她。「还有一件事。」
她毫不客气地一哼。「你一次说完好不好?」
「我要离婚!」
陈美睁大眼,好像面前坐的是一个陌生人般。
「你肯吗?」
「为什么现在才想到离婚?」她恢复平静。「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只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离婚就好了!」
「不愿意!」
他愤怒地起身。「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答应?!」她笑著反问道:「我已经过了这么久这种日子,倒是你,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婚?」
「你是存心给我好看了?」
「彼此彼此!既然我们当初一起跳下婚姻的陷阱里,我们就必须一起承受这苦果。」
他看著她,带著恳求。「算我拜托你!」
「你不要想了!」她讥讽道。
「我可以把什么都给你!」
「我现在也要什么有什么。」
「陈美!」他大吼道。
「傅定国!留心你的高血压!」她丝毫都不受他的威胁。
「你吓不倒我的。」
「这样下去你有什么好处?」
「最起码没有害处。」
迫不得已,他只有使出最后一招。「你不怕我把这件事公诸于世?」
她自大、傲慢地一笑。「你如果觉得这么做可行的话,我是不会阻止你的。」
「你真的这么肆无忌惮?」
她也站起身。「傅定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到我了。」
她的眼神露著哀怨和悲伤。「我一直想做个贤妻良母,是你的冷漠和残忍、麻木不仁逼得我不贞,害我必须在酒和声色中来麻痹我自己,今天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离婚?」
「不要把你的错误推到我的身上。」
「没有离婚。」她坚定不移。
「你打算就这样过完你的一生?」
「傅定国!」她无情地指责道:「我的一生二十六年前就毁了。」
「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他试著劝她。
「任凭你说破了嘴,拿全世界给我,我都不会答应离婚的。」
「我可以搬出去住。」
「随便你!」她嘴一撇。「我一辈子都是傅太太!」
他气得涨红了脸,觉得脑部热烘烘的。
「不要气得中风了!」她抛下一句话,走回她的房间去。
齐修治将车煞住,停在路欣家的门前。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齐修治!你也给别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好不好?」
「别跟我谈公平!」他不耐烦道:「任中威一直是我心中一个最强的竞争对手。」
她眨了眨眼楮,不想笑得太得意。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伯母?」
「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她巧妙地岔开话题。「我妈并不急著看到我带异性朋友回去见她。」
「你并不是十八九岁。」他一脸的愤慨。「你有没有做过体检?」
「没有!」她一头的雾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嘲弄地看著她。「你该去检查一下,说不定你根本就没心也没肝。」
他的话使得她开心不已,乐不可支。
「显然你有同感!」他又补上一句。
「齐修治!那你也应该去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他一脸的戒心。
「你的脑子!」她打开车门下车,话中带著浓浓的笑意。
「明天见!」他撂下一句话,车子呼啸而去。
路欣轻快地踩著步伐上楼,用钥匙打开门。
路爱思端坐在客厅。
路欣面带笑意地走到母亲的身边。「还不睡啊!」
「怎么不请你的男朋友上来坐一下?」她笑著看路欣。
「什么男朋友?」
「我刚刚站在窗口望了下。」
「妈!」路欣撒娇道:「他不算是啦!」
「他是不是齐修治?!」
「谁告诉你的?」路欣迷惑地问道:「我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
她回避著女儿的问话。「我自然会知道!」
「我那个活宝秘书说的?」
她既不说是但也没否认。
「早晚我会开除她。」路欣对自己保证著。
「好了!」她拍拍自己女儿的肩,脸色忽然一转而为严肃。「路欣!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路欣眉毛一抬。「怎么回事?」
「我和你父亲谈过了。」
路爱思的话令路欣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你想见见他吗?」
路欣微微地一笑,表情有点落寞及些许的震撼。「经过了这么久,有这个必要吗?」
「决定权在你!」她平稳地一笑。
「我宁可不知道他是谁。」
「为什么?」
「妈!」路欣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想和‘他’破镜重圆吗?‘他’又回头来找你了?」
「都不是!」
「那‘他’要什么?!」路欣冷冷地问道:「现在才知道我的存在?要我认祖归宗?要我叫他一声爸爸?」
「路欣!你的反应不要这么激烈好不好?」她也是一脸的莫可奈何。
「我不想见他,也不愿意知道他是谁!」
「就照你的意思吧!」
路欣双手抱胸,不知该怎么向她母亲去表达她心中的情绪和真正的反应,她当然希望有个父亲,但她也知道这只是童年时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早就醒了,她既不需要也不稀罕一个父亲,而今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了,她更不需要了!
「路欣!」
「妈!」路欣转过身,顿了顿。「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
「永远吗?」她僵著脸。
「除非他要死了。」路欣说著气话。「我会去见他一面,顺便去给他送终!」
「路欣!」路爱思气得发抖,站了起来。「你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路欣也自知自己越了界,她含著眼泪。
「路欣!」她走到路欣的面前,轻抚了下路欣的脸颊。「他终究是你的父亲!」
路欣咬著唇,直到她尝到了血腥味。
「你好好地想一想吧!我暂时不拿这个问题逼你了。」
路欣点点头,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又一次难得的三人聚会。
一整个晚上,路欣始终是闷闷不乐,不太爱开口。
齐修治瞄了她一眼,然后看著任中威。「你惹出来的?」
任中威嘲讽道:「恶人先告状!我正想问你呢!最近我忙得一塌糊涂,今晚好不容易才喘口气,结果却踫上了低气压。」
「哦?!」他又看著路欣。
路欣抬起头看著两人。「你们没有别的事好谈吗?政治、经济、股票、社会状况?」
「你又怎么了?」任中威关怀地问道。
「我很好!」
「如果你现在的情况叫好,那世界可以宣告已经太平了!」齐修治揶揄著。
路欣不理两人的一搭一唱,转头又叫了杯啤酒。
「啤酒喝多了也会醉!」任中威嘴里叫著,不过表情却无所谓。
「你们什么都不懂也不会懂!」她眼里盛满了哀怨,叫两个男人看了不忍。
「你又不说!」齐修治皱皱眉头。「叫我们怎么帮得上忙。」
「你能使时光倒回二十六年前吗?」她正色地问道,脸上的表情叫人相信她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她衷心地希望能有个这样的人。
「齐修治!」任中威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真的踢到铁板了。」
「总得帮她想个法子。」
「好了!你们两个!」她大口地喝著啤酒。「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那你为什么答应和我们一块出来?」
「我不想回家,但是我也做不下任何事!」她痛苦地吼出来,一脸的狂乱。「可是我错了,你们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路欣!」齐修治按住路欣放在桌上的手。
任中威咽下心中的种种反应,当做没看见。
「齐修治!你不会懂我现在的感觉。」说著她滴下了一两滴的泪水。「你不会懂的。」
齐修治心如刀割,除了握紧她的手,他不知道该问什么,无奈地看著任中威。
任中威纹丝不动地坐著,爱莫能助,她不说出来,谁又能了解她的问题所在?
半晌,路欣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著痕迹地收回了她的手,吸了吸鼻子。
「你有财务困难吗?」任中威问道。
她先是一愣,然后笑著摇头。
「和谁有过节?」他继续问道。
她又是摇头,从皮包中拿出了包烟,抽出一根含在口中。
齐修治不赞成地看著她。
但任中威却拿出打火机,为她点上了火。
「你们不用猜东猜西了。」她吞了口口水,然后不很熟练地抽著烟。
「你等于是把我们吊在半空中嘛!」齐修治抗议著。「总不会是感情问题吧?!」
她出乎两人意外地点了点头。
任中威脸色一变。
齐修治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心中揣测著。
「你们可以停止互相猜忌了!」她将手中的烟摁熄,拿了啤酒杯又大口地喝著。
任中威看了下表。「我还有勤务。」他起身拿起桌上的账单。「你们慢慢聊,我去买单!」
「任中威!」她喊住他。「很抱歉扫了你的兴!」
他洒脱的一笑,眼神清亮而无怨无悔,然后朝齐修治摆摆手。
等他走远了,齐修治看著她。「这会呢?」
路欣撑著下巴想了半天。「我想找个朋友谈谈。」
「我送你过去。」他赞成她的提案,只要能让她快乐。
「我会把她找出来的,你先回去好了。」
「你不会有事吧?」他依旧有点不放心。
「我没事。抱歉!」她带著歉意。
他一笑,一点也不介意,优雅地起身。「早点回去吧!」
她点点头。
路欣和丁伊柔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屋,两人面对面地坐著。
「你不会不方便吧?」路欣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丁伊柔俏皮地耸耸肩。「他还没回家,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
「你们之间的状况还是没有改善?」
「你找我不会是想和我谈我的婚姻吧?」丁伊柔讥诮地问道。
她摇摇头,一脸的苦涩。
「怎么了?」丁伊柔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该和谁谈。」她愁肠百转。「我快要疯了!」
「说来我听听。」
于是路欣一五一十的把经过告诉了丁伊柔,没有任何的矫饰或加油添醋,她只是平实地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丁伊柔听完点点头。「所以你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得起自己?」
「我简直快被自己逼疯了!」
「路欣!我现在的父亲并不是生我的生父,而我之所以答应这桩利益婚姻也是为了我母亲。」她脸上的微笑渐渐褪去。「我母亲爱他,而一旦他的生意垮了,他必定无法照顾到我的母亲,他甚至会离她而去,」她自嘲地一笑。「我的母亲哭著拜托我,求我要救他,我只有答应了,为了我母亲!」
「你后悔吗?」
「谈不上后悔,我先生对我并不真的那么糟。」她扬起下颚。「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嫁给裘杰人,我说不定会爱上他。」
「真的?」路欣笑道。
「我慢慢地发掘出他的种种好处,也希望他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我希望我们可以努力地携手未来。」她诚挚地道出她的感受。
「不回英国了?」
「我根本没有想到英国。」她哈哈一笑。
「你真的改变不少。」
「上次我重感冒,从他的很多反应我知道他不是毫无感情的。」
「恭喜你了!」
「不过未来的路还是艰辛的。」
路欣笑笑。
「怎么说了半天,主题换成我了?」丁伊柔不好意思地一笑。
「其实说出来后,我就好多了。」路欣的语气已没有一开始的紧张和压力。「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我的母亲。」
「她已经原谅你父亲了吗?」
「大概吧!」她喉咙哑了一下,「女人的心最软了,何况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可是我不同,他对我而言不具任何意义!」
「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
「我知道!」她轻轻地说。「我希望恢复往日平静、积极的生活,我不要他来到我的生活中,不要他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丁伊柔叹口气,眼楮望向远方。
「伊柔!他曾对我母亲不忠,让我母亲受尽了辛酸和委屈,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过去的事你无能为力!」
「但是我不甘心!」她强忍住泪水。
「路欣!你必须试著遗忘。」丁伊柔理性地建议道:「为了每一个人好!」
「或许吧!」
接著两人陷入一片沉默中。
「伊柔!」路欣看看表。「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丁伊柔考虑了一下。「不用了!说不定他根本还没到家,而他既然晚归都不联络我,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到时你们吵起来怎么办?」她忧心道。
「不会啦!你想太多了!」
「我实在学不来你的豁达。」路欣边说边笑。「你先生应该懂得珍惜你的。」
「我也不去想太多,过一天是一天。」
「伊柔!」她笑骂道:「我刚才才说你豁达,乐天,你马上就泼我冷水啊!」
「我哪有!」她辩解道。
「明天店里会有一批意大利来的衣服,要不要过来瞧瞧?!」
「没问题!」她开心地笑道,但马上又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
「我必须多存一点钱!」她拿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我的未来还是个未知数。」
「别这么可怜兮兮的!」她糗丁伊柔道。
「你不了解他!」丁伊柔平静地说道:「有时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五折!」她笑了。
「你说的!」丁伊柔盯著她。
「对!」她摇摇头。「你一定能抓住你老公的心。」
丁伊柔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客厅一片漆黑,想到裘杰人也许根本就还没回家,于是她放心地打开客厅里的灯。
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一脸好奇及探索神色的裘杰人时,差点叫了出来,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回来了?!」他淡淡地问道。
她点点头,垂下了她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去哪里了?」他双脚交叠,手撑著下巴,按摩著,研究著她。
「和朋友聊天。」她鼓足勇气,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他没有资格拿审问犯人的语气问她。
「你可以留张字条的。」他的语气中带著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会担心吗?」她看著他。
「你说我会不会担心?」他反问道。
她走到沙发的背后,双手扶著沙发。「我聊天聊过了头,而且我不知道你会比我早回来。」
「是吗?」他突然莫测高深地一笑。「这种情形有多久了?」
「什么意思?」她戒备道。
「你这种情形啊!」
「你是在暗示我背著你乱搞?」她提高音量,怒火正快速地上升。
「何不由你自己告诉我!」他的表情一点也没变。
「她是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娘。」
「什么店号?」
丁伊柔双目圆睁。「你不相信我?你要亲自去查证吗?」
「说不定!」明知她已气得牙痒痒的,但他却忍不住地要知道所有的真象。
「‘诗韵’!」她咬著牙。「她的名字叫路欣,如果你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去请教她。」
「以后不要再这么晚回来。」他总结道。
她盯著他,走到了他的面前。「就只有这点训示吗?」
他也懒懒地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著她。「你还有理和我生气吗?」
「没有吗?」
「你的重感冒刚好不久,这种天气你又穿著单薄,连一件外套都没带,又这么晚才到家,你……」
她的眼中升起一丝的欣喜。「你是在关心我吗?」
他避开她的询问。「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生病,你并不是一个很好照顾的病人!」
「你可以不管我。」她试探道。
裘杰人装出一脸的不在乎。「丁伊柔!你到底是想证明什么?」
「那要你自己才知道。」她梦幻般的表情说著。
「丁伊柔!停止做梦!」他无情地粉碎了她的梦。「我并没有爱上你,也不会爱上你!」
她退后了一步,像受到重创般。
「你不用一副受伤的表情。」
「你太残忍了。」
他旋过身背对著她。「你并不值得我对你多情,想想你是为了什么而嫁我?」
「我是无奈的!」
「这个理由我已经听过一次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一声不吭地冲进房里,用力地带上门。
不到三秒钟他就跟了进来。「不准你再这么做一次!」
「做什么?」她故意佯装不懂。「不能进房里?不能用力的摔门?」
「对!」即使他在震怒中,他依然维持著脸部的表情。「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你去死吧!」她朝他喊道,突然她拿起枕头朝他扔去。
「下地狱吧!」
他一步步地走上前,威胁著她。
她爬上床,躲到床的另一边。
裘杰人看著她,忽然拉掉领带,解开自己的袖扣。
丁伊柔并不笨,她既生气又兴奋地看著他。
「不说话了?」他挪揄道。
「你要我叫救命还是强暴?」
「随便你!」他拉出衬衫,一颗颗地解开扣子。「你觉得哪种情况比较适合你目前的状况呢?」
「我不要!」她并不是挺坚决的。
「由不得你要不要。」他将衬衫脱下一扔,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
「我会恨你的!」她言不由衷。
他极为难得地露齿一笑。「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话又说回来。」他故意折磨她的神经,缓缓地将皮带拉了出来。「你现在就不恨我吗?」
「裘杰人!」
「衣服是你要自己脱,还是我再帮你买新的?」他暗示她,明白地表达出他的想法。
丁伊柔忽然地一笑。
「显然你很乐嘛!」
「我笑是因为你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协助和乐趣!」她尖著嗓子。
「试试看!」他粗嘎地说:「我无法漠视这么诱人的挑战。」说完他倾向前,一把将丁伊柔拖了过来,压在自己的身下。
丁伊柔看著他的眼楮,柔媚地扬扬眉。
「伊柔!」他边说边脱下她的衣服。「看来我没赢你也没输。」
「这正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