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自他怀里抬头,目送轿车离去。「太危险了。」
「你也知道危险。」他白著脸吼。
「嘿!」她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那是场意外,我们站在马路上讲话,是我们不对。」
「那辆车没有开灯。」他指著夜晚的天空。「而现在已经这么暗了,谁会不开灯在路上开车?」
「也许他没注意到。」
「那辆车的车牌被一大团污泥给抹黑了,根本看不出车牌号码。」
「它可能刚驶过一段路况不好的泥泞路,溅上一些泥也很正常。」
「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他气炸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拜托,她刚刚差点被撞,虽然被他抱著滚上了安全岛,没受什么大伤,但也撞得全身酸痛,他就不能安慰她几声,非得挑这时候来吼她不可吗?
「我说这不是意外。」
「难不成你想说,这是因为我接了调查遗产的案子引起的?」
「不无可能。」
她受够了,用力推开他,起身走回道常「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案子我接了就是接了,绝不会改变。」
「芷馨……」他努力想说服她放弃这么早接案子的念头,却也知道她绝不会听从,可是经过刚刚的意外,他怎放心让她一人独自调查?「可恶,这个倔强的丫头,真是气死我了。」
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唯有帮忙一途,可是……「该死的浑帐王八蛋。」总有一天,他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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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芷馨打小就是个固执的人,说难听点,活了一十八年,她从没习过「妥协」二字如何写。
虽然她有著一张纯美可爱的只果脸,不说话时就像尊精致的瓷娃娃,但她的本性却比火药更加爆烈。
因此,当她在街道上看见君碠然与某个年纪足可当他妈的女人一起走进宾馆时,她立刻捉了委托人,也跟了上去。
「小姐,我……」被害男一号被她的行为吓白了脸。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话虽如此,她那张脸瞧来就像想吃人。
被害男一号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他后悔,就算老爸想娶个小他三十岁的女人当老婆又如何?反正老爸的钱是老爸自己赚的,他甘愿养小美人去,与子女何干?他实在没理由找侦探调查小后娘的底细,瞧,报应来了吧?
杨芷馨死拖活拉地想将人拉进宾馆。「你乌龟啊?走快一点好不好?」
「小姐,我是第一次,你……」他畏畏缩缩。「请你温柔点。」
她愣了下,然后,一记指骨头敲过去。「你当我魔啊?路边随便捉个男人就可以上?」
瞧她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算不是魔,也是狼了。可是她敲人好痛,他不敢再辩。
她卯足了劲往前冲,终于赶在君碠然与女子yu进电梯前,冲入宾馆,喊住他们。「等等,我们也要搭电梯。」那两只眼像探照灯一样,笔直瞪向君碠然。
君碠然看见她走进宾馆,整个人都呆了。
倒是柜阿桑反应快。「小姐,你们还没办住房手续。」
想不到君碠然在被她捉包后,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杨芷馨气炸了,用力扯了扯身边的被害男一号。「亲爱的,你还不去办手续,要人家等多久?」
「我——」他不要去啊!被害男一号拚命挣扎。
「你到底去不去?」杨芷馨突然压低声音威胁道:「再拖拖拉拉,小心我扁你喔!」
喵!男子汉瞬间缩成乖小猫,垂头丧气地办住房手续去。
另一头,电梯里,君碠然的女伴轻拉著他突然变僵硬的手臂。「碠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先上楼休息?」
他一句话不吭,惊讶过后,怒火取而代之熊熊燃起。杨芷馨到底在干什么?居然想跟他以外的人上宾馆……不对,他跟她也不该上宾馆,她毕竟是他师父的女儿啊!
说到底她根本不该与人发生亲密关系,她才几岁,玩什么性游戏?
「对不起,我跟某人说句话,很快就好。」他拍拍女伴的手,示意她放开他。
女人看了看他,又望望杨芷馨,终于满腹疑惑地松了手。「那我等你。」
「好。」随口丢下一个字,君碠然迫不及待地走出电梯,直奔杨芷馨面前。
她却故意转开头不理他。
他努力压抑怒火对著她的头顶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只当没听见他的话,迳自对被害男一号喊。「亲爱的,你好了没?快一点。」
「等……请再等一下……」被害男一号被她吓傻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君碠然几时被如此忽略过,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一把拉过杨芷馨的手。「你给我过来。」两人又扭又推地避进了洗手间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拚命打著他的手。
他把她用力压制在墙壁上。「杨芷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立刻回家去,等我办完事情,再回去找你算帐。」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谁?!」她不驯地瞪著他。
「就凭我是你父亲的徒弟,你的师兄,我就有资格管束你的行为。」
「爸爸从没答应收你做徒弟。」
「他教我东西,就是我师父。」
「那也是你跟爸爸的事,与我无关,我才不承认你是我师兄。」她咬牙,满眼含泪望著他。他应该是明白她的心意的,但却如此糟蹋她的感情,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不原谅他,再也不原谅他。
君碠然气得全身发抖,若非地点、时间不对,他已经把她压在膝上,用力揍她的,直到她的理智苏醒过来为止。
「你究竟想怎样?」那硬挤出齿缝的问句,每一字都像冰一样地冷。
她吸吸鼻子,抬手抹去满脸的泪。「你可以跟人上宾馆,我当然也可以,咱们各玩各的,谁也管不了谁。」
「谁在玩了,我是在工作。」
贩梦俱乐部嘛,谁不知道!她只是不晓得,他们卖的原来是婬梦,哼,恶心加八级。「我也是在工作。」
「哪份工作得上宾馆做,你在骗小孩啊?」他吼。
「跟你一样的工作。」她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我来这里是因为这间宾馆是王太太开的,她答应给我看一些资料,我才来的。」
「看资料需要靠得这么近吗?」那位王太太刚刚还揽著他的手呢!「总之我再也不信你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各不相干。」她使劲推开他,往大厅方向跑去。
「芷馨!」他一个没留神被她溜了开去,只气得嘴歪眼也斜。
杨芷馨跑进大厅,被害男一号已办好住房手续,看到她,他吓得跳起来。「协…小姐……」「手续办好了吗?」一见他,她毫不留情一把怒火扔过去。
被害男一号给烧得灰头土脸,哪敢再推拖。「好了、好了。」他点头如捣蒜。
「那好,咱们走。」她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推进电梯。「对不起。」她对著君碠然的女伴说。「显然你的男伴迟到了,可以让我们先上去吗?」
女人还来不及有所回应,君碠然已然追到,瞧见杨芷馨与被害男一号那副亲亲密密的模样,什么理智都飞光了。
「杨芷馨,你给我站祝」他几大步追进电梯。
「你没权管我。」她拉著被害男一号。「算了,我们走楼梯。」
「你敢走?」他整个人气得烧了起来,俊俏的五官扭曲狰狞更胜夜叉。「对不起。」他突然对著王太太说。「我有一点私事要处理,咱们再约时间吧!不好意思。」王太太就这样莫名其妙被请出了电梯。
随俊,他狠厉的目光瞪向被害男一号。「房间钥匙呢?」
被害男一号几时见过这么恐怖的人,只吓成一只待宰的小冤,颤巍巍举高手中的钥匙。「在……在这里……」「拿来。」君碠然一把抢过钥匙,同时将被害男一号踹出电梯。
「你干什么?」杨芷馨救人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男伴像只破娃娃般被踢飞出去。
「干什么?」君碠然咬牙切齿地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她用力咽口唾沫,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君碠然该不会真被她给气疯了吧?好女不与疯男斗,她是不是该找个方法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