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顺顺怯生生的回到住宅。咬著唇,她杵在家门口,迟迟不敢用钥匙开门。因为她怕……怕虞舷在家。更怕他不在家!
他若在家,等在里头的他定是、很生气很生气。他若不在家,那就表示他更生气,气到不要她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索性倚旨门板坐下。
怎地,背部顿失依靠,让她差点躺平在地上,幸而一只铁臂及时护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致摔得太难看。
仰视眸光对上暗黑的瞳眸,钱顺顺直觉的想要扭头回避,无奈他的眸光紧紧的将她锁住,让她无从闪躲。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门?」早在她停在门前徘回时,他就知道她回来了。
「我……」她咬著唇,垂下眼睑回避他炯然的目光。
「怕我在家?」闻言,她连忙摇摇头,顺便偷瞥他一眼。「还是怕我生气?」尽避他语气平和,但知他甚深的也依旧能感受到他平静下的骇然。
她很清楚,他这会儿越平静,就表示他越愤然。更加用力的咬著唇,她依旧摇摇头,但这会儿稍微迟疑了些。
「为什么?」见她一再摇头,却沉默不语,他平静的语乇终于多了丝火气。「为什么亲了他?」他不在乎她彻夜未归,他在乎的是,她的唇染上其他男人的气息。
不在乎,是因为他百分百肯定Clerk绝不会对她下手,就算是她主动想霸王硬上Clerk也会誓死抵抗。
因为C1erk心里早巳有了人!就如同他!
心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因为……因为……」苦涩的心濡湿了—双美眸,让她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我不甘心。」
满满的委屈一古脑儿地涌上心头,教她冲动的说出心中的不平,朦胧委屈的眼眸凄楚的对上他。
「不甘心?」
「你好坏、好坏。」一双粉拳无预警的袭上他的胸膛,一滴滴的泪珠随之而下,教他一时傻了眼。
她这是不是就是人家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啊?被她的泪拧了心的虞舷无奈的任自己的胸膛被她当沙包捶打,最后还倒贴的献上自己的唇,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
「好,我坏,我最坏了。」他将她当小女孩似的抱起,怜宠的圈入自己的怀中,耐心的安抚著。
抱著她跨入门槛,长脚一踢,直接甩上门。
听到他承认自己坏,她的拳头萎时间硬生生地僵住,一双楚楚可怜的瞳眸定在他那张有著满满爱怜的脸上,一时之间,她赫然发觉自己的气全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他满满的歉疚。
他的爱,是全心全意的!他的爱,是默默付出的!
他的爱,是她早知道的!所以,就算他有心对她隐瞒他的真实身分,她也没理由怨他啊!
因为他就是他,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啊!
包何况,他从没有刻意隐瞒她什么,一切是她自己没问,她又凭什么去怪罪他呢?
倒是她……从头到尾的任性、从头到尾的只求得到不求付出,到最后甚至……
呜……说到底,她才是真正最坏的!
「唉……」发现她的泪不但没有稍减,反到像坏了的水龙头似的瞬间冒出更多的泪来,虞舷忙将她抱得更紧,舌忝吻得更加勤快。
只因他见不得她的泪啊!「不要对我那么好。」怯怯的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项,让自己更加贴近他。
现在的她,比以往更加害怕了。
怕他不要她,怕她再也配不上他,更怕他会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坏事。
「傻瓜,你值得最好的。」他更加甜蜜的哄著她。
唉……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钱顺顺的反常反应,虞舷只当她还在介意他曾和其他女人出场的事,所以才会那么没安全感,甚至报复的跟C1elk出场。「如果你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做了什么坏事……「我……」
「我知道,你不甘心嘛!所以,这次就算了,咱们一人一次,下回可不许你再跟其他男人……」
「不会有下次了。」她慌乱的打断他。
「那就好。」他重重赏了她一个吻。「乖,别哭了,咱们一切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眨眨眼,眨去遮住她视线的讨厌泪雾,她直直的望著他。
一切真能重新开始吗?
「嗯!一切重新开始。」他再次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是的,他会和她重新开始!
可是……虞舷眯起阴沉的眼。
Clerk,敢踫我女人的唇,你死定了!
「槽了!」钱顺顺由虞舷的怀中弹跳而起。
完了!在他的安抚下,她竟然睡著了。
「怎么了?」望著她的娇颜不再苍白如纸,虞舷放心的轻轻一拉,立刻让她重新跌回他的怀中。
「我忘了请假。」她惊慌失措的急欲挣扎起身,无奈他的双臂如锁,牢牢的将她困在胸前。
「我帮你请了。」简单的一句话,果然令她立刻停止了挣扎。
「你会把我宠坏的。」抬起红嫩嫩的脸蛋,她对他绽出娇憨的笑颜。
「那是我的目标。」轻轻扯了下她的发,让她顺势将红嫩的脸蛋偎入他宽阔的胸膛。
「昨夜……」他的怜宠,令她的良心倍感不安,所以望著他好一会儿后,她决定主动招供自己的出轨。
「嘘一!」将指置于她的唇。「说好重新开始的。」
「可是……」
「投什么好可是的。」温柔的吻上她的唇,制止她继续自责。
她眸中的自责令他心疼,所以宁可让一切随风而去。当然了,那只针对她而言。
至于另一个人,他绝对会让他付出加倍的代价!
「那……」她明媚的大跟闪过一抹异光。
「怎样?」
「既然都请假了,我们不如……」
「嗯?」
「出门走走好吗?」她决定了,她要好好把握这段有他相伴的日子,不再为出轨的事烦恼。
因为会曝光就是会曝光,她烦恼也没用,不如多为自己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钱顺顺乐观的自我安慰著。
「不好。」与其跟她去中庭呆坐,他宁可在床上拥著,她。「啊?为什么?」
「因为在外面不能这样。」他暗黑的眸子散发著魅惑人心的幽光,不规矩的手更是诉说著不良的意图。
「不行啦!」虽然她没有怀过孕,可是怀孕初期不朗做太多「运动」的常识她还有。
「为什么不行?」嘴里问著,他的手却没有停歇。
「就是不行嘛!」捉住他不规矩的手,她噘起了唇。
「给我一个理由。」手被捉住了,但他还有性感的唇可以蛊惑她,所以问话的同时,不规矩的舌同时攀上雪峰顶,惹得她一阵战栗。
「人家想出去走走。」她可怜兮兮的瞅著他道。「可是我对庭院没兴趣。」她的外出定义一向就是指走出大门口,所以上过太多次当的他,实在没多大兴趣。
「我也没兴趣,咱们南下如何?」
「南下?」他眼眉一抬,怀疑的问著。
天要下红雨了吗?还是他耳朵产生病变了?
她竟然弃守多年来的坚持?
「嗯!」她用力点点头。「怎么?你不想南下吗?」
「你还没睡饱吗?」
「我像是没睡饱的样子吗?」她又不像他,一天没上八小时就精神不济。
「还是发烧了?」他担心的以手背探触她的额,唯恐她烧坏脑子了。
「你才发烧咧!标龟毛毛的,你到底要不要出门呀?」她娇嗔地瞅著他。「你想去哪儿?」
「高雄西子湾。」
扣好安全带后,钱顺顺偷偷瞄了虞舷一眼。
精明如虞舷当然早发现身旁的俏人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他聪明的没有加以询问,因为他并不想给她后悔的机会。
因此,一见她扣好安全带,他就将油门直踩到底,让车子飙出车道,往高速公路直行而去。
「舷……」她咬咬唇,媚眼一瞟。「已经上高速公路了。」意即现在只能直行,无法回转了。
「我知道。」钱顺顺把玩著手指,神色不定的再次偷觑了他一眼。
虞舷双眼直视前方,当作没看见。
「舷……」她的手悄悄爬上他的腿。
「我在开车。」该死的!她当他是圣人吗?
「我知道。」她的手稍稍又往上攀登。
「现在已经无法掉头了。」他直接挑明的告诉她,现在只能一路南下了。
见她不死心的继续往上攀登,他忙踩了下煞车,稍稍减缓车速,空出一只手压住她不规矩的小手。
「我知道。」见他露出难得的严肃脸孔,她很是遗憾的瞟了瞟他的裤裆,迟疑了一下后,轻轻地收回自己的小手。
见她安分了,他再次重睬油门,一路狂飙。
瞧他重新将注意力投向路况,钱顺顺绞了绞手,一双媚眼再次不安分了起来。
「为什么想去西子湾?」见她活像只毛毛虫似的动来动去,就差没直接开车门跳下去,虞舷干脆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儿的情人座很有名。」
「情人座?」
「嗯!听说很浪漫。」她自认不是个浪漫的人,但只要与他在一起,她就忍不住想做些浪漫的事。「听说?」他扬扬眉。「你自己没去过吗?」
「你忘了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吗?」她不依的睇他一眼。「我没忘,也不敢忘。」他安抚的空出一只手搭上她放在腿上的手。「只是那种地方应该不只情人才能去吧?」
「话是那样说没错,可是一个人去多凄凉啊!」自从跟他在一起以后,她就很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凄凉?」他有些好笑的望著她。她一向是个理智过头的人,何时开始产生这么不理智的感觉呢?
「对啊!看别人都成双成对,自己却孤零零的一个人,那种感觉很不舒服耶!」不自觉的抚抚肚子,尤其在怀孕之后。钱顺顺在心中暗忖著。「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放我一个人,好不好?」
「傻瓜,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的。」他怜宠的望著她,许下诺言。
「废话,我就是怕……」怕他不在、怕他丢下她了!
「怕什么?」「怕你哪一天忽然想到,台湾不再吸引你,那我怎么办?」他的根不在台湾,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她黯然的思忖。
以往总以为他是孤身一人,所以尽避是个外国人,但为了她,他仍旧会选在台湾落地生根。
可自从知道他是B.K.集团的总裁后,她就不再那么笃定了,因为他根本不是孤身一人,在美国,他还有其也亲人。
「不管去哪里,我一定会带著你。」望著她的眼神坚定无比,让她看了不由得笑开了脸。
「真的喔!」她爱娇的反握住他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然。」
一阵爱恋的静默后……钱顺顺再次不安分的偷觑他一眼,嘴巴欲言又止的张张合合,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过钱顺顺的虞舷佯装不知情拘直视前方,一副专注开车的模样。
「舷……」见他似乎不是很专注,钱顺顺这才嗫蹑嚅嚅地唤著虞舷的名,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留意著他的神色。见他似乎开得很专心,她才又状似呢喃似的开了口。「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嗯……、……」钱顺顺挣扎的扭绞著十指。
「你到底什么事?」虞舷语气有些敷衍的再次问道。
「你……你……超速了。」她咬咬唇,闭了下眼,这才豁出去似的喊出声。
瞟了眼车速表,一百五十公里,还好。心里想飙更快的虞舷撇了眼钱顺顺略微苍白的脸一下。「你怕吗?」
「还……还好。」她不怕,可是肚子里的小娃娃似乎不大苟同,所以急约有开始作怪的迹象。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心疼她的他不得不缓下速度,乖乖的作个守法的好公民,刚刚好一百公里。「这样可以了吗?」
「嗯!」不敢开口的钱顺顺点了点头,唯恐自己一开口便会「捉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