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友善底下总对她怀有某种敌意,让他和蔼的援手冷不防地抽尖了长爪,残酷地伤了她搁在他掌中的信赖。
她再也不要相信这个人了。
哽塞的鼻息,混杂著浓重的疲惫,让她在不适的梦境中载浮载沉,睡不安稳。
夜色逐渐深沉,沉入死寂的午夜,风声在房外时而呼啸,时而隐伏。
她没办法睡。
反反复复地,她更换了好几次睡姿,堆紧了好几次方枕,都不得安歇,连呼吸都有困难。因为冷,冷得她牙齿打颤,气管吸入的仿?是无形无状的冰雪,冻彻心肺。
白天高达二、三十度的气温,夜晚骤降到只剩七、八度,她根本撑不下去。
翻身起来,屋内一片黑暗,门前小壁灯勉强投射出一丝昏黄照明,看得出床褥上的他已在被筒中入睡。她知道他向来果睡,免得皱了脏了唯一的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