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是毒只果 第2章(1)

白只看著手机里数十通未接来电,不知该先回谁的电话。

逃离那个家之后,她只想把自己灌得烂醉,什么都不愿再细想,但她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不想面对现实,而让现况胶著在更可怕的窘境里。

「我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我在夜店遇到你,看到你猛灌酒,似乎喝醉了,才把你带走,后来你吐了一身,我身上也都是你的呕吐物,所以才会……」唐应理坐在沙发上抱头解释,神情满是懊恼。

白只以指腹揉压著泛疼的太阳穴,将手机随意抛到一旁。「所以呢?你不知道我妹的电话?不会通知加莉来吗?」

他烦躁地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加莉对我们的关系一直很敏感……」

她打断道:「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才更应该在第一时间通知加莉。」

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怪罪也无法挽救,她叹了口气,一股深沉的无力感令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

唐应理是她的前男友,她不知道她和他为何会走到今天这狼狈的境地,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与好友的关系竟会为了一个男人决裂至此。

她看著手机显示的时间,十一点四十五分,她的二十五岁生日还没有过完,今年的生日还能够过得有多糟糕?

叮咚!

房间门铃乍响,坐在沙发上的唐应理跳起身,以为是老婆回心转意,飞也似的前去应门,却没想到伫立在门外的是他意想不到的访客。

白雪将震惊目光由唐应理赤果的胸膛挪至床上的姊姊身上,她飞奔到床前,仔细又小心翼翼地瞧著姊姊的神情变化。「姊,你还好吗?你离家之后我们一直很担心你……」

白只脸色惨白,双肩颓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加莉姊通知我们的。」白雪指了指身后,压低嗓音又道:「她还请小舅帮她打离婚官司。」

闻言,白只浑身紧绷,呼吸一窒,她将目光移向门口,看到那抹熟悉的修长身影不疾不徐地迈入房内,来到床边,男人眼神覆霜,让她心脏一抽,下意识抓紧棉被,她想著,倘若他说出任何恶毒的话,她一定也能够挺过,这没什么的,反正今天已经过得很糟糕了。

严读瞥了一眼她随意抛在床上的手机,淡淡地问道:「没看见我打的电话?」

白只愣住了,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瞬间哑口无言。

「是没看到,还是不想回?」严读随兴地坐在床沿,修长双腿交迭,当他的视线与唐应理别扭的眼神交会后,他嘴角一撇,语气谦和有礼但态度却相当强势冰冷,「那袋衣服拿去穿,就请你先行离开吧。」

唐应理匆匆拿起方才被严读随意丢到地上的那袋衣物,快步走向浴室。

白雪一听,这才猛然回神,赶紧从拎在手里的纸袋掏出衣物。「姊,你还是先把衣服换上吧。」

白只见严读压根不在乎她的回答,也就没将他的问话摆在心上,她扫了一眼正垂头丧气走进浴室的唐应理,本就十分低迷的心情变得更加沮丧。

白雪见姊姊低头不语,垂落的长发几乎掩去半张脸,让她看不清姊姊此刻的神色,她伸手替姊姊将滑落的右边肩带拉好,至少让姊姊在小舅面前不必如此狼狈。

严读眉头蹙起,不悦地问道:「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

白只垮著脸,想起了男人偏执的程度,倘若自己再天真的认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回答,那就大错特错了,于是她干脆地回道:「我在夜店喝酒,太吵,没听见。」

严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再问:「那之后看到了,怎么没回电话?」

「我才刚看到未接来电,你们就来了。」头痛欲裂的白只希望坦白从宽,免得他又拐弯抹角地讲话揶揄讽刺她,今天已经够糟了,她不想再听见任何落井下石的冷言冷语。

「原来如此。」严读突然凑上前,皱著鼻子嗅了嗅。「看来你喝了不少。」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靠近,白只差点要倒抽口气,这个男人从小到大给了她相当大的压迫感,要不是此刻两人中间还隔著白雪,她应该会压抑不住想把他推开的冲动。

严读肆无忌惮地伸手撩开她的长发,瞇眼看清她此刻相当难看苍白的脸色。「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何加莉对唐应理一直怀有疑心,还长期派征信社的人跟踪抓奸,恐怕你早就被捡尸强暴了。」

白只用力拍开他正在玩弄自己发丝的大手,怒瞪著他。

「怎么,我说错了?」他感觉到手背微微的刺痛,不以为意地轻笑,见她恼怒得说不出话来,他的笑意加深几许,故意温柔的低声嘱咐,「所以说,以后小舅打电话给你一定要接,知道吗?」

白只咬牙切齿地瞪著他幸灾乐祸的笑脸,他明知道她最讨厌他拿身分来压人,偏偏要刻意端出长辈的架子和她说话,不过她逼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和他一般计较,便将脸撇开,不去看他邪恶的嘴脸。

白雪叹气,正想要跟姊姊说些什么,唐应理刚好打理完毕从浴室走出来。

他缓步走了过来,对著白只欲言又止,而白只绷著铁青俏脸,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走吧。」严读挥挥手,对唐应理下逐客令。

「只果,对不起,我应该离你远一点……」唐应理语气软弱,「只果,我只是想祝你……生日快乐。」

白只怔愣,视线直望著房间一角,不应不答,耳边响起唐应理离去的脚步声,直到门扉被重重关上,她的心像是被人猛捶一记般产生剧痛,那疼伴随著凶悍的劲道袭击她、追杀她,逼得她倔强隐藏的委屈、害怕、悲伤与难过,在这瞬间全数倾泄而出。

她想起在夜店醉倒前她看见了唐应理,她以为在他身边自己是绝对安全的,却没想到自己是在陌生的房间衣衫不整的醒来,即使她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但他的处理方式很明白的告诉她,她曾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想到这里,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姊,没事了,我们都在这里……」白雪被姊姊毫无血色的样子吓坏了,连忙将她搂入怀里安抚。

「我想回家……」白只哽咽,难得在妹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回我租的公寓……」

那里才是她的家,唯有回到那里,她才能够做回真正的自己。

「好,我们带你回公寓,姊,没事了,没事了……」白雪温柔地哄道。

白雪搀著白只到浴室梳洗,自己就守在浴室门外,要是姊姊有什么需要她可以马上进去帮忙。

没多久,浴室的水声停止了,严读看著白只走出来时哭得抽抽噎噎,莫名觉得烦躁,他啧了声,脚底不断轻拍著地板发出细微声响,他以为这样足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他的眼神还是离不开她。

她哭得伤心脆弱,哭得无助不安,愁郁的情绪牵引出他十七年前的一段旧时记忆,更在他眼前重现当初那个八岁小女孩被母亲狠心抛弃后的画面,那时的她哭得声嘶力竭,哭到再也没力气去搭理这冷漠的世界。

「姊,你还有力气吗?」白雪吃力地问著几乎将全身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的姊姊。

但白只专注地哭著,没有回应,她哭到全身瘫软,双眼红肿到只能瞇开一道小缝。

白雪难过地长叹一声,抬头向若有所思的严读求救,「小舅,我快撑不住了,你快来帮忙啦!」

严读神情复杂,站起身,从白雪的怀里将白只捞了过来。

白只纵使已经哭到乏力,在被他踫触到的瞬间,仍旧下意识地挣扎推拒。

他不禁失笑,揶揄道:「我虽然是个男的,但终究是你的小舅,不会对你做什么坏事。」

白只咕哝了声,没再动作,她累坏了,一倒入严读的怀里,不知是因为他的体温温暖了她,抑或是他的拥抱过分慈悲温柔,她所有狂躁的心绪奇妙地安稳下来。

她知道,就算他嘴巴再坏,但心肠还是好的,她一直都知道。

白只安心地闭上双眼,十分信赖地依偎在严读的怀中。

白雪见姊姊一倒入小舅怀中便再无声息,不自觉压低声音问道:「睡著了?」

严读轻应一声,将白只拦腰抱起。「你先去退房,我抱她去车上,在地下室停车场等你。」

「好。」白雪一边检查姊姊的包包、手机什么的是不是都拿齐了,一边将烦恼了许久的疑问问出口,「小舅,我和姊姊……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姊妹吗?」

自从晚餐后姊姊丢下震撼弹离去,父母便窝进书房里,后来她出去想把姊姊追回来,刚好看到姊姊和小舅起争执,她只好先躲到墙后,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惊人的事实。

姊姊离开后,小舅明明看到她了,却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挥挥衣袖走人,独留她一人在现场久久回不了神。

在白雪的认知里,姊姊一直是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分子,他们家无论少了谁都无法完整……

「你们的确是同父异母的亲姊妹,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严读抱著白只走出房间,说话的同时,感觉到怀中的白只动了一下,他眉一挑,低头见她蹙眉将脸贴著他的心口磨蹭,那模样像猫咪一样十分傲娇可爱,让他不禁想起他养的猫——小坏。

一股异样感受掠过心田,他以为那是因为联想到爱猫而漾起的涟漪,便一笑置之,继续往电梯走去。

「小舅,那你知道姊姊的亲生妈妈在哪里吗?」白雪跟在后头,锲而不舍地追问。

严读眼神一暗,老实回道:「我不知道。」

「那……妈妈是……第三者吗?」白雪问得小心翼翼。

他感觉到衣袖倏地被白只抓紧,他瞪著电梯楼层亮灯数字,知晓她根本不曾入睡。「是,她是第三者,但那又如何?她知道真相后出了车祸,还因此失去记忆,我们让她以为白只就是她的亲生女儿,这十七年来她疼宠她、爱护她,对她视如己出,如果第三者是一种罪,那么这些年来,你妈妈付出的代价也够多了,还的债也足以弥补一切了。」

白雪倒抽一口气,在这瞬间知道了所有真相,却完全无法负荷,心狠狠的揪痛著。

当!电梯门打开,严读抱著白只,领著怔忡的白雪迈入电梯内。

「这些恩怨根本与你们无关,你听听就算了,别放在心里折磨自己。」他伸出长指摁下大厅和地下停车场的楼层按钮,电梯门关上后,他冷冷地又道:「该死的,永远都是男人。」

白只鼻头又是一酸,将小脸彻底埋入他暖热的怀里,无声啜泣。

「我不喜欢听《白雪公主》的故事!我不要听!你不准念!」十二岁的小女孩捂著耳朵,对著拿著故事书正要练习朗读的八岁小女孩大发脾气。

白雪被怒气冲冲的姊姊弄得不知所措,眼眶马上一红,哽咽地道:「可是妈妈说《白雪公主》是我的故事,我只想要念《白雪公主》啦,呜哇哇哇——」说到最后,委屈盖过了惶恐,她蹲坐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白只见妹妹哭得心碎,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呆站在原地,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情绪失控,罪恶感从心底深处攀爬出来折磨著她,她自责万分地咬著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被自己伤害的妹妹。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严薇由二楼缓缓走下来,就见平常感情和睦的姊妹俩各站一方,一个脸色铁青,一个哭得抽抽噎噎。

「妈妈,姊姊不让我念《白雪公主》的故事……」白雪扁著嘴,奔入母亲怀中低声哭诉。

严薇莞尔,伸手轻抚著小女儿的发心,再抬头看向噘著嘴撇过脸的大女儿,问道:「小只,为什么你不让小雪念《白雪公主》的故事呢?」

「我就是讨厌这个故事!」白只双手抱胸,气恼地回道。

白雪一听,又忍不住放声大哭,「哇——姊姊讨厌我了——」

白只哭笑不得地瞪著妹妹,为自己辩解,「小雪,姊姊没有讨厌你,姊姊最爱小雪了,我是讨厌白雪公主……」

「可是妈妈说小雪就是白雪公主嘛——呜呜呜呜……」白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根本听不进姊姊的解释。

「好了好了,小雪再哭下去就不是公主了,会丑丑,妈妈先带你去洗把脸好不好?姊姊没有那个意思,《白雪公主》的故事很好很棒,不然,小雪先念给妈妈听,好吗?」严薇笑睨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白只,牵起白雪的手边走边哄,离开客厅前,因为玄关处突然出现的人影咦了声,接著笑著交代,「你来啦!帮我照顾一下小只,我先带小雪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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