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瀚浵一路奔往文霨然的公司,心中多了一份踏实感。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相信,他俩都爱著彼此。
就算天大的误会将他俩的距离拉得有多远,她该落的心还是在他身上,永远都在他身上,不曾遗忘。
虽然天空下著倾盆大雨,虽然豆大的雨滴狠狠地打在她纤弱的身躯上,她还是在大马路上奔跑著,不管路人奇异的目光,她这一刻只想见他。
冰冷的寒雨和她炽热的泪水混成一块,她早已分不清。
有过多少的阻挠,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只要他,只要他!
她抱紧了怀中的相框,使尽力气直奔他的所在。
她记得很清楚,只有他那宽阔的胸膛和强健的臂膀才能给她幸福,只有他,才是她生命中要珍爱的人。这份自觉让她咬紧牙根撑过一切。
为何从前,她都忽略了他眼中浓烈的爱意?他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份心思,都是为她著想,而她却蠢到连这种事都没有察觉。
她真是笨,没想到自己遇到感情问题却是个低能儿。
总之,她不要别离,她要他,她只要他。
她知道自己心中冰冷且毫无温度的一角已渐渐泛进一丝曙光,那道曙光照耀著她碎了一地的心,也将她善感的心逐渐拼凑完整。
「我想见你!」她吼道,吼出了自己都无法预知的强烈情感,吼出了对他一切的爱意,吼出了生生世世的诺言。
她什么都肯放掉,就是不肯放掉他,她不要放掉自己的爱情。
她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站在商业大厦的大门前良久,终于毅然踏出第一步。
她不顾总机小姐的阻止,搭电梯直达三十六楼。
她倒在电梯里,全身虚脱的她根本快没有力气了,她只希望在昏倒之前能见他一面,只要一面,然后解释这一切该死的误会。
她知道自己爱他,但是她不值得他原谅。是的,她这种人,没有任何资格能拥有他的爱,他的爱是属于别人的,不是她安瀚浵该拥有的。
电梯门打开,她撑起身子,走向他的办公室。
她一定要他知道她爱他,她不要他痛苦,也不要就这样白白误会了他。
「阿霨。」她拖著蹒跚的脚步唤著他的名。
她只要他能够明白这一切有多荒唐,他没有错,是她的错。
就算这段感情她无法力挽狂澜,这种结局对彼此而言也都不算太坏,他会永远活在她心里,她会在心中准备一个天地埋藏爱情。
他说过,一定一定要相信爱情,爱情的脆弱犹如人心,抵不住任何打击。
她既然不相信,就没有资格拥有,不是吗?
她走到办公室门前,没敲门,她直接开门步入。
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原本止住的泪水又不争气地潸然滑落眼眶。她好想他啊!
文霨然倒在吧台上似乎没反应,只是蹙著剑眉,咕哝一声又睡著了。
他醉了,穆境佑有和她说过,而且是为她而醉。
「阿霨。」她慢慢地走向他,眼角看见吧台上的瓶瓶罐罐。
「你又做了什么傻事?」她询问,眼中多了一份过去很少出现的情感。「回答我,阿霨。」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叫他了。
她的手眷恋地抚顺他的发丝,然后慢慢下移,模索著他的轮廓,滑过他的眼睫,发现他有著很长、很浓的眼睫毛,她的手指略微颤抖了一下,深深凝望他挺直的鼻,最后,手和目光都停留在他性感的唇上。
她温热的唇迎了上去,仅仅是一个轻吻,仿佛要将所有爱意传给他。
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就被他攫去,而那颗心装的都是爱他的情意。
安瀚浵离开他的唇,她又流泪了,虽然她紧闭著双眸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霍然,她的热泪悄然滴落在他熟睡的俊脸上,那热泪,竟奇异地灼烧他,唤醒了他所有的意识。
「唔……」他醒了,闻到的就是安瀚浵身上的清香。
安瀚浵的思绪被打乱,她低头审视他微眯的眸。
第一眼,他见到的是近在咫尺的她。他不是在做梦吧?
「小浵。」他一定在做梦,眼前的人儿蒙胧又模糊,好像她又好像不是。
文霨然倏地瞠大眼。是她!活生生地就站在他面前。
「浵!」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拥她入怀,强健的双手更加拥紧她。
「阿霨!」刚见面的两人敌不过相思,狠狠宣泄。
她现在就站在他面前,这不是做梦!他还以为她只是个幻影,以为刚才的轻吻,以为柔柔抚触他轮廓的小手也是泡沫……但真的是她!
他忽然强狠地吻住她的唇,仿佛想要更多。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要失去你了……」他含糊地说道。
「我……」她趁他换气的时候开口,但唇又被他吻去。「我……」
「你知道我有多恐惧吗?我害怕失去你、失去挚爱、失去我的心,我怕你永远就这样和我形同陌路,我要的不是这样!」他一度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没想到安瀚浵人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我得解释。」原来,他对她的心也没变。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他离开她的唇,只是紧紧拥抱她。
他多希望此刻就永远停留,他不要她清醒后的无情。
「我得说!我一定要说!」她拉开他的手,坚定地望向他如子夜般的黑眸。
她一定要将误会一次解释清楚,她一定要让他知道!
就算自己可能永远失去他,她还是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不该如此相信他人,对他、对两人的爱情没有信心。
他该怨她的,都是她的错!
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落在他的掌心。
文霨然温柔地拂去她晶莹的泪水,仔仔细细听她说。
「我误会你了,我真的真的误会你了。」
「误会?」他对她释怀一笑。「我知道。」
「我知道我很蠢,我不该随便听别人的话,那天我看见你和娜塔莉在一起,我真的被吓傻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相信你,」安瀚浵哭倒在他怀中,「听我说,像我这种该死的女人,你不要再有任何眷恋,我不该这样子对你的,我把你的心伤得这么彻底……」她激动异常。
他不语,只是深深凝望她眼中的爱,那种眼神,毫无一丝虚情假意和敷衍,他相信自己会包容一切,包括她的误会。
他终于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她看见他的任务了。
「我什么也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他抱住她。
她微微挣扎。「像我这种烂人,没什么好留恋的。」
她只当这是最后一次拥抱,他放手后,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放了我吧!我对你而言只是个过客,往后你可以找到陪伴你一生的女人,而那女人,不是我。」说到最后,她黯淡地垂下眼睫。
「你说什么?」每次说到要分离,他的火气就大了起来。
她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分手,对彼此都好。」她忍痛说出这些话。
「不!我不要!」她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感情是不容许中途有任何变卦的,我们之间有了误会,就像一面镜子有了裂痕就难以回复。」她放任自己埋首在他颈窝边。
「谁说的?误会只会证明两人感情的坚强。」
「所以我们俩之间根本没什么。」她悲戚地垂下肩膀。
「爱情脆弱,你更脆弱,虽然你被一切假象蒙蔽了,但是我还是爱惨了你。」他叹了一口气,「好爱你,没有你,就像失去生活的目标,这两个月,我忙碌得像个傻瓜,就是希望可以忘记你,但是我没有办法……」
「骗人!」她的泪水又潸然而下,抡起一双拳就打向他的胸膛。「骗人,你骗人,你爱的不是我,是别人,其他人才有资格拥有你的爱。」
「我发誓!我没有骗人。」他抓住她的手。
天知道她的心正一片片拼凑回来。「我……」
「你早该知道的。」他狠狠将脸贴在她都是眼泪的俏颜上。「你知道吗?自你呱呱坠地起,我们两个就永远永远纠缠不清了,在四岁那一年,我就背负了要好好照顾你的责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一直在你身边守护,守护到成了习惯。」他娓娓道出对她的爱。
「我知道、我知道……」她慌乱地点著头。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涎著鼻水、晃著肥肥圆圆的身子缠著我,而我对你总是百依百顺。」他宠她、爱她、恋她好久了。
「记得,我都记得。」
「我好爱好爱你,我们早就纠缠了二十二年,什么事情都分不开我们,从你小时候对我笑,我就知道我的心已不在自己身上,在你这儿。」
她闭上眼。
「我知道你真的误会我了,那天的事情全是任务,我无可奈何,御影他们几个联手陷害我,要我出任务,而我则是故意迎合那烂女人,我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
她要的只是一份完整的爱,而他给得起的,她的心,一生都得系在他身上。
她倏地拥抱他。「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她明了的,他还爱著她。
「我也是。」他低下头再一次吻她。
安瀚浵听著他沉稳的心跳,豁然开朗。
他爱了自己二十多年,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他。
那段时间她仿佛行尸走向,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的一切就在他身上。
「也许,我们生命中早该拥有彼此。」她将脸埋在他胸怀。
「不是也许,是早就确定。」他闻著她颈间的香气。
「他说得对,该来的幸福终究会回到我怀里,别抗拒眼前该珍爱的东西。」她细细念出穆境佑对她说的话。
「他?」他疑惑地问。
「那个长发妖怪啊!」她破涕为笑,笑中有著沁人的爱意。
他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回报一个宠溺的浅笑。「御影吗?」
「嗯,就是他。」她以手背抹去泪水。「他告诉了我一切,又告诉我你为了我而借酒浇愁,然后又骂我脑袋装浆糊,骂我蠢……」她说到最后,竟掐著手指头数落穆境佑的不是。
「他真的这样说?」他蹙著剑眉。
「当然。」这家伙就是害他们俩兜了一圈还在原地打转的烂人,她不乘机出出气怎么行。「他真的这样说,还有还有!他还说我们两个好无聊,明明爱死对方还装一副死人脸。」
穆境佑完蛋了。说他死人脸也就算了,居然说他最心爱的濒濒脑袋装浆糊,还说她蠢。这家伙,除了陷害兄弟外还嘴巴贱!
「你的身份是特务对不对?」她仰起头问道。
「对,我和那几个伙伴都是。」他轻啄她的小嘴。「我和他们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才建立起这种深厚的友谊。」
「我了解。」她倚著他宽厚的胸膛。「早在好几个月前,我就应该发现的。」
「什么?」她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几个月前你为了要出任务,伪装成同性恋。」她的眼神霎时亮了起来。「我那时和阿筑一起去酒吧,看见了你。」
「你为什么会去那种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的地方?」他瞪著一双黑眸问道。
安瀚浵马上拿出女人都有的本钱——撒娇耍嗲。
「呃,没有啦!真的没有啦!只是论文报告就要这样写嘛!我不会,又不想被当,所以就……哎呀!你不要生气啦!」不知道这样行不行?难得第一次这样嗲声嗲气的,应该是行得通。
他完蛋了!她随便说几句,他的怒气就烟消云散。「所以就遇见我了?」
「对!不过,你还救了我喔!」她神秘兮兮地说。
「救?」自己救了她?「天!你就是那天差点被宰了的猪!」他想起来了。
难怪他会这样心神不宁,一颗心全系在当时的她身上,原来她就是那天他冒险救出的女人,那个白痴到家的小蠢蛋。
「什么?你说我是猪?」她抡拳捶他。「我当初以为你真的是同性恋,担心了好久好久,但是你一次突然的改变,彻底颠覆了我对你的印象。从小你总是以娘娘腔的样子在我身边,这会儿又是同性恋,然后又是吓死人的特务,你就像一个幻影,同时拥有很多身份,我都搞迷糊了。」
「你真的很笨!我在你身边这么久,竟没发现我的身份?」
她偏著头。「是没发现。我想想,这几件事,都是你和一群人连成一气骗我的。你真的很会装耶!相处了二十二年才弄清楚你,才看得清你的心。」
「你只要记住,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文霨然,一个最真实的文霨然,一个你最最最爱的文霨然。」他紧拥住她。
「没错。在你面前的也是你最最最爱的安瀚浵。」她主动献上自己的红菱。
正当两人缠绵之际——
「啊!我忘了拿给你看了。」她随即从身上模出一个相框和字条。
「这不是……」
她扬起一抹笑。「是,这是你爱我的证明,也是爱情的誓言。」
「老天!怎么会在你那儿?」不是都摆在他那里好好的吗?
「长发妖怪拿给我的,我也是看到这东西才会来这儿。」她突然变脸。糟!字条不被雨水给淋湿,也快被她的手给握烂了!
不过,好加在,东西还是好好的。
她打开纸条大声念出他对她的爱:「相携狂奔陌陌情路,有你相伴此生知足。」
「你……」他可傻眼了。
「我要告诉你,我也是,这样子我们才有伴,对不对?」她笑吟吟地说。
「浵!」他激动地抱住她,眼角泛起一丝泪意。
安瀚浵欣喜地抱住他的腰身,但没来由的,她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倒在他的身上,毫无气力,血色也慢慢从她脸上退去。
文霨然感到不对劲。「浵!」他连忙搀扶她。
「我好想吐,好想吐……」她肯定是吃坏肚子了。
「忍著!我扶你到厕所去,」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等一下,我好像要昏倒了……」她不知说些什么,接著便不省人事了。
「小浵!」他搂住她狂吼。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的身子会这样虚弱?为什么?
文霨然抱著她,下楼直奔岚德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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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德医院
「放心,小浵只是营养不良,再加上淋雨淋了好一会儿。不过,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只要吊完点滴,就可以回家了。」安岚德安慰文霨然。
「安医生,谢谢。」
「不要这样说,她可是我的女儿,何况肚子里还有我的孙子。」他拍拍文霨然的肩膀,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孙子!?「医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紧张地抓著他的手不放。
「你不知道?还反过来问我?」这可奇了,当爸爸的可是他呀!
「她怀孕了!?」老天,她怀了小孩,怀了他们的小孩!
「阿霨,你怎么到现在才知道?」安岚德不解地问。
可惜文霨然不甩他,只是半跪在病床前,看著她苍白的脸庞。
「浵,辛苦你了。」他的手掌抚上她紧闭的秋眸。
安岚德模模鼻子,「看来我这老头子在这儿只能当电灯泡了。」他准备走人。
门轻轻地掩上,文霨然眼带柔光地看著眼前的娇颜,柔情万千、深情款款地在她耳畔呢喃诉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的浵,我爱你二十多年了,第一次在人生的路上我感到不寂寞,那是因为有你。」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没有人可以夺去你在我心中所占的地位。」他闭上眼。「你的特别、你的特立独行、你的不驯,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因为你是你,你是我的浵,一个我此生珍爱的人。」他将两人的手摆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肮上。「这是我们的孩子,一个好小好小的生命。」他眼中充满父爱。
「唔……」她仿佛被他唤醒了,眼睫动了两下,又趋于平静。
「我的生命少不了你,你得替我打一剂强心针。」他感性的唇吻上她,这吻轻轻柔柔,就像柔风一样扫过安瀚浵没有血色的红菱。
她被吻醒了,她好怀念这样的吻啊!
安瀚浵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并回吻他。
「小浵……」
「我在。」她缓缓出声。
「你醒了?」他喜上眉梢,捧著她的脸又亲又吻。
「等等!,我不舒服……」老天!她的头好痛,又好想吐。
「不舒服?想吐是不是?」他脸色瞬变,焦急地看著她苍白的小脸。
「嗯,我的天!我好难过……」她抚著胸口,感觉到问窒感。
「我找垃圾桶!」他知道,孕妇在怀孕时很容易害喜的。
「不要紧,没事了。」她喘息道,拉住他的手。
「真的没事?你要不要我按铃叫医生过来?」他半蹲在她身侧。
「不用,只是一点点不舒服而已。」她摇摇头。
文霨然眷恋地看著她受折磨的小脸。「你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你的照顾。」他轻啄她的小嘴。
安瀚浵当场愣住。「霨,你在说什么啊?」不会吧!
「你肚子里的小小朋友需要你的照顾。浵,你不知道?」他说到一半才惊觉不对劲,他当初还以为小浵知道这件事。
她的双眸瞠大,摇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啊!什么小朋友?」
她是怎么照顾孩子的?「我的天!你怀孕了,还两个多月!」
她还反应不过来。「怀孕?我?」她激动地弹跳起来,指著自己的肚皮,一脸的不敢置信。
「对,你是怀孕了。你躺好,孕妇不可以这么好动。」他硬压她躺好,顺便坐上床去。
「我有小孩了?」她欣喜地淌下泪水。「我有一个好像你的Baby了,我有孩子了!他是我和你的!」她紧抓住他的手。
「对,只属于我和你的,浵。」他的手搁置在她依旧平坦的腹部柔声说道。
「霨!」她紧紧拥住他,将脸靠在他颈窝边。
「不管世事如何变化,我最爱的依旧是你。」他环住她的腰身。「因为——」
他的话被她抢了去,她大方地说出诺言:「相携狂奔陌陌情路,有你相伴此生知足。我爱你,阿霨。」她忍不住淌泪。
「我也是。」他抬起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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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璧人出现在黯猎总部,吓死了一堆人,惟有穆境佑一人不受打扰。
他终于促成了这一对有情人,果然,点醒他们是对的!要不然他的生命会有危险,这两个人也不会在这儿卿卿我我的。
「文,你们和好啦?」武靖灏问道。现在的他和两个月前的他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之前的他一蹶不振,现在的他可是春风满面。
「有老婆真好。」穆境佑凉凉地开口。
好啊!他倒把这号人物忘了。「御影,瞧你说的像个老头子似的。」他欠他的帐还没算清,这家伙休想过好日子。
穆境佑的危机意识突然出现。「我有事,先走一步。」
「你休想!」他气得差点失手掐死他。
「好啦好啦!什么事啦?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叫你去执行任务的,不过我还不是让你们和好了,计较这么多干嘛?」他连忙陪笑脸。
他摇摇手指。「不止这一件,你这死人妖居然说小浵蠢!你要是再敢这么口无遮拦,你就完蛋了!」他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穆境佑转头瞪著安瀚浵。
安瀚浵没说什么,只是对他露出甜甜的、很恶魔式的笑容而已。
「好了啦!阿霨。」她起身阻止。
文霨然听她的话罢手。
「啊!真是好看的三流肥皂剧。」阎崭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才不甩阎崭的烂嘴巴,现在是老婆孩子比较重要。
「喂!听说小妞昏倒啦?是你这家伙干的好事?」帝恒开口。
「是昏了,不过也带来一件天大的喜事。」安瀚浵微笑道。
「喜事?」穆境佑又不知死活地开口:「都昏了,还有喜事?」
「我们来这儿,就是有一件喜事要向你们宣布的。」文霨然笑逐颜开地说道,搂紧身旁的安瀚浵。
帝恒点头。「喔!」大概又是他俩的恩爱史,这两个人老爱刺激他。
安瀚浵羞赧地低下头,「我怀孕了。」
「是是是,怀孕了……什么!?」武靖灏倏地抬头看著他们。
「怀……孕?是她?小妞?」阎崭则是勉为其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指著她的肚皮道:「我怎么瞧也不像,才多少,你就说你怀孕了?」
「小妞,吓唬我们可不能用这招喔!」帝恒不敢置信地摇摇头。
「我左瞧右看也看不出来,你肚子还平平的,怎么可能!」御影嗤笑道。
「笨!我小肮微凸了啦!」她现在可是个快当母亲的人。
文霨然轻拥住她,「两个多月了。」他巴不得炫耀给这四个烂人听。
武靖灏不得不接受事实。「我的天,好可怕。」
阎崭失神地道:「果真没错,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糟了、糟了!黯猎以后就完蛋了!」穆境佑捧著脸大叫。
帝恒忙摇头,「大小孩加小小孩,你铁定玩完了,文。」
「没关系,我很乐意接下这两个超级大小麻烦。」他当然照单全收了。
安瀚浵不满地嘟囔:「奇了,是我生孩子,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一副被倒会的样子,看得她都快气死了。
「浵,胎教很重要的。」他轻拍她的肩提醒道。
「嗯。」面对他时,她马上换了一张脸。「我知道,胎教不好,生出来的Baby个性、脾气也会不好的。」
「瞧瞧,这女人变脸还真快。」阎崭笑道。
「不行吗?」她的笑脸只给文霨然看,至于这四个人,她没抡起拳头打人他们就该偷笑了,这些王八蛋!
「小妞,什么时候准备做文夫人啊?」帝恒打趣道。
「快了。」文霨然倒是替她答了。
安瀚浵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凝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