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的假嫡妻 第9章(2)

「二妹,」周夏潋见到风尘仆仆的她,顾不得身子沉重,连忙笑迎上来,「可算见著你了,教大姊我好生想念呢。」

她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此刻也十分欢喜,特别是看到姊姊圆圆的肚子,忍不住伸手模了模。

「产期是几时啊?」

「太医说就这几天的事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把你接来,母亲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来侍奉咱们贵妃娘娘了。」周秋霁打趣道。

「我如今是废妃。」周夏潋巧笑地看她一眼,「这话可别让外人听见。」

「虽是冷宫,却并不冰寒呐」她叹道,「就像我,如今下了堂,却比从前在丞相府时要好十倍。」

「二妹,你快乐吗?」忽然正色问。

「快乐?」周秋霁怔了一怔,「当然快乐啦--」

她是快乐的下堂妻,不似别的女子,被休离后要死要活的,她平静自在,心境澄澈如溪泉。

「那就好,听母亲说,你最近与一位姓穆的私塾先生来往甚密?」

「你误会了。」她连忙解释,「我们只是师徒关系而已。」

呵,她已经爱上了一个属于苏品烟的男子,不至于,又爱上另一个。

「若有可能,深交下去也不错,」周夏潋微笑道,「如此,父母与我,也可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周秋霁涩笑,「怕我这下堂之身此生孤苦吗?大不了,下半辈子到庵里去,陪伴青灯。」

周夏潋肃然地说:「就怕你这样想!江映城不过与你做了几日夫妻,便要你赔上一辈子吗?」

的确,她不该这样想,一辈子如此漫长,他不过旅程中的过客罢了,犯不著为了他要生要死的。

可她现下就是黯然无比,仿佛已经走进了穷途,四周荆棘丛生,找不到出路。

「实话告诉你,你也不必再念著他了,」周夏潋郑重道,「过几日等他回京,阙宇就要动手了。」

「动手?」她一怔,一脸迷茫,「动什么手?」

「你大概还不知道,江映城本是季涟族一脉。」

此话石破天惊,震得周秋霁脑袋嗡嗡作响。

「不可能!这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周夏潋反问。

「他若是季涟一族的,上次京中叛党谋乱,他不会那样替皇上效力。」她急于替他澄清。

「的确,他对阙宇还算忠心,不过,他的血统无法改变,你可知道,上次他悄悄放走了不少乱党。」

「不……」周秋霁震惊地瞪大双眸,「不会的……」

「惠妃在狱中亲口说的,若非她知道江映城会解救她的族人,她早就一壶酒毒死他了。」

难怪那日惠妃说要放他一条生路,原来是这个意思……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他会对皇上存有异心。

「皇上要处置他吗?」她忍不住问。

「阙宇说,留著他,迟早也是祸害,我虽不想用鸟尽杯藏来形容此事,但帝王之策,有时也是迫不得已。」

「不……不该这样……」周秋霁直摇头,「映城一直忠心耿耿,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自古忠君之士不少,但又有几个能善终?」周夏潋叹道,「我也极为同情江丞相,几次劝阙宇不要太过狠心,可朝堂之事不是我等妇人能够左右的。」

如今终于明白,此刻在她面前的,不再只是她大姊,而是睦帝赵闺字的嫔妃。

「你与江丞相分开想来也是好的,」周夏潋又道,「否则碍于你,阙宇也不好动手,现下倒干净了。」

难怪当初大姊会劝她离开他,原来,是早早替这一天做打算。

「大姊,你怎么了?」周秋霁忽然发现她皱了下眉头。

「站得累了,快,扶我坐下,我这身子沉得很。」

她连忙上前搀住大姊。

「我产期将至,过几天,你大概出不了宫了。」周夏潋忽道。

「出宫?」她满脸不解,「我本就是进宫来侍产的,何须出宫?」

「你啊--」周夏潋淡笑,「你的心思,大姊还不知吗?至于要不要出去见他最后一面,你自己拿主意吧。」

她楞住,不得不承认,大姊此语击中了她所想。

「去吧,去看他最后一面,否则你这一辈子都会放不下。」

周秋霁抿唇,道不清此刻胸中的滋味,明明他已经是个完全与她无关的人,为何还让她这般牵肠挂肚?

她发现,自己真是愚蠢得无可救药,不可饶恕。

听说他已经从昭平回来了。

周秋霁再次来到了那扇朱门前,遥想自己在此居住的那段日子,恍恍惚惚,恍如旧梦。

整座宅子很安静,仿佛所有下人都被遣散了一般,连庭院里的花草都变得如此荒芜。

她凝眸,沿著熟悉的长廊来到他的书房。

以为他不在,然而,一望见那临窗而立的身影,倒让她脚下一怔。

他似乎又瘦了圈,比在昭平的时候更瘦了,让她觉得万般可怜。

犹豫片刻,她清咳两声,唤他转过身来。

他并不吃惊,仿佛早在这里等著她,等了一世。

「人都到哪里去了?」周秋霁迈步上前,轻轻问。

「我都打发了。」江映城涩涩一笑,「姨母和表妹我也送回沁州了。」

「为何?」花颜一敛。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笑了一笑,并不回答,只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东西得给你。」

「什么东西?」周秋霁洁异。

「说来,早该给你了,只不过我太过执拗,错过了好时机……」

他的语意中,有一种幽幽的感悟,微刺她的心房。

为何,她听到了悔意?大概是她的错觉吧,上天总喜欢捉弄她,让她大喜之后,倏忽大悲。

只见他打开一个替花的小抽屉,捧出一只红木匣子,郑重地递到她面前。

她不解,抬眸望著他。

「从此以后,它们全是你的。」江映城轻声道。

周秋霁轻启木匣,眼前忽然亮光一闪,匣中竟满是雪白的银制首饰,有花瞥、步摇、项圈、手镯、足涟,款式都十分独特,看上去不似坊间的寻常样子,仿佛属于哪个她不了解的民族。

「好漂亮啊--」她忍不住靶叹,拿起一支簪子,对著阳光欣赏。

「你喜欢就好。」江映城轻轻自她手中抽出簪子,插入她的发间,怔恒地看了她片刻,额首道:「很配你。」

「为什么要送我这些?」周秋霁迷惑。

「这些是我母亲留下的,」他淡笑,「她临终前嘱咐我,将来要将它们送给我的妻子--」

妻子?他不是说错了吧?抑或,她听错了?

四肢如同有电流通过,她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秋霁,」他忽然唤她,「你知道吗?我是季涟族的人……」

所以,这套首饰,是季涟族传统的款式?怪不得如此特别……而且,有著非凡的意义。

「你并不吃惊?」他见她依旧冷静,不免问道,「看来,你早有耳闻了。」

「映城……」她该把那个秘密告诉他吗?哪怕是欺君犯上的死罪、哪怕会连累大姊,她也要说吗?

可她不得不说,眼前的男子如此无辜,就算路见不平,她也要提醒他吧?更何况,她爱他至此。

「映城,你快逃吧」她脱口而出,「皇上可能会对你不利……」

他很镇静,依旧微笑地望著她,仿佛她什么也没有说,他亦什么都没听见。

「能逃到哪里去呢?」他眸一黯,低声答,「除非离开夏楚,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总有办法的……」说真的,她也束手无策,就算他能逃离京城,可又能去哪里?

「别为我担心了,我自有盘算。」江映城恢复笑颜,给她安慰。

「真的?」为什么,她觉得他又在骗她?只不过,这次的欺骗,如此善意……

「你应该相信我的智谋。」

不错,依他的运筹帷帷的功力,应该不至于教她担心,可时下府中连花草也慌芜,他还有人相助吗?

「无论发生什么事,好好保存这套首饰,将来留给你的女儿,告诉她,这是曾经爱慕过她娘亲的男子所赠--」

爱慕?

仿佛天外电闪雷呜,周秋霁整个儿都呆了。

这不是玩笑话吗?事已至此,应该不像玩笑吧?

为什么?白白消耗了大好时光,事到临头,他才来对她说这些?为时……太晚了。

「那苏品烟呢?」她忍不住问,「难道,你把她给忘了?」

「没忘,我爱慕过的女子,这辈子都不会忘,可我这才发现,原来,人这一世可以有许多次爱恋,虽然我们都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我们终究有颗凡心」

没错,要不是遇见他,或许她也会喜欢上穆时逸,凡心终究太过脆弱,信仰只是飘浮在高空的云朵,很少有人能捕捉,自己做不到的,也不能苛责别人。

「我不想逃避和否认,」江映城继续道,「我只是遗憾,没能早一点意识到这些,否则,这些首饰我会更早送给你--」

所以,在这诀别的时刻,他要给她留下最后的想念吗?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昭平,因为,他猛然发现,昭平有一个他爱慕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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