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我从『朋友』摒除,归入难以亲近的『主子』?」梅舒迟合上书,冷不防地问。
「从——」一个字才离口,她又像只蚌壳闭口,只觉得右脸颊上那道突兀存在的疤痕隐隐作疼。
她抡著拳,以沉默代替回答。
记不得正确的日子及时辰,只记得有一天,她认清了自己的身分,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再将他当成可以谈笑、可以嬉闹的「小迟哥」,而让她「认清」的,正是她右颊上这道指头般长短的疤痕。
疤痕虽不至于破相,但在姑娘脸上总是疙瘩,谁也不知道,梅媻姗从不介意脸上的刀疤,甚至认为这是她该受的,她不将粉颜上的疤视为疙瘩,因为真正的疙瘩是藏在心坎深处,若没发生「那件事」,她与他仍会像以前那样无所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