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王爷 第五章

轻歌曼舞笙箫动,尚未入夜就展开大型娱乐节目的皇宫,飘出婬靡奢侈的迹象。

承璇站在外头怔了好一会儿,才踏入殿中,而很明显的,皇帝对于他的到访没有好感,一看到他的脸,当场龙颜大变,连喝酒的兴致都减了下少。

「啊,这不是隽王吗?还真是稀客啊,没想到你居然会踏进仙乐宫,来人啊,赐座。」虽然心里老大不高兴,但礼数仍是要顾,皇帝很清楚,当初他是踩著一班老臣的痛脚才使他们被迫力荐自己成为皇帝,兄弟之中最有机会的隽王反倒成了臣子,他的才干机敏都有如芒刺在背,但说来讽刺,若不是承璇以辅政大臣的身分在旁操持政务,他压根儿没法这般无忧无虑的享乐,是以每回见到承璇,内心总是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别扭。

「谢皇上。」承璇不动声色地坐在座位上,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那些款摆腰肢的舞娘,但很明显的,只是盯著看而已,并没有真正在欣赏。

太诡异了,皇帝不爽地一边喝酒,一边目不斜视的盯著承璇,他的存在还真是让人无法不去注意,就算他什么都没做,还是有办法让旁人如坐针毡,搞得人心烦意乱的,连酒喝起来都索然无味。

「说吧!」

「皇上?」

「你不是有事情才到这里来的吗?」皇帝颇不耐烦地道:「朕可不会笨到以为你真是来欣赏歌舞的。」

「皇上明鉴。」承璇立即转过身来面对著皇帝,俯首道:「臣是有话想说,但不愿搅扰皇上兴致,所以……」

「别说那些场面话了,分明已经搅扰了不是?」皇帝不是滋味地又举杯喝了—口。「有事快点说。」

「是。」承璇有备而来,从怀里模出一道奏折,一旁的太监伸出双手接过便呈了上去。「臣已将臣想说的话通通写在折子里了,还请皇上御览。」

皇帝不置可否地打开折子,眯著眼楮看了几行。

「……边防未御,则形同门户洞开……疆界百姓,流离失所……」读著读著,皇帝的眉愈加紧拧不放,等到看完折子,他猛地将那辛苦写了一整夜的奏章住桌子上一拍!

笙歌刹止!所有乐团、舞群们均惊惶地拜倒在地,管事的太监正想挥退,皇帝的声音却传来。

「谁叫他们停止的?通通给朕继续跳!」

一听到这句话,乐班们手忙脚乱地再度奏乐,舞娘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随著音乐律动,一切恢复了刚刚的样子,然而欢乐气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重无比的气氛。

「你什么时候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竟然连东陵的脑筋都敢动?」

东陵,意指目前正在修筑的皇帝陵寝,是皇帝百年之后长眠的所在,依照他喜爱豪奢浮夸的习惯,那自然是金雕玉砌、极尽砸钱之能事,没想到承璇居然为了筹措军饷而想删减修陵的预算,这岂不是太岁头上动上?简直不想活了!

「臣作这个决定实在是情非得已,江边水患,南面年年欠收,最富庶的京畿一带能支援的更是有限,关边将七苦战已久,若是长此以往,绝非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啪!

说时迟那时快,承璇话尚未讲完,突然有个东西劈头砸来直上门面,正是他所写的折子!

「你们一个一个都来逼朕,一个一个都来要胁朕!必边打了几年啦?没个输没个赢的也就罢了,联还没怪你们呢!你们不赶紧戴罪立功,还要朕为了你们停止东陵的工程?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皇上……」

「别说了!」皇帝大手—挥,遏止了承璇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你是隽王,也掌管边疆防务,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如果你办不好这桩差使,也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处分!」

承璇默然无语的听著,但心中却渐渐冒出一股焰苗。

什么事都不管,就只想著饮酒作乐,连死后荣华都要确保,这种帝王……他所效誓忠诚的,竟是这种帝王?!

「没事了吧?没事就跪安吧,朕可不想在放松心情的时候,还有你在身边摆臭脸!」

皇帝刻毒的话语传来,承璇的心不禁更加沉重,然而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臣又能奈君何?不得已,承璇只得起身,朝外头退去。

「等一下。」皇帝突然唤住了他,承璇不由止步。

「你的折子,可别忘了带走。」

皇帝的语气中有著轻视、戏谵,承璇压抑著满腔怒火,上前拾起了折子。

「微臣告退!」

丢下这四个字后,他随即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仙乐宫。

火在烧。

长期以来累积的愤懑、不悦,还有压抑,都让承璇的忍耐到达了临界边缘,先皇打下的江山,难道就要这样一步步的毁在这个昏庸的皇帝手里?他还要接几次密报,承受几次边疆失守、国上缩萎、百姓流窜失所的消息?

「王爷……王爷?」

「什么事引」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承璇不耐烦的回过头,却发现来人竟是常公公。

「王爷。」常公笑嘻嘻的,「看来奴才来得不是时候哪!」

承璇紧绷的表情微微舒缓,硬扯出一抹客套笑容。「哪的话,常公公特地来找我,想必是母后那边又有什么事了?」

常公公点点头。「请王爷随我来吧!」

既是母后有请,承璇再怎么也得走一遭了,两人方到庄太后寝宫,便发现太后

已然坐在正厅,似乎专程等他来见。

「母后。」承璇照往常行了个礼。

见他心不在焉,眉宇之间仍残存著一股锐意,太后笑了笑。「怎么啦,在皇帝那受气了?」

她一语中的,令承璇尴尬了一下。「不……」

「你别替他掩饰了。」庄太后摆摆手。「皇帝是什么样的个性,哀家清楚得很,要不是有你们帮衬,王朝至今也难成气候,只希望你们手足互谅,不要太计较对方的过错就好,明白吗?」

承璇不禁苦笑。

他自是可以不计较,但皇帝的个性向来是有功无赏、打破要赔,是货真价实的昏庸,从来不是什么大智若愚啊!

庄太后深知这对兄弟问的手足心结,一时片刻难以解套,于是也不再劝,索性扯开话题。

「听说,你把‘绿珠’带回王府了?」

知道母亲是不想再触踫敏感话题,承璇也乐得从善如流。「儿臣擅自就这么做了,还请母后不要……」

「哀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庄太后笑笑。「其实啊,你带回去也是好的,就让它换换水土、换换环境嘛!说不定它就真的开花了呢!」

「希望如此。」承璇点点头,心下早在思忖庄太后召他前来的真意。「母后,请恕儿臣多嘴,您召儿臣前来,不会只是为了‘绿珠’之事吧?」

庄太后仍是笑。「哎,果然哀家老了,一会儿便被你看破手脚。」

她一边说,一边走下丹陛,来到儿子面前。「哀家是有话想问你。」

见母后如此热络,承璇心中突然有一丝怪怪的预感,还来不及厘清,庄太后便开口了。

「沐香到你府上,应该也有好一段时日了吧?」

「沭香?」怎么突然提起她?「的确有一阵子了。」

「那么,这段时间,沭香应该很尽心吧?哎,这丫头是个老实头,从来也不会替自个儿主意,不过从前哀家可许过她的,要让她有个好归宿,所以,接下来,你该明白了吧?」

承璇突觉不妙,庄太后哪容他开口,续道:「不是我说你,你也该为沐香著想,不该再让她这么没名没分儿下去了;哀家啊,打算帮你作主,让沐香正式成为隽王府的侧妃。」

「什么?」

「呵呵呵……瞧你,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吧?」

什么高兴,根本是错愕,承璇对于庄太后的刻意曲解根本不想反驳,直觉就是否决掉一切。

「母后,这件事我没办法答应。」

「什么?」

「我压根儿没想过娶侧妃,更别说玉莲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王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庄太后的脸色可难看了。「事到如今,你还管她有什么想法?你与玉莲成亲不到一年就分房,到现在也没有孩子,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

「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承璇烦透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这做娘的不能不在乎!」

「母后……」

「玉莲没有好好照顾你也就罢了,你不忍心休离她,那也是你的仁慈,这些,哀家都没有意见,可是,我毕竟是你的母亲,难道就不该为自己的孩子著想吗?」

承璇没想到这一回太后的态度竟如此强硬,但他毕竟也有自己的底限,这是无法更改的。

「母后,请听儿臣一言。当初您要我让沐香进王府,那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沐香的确很能干、很体贴,也十分尽责,但是仅止于此,我已经有了妻子,她的名字叫元玉莲,除了她,儿臣真的不想再多娶一个来自寻烦恼。」

「自寻烦恼?」庄太后不禁瞪大眼,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娶小妾居然是自寻烦恼?

「看来你的个性要是跟皇帝中和一下,也不会平白无端生出许多事了……」庄太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但这并不表示她已让步。

「你不想娶沐香,可以。」她慢条斯理地道,不待承璇有时间松—口气,又立即补上一句。「除非玉莲在三个月之内怀孕。」

承璇一愣。

「如果她没怀孕,就代表你们夫妻之间没救了,届时你就得乖乖的把沐香娶进门,听到没有?」庄太后忍不住冷冷地笑了。

明知他们夫妻已经分房,却还故意做出这种要求,承璇怔愣地看著母亲,只觉得头忽然无来由的痛了起来,而且,还疼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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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没有丝竹管弦,只有闷酒一壶,承璇独坐在隽王府花厅里,虽无人劝,但也已经直落三壶,醺然的醉意开始让他的头脑不清不楚,但即便如此,他仍没有歇手的意愿,发现酒瓶既空,下意识地便丢到一旁,伸手欲将其他酒壶捞过来,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小手轻轻搭上了他因酒热而略微发烫的手背。

「王爷,别再喝了。」

「唔?」承璇张著迷蒙双眼看著眼前人,那女子一脸忧色地看著他。

「再喝下去对身体不好的……」

再度听清那声音之后,承璇陡地将手一抽,懒懒地道:「呃,是你啊……」

无惧于他的冷淡以对,沭香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王爷,什么事让您如此心烦,要不要试著说出来呢?就这样一个人喝闷酒,会越喝越难过的。」

「说出来……」千头万绪,要从何说起?承璇嘲讽似地笑了笑。「没什么好说的。」

「王爷,您累了,让我扶您回房间好吗?」

沭香印象中的承璇,总是郑重自持,鲜少有失控的时候,如今喝醉的他,却别有一番狂野难当的魅力,她心微微一动,当下便伸出双手去搀扶承璇。

承璇不置可否,也许真醉了,对于沭香的规劝,并没有太大的反抗,十分合作的任由她搀扶著离开花厅。

沐香架著承璇,他身上所传来的男性气息令她不自觉微微羞红了脸,但承璇却宛然无感对方的情绪,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何酒喝得再多,那些烦心事仍无法被驱逐出脑海?皇上斥责他的神情,太后冰冷的语气,还有……玉莲沉默的脸……

「王爷,到了。」

承璇回过神来,醉意让他忘了方才扶著自己的是谁,他低下头,瞥见沐香含羞带怯的脸。

「沭香替王爷宽衣……」忍著强似擂鼓的心跳,沐香伸出纤纤五指,搭上承璇的胸前,为他卸下外衣。

自她进王府之后,他的生活起居皆是由她照料,如今让她宽衣,倒也是家常便饭,承璇自也下拒绝,只是他已然站不住脚,身子一歪便倒到床上,沐香也不唤他,坐在床沿便替他脱起鞋来,男子的鞋既大又重,她费了好一番力气,当她拔完鞋子,正想起身时,却在无意中瞥见承璇那半进入梦乡的脸。

那是一张没有防备,却心事重重的脸,浓而微蹙的眉,瘦削而略微黝黑的脸颊,伸手轻抚,男子粗砺结实的体魄,在在令她感到心悸不已,就在这一刻,沐香然失去了理智,忍不住癌身……

唇与唇相踫。

承璇陡然像被触及了禁区似地一把将沭香推开,整个人地坐起来,双目炯烁如炙地瞪著沐香!

「你做什么?!」

沭香的脸仍旧是红的,但被承璇推开,对她来说更加难以忍受。

「王爷……」她颤抖著启口:「您要了沐香吧……」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是对还是错,但是她晓得自己的感情已然溃堤,她想要、想要他的爱啊!

但承璇的眸子是冷的。

「出去。」

沐香摇头,泪水已然盈眶。

「我叫你出去!」承璇再次提高了声音。

「我不!」

面对她几近顽强的固执,承璇莫名地头疼起来。

「你不走是吗?那我走。」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他翻身下床,只是连—步都还没跨出,沐香便突然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脚。

「王爷,别走……」她哽咽。「沐香哪里不好?您为什么不……」

承璇厌烦至极。「不是你不好,是我不想要。」

「不管你要不要,沐香从太后宫里出来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是您的人了,您怎能……」

承璇并不看她,他的心,并不是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牵动,但相较于此,沐香的那个吻,唤醒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欲望,他知道他要的是谁……

他贪恋的是那张即便冰冷,微笑起来却犹如初绽白梅的脸;他要的是那个宛若空谷幽兰一样清滥,却总是跟随著他的需索而燃烧的女子……

他要的是玉莲。

伸出手来,将沐香拉开,承璇的脚步再没有犹豫,拉开房门便迳自走了出去,留下沐香一个人,钗横鬓乱地跪坐在地上,滚滚泪水已不受控制地滑落两腮。

她当然知道承璇要找的人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恨你……」沐香哽咽地喃喃自语著,紧握成拳的双手,指甲已深陷入掌中,掐得她好痛,好痛。

爱与恨交织,她快要失去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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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砰!砰!砰!

巨大的敲门声响扰乱了寂静的夜,小翠睡眼惺忪地来开门,发现是承璇站在门口时,吓得连眼楮都不敢揉。

「出去。」

「嗄?」她没听错吧?

「叫你出去。」承璇一边说,一边跨进房里,小翠愣愣地往外头一跨,房门就突然被关起来,且当著她的面上了闩!

不管被关在门外的人,承璇流星大步地长驱入室,素雅的寝室燃著一股馨香,骚动著他的鼻尖,更挑动了他的……

床上的人儿和著单衣翻过身来,散在枕畔的长发乌黑幽丽,她美眸半睁,似梦还醒。

「小翠?」

玉莲才刚睁开眼,便突然感觉到上方传来一阵压迫感,还不及反应,便突然有东西堵住了她的唇!

「唔……」

玉莲惊诧地睁开双眼,只见吻住她的人竟是多时未曾进过她房间一步的承璇!

他放肆地吸吮著玉莲柔如花瓣的唇,玉莲稍一启口,他的舌便毫不客气地攻入其中,与她纠缠结绕,玉莲全身上下的细胞都醒了过来,羞得胀红了脸,但另一部分的自己,却无法因这样粗暴的对待感到真正的欢愉……

「你想干什么?」好不容易从他的吻里逃出来,玉莲恼怒地喊著。

听到她的声音,承璇抬起头来,眸光之中是火焰一般不容拒绝的激情。

「我想要你。」

他的声音低哑粗沉,宛如一头爆发的兽,将玉莲惊呆了……

但承璇的攻势不止于此,他两手一扯,将她的单衣整件剥了下来,玉莲惊愕地倒抽一口凉气,承璇却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玉莲感觉自己似被剥了一层皮,与承璇虽是夫妻,也历经过许多热情的夜晚,但从他在自己房前止步后,她也不曾曲意迎欢,好不容易恢复了自己一个人,也做好了孑然一生的准备,但承璇为什么不饶过她?总像狂风暴雨一样突如其来地席卷她的人生……

为什么?

一阵强烈的悲哀涌上,玉莲瞬间停止了反抗与挣扎,闭上了眼楮。

算了,他想怎样就随他吧,就算他把自己当作泄欲的工具……

她要忍耐、习惯,然后,学著不在意他的一举一动,那么总有一天,他对她加诸的一切将再也伤不了她……

就这样吧……

然而承璇也不是傻子。

「怎么了,不喜欢?」他询问,试图用更多的唤起身下女子的热情。

玉莲不语。

「说话!」

玉莲闻言,睁开双眸。

「如果这样王爷会高兴的话……」她看著他,水眸怔忡。

承璇陡然醒神,撑起身子看著妻子,见玉莲表情明显受辱,他的心中陡然泛过一丝罪恶。

懊死的,要是她大哭大叫,也许他还是会不顾一切地要了她,但玉莲那槁木死灰的神情,却瞬间将他的一腔欲火全数浇熄,连点星苗儿都不剩。

「为什么要用那种表情看我?不想要为什么不说?」他陡然抽离了她,翻身坐起,无力地靠在床沿。

望著他紧弓的背,玉莲只问了一句:「我能吗?」

「当然不能!」几近是恼怒地,承璇想也不想地答:「你是我的妻子,隽王府的王妃!你有义务!」

他的焦躁其来有自,太后的话言犹在耳,他与玉莲的关系却迟迟没有改善,这教他……怎能不急?

「我知道我有义务。」玉莲的声音仍是如斯平静。「我不是乖乖的了吗?」

承璇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你的身体。」

玉莲浑身一颤,她……是否错听了?

「太后要你在三个月之内怀孕,否则我必须休妻另娶。」

「……」玉莲愣住了,她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

所以他才……如此做吗?

一阵悸动的流,湍过玉莲心臆。

「王爷……」

她的声音很轻,却有著被划开的伤痕,是那么无可奈何,木然的双眼不知何时已漾满了泪。

明明只要回过身,就可以看见她的眼泪,那代表她不是全然的无动于衷,她只是……怕……

怕自己再度迷惑于那激情里,怕缠绵过后又要回到夜夜孤枕的空寂,她怕他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只是酒后乱性的粗暴……

只是因为这样,她告诉自己不要回应他的热切,不要理会他的需索。

她错了吗?

「罢了……」不管是体力还是酒力,都已经到了极限,承璇慢慢地站了起来。「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休息吧。」

语毕,他不再看玉莲一眼,迳自走出房问,只是他并未立即离开,反而背靠在门扉上,停了许久。

玉莲和衣起身,来到他身后,他的背影,透过月光的照射清晰地映照在纸门上头,即使只是模糊的轮廊,她却依旧感觉得到那背影之中的萧索……

还能做些什么?

玉莲茫然地想著,下意识地抬起手来,但就当手快要触及门的时候,承璇却忽然站直身子离开了。

黑色的背影从白色的纸门中淡出,尾随著沉重的脚步声悠长远去,玉莲站在房里,感觉自己的心也已经失去……

每次每次,总是错差在这一秒呵……她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良久良久,迟迟没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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