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仅于此,」她像在拨云见日;「如果能像大迦叶和普贤一样,做一对梵行夫妻,自觉又觉人,才叫难得。」
他微微一汗,看她:兀自低眉揉著抹布,用力一拧,水珠都还回去,沥沥。
她抬头,遇著目光,「看什么?」也不等他答,又擦将起来,「大多人都陷在中、下品之间庸庸碌碌忙了一生,得著什么?成就了什么?问都不敢问,反正大家满头大汗演他几场戏,锣鼓一收,散场就散场罢!你说呢?」
他赶紧回神,接著说:「也有夫妻互相成全的,一生扶持,不离不弃……」
你这话真是善哉!但是,为了大我生命的成全,暂时离弃是在所难免的;做一世夫妻是缘分,若能做生世夫妻,那就得靠修来的福分了。」
「生世夫妻是什么?……」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名而来的切肤之痛,自己的心口浮上了这层凝固,倒也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