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难侍候 第八章

窗外是条廊道,廊道边则疏落有致地栽植著各式兰花,清新香味古雅淡然,悠悠弥漫著,还能透进窗内,让房间里的主人也得以闻香。

静谧里,原本只有悦耳的鸟鸣声,但,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来到窗门外时又停住,须臾后,一道充满危险的年轻磁音响了起来——

「您还敢来?」口气里有著不齿。

「老身当然得来探望一下,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呢!」来人推门进入,苍老的语调倒是轻松得很,丝毫不在乎孙儿的恐吓口气。

单壁望著祖父笑盈盈的表情,再道:「确实是关键时刻,您得来瞧瞧花帖是否已死。」

「花帖死了吗?啊,她怎么会死了呢?老身听管家回报说你带她回堡时,她是毫无意识地昏睡著的,没想到不是昏睡,而是往生了啊?那她是被杀死的还是被吓死的?」单太爷的眸子精明地转著。

「够了!我不信您所派的刺客没向您回报他并未得手的消息。」磁声更冷。太爷还真潇洒,竟有心情跟他瞎扯。

「你很生气?你怨老身?」

「我只知您心真狠。」

单太爷的脸色忽然凝肃起来。「老身怎会心狠?要杀花帖时,我还告知过你,而你当时也并未阻止,现下脸色这么难看,不合理,怨老身,更可议。最让我想不透的是,你怎么会背著老身去保护花帖的性命呢?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只知道她一旦死去,‘仁义王’的封赐您就别妄想了。」

「原来你是为了保住‘仁义王’的封赐才要阻止刺客杀她啊!唉呀呀,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单壁面无表情了。

「幸好花帖没被杀死喔!」单太爷陈述最终的结论,讨好地一笑。

「总之,我不许这事再发生第二次。」单壁警告著祖父,不然思绪回异于常人的单家老太爷不知又会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了。

「你以为本太爷喜欢杀人吗?」单太爷没好气地为自己辩解著。「老身也不想杀她,当时是急怒攻心,又担心‘仁义王’之争处于不利地位,才会气恼地派出刺客教训她,但老身有特别交代刺客,只需吓唬花帖就行,没真要取她性命。倒是听闻你挺身护卫花帖,酒楼的房客还大肆称赞你的英雄事迹,这件事你做得极周全,为单家增添了光彩,想必在乎取‘仁义王’的胜算上,咱们又多了几分!」

「……您说派出刺客只是一时激愤,并无杀人之意?」单壁的口气沉了,他似乎中了太爷的计谋。

「没错,所以她昏倒吓病都是你造成的,与本太爷无关。」

单壁倏地沉默,四周一片寂静。

单太爷继续推诿道:「还有,老身从未对花帖说过任何重话或施于任何枷锁。拌嘴、吵闹、互看不顺眼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与本太爷无关,甚至闹到她背离而去也是你的杰作,书老身怒不可遏更是你造成的。」

单壁咬牙进话道:「放话杀她是出于激愤,那么敲锣打鼓替我决定迎娶花帖又是出于何种道理?」他确定太爷是兴风作浪的高手。

「嘿嘿……」他得意地笑道:「既然花帖死不了,那就要靠她来消弭对单家不利的传言。老身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妙招!一旦你娶奴为妻,就能阻断不利单家的种种传言。什么欺奴的,你娶她,就成为无稽之谈了,而你玷污她清白的传言亦可消除,因为你这位光明磊落的主子迎娶了她,而且还许她为正妻。堂堂单家少爷娶奴为正妻,这是多么惊世骇俗呀!想当然耳,这也会变成可歌可泣的动人诗篇,所以迎娶花帖对单家而言又是一利!」

单壁至此终于明白太爷的种种作为都是为了取得「仁义王」的爵名。

「别瞪你爷爷我。」单太爷在宝贝孙子犯别扭前抢话再道:「要完成这个世人感动、歌颂的爱恋故事可不简单,并且关键也掌握在你手上。你若不爱花帖,你若无法营造情深意浓的情境,这个娶奴为妻的美事根本就完成不了。」

「太爷何以认定我会配合?」

「你跟她相处的这段时日是愈来愈融洽,老身全看在眼里了。」

此话一出,单壁立刻明白太爷把花帖往他身边塞的用意了。太爷打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在等娶奴为正妻的惊人事实发生!

「您心机真重。」他咬牙进话。

「太爷心机不重,你爷爷我只想感谢你的聪敏。你知道怎么做才对‘单家堡’有利,也知道如何操纵情爱才对你有益处。」

他一怔。操纵情爱?他对花帖的心意是操纵出来的吗?

单太爷拍拍他的肩,再道:「太爷没白疼你,你做事也从不让太爷失望,所以太爷才敢对你抱著期待。在花帖的事件上,你做得很好,老身很满意。」道完,他心满意足地离去,总之木已成舟,他可以安心了。

单壁目送太爷的背影缓缓消失,敛眼,思忖著:太爷说他操纵情爱,那是源自于他习惯操纵他人的个性,太爷自是了解他,才会如此说。

只不过,这回所指对象是花帖,操纵主事是情爱,这种得两相情愿才能踫撞出的火花能操纵吗?

答案呼之欲出——

不行!

不就是因为操纵不了情爱,才会让事情失控至此,让他放不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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疠窸窣窣……窸窸窣窣……

耳畔,窸窸窣窣地,忽明忽断。有人在说话,说什么呢?听不真切。努力竖耳,还是听不清楚。

什么事情呀?

花帖嘤咛一声,口干舌燥的,还有一股灼热持续不断地在她胸口处翻腾不灭。

她怎么了?

意识渐渐清明,她想起来了,在酒楼时,在锣鼓喧天中,她隐约听到了「爱」字。

于是「爱」字不断地往她心窝里钻,硬要烙印舞在她的心坎上,甚至胸口才会灼热不断。

「是吧……是爱……是不是……有没有听错?有没有……」喉间逸出呢喃,她无法确认她耳朵听到的到底是什么?

「花帖,你醒了?」

「呃,我……我……」花帖缓缓睁开眼皮,慢慢地转动眼珠子。神智回归现实,也对眼前的景物感到熟悉。是单家。「我回‘单家堡’了?」

「是。」

她吸气,身子没啥力气,不过意识却愈来愈清楚。「我在‘翔云院’,这里是主子房,单壁的房间,我睡在你的床……呃?!」她忽地瞪大杏眸。

「怎么了?」

「我在你的房间?」

「是。」单壁扶她坐起身,靠著枕头,又道:「喝药,你受寒了。」

她喃喃说道:「我真的睡在你床上……」

「怎么?」重复不断。

她呆呆地望向他。「不对啊!」

「什么不对?喝药。」单壁坐上床沿,从昏睡中醒来的她,脑袋还是一团糟。

「不对的!」她坚持道。

「哪里不对?喝药有啥不对?」

「你在照顾我?这不对,你不该照顾我!」她道。

「有啥奇怪的?」真傻了?

「很奇怪,当然奇怪!你是主子,主子怎么可以侍候我喝药?我是奴婢耶!主子放段照顾奴婢是不可思议的!」她并未想过会有这样的转变。男子为天,这是世俗规范,只是她私心的下愿接受,而且她亦不是个认命的女子,也因此才敢在「单家堡」与单壁对抗交手。

然而,此时的单壁展现出来的竟是愿意与她平起平坐的态度!

「不必奇怪了,在你面前,我总会忘了自己的主子身分。」想照顾她,就自然地想照顾她,压根儿没想到自己身分高贵之*o……「来,我喂你喝药。」他舀起一勺药汤,递至她唇边。

她看著汤匙。

「喝。」柔声道。

她呆望著,被珍惜宠爱的甜蜜凝聚于心。

继在客栈救她护她之后,又一次让她心弦激荡的作为。

「快喝,凉了可会苦,快些。」担心她的病情恶化,这段日子她够辛苦了。

她点头,张口,含药,咽下。

单壁一匙一匙喂著她。「药汁沾到唇了。」食指指腹轻轻拭去。

她又一震!食指指腹与她细嫩玉肤接触的瞬间,心弦几要绷断掉。

「你……你这样细心照顾我,我……我受宠若惊啊……」她声软,人麻酥。

单壁直视她微启的樱唇,美丽的唇瓣像花般软润,甜美又迷人。

「我就是想宠你。」倏地,单壁俯首直接封住她的唇,含住她柔软又甜美的樱唇,虽仍带著药味儿,但那味道却让他释放更多的怜惜,她会弄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

单壁吻著她,吸吮著她,舌尖更贪婪地钻进她唇齿里与她的粉丁小舌嬉戏著。他就是想宠爱她,由心淌出宠爱她的意念让他吻得更狂热。

花帖无力抵抗,也心痒难耐,干脆放纵自己与他纠缠个彻底。

单壁挑逗的吻愈来愈激烈。

她吟哦著,心已沉沦,神魂颠倒。

终于,单壁移开唇,望著红滥双颊,柔声道:「你还病著,情绪不宜波动过大,怕你又昏厥。」这就是他压抑自己继续挑逗她的主因。「躺下来休息。」

她娇喘著,整个人不知所措,惊骇于又一次感受到单壁的真心,只能按著他的指令行事。

「好好睡一觉。」

「好,我睡一觉。我头好昏,身子飘飘然的,已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境是梦幻还是真实?」她蓦然弹起。

「对了,娶妻之事!」

他按下她,替她盖上锦被,安抚道:「等你痊愈后再谈。」

「这样好吗?」

「听我的。」

「是。」她点头。她累极,累到只能享受被他宠爱的快意,其它事已暂时无力承担了。「我听你的、听你的……」乖乖闭上双眼,第一次服从他的命令。

「睡吧。」他安抚她入睡。

「好……」

他痴望她入睡的容颜,这位让他放不开、舍不下、割不掉的女子果真诱惑力惊人,让他为她种下情根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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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单家堡」的佣仆们觑到了空闲,再也按捺不住地凑在一起道是非,满肚子的话不吐不快呀!不仅是「单家堡」内部,外头也一样吵嚷不休,好奇的、凑热闹的、不怀好意的,纷纷前来打探消息。但他们虽然是「单家堡」的奴仆,却一样弄不清状况,只知道各式各样的流言四处传散飞舞著。

聚集后,马夫立刻开口道:「花帖成了主子,她变成咱们的主子了,往后咱们可是要侍候她的,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奴婢竟成为了主子!」

「先前的喜报还以为只是玩笑话,没想到居然成了真!现在各地都在传扬此事,堡内也忙著筹备婚礼,我想是改变不了主子娶奴的事实了!」专司打扫的中年妇人又羡又妒的。她在单家三十年,怎么就没有这种好运气?

「事情变化到让人模不著头绪,也难怪堡内、堡外的祝福声与争议声都有。」另一位专司洒扫的年轻女婢也口气不善。

「但不管外界怎么议论,花帖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我无法释怀的是单壁少爷居然不反对,这点实在让我无法接受!正妻耶、元配耶!是这么崇高的地位,而不是妾!」暗中爱慕单壁已久并且自恃拥有美貌的女婢忍不住呜咽起来。

「其实这两人早就有昧了,你们没发现吗?主子会看上女婢早就有迹可循了。」在「翔云院」工作的长工一副早有定见的表情。

「哪来的暧昧?他俩明明就是天敌,天天吵吵闹闹的,主子总是罚她!」

「那叫床头吵、床尾和。」

「这正是日久些情的写照!」

「这就叫天生一对!」

「咦?等等,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赞同起这段姻缘来了?」原本众人都不愿接受奴婢飞上枝头的事实,但说著说著却有人开始倒戈了。

「我是突然想通了嘛!一来奴仆无权评论主子的作为,二来祝福主子本就是奴才们该做的事,尤其单壁少爷娶奴为正妻,破除阶级之分的伟大事迹一旦传到朝廷,我相信皇上立刻会把‘仁义王’的头饺赐封给‘单家堡’,咱们‘单家堡’即将成为仁义之堡,单家自此成为仁义之家,而在‘单家堡’工作的我们将会获得益处,那又何必反对婚事呢?不不不,我只有祝福,不会反对的!」从不满转为推崇,是发现既定的事实已无力更改,道小话只怕会招来祸端,况且最重要的事,足「单家堡」成为仁义之堡后,将更能保障他们不受主子欺负,既然如此,他们还反什么?

呆子才会反!

「阿昆说得好!」有人附和。

「我也赞同阿昆的想法。我好期待单太爷快快成为‘仁义王’喔!」嘻,主子开心之余一定会加工钱的!

奴仆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站在树丛后方聆听良久的花帖听累了,转身,不留痕迹地离去。不愿现身是因为不想再掀风波。

「是真心祝福,还是私心作祟?看来是后者。‘单家堡’总给人各怀鬼胎的印象。」她步行在鹅卵石道上,边走边喃著,在鲤鱼池畔停步,望著悠游自在的鱼群,又喃道:「这就是上行下效,主子的性格当然会影响底下人的作为。」

「唉,自己不也是一样?当初进府时虚伪假装,一心只想骗人赚取利益。」她耸了耸肩,对鱼群笑了笑。「倒是与又星姐姐和淘儿妹妹在丫鬟阁分别后,竟无法再见面,她俩到哪去了呢?‘单家堡’虽大,也还不主子踫不著面呀!」早先,她在适应如何做女婢,而后,她处心积虑想逃走,更不敢与她俩见面,怕的是牵连她们。不过在已平静的此刻,却仍看不到她俩。「看来得找管家问问了。」

「花帖姑娘。」身后一声唤。

她吓了一跌,转身,福了福身子。「官家好!」想人人道。

「不不不,您千万别对我行礼啊!您是少爷未过门的妻子,是我的主子,千万不能向我行礼啊!」洪管家大惊失色地阻止她。

她眨眼,然后笑了。「管家向来照顾我,我向你行礼是出于尊敬,你别紧张。」

「以后万万不可了。」他好怕被少爷给扭断头。「对了,少爷找您,请您到书房一趟。」他是来传令的。

「好的。」欲走,却想到有要事未问。「对了,我想问问管家,又星姐姐跟淘儿妹妹人在哪里?我怎么都没见著她们?」

「你找薛又星跟江淘儿?」管家的口气突然变怪。

「是啊,她俩呢?」

「她俩……她俩……」

「怎么啦?」

「出府了。」洪管家敛眼回道。

「出府?怎么会出府?她们哪时候离开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花帖惊诧地问。

「当夜就离开了,就在我安排好你们三人各自的工作区域后,那夜,她二人就离去了。」

「怎么可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单家堡」不可能让奴仆莫名出府的。

「原因是……是这样的,江淘儿在‘西画院’,玉春命她洒扫,她去拿扫帚,拿著拿著却不见了踪影,怎样都找不著。至于‘东海院’的薛又星则是陪同石香上街买布料,两人出府后,却只剩下石香归来,问及薛又星的下落,石香却是一问三不知。」

「会有这种事?那单壁与太爷派人寻了没有?这事怎么没有传开来?」

「当然有找,只是遍寻不著。主子们认为她俩许是到外头散散心,很快就会归来,所以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俩身上,也不让人宣扬出去。」

「哪有这种事?单壁就盯我盯得紧紧的,稍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哇哇叫!」她可是为了离开之事尝过苦头的。

「因为您是花帖啊!花帖对少爷的意义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

「呃……」她哑口,脸红透。

「少夫人就别担心了,至少我没有接获江淘儿与薛又星发生不幸的消息,这代表她俩很安全,少夫人就放宽心,人就慢慢找吧。」

「少夫人?你唤我少夫人?」听管家更进一步改口唤她少夫人,她嘴角僵硬,整颗心慌乱了起来,这就像她明明感受到婚礼正如火如荼地在筹办著,却还是觉得虚幻不实。

「少夫人快快到书房吧,别让少爷久候了。」管家催促著。

「喔,好,我去见他,这就去见他。」她羞赧地拎著裙摆往书房冲,婚礼一事又攫住她全副的心神了。

洪仲管家目送她踩著轻快步伐往书房冲,不禁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冀望这场婚礼能平安度过。不知怎地,他觉得娶奴为妻一事极像是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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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当中。

单壁在花帖起身后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病体已痊愈,陪她用完午膳后他先到书房处理工作,花帖则说要到藏书阁看书去。

单壁得知花伯父自小便容许女儿学字念书时便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意。在商场上他或许是个失败者,然而在教育女儿上,他与众不同的思考与作风倒是令人钦佩。

也就是如此,花帖才会与众不同;也就是如此,她不视男子为唯一,不敬男子如天,也才胆敢与他抗衡。

而这股迷人气质正是攫取他全部注意力的源头。

单壁急著前往书房弄妥账簿,待公事处理完毕后,他要再去找她聊聊神仙眷侣该如何过日子。与她谈心时,她总会流露出对未来的渴望,那是充满幻梦的生活情调,他听著,不仅不想泼冷水,还对她的奇想产生了助其实现的欲望。

游遍五湖四海可是伟大的壮举呀!

可要如何在工作与游乐间取得平衡,这倒得好好规划一番。

单壁推开门,踏进门槛,却见太爷安坐在太师椅上,似在等他。

「太爷,您怎么在我的书房里?您用膳没有?」这时刻太爷通常都与族人一起在饭厅内用膳。

「你很细心在照顾花帖嘛!」单太爷笑眯眯的,经过连日来的观察,这两人应该是生不了风波了,不过还是得要小心地询问一下,以免在紧要关头情势逆转,坏了大事。

「您又在窥视我跟花帖的进展。」他淡淡道。

「总要确定成亲大事可以顺利举行嘛!」单太爷最担心性格别扭桀惊的单壁会反将他一军。「这事太重要了,老身担心你反悔又或者从中作怪。万一搞砸婚事,‘单家堡’将会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哪有那么严重?此婚事若不成,唯一会掉入地狱里的就只有太爷,毕竟他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当「仁义王」。

「太爷为了爵位可以把孙儿玩得团团转。」单壁声冷了些。

「别这么说,老身很希望你俩能修成正果。对了,老身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木已成舟,婚事已公告大众,你若反悔不娶,后果可是会由花帖一人承担喔!想当然耳,她将颜面尽失且受尽伤害,到时她一定会很难受的!唉,我都可以想象出她被抛弃时的恨以及被议论纷纷的可怜模样了……」他把话说得极恐怖,就是要拿花帖牵制他。

「够了。」心机深重的太爷呀!

「好,老身不多一言,总之要让婚礼顺利举行,并且将‘仁义王’夺到手!」单太爷突然闭口,移动身子到外面左瞧瞧、右探探,确定书房周围没有第三人后,才又神秘兮兮地回来对孙子道:「壁儿呀,你是太爷的心肝宝贝,太爷怎样都不会让你吃亏的。等完成婚事,‘仁义王’封诰加身后,你就可以海阔天空了!未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这段时日忍耐点,别给我出乱子就行。」

言下之意就是待「仁义王」到手后,他就可以乱搞了。

单壁眯眼,太爷真把他与花帖玩弄在掌心中!

「太爷!糟了、糟了——」砰砰砰砰砰,疾跑声由远而近,砰地一声,门扇被推开,是洪管家,他气喘吁吁地叫著。

「糟什么糟?本太爷适意的很,没啥糟糕事!」

「不是啦,太爷,是‘殷家庄’的人又聚众来府里闹事了!」

「殷家来闹事?」单太爷愣了下,但立刻笑逐颜开。「好,闹得好!炳哈哈,闹得太好了!想必殷家认为‘仁义王’已无希望,知道大势已去,所以才会跑来‘单家堡’叫嚣泄恨。老身现在就去欣赏殷家悲惨的面容,哈哈哈……」边笑边走。

单壁却早先一步已往大门而行。

花帖一定会去凑热闹的,因为她一直很好奇「殷家庄」为何总要出手「救她」?

丙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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