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难侍候 第七章

青山省中心俪城县正是「单家堡」与「殷家庄」两大富户落居之处,由于位处交通枢纽地带,俪城县的繁华,皇朝皆闻。也正因为是属于富庶之地,才可以养出单、殷两户富豪,甚至为「仁义王」之名抢得昏天暗地的。

俪城县的繁华已无须多云,四通八达的市集更是展现出龙呈皇朝太平生活的面貌来。

单壁带著低头、埋脸,边走边打颤的花帖走进市集里,街上、店铺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也因此,一大群路人也瞧见了这么奇怪又恐怖的组合——

单壁少爷居然拉著一位不断发抖的「泥土人」在街上走著!

「哟~~那是什么鬼东西呀?」行人们指指点点且不敢置信,「泥土人」露出的半颗头颅上,湿漉漉的黑发全纠结成一团了。上身虽有蓑衣罩住,但因为「泥土人」拼命把蓑衣拉高遮脸,因此里头又破又烂的衣衫显露了出来。再加上沾著烂泥的裤管,黑乎乎的草鞋也净是泥巴……啧,说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这坨脏兮兮的怪物是谁啊?还把脸给遮起来呢!」

「哇,这是‘泥土人’吗?单家公子拉著脏兮兮的‘泥土人’要做什么?怎么会有人脏成这副德行?也难怪要遮脸盖头的!」百姓皆目瞪口呆。那人一定在泥坑里打滚过,倒是单家少爷怎么会纡尊降贵地扶著个「泥土人」呢?

幸好有他扶著,否则花帖一定腿软地跌坐在路上。

旁人的指指点点全钻进她的耳朵里,脸蛋更是不敢露出来了。单壁硬拉著她返回城内究竟想做什么?她模不著头绪。

「单公子,需不需要帮忙?此人是谁?竟劳烦您牵他走路?不如由我效劳吧?」一位好奇的百姓趋近询问,试图打探「泥土人」的身分。

「让开!」单壁赶人了。

吓!弹开!「好,我让!对不住,我逾越了!」

「哈啾!」花帖打了个喷嚏。

「咦?」数十道眼神全往蓑衣里的脑袋瓜子瞧,好奇心唆使他们一探究竟。

「走。」单壁拉著她迅速前行。

花帖吸著鼻子,将脑袋缩得更低,步伐也加快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她悄声问。

「到了。」

「到了?」她小心翼翼地探前,一块黑底金字的「元奎酒楼」招牌闪亮亮地出现。「‘元奎酒楼’?它不就是青山省境内最昂贵,非富者跨不进门槛的豪华客栈吗?」

「单公子大驾光临了!」酒楼内张掌柜的迎客声让花帖停止自喃。张掌柜远远地就瞧见了单壁走来,连忙上前要迎客。

「来人呀,快来侍候单公子!斌客到!」张掌柜笑咪咪地欢迎著。「单壁少爷大驾光临,请进请进!」单壁可是酒楼的顶级主顾,他向来侍候得很小心的!头一撇,张掌柜突然愣住。

「给我‘花色房’。「单壁不唆,直接要了他习惯居住的房间。

「是!呃……等等,这位‘泥土人’……呃,不,这位是……」张掌柜张大嘴,此时才发现单壁身畔竟有个「泥土人」。「泥土人」也要进酒楼吗?

「愣著做啥?还不领路!」单壁催促道。

「这个嘛……」张掌柜打量著「泥土人」,一脸为难。让「泥土人」进酒楼可是破天荒第一回,他唯恐会贬抑了酒楼高贵雅致的风情。

「这不走!」单壁脸一沉。

张掌柜一震,想到单家若真成为「仁义王」,他的怠慢可就成了罪行了。「是,小的立刻带路!这位‘泥土人’……喔,不,这位小鲍子也一块儿来吧!」他分不清楚掩去面目且一身脏污的「泥土人」是男还是女,只好暂称为小鲍子了。

头低低且被蓑衣盖头的花帖不敢吭气,安静地跟随他们踏上木梯,走到二楼,推开精雕细刻的木门。

「‘花色房’到。请进!」掌柜殷勤地侍候著。

花帖一进房就先往角落边躲,再觑看清馨别致的「花色房」。红红的灯簿,一到夜里点燃烛火必定会温暖动人。圆桌长凳全是用高贵木头所做,红木家具亦是高雅大气,上方木梁还有艳色彩绘,整间房呈现出富贵又脱俗的美感来。

单壁的声音又响起,他道:「先送上热茶,准备洗澡水,晚膳送上招牌菜。」

「是,小的立刻去准备!」张掌柜转身。

「等一下。」他忽唤道。

「单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再替我找一套新的衣衫来。」

「好的!」张掌柜领命要走,却又停步,觉得还是得问清楚点。「单少爷,小的该找男装还是女装呢?」这位「泥土人」的面容看不清楚,衣衫外又用蓑衣罩住,理论上会跟单少爷走在一块儿的该是男子,可是此人娇小的身形又像极女子……

最重要的是,单家女婢私逃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此时此刻他突然带了个身形似女子之人出现,会不会是……

掌柜的眼珠子瞥向缩在柜子后方的「泥土人」。

「女装。」单壁倏道。

「呃!」掌柜倒抽一口气。真是女子!

花帖也惊慌地往角落缩。他怎么把她的性别给曝露出来了!

掌柜吞了吞口水后再问:「‘泥土人’是个姑娘,那她该不会就是——」

「你话真多!」单壁冷声道。

「呃!小的失言,小的多嘴!小的自个儿掌嘴,掌嘴!」啪啪啪,他自掴几下,不敢再探问内情。

单壁并无意隐瞒花帖的身分,更知晓酒楼外早已因他突兀的举动而吵闹下休。他相信他拉著谜样人物入城之事很快就会传进太爷耳里,他会透露讯息便是要了解太爷的杀人计划是虚晃一招,还是真要痛下杀手?他得先模清楚太爷的下一步举动。

「还杵在那儿做啥?还不去拿干净女装并准备沐浴用具!」单壁喝令道。

「小的立刻去准备,立刻去办!」张掌柜立刻工作去。

门扉关上后,花帖才敢从角落边走出来,问他道:

「你抓我进‘元奎酒楼’,又跟掌柜承认我是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杀她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没想做什么。」他坐进椅子里,敷衍地答道。

「这里是酒楼,你我孤男寡女同赴酒楼,同处一室,你竟还命令掌柜将沐浴用具、衣物送进房来,这样妥当吗?」

「没啥妥不妥当的。」

「你不怕蜚短流长?」

他笑。「我和你的流言蜚语早就传遍天下了,又岂会在乎多上一桩?况且,那些蜚短流长还是出自本少爷的口,你忘了是我公告周知的?」

她哑口。对喔,他与她之间的不堪传闻就是出自他的口。「看来我这辈子都无法扭转你的决定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无法改变,而我也只能默默地承受——哈啾!」

他一怔,望著她略显苍白的脸,道;「我应该要让掌柜把大夫也请过来的。」

「不必。」弄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何必假意关怀她?

单壁走向她。

「做什么?」她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你决定要杀死我了?」

他停步,幽幽道:「你总是把我想得很残忍。」

「你是残忍啊!原以为你有慈悲心,也以为激发你的慈悲心后会放我一条生路,哪知我的央求却是印证出你的冷酷无情!」

叩叩!敲门声传来,打断她的讽言。

张掌柜在门外喊道:「单少爷,澡盆、热水、热茶都准备好了!」

「送进来吧。」他回。

花帖咚咚咚地又躲进角落的位置。

张掌柜推开门,指挥工人将澡盆拾进房内,倒进热水,将再衣衫放置在柜子上,热茶也倒好。

「行了,出去。」单壁挥了挥手。

「是。」工人们退开去,张掌柜却还是杵在原地。

单壁望著他,「你还有事?」

「她……那位姑娘,她……她是千金闺秀吧?要不要小的去叫女婢来帮小姐沐浴?」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一来是想探探她究竟是谁?二来让女婢服侍小姐也较为妥当,他记得单壁尚未娶妻呀!

「不用,我自己来。」单壁直接回道。

「嗄?!」掌柜、花帖都倒抽一口凉气。

「还不快出去!」他不悦了。

「喔,小的走,小的立刻就走!不妨碍两位了,小的立刻离开!」拔脚疾离。

花帖闭了闭眼,乏力地靠住墙。这回他是真真切切地把她的人生给毁掉了。男女共处一室,他还要「帮」她沐浴,她再没有未来可言了。

单壁侧首看她,道:「可以沐浴了,快点梳洗干净,否则受了寒会生病的。」

她仍是无力地靠著墙。

单壁把椅子放在澡盆边,坐下,证明决心。「为了应付可能发生的危险,我不会走。」

「你真的要盯著我沐浴?」她喃著。

「为预防你病情加重,万一昏倒在澡盆里可就糟了。」

「你不是好心人呀!」她不信他的关怀,直觉认定他另有企图。

单壁回下眼,顿了下,再道:「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害怕沐浴时有人在身边看著吗?」不走,是要护守她的安全。如果在他离开时刻有麻烦降临,那可是会措手不及的。

他正在等待祖父的行动,他的杀意究竟是真还是欺骗?

「对,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你看我沐浴吗?」一句话激起她的怒焰,她赌气地跨进澡盆里。「我——」

砰!一根铁棍突然破窗而入,才踏进澡盆的花帖吓了一跳!

「小心!」电光石火问,单壁推倒澡盆。

「啊!」花帖惊呼,人倒下,单壁在她撞地前接住她的身子,然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破窗声惊动了酒楼内的住客、跑堂小二以及掌柜,大伙儿纷纷跑出来一探究竟。

「出了什么事?」

「‘花色房’里在翻箱倒柜耶!」乒乒乓乓的,难不成有贼?

「你是谁?」「花色房」里传出女子的惊呼声。

「杀你的人!」持棍的蒙面客抓起地上的棍子,朝花帖脑门敲过去。

「你要杀我?」

「你还真来了。」单壁一手护住花帖,一手试图抢夺刺客手中的铁棍。太爷玩真的,他当真要取花帖性命!

花帖整个身子贴在单壁怀里,被他护著。虽然面临危机,但他热热的体温让她开始失了神。

「你奉命对她动手?」单壁对刺客喝道,亦是对祖父宣泄不满。祖父先是把她弄进府里,不问他的意思就将她强塞进「翔云院」,现在发现她不受控制,就要取她的性命!

「纳命来!喝!」刺客执棍继续攻击花帖。单壁搂著花帖左跳右闪,一次又一次地闪过蒙面刺客的攻击。

花帖只觉得身子被拉来晃去、转来转去的,心跳愈来愈快速,且搂住她的手臂也愈来愈强硬,那是一股不容有人伤害她的气魄!

「不走休怪我无情!」单壁一记回旋踢,往刺客身上招呼而去。

「花帖该死!」刺客执意要棍打她,只是三打四敲就是击不中花帖。

「你才该死!」单壁愤怒地一踢。他的身手可是至交好友,亦是江湖神人所传授,除非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否则难动他寒毛。

「啊!」刺客被踢倒。

「还不滚!」单壁要他离开,这事等他返回「单家堡」再行处理。

「我奉命——」砰!摈子弹出,飞撞上了梁木。

「啊啊啊……」惊叫声起,酒楼内的房客已全都冲到「花色房」前一探究竟。「杀人了,有人在杀人。」

「糟!」蒙面黑衣人见行刺失败,且周遭还围聚著一群人,只好决定撤走。

砰!蒙面黑衣人从另一个窗口飞窜出去。

「跑掉了,蒙面人跑掉了!要不要追?」掌柜的把酒楼的保镖找上楼,只是刺客已破窗而出。

「不必追了。」单壁阻止,后续之事他得亲自处理。

「是谁要杀人啊?」议论四起。

呼呼呼……花帖喘气再喘气。「是谁?是谁要杀我?」她细碎地问。

他看著她,敷衍地回道:「没事就好。」

「蒙面人真是来杀我的吗?」花帖头一昏,一个不稳,往后栽倒。

他的手紧勾住她的腰身,稳住她的身子,回道:「放心,不管谁来杀你,你都死不了的,有我在!」

轰!心弦强烈震动,他这话……像在许诺似的。

花帖傻了,合上眼楮,但纤腰传来的温热气息让她确定她仍被他搂著、护卫著,他的许诺是真实的……

「我原本就不怕死,死了也无所谓,我不怕被杀死,我只怕、只怕……」怕他的守护呀!

他怎么会守护她?

一个毁灭她的男人却对她施予援手。方才的御敌在在显示出他守护她的坚决,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守护。

「你怕什么?说。」他蹙眉问。太爷真把她吓坏了。

「我怕、我怕……」花帖气息不稳,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害怕、一会儿感动,各种林林总总的极端情绪让她方寸大乱。

「哇!‘泥土人’是女的耶!」突然有人大叫,她终于露脸了。

「糟糕!」花帖一惊!下意识地要藏到单壁背后去。

「她是花帖,她就是那个花帖!」

来不及躲了!

「果然是花帖!」张掌柜挑眉,他先前的怀疑是正确的。只是主子与奴婢之间流荡的气息会不会太……暧昧了点?

疑问声又道:「刚才那名蒙面刺客该不会是‘单家堡’派来杀花帖的吧?」

「有可能!」有人立即附和。

「不对,单壁少爷在此,怎么会是‘单家堡’派人来杀花帖的?这不合逻辑!」

「可是唯一跟花帖有仇的就是‘单家堡’了,花帖让‘单家堡’清誉全失,单家要杀她灭口,理由充足!」

「言之有理!」

酒楼里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著,然而事主儿花帖却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单壁望著嫣红的脸蛋,手臂仍然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即便她身子狼狈不堪、湿漉肮脏,却还是充满著诱惑的力量,也能轻易地扰动著他的心弦,让他紧抓不放。

原来,他喜欢她。因为喜欢,才愿意包容她所有的一切,也才会用尽一切手段要把她留在身边。

并且就在花帖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总算确定了自己是多么的在乎她。

短暂的沉默让花帖得以慢慢地拉出一丝理智来,视线移至他的手臂,他依旧紧紧地抱著她,仿佛担心害怕失去她似地紧紧搂抱住她。

「我怕什么?我不怕死的。但有一事比死还可怕,就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你这回为什么要护著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想知道。」她终于问出疑问。

单壁未答,沉默著,迎视著她良久、良久。

「为什么?」她竖起耳朵,完全无视数十对眼楮一瞬也不瞬地瞧著他俩。

单壁微张口,慢慢地回道:「因为爱……」

铿锵铿锵铿锵铿锵,。锣鼓喧天声忽然传进酒楼内。

「你说什么?」花帖好像听见了什么,但又没听清楚,蒙蒙渺渺的飘浮靶让她神智混沌,耳畔全是嗡嗡声。

铿锵铿锵铿锵铿锵~~酒楼外敲锣打鼓声渐渐靠近,异常的热闹声让围聚在「花色房」的客人转移了注意力。

「外面在吵什么啊?锣鼓喧天,还有吼叫声耶!」

「喜报、喜报……有人在喊喜报!」耳尖者道。

「什么喜报?」

「说是……‘单家堡’有喜了!」

有喜?「单家有什么喜?单家有什么喜事?」酒楼客人开始往东角边走去,想凭栏探个究竟。

「喜报,喜报啊!‘单家堡’单壁少爷将子下月一日迎娶花帖姑娘为妻!喜报呀,单家有喜了!众乡亲听著哪,单壁少爷要娶妻了,娶花帖为正妻哪!」报喜声与锣鼓声从「元奎酒楼」旁传过,一行十八人的阵仗颇大,到处传散著报喜声。

「元奎酒楼」内的客人皆面面相觑,对这转变难以承受。

「单壁少爷要娶花帖?怎么会这样?方才酒楼内杀气冲天,就是要杀花帖的,但转个眼又听到单壁要迎娶花帖的喜报?!」错愕的情绪让众人慷慨激昂地开始讨弘姗。

「我有没有听错?单壁要娶妻了,娶的还是花帖?刚刚不是要杀她吗?」大家伙儿议论纷纷。

「难不成大家通通弄错了,单家根本没有要杀她,那名刺客跟单家无关,所以单壁少爷才会倾尽全力保护花帖,因为他所保护的奴婢正是他想娶的妻!」

「太令人震惊了!娶奴为妻?!堂堂单家少爷要娶奴为妻?!」

「下月一日迎亲啊!」响彻云霄的喜报声虽然离「元奎酒楼」愈来愈远,却转而传遍整座俪城,并且不断对外扩散。

花帖听见了,她清楚听见了所谓的喜报。

「娶奴为妻?娶我为妻?我耳背了吗?」她不敢置信地喃著。一刻前才感受到他的守护,一刻后又听闻他要娶她的消息!双重震撼袭心,她快承受不住了。

她的世界一片混乱。

「我尚不清楚发生何事。」单壁同样也弄不懂这忽来的转变所为何来。太爷一会儿要杀他,一会儿又向外宣告他要娶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这一切仍然得在返家后再问。

「你也不清楚?怎么可能?我不信!」她抖著,不断地抖著,已弄不清楚是畏寒还是恐惧过度,身子骨抖到仿佛要散开般。

「我不知道,不过返回‘单家堡’后就能弄明白了。」他低声道,她的抖颤让他把她抱得更紧。

「返回‘单家堡’?你要带我返回‘单家堡’?」

「当然。」

「可是……」她踌躇,突然觉得脑子愈来愈沉重。

「我们立刻回去。」

「可是我……我……」眼皮忽地一垂,力气一失,顿觉前方一片黑。她倏地昏厥过去!

推荐阅读:
夺心皇子 我的野蛮笔友 要你狠狠爱 坏心女配角 隔壁来了傻小子 煨刀汉 晨露篇 大少爷与洗衣娘 先生你好酷 魔王的新娘 情劫三部曲 皇仆役
相邻推荐:
小梅屁股眼女佣兵穿越3狂妃倾天下半夜洗澡被老头添一夜被各种刑具调教吹潮高H诱受黑化系统攻守下面连在一起写作业的文恶王的冷娇妻我和小姪女小婷上下耸动我就想谈个恋爱by连朔小玲和她的公第二部大壮你这东西真大魂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