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原野平稳地将车开出医院,迎向两人的,是依然幽暗的天色,以及东方一点点蒙蒙的亮。
「你家在哪儿?」他直视道路,问。
她没答腔。
「大小姐,我可不是江湖术士,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开玩笑。
「……在景美。」她总算开口了,嗓音却十分沙哑。
他愣了下,转头望她,这才发现她苍白的脸颊挂著几颗晶莹的泪珠,贝齿紧紧咬著唇,似是在压抑啜泣。
他蓦地拧眉。「你在哭?」
她摇头。「我没有!」低哑的抗议。
「你在哭。」他懊恼地宣称,熄了引擎的火,将车暂且停在路边,大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
她接过,犹疑地瞪著那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又扬眸望他,好像不理解他突来的体贴举动。
他忽地有些窘迫,板起脸,粗鲁地命令她。「眼泪擦一擦,别哭了,让路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