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走向门边,风逸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等一下,我答应莫愁派人送你回石斛夫人那儿。来人!」
「莫愁?’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就是他。」他应道,「来人,送花小姐回去。」
「是,」杰克森已来到花怜心的面前,「花小姐请。」
「不用了,我自己走。」她坚持道。,
「你最少得走两小时,才能回到石斛夫人那儿。」风逸君提醒她,希望她别那么倔强。
「走路对身体、大脑都有好处。」她仍然不接受他的意见。
「但对视力不佳的你,只会危险加倍。我不敢保证,当你再次遇难时,还会有气骑士」搭救你。」他又说。
她的痛处再度被刨开,她用力擦掉先前滑落的泪珠。
「谢谢你的关心,我相信我不会一直倒榍下去。」说完,纤弱的身影就这么跨了出去……
这一幕,不禁让风逸君感到一阵冷颤。
他还是不放心她独自离去,再次命令道:「杰克森,在暗中保护花小姐回到石斛夫人那里。」当花怜心走出去没多久,她似乎感觉有车子跟在旁边。突地,她感受到一个陌生身影非常靠近她,接著,她随身的背包被硬生生抢走。
「啊——」她随即惊声尖叫,「别跑!还我皮包来!」
那人马上跳上机车,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花怜心突地跌坐在地。
「啊呀!」她吃痛地叫出声,心头霍地涌进无限委屈,索性放声哭泣,为什么我连走路也会被欺负?为什么我想要一双明眼这么困难?为什么想爱一个男人也不能如愿?老天爷,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时啊?」她边哭边说。
尾随而至的风逸君,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见她无助的坐在地上,他的心口仿佛被人戳了好几个洞,疼痛不己。
「怜心,你发生什么事了?」他沉痛地问道,接著他轻经地拉过她的手。
她闻言,心惊了下,他怎么来了?
担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突生怨尤,花怜心立即将他的手格开,「别踫我!」
「怜心,不怕,我是逸君。」他的手又伸了过来。
「我就是怕你!」她低泣的说:「你高高在上,而我是个盲眼按摩女,所以我只能用加味的精油迷惑你,以便让我有利可图。是我不安好心,一心想攀附权贵,是我——」
「不说了。」风逸君喊停,一把抱紧她,「嘘,我懂,我懂。」
他无法肯定那精油是花怜心事先准备好的,现在他只希望她不要伤害自己。
而花怜心在他的怀中登时安静下来,她的心思慢慢变得清晰,「你哪会懂?」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说,同时扶起她。
她的手被牢牢地握在风逸君的大掌中,先前疯狂的情绪得到了抚慰,但却不能让她真正找到平静。
这时,杰克森将车子开来。
风逸君小心翼翼的扶她坐上后座,「忘了先前的事吧。」
她不置可否,心中五味杂陈!
「下次出门小心点。」
「嗯。」她应了声。
「今天在我家发生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她无奈地说著,双手又绞在一块儿。
他轻轻地点著头,知道自己可以完全相信她,但是过去的经历,让他学曾要实事求是,所以他还是会查清楚。
「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不会,也不想出卖自己的灵魂。」
她说得真诚。
他霍然不语。
「说实话,如果我是个视力正常女孩,我会好好看你几眼,毕竟我们的际遇就像童话故事般不可思议。不过,不论我是明眼或是瞎眼,你我都是云泥之分,我知道自己高攀不起,所以我只是想远远地观看你,难道有错吗?」
风逸君闻言后,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内心彷如巨涛重击著岩石震撼不已。
接著,车子继续往前行……
风逸君送花怜心到中心后,就随即离去。
她一进到中心内,石斛夫人告诉她说:「有人在等你。」
她礼貌地点了点头,便走进会客室,才站定,她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别这样,莫大哥。」
她著实吓了一跳,然后奋力挣扎出他的怀抱,她不太能接受他突来的改变。
莫愁闻言,立刻放开她。
「对不起,我是因为太担心你了,才会这样,既然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的关心。」一个风逸君已令她招架不住,再来个莫愁,她真的负荷不了。
「别对我说谢谢,你明知道我——」他急于表白,她却打断他。
「莫大哥,别说了,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我不能,也不配。」
「谁说你不配?以后你就由我罩,谁敢欺负你,我就断他四肢,去他一层皮!」他狠狠地放话。
她心头一惊,不住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吓著你了。」他旋即致歉。
她闻言,摇了摇头。
「怜心,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找你采按摩的真正目的,是我想向你告白。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而且爱了好久。」他又将她拥进怀中,想将她融进心底。
「不要,求求你放开我。」她再次挣扎。
他闻言感到痛心,旋即放开她,失笑道——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厂
说完,他双拳用力挥往墙壁,力道之大,可从那木制墙板的震动回声听出来。
「不要!」她连忙拉不他的手,怎么说他对她及她母亲都很照顾,她不忍心他伤害自己,「莫大哥,你不要做傻事!怜心何德何能能得到莫大哥的倾心,可是我——」她本想说不配,又怕引起他的狂怒,便改口:「我无心于感情。」
「哈!」他嘲讽的狂笑,眼中难掩失落,「怜心啊怜心,你说谎的技术太差了。」
「我——」
登时,她感到好尴尬,因为她被他看穿了。
「你爱上姓风的那小子,对不对?」
「没有!」她急喊道。
「怜心,你何必自欺欺人?我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你骗不了我的。」
「莫——」她结巴地不知如何接答。
「听我说,不论你和姓风的可不可能在一起,我愿意等,等你走向我。」
他说得深情款款。
「莫大哥:——」她的声音哽咽。
「别哭,那样对眼楮会更不好。」他抬起手欲抚去她的泪,但旋即又收回手,因为她不爱他。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什么都别说。」他深深吸了口气,又说:「记住,我会等你,只要你需要我,就过来找我。」他的双瞳尽是诚挚与深情。
她的泪已如断线的珍珠,簌簌流下。
「莫大哥。」
「不要哭,不然我会抱紧你,不准你离开我。」他血性男儿的个性,在此彰显无疑。
她立即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别哭。
「我走了,你一切小心。」接著,他走到门口,却又忍不住地回头,好像这一别就是永远。
她知道他在看她,便朝著门口笑,然后弯身鞠躬,低声说了句中文。
「谢谢你爱我,谢谢你,莫愁!」这是她第一次呼唤他的名字。
他的心跳瞬间加快,怕自己会后悔,便加快脚步离开这里,他知道再不走,他真的会抱紧她,不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
夜已深,风逸君却仍无法入睡。
他独自一人来到按摩室,往按摩床躺下。
接著,他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了起来,然后他按下一组电话号码。
「我找怜心。」
「你是谁?」接电话的人正是怜心的母亲贺氏。「我姓风,你是——」「我是怜心的家人。」
「我可以请她听电话吗?」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恐怕没办法。」
他先怔了下,随即又问:「她怎么了吗?」
「病了。」
「病了?」他不太相信,又问:「她患了什么病?要不要我派医生过去?」
「不用。」
她已知风逸君的身分与背景,她想知道这个姓风的对怜心有几分的真心。
「那我过去看她。」他不死心的说。
「她不在家。」
「那她在哪里?」
「在医院。」
「在哪家医院?」
「你是真的开心她吗?」
「你是什么意思?」他有点火了。
「你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待她?」她再问。
「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母亲。」
「原来是伯母。」他没因此而变得卑躬屈膝,反倒有种无畏
「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对我宝贝女儿存的是什么心了吗?如果你只是想玩玩,就离她远一点;如果你是真心的,那就证明给我看。」
天啊。真是个难缠的人!
但,他并不因此而打退堂鼓。
「我不用证明给你看,伯母,我和怜心是朋友,朋友彼此关心有什么错?这哪需要证明?」
「好个臭小子,敢教训我?请你先搞清楚,我们怜心有一半中国人的血统,所以不像一般的美国女孩开放,等你先明了了自己的心态,再来找她。」
接著,她挂上电话。
「死老太婆!」他低咒一声,倏地坐了起来。
看来,它得再找时间与花怜心好好沟通一下。
另一头,鬼面暗中计划著夺权大计。
他得赶快动手杀了莫愁,如此一来,他就是火鸟帮的老大。
那个莫愁为了花怜心那个女人,无心于帮中的事,他若不在这时下手,更待何时?
等等!
他想到一件事,莫愁每星期都会固定上网用Skype,不知他打给什么人?
以他跟著莫愁这些年的经验,他相信对方一定是对莫愁很重要的人,那人到底与他是何关系,他得弄明白!
另外,那个善妒的莎莎亚已经没有用处,他得「清理干净」。
呵呵。等一切搞定,他就是火鸟帮的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