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俪人 第二章

章墨紫强烈反对,非常非常强烈的反对著。

蓦地对上紫堂曜若有所思的模样,猛地省悟到,他的反应太过激烈,连忙松开紧握的双拳,粉饰太平。

清了清喉咙,墨紫重来一次说道:」回紫堂少爷的话,我家少爷体弱,特别是药浴这当头最忌风,如果紫堂少爷对这桶子的设计有兴趣的话,晚些时候,墨紫清洗干净,自会亲自送到隔壁房供紫堂少爷研究,这样可好?

「这说法合情合理,月灵官心头真是松了一口气,赶紧顺势接口,」就这么决定了,晚点你记得把桶子给紫堂兄送过去。」

「是。」墨紫答得又响又亮。

见这主仆的反应,紫堂曜只感怪异,但也没放在心上,主动说明来意,」太傅让我来问问你的情况,他听说你染上风寒,一直想让留驻太学堂的御医过来瞧瞧。」

一听御医,月灵官的表情就不自在。

「劳烦紫堂兄代小弟谢过太傅的好意,无奈小弟的病体是打娘胎带来,先天不足,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也没用,所以,不劳太傅跟御医的费心。」微微一笑,给了个软钉子,「身体上的病痛,有墨紫照顾便足够了。」

「有病就该请大夫,这才是正本,而不是净用些什么药浴的旁门左道。」紫堂曜有些不以为然。

「紫堂兄此言差矣。」灵秀的脸庞满是认真,「名义为仆,可实际上墨紫精通岐黄之术,是家人费心为小弟网罗来的顶尖人才,绝非你所想的旁门左道。更何况墨紫与我情同兄弟,一直很尽心的照顾我,我不希望有人折损于他。」

义正辞严,在烟雾辽绕中,那张蒸薰带红的清灵面容秀颜如此正气凛然,许是因为头发全盘了起来,更是强调出他面容的清雅俊秀,在这一刻当中更显女相,意外显出艳丽多娇的风情,让紫堂曜为之闪神。

「少爷。」没有心情去感动,一旁的墨紫只感晕眩;他满脑子只想著该怎么快点送紫堂曜出去,没想到小主子竟然在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是认真的,谁也不能侮辱你。」这是月灵官的坚持。」这么多年让你守著我,根本是在埋没你,这已经很委屈你了,我不许任何人看轻你。」

靶动是一回事,但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

「紫堂少爷。」赶紧一揖,墨紫恭谨说道:「有劳您有走一趟了,我家少爷有我看顾著,相信他明天就能开始上课,劳烦您转告太傅,谢谢太傅的关心。」

情况紧急,泡在水里的那一个又缺乏警觉,就算逾矩,就算逾越本分,他也得设法完成送客任务。

「因为少爷忌风,这屋里头闷得紧,就不留紫堂少爷了。」墨紫陪笑,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屋里确实是闷,不只门窗紧闭,药桶的周围还架了三具冬日用的暖炉,一个烧得比一个旺盛,空气不流通下,烘得房里暖烘烘,实在闷热得紧。

紫堂曜也没什么兴趣久留,如两主仆所愿,寒暄两句后便离开。

送客出门,墨紫并没因此而放心,贴在房门上,直到听不见足音,确定了紫堂曜的远离后,连忙落锁,风一般的飙回药桶旁。

「为什么紫堂曜会在房里?」大声责问,哪见什么温良恭谦!

「太傅让他来的。」桶中的人一睑无辜。

「我是问,为、什、么、让、他、进、门,」这会儿已是咬牙切齿。

水灵灵的睑蛋更加无辜,」我以为他是你,」睁开眼楮,他就在房里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墨紫焦虑得想要揪扯自己的头发。

「什么也没看见,不是吗?」非常没有危机意识的随遇而安,」我检查过了,药草挡著,水色又不明,他什么也没能看见。」

「那是运气好!」墨紫简直要抓狂,」重点是态度,现在过的是群体生活,你再这么散漫下去,总有一天,什么秘密也保不住!你到底知不知道严重性?」

这头骂人的是气到差点要喷火,可那厢被骂的,一脸无辜,水汪汪的眸儿眨了两下,可怜兮兮的开口,」那个……我可以起来没?」

在墨紫恶狠狠的瞪视前,细声补充两句,」我头好晕,快喘不过气了。」

当下,天大的火气全消,墨紫没空追究责任问题,挪开药桶底下的火盆,他赶紧拿了布巾伺候。

桶中的人早等不及,一见墨紫拿著布巾靠近,便赶紧站了起来,些许沾身的药草顺著水流落下,露出那泛著粉红色泽的光果身躯,一具窈窕纤细、仅有著些些曲线的美丽胴体。

虽然只有一些些,但那好歹也是曲线,一种性别象征的曲线,说明那是一具女孩儿家的身体……不是」像」,它确实」是」!

它就是一具属于女孩儿家的身体!

微微一晃,那柔弱纤细的身子直直倒向了墨紫。

「我说了几次了?」墨紫接住了她,接住那轻如鸿羽的身子,却也忍不住嘀咕几句。」气血不足的人别站那么急,怎么老讲不听?」

她?

没错,就是个」她」!

月氏一族最大的秘密,前任神官的唯一爱子,真实性别其实是一个」她」,这是极少、极少数人才得以知道的事情。

那一年,被众人期待的婴孩甫出世时便一度断了气,是费尽一番心力抢救才勉强救回来的,没想到一卦,得到的结果却是命中犯煞,根本无法养大成人。

为了保住那小小的生命,在宗族大老的多方设法下,诸多的防护再加上瞒天过海之计,直接当成男孩儿养大,这才有了今日的月灵官,一个有今日、不知有没有明天的月灵官。

「墨紫。」闭著眼,斜倚著长姊一般的墨紫,被病痛折磨十多年的人儿轻叹,」有时我觉得好累。」

「胡说什么!」墨紫俐落的帮她穿上衣衫,不许她乱想。

「这种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日子,有时想想,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最厉害的是,这会儿说起,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真忍不住要崇拜起自己。」倒是辛苦你了,让你也得陪著我扮假男人。」

「别装了,伤春悲秋的性格不像是你。」墨紫轻哼。

「我什么也瞒不过你。」轻叹,乖乖的被扶上床。

「说吧!现在是怎么了?」就是因为了解,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事。

任由墨紫刷著一头青丝,有些昏昏然的人儿问哼—」我不喜欢他!」

「谁?」

「紫堂曜。」附注一句,」我讨厌他。」

「他哪里惹你了?」

「全部!」说得很认真似的。

「哦?」

「他拥有我所想要的一切。」解释,有些的落寞。

「你想跟他一样的高大威猛、英气风发?还是想跟他一样的阳刚威武、英伟出众?」轻哼,」你别逗了,即使没病没痛,先天的限制,让你永远也不可能像他。」

闻言,昏昏然的那一个失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最好。」墨紫收拢那如云似绸的发丝,随意束起,扶著她躺下,」你要真像了他,把自己搞成他那般的神采英拔、精实结壮,我才真要头大。」

疲惫的秀颜上露出一抹笑意,任由墨紫盖上暖裘,闭眼轻道:」看得出紫堂曜日后会是个人物,他身上的气,尊贵、圣洁,显然非池中之物。」

「嗯哼。」随口应了一声,毕竟不是月氏一族的人,对于那种气不气的,没有这方面能力的墨紫可看不见也感应不到。

「虽然你总逗我开心,但其实你很清楚,方才我真正想说的是他的健康。」软软的将话题带了回来,」他那种满到像是要溢出来的生命力,真是旺盛到让人生厌。」

伸手,模出置放心口的灵珠,那是护她、爱她的父兄为她戴上,要她终日不得离身的保命灵物。

「跟紫堂曜比起来,我还得靠宝物才得以续命,多可悲。」很认真在计较。

「胡说什么?」墨紫严禁她有任何不好的想法,」老爷跟大爷他们让你出门,可不是让你想这些不开心的事。」

想起疼爱她的爹亲与兄长,那昏昏然的面容露出淡淡的恬静笑出忌。

「睡吧!」墨紫让人安心的声音轻响起,将那颗绽著柔柔光晕的灵珠放回她的衣袍内。」别再胡思乱想了。」

轻应了一声,不再强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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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生领袖,到哪儿都显得鹤立鸡群,注定成王称霸。

紫堂曜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年方十七,虽然在两年一招的太学堂中,他是最近一届入学的新生,但是事情就是这么没道理,在先想到这些之前,他已经成为所有学子的精神代表,不只是与他同届的新人,连前一届入学的旧院生也一样,人人以他马首是瞻。

他的存在,如同太阳,光彩耀目,让人隐隐敬畏、不自觉间深深为之依赖。

没有人会质疑阳光何以存在于天地间,也没有人会去否定,紫堂曜的器宇不凡、卓尔出群。

相较于紫堂曜的值得信赖,相较于他这样的醒目活跃;出度率最低,形同三天捕鱼、五天晒网,动不动就请病假的月灵官,无异是一种强烈的对比。

但最最奇异的,即使出席率偏低,即使比较起来,他跟同侪相处的时间明显偏少,可这样文弱纤细的他,三不五时就请病假的他,却得到一致的呵护,如同众星拱月一样的对待。

很没有道理的一件事,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仔细回想,如果真要细究,那些善意与呵护很有可能是基于同情,也很可能是因为同学爱,对那病弱的身子而起的怜惜,而这,全有赖大嘴王……不!他个人坚决不这么承认,最多只认小道王这个称谓。

有赖小道王古六艺的广为宣传,全太学堂的人都知道,月灵官,这个来自月氏一族的新生,因为自幼体弱,从小就被族人排拒在外,不得参与任何宗族的活动,也不能进行任何的修练。

因此,这个文弱纤纤的人儿虽然出身于神官体系的月氏一族,可是大大不同于其他的月氏族人,被隔绝在外的他如同一般外人,对自己的族人同样感到神秘难解。

然后在这种形如隔离一般的排拒后,现今的他甚至被送上太白山来,完完全全的脱离月氏一族的体系,像一般王公贵子的孩儿一般的送上太白山,这简直像是在放逐他似的,更是显现出他族人对他的放弃。

怎么想,这都是一个湖海飘零、孑然无依的凄凉身世,加上古六艺的那张嘴,每每转述时总是说得活灵又活现,让一旁闻者不禁为之鼻酸,有的甚至是伤感到忘我,连著两条鼻涕,落下两行清泪都不自知。

一票正值年少、情感异常丰富的青年学子,那一颗颗年轻的心都是热血又易感的,听著古六艺的转述,面对这么样教人揪心的痛苦过往,血气方刚的他们岂有不为之热血沸腾的道理?

不管是基于同情,还是出于侠义心肠的磷惜,总之人人有份,一个个都大方的付出他们的包容与关怀,众星拱月一般的护著那单薄体弱的人儿,期许能用他们的友情来温暖这位同学的心灵。

白云悠悠掠过山头,日复一日。

新一届人学的学子慢慢学著独立,已适应了住宿学习的山居生活,然后,太学堂中的情势就这么的定下。

如果说,紫堂曜是领导众人的太阳,那么,单薄纤细的月灵官就是这太学堂中的月亮,一抹需要人关怀与爱护的清冷月光。

而据说,日与月,是兜不在一块儿的……

「好!好啊!」

欢声雷动,大街上某个人群聚集的角落爆出热烈的叫好掌声,耍把戏的小戏班子收著赏银,趁胜追击,赶紧接著换上另一套把戏。

这样的画面,在京城中是很寻常的画面,但是,这一群人当中,因为某个人的存在,一切就显得不寻常了起来。

「少爷,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人群中,有人开口,说话的人身著绽蓝色的衣物,是一个面容俊美的青年。

美青年身前站著一名月色衣衫、顶带面帽的少年,瞧不清模样,因为面帽上轻垂的纱缦遮住了少年的容貌,但从衣著跟身高这些外型来判定,是个纤细文弱的少年。

「要是让人知道,请了病假的人,此时此刻却是在京城中逛大街,这罪名我可是担待不起。」虽然看得津津有味,但职责所在,美青年自觉得意思意思说上几句。

薄纱下逸出轻笑声,「这不是我们原先的计划吗?」

前方,那一对表演软骨功的妙龄少女正把身体拗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身形适中的那一个上半身趴在小桌面上,然后从腰身处反折,下半身呈水平方向折回来,变成一种头上顶著她自己的,两只小腿就搁在她两颊边的诡异姿势。

另一个较为娇小的少女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就著底下同伴的膝头,娇小的她轻轻一跃,倒立于半空中的窈窕身形也是以不正常的角度拗折著……因为倒立,单以手取得全身的平衡,更见功夫。

人群中又爆出一阵的掌声,美青年用力拍著手,这时才有空说话,」计划是计划,可是真面临时,职责上我得谴责你两句才行。」

戴著面帽的少年间声轻笑,」那我是不是该意思意思一下,表示听到谴责了?」

忽地,一颗石头凌空飞来,直直射向倒立中的少女,肘关节突然吃了这么一记,少女失去重心,直接摔了下来。

场面登时大乱,观望了下,现场活生生、血淋淋的正在上演一出乡野小说中最常见的桥段富大少逞恶戏民女!

理所当然的,一般小老百姓不敢强惹恶势力,只见原来的人潮一哄而散,留下小戏班子的人,还有……还有一对因为搞不清状况而留下的主仆。

「哎哟哟——跌得这么重,疼不疼啊?」假意的关心来自惹事的胖公子,只见那一双魔手直勾勾的伸向摔成一团的姊妹花,」来来来,小美人儿,让爷好好的瞧瞧,看是哪儿受了伤。」

「喂!胖子!」美青年拦下了那一双魔爪,」明明是你害她们掉下来了,别假好心了。」

「大胆,竟敢对中丞府上的少爷这么说话?」一旁的侍卫怒道。

「不然该怎么说?」美青年反问,很实事求事,」你们家少爷是胖啊!人也确实是因为他丢的石头而摔下来,敢问我哪句说的不对了?」

四周传来的问笑,美青年嘴上不留情,连珠炮似的,而且是明著奚落也明著讽,」真是奇怪,胖的人不许说胖?难道要我昧著良心,说你们家公子是个瘦子?而且还是世上第一等的美男瘦子?」

一脸嫌恶,隐隐呸了一声,」拜托,像这样的违心之论,你敢听,我还不敢讲,你自己凭良心说,那颗肚子,还有那一坨严重下垂的双下巴,跟瘦扯得上关系吗?你能昧著良心说这德行是美吗?你说?你说呀!」

「来人,给我拿下他!」被指著肚子的胖公子大怒,双下巴气到直直抖动,「不剐了他的舌头,我李安武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姓李?哎哎,这可真不凑巧……」美青年一脸困扰,好像真的很烦恼似的,」如果能刚刚好复姓‘郝李’,那真不知道有多好。」

「为什么?」讲相声似的,顶戴面帽的少年适时发问。

「这样倒过来念,不就刚好是‘午安你好’……哈哈哈!」美青年讲完,自己先大笑三声。

棒著薄纱,少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样也不错,逢人自我介绍就说午安你好,说起来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好名字。」

「但要是晚上呢?」不解,美青年露无辜的表情,」晚上或是白天的时候,说午安你好也满奇怪的,更何别旁的人叫他,不管何时总听见午安你好,感觉也有点奇怪。」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回应的人也苦恼的很认真。

「最糟的是,偏生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复姓,如果真有复姓郝李,真不知有多妙。」

「嗯、嗯!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一搭一唱下,这回不只是双下巴,李安武整个人气得直发抖,大吼,」拿下他!傍我拿下他!还有那个见不得人的小子也是,一起给我拿下!」

四、五名侍卫听话的向前冲,还没能近身,美青年忽然朝他们撒出一把白色粉末,摔防不及的几个人吸入了粉末,一个个像烂泥般瘫下。

李安武没能反应过来,只见那一抹绽蓝色的身影闪了闪,然后自己就中了招,不但被点了穴道,还被踹了一脚,硕大的身子以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地。

情势忽地整个大转,美青年二话不说,先恶狠狠的拳打脚踢一顿,这才畅快的开口,」啊,我早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行侠仗义,感觉真是棒透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与其观看少女落难,还不如体会英雄救美。」少年轻笑。

「那当然,虽然两件事都挺新鲜的,但先天受限,你跟我都不是那块料,没办法冷著心肠,眼睁睁的看无助少女受狼爪侵袭,所以就只剩一种选择了。」忍不住朝地上的肥肉堆再补两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良家妇女!」

踢完,想起有福同享,美青年赶紧招小主人也来补几脚,」少爷也来试试,踹这种人渣的感觉,真有一种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畅快感。」

「是吗?」一身月白的少年感到怀疑,趋前,尝试性的朝那肉泥轻踢了两下。

「不对、不对!您要使点劲才行,像这样……」技术性指导,马上重踹两脚示范。

「我……」想了下,清润的声音透露出为难,」我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现在他动也不能动,您想怎么踢都行。」

「不行,肉软软的感觉让我觉得有点恐怖。」

「唔……也是啦,您心肠软,做不来这种事,没关系,到一旁看著,这个人渣就让我来料理。」

「我有个主意。」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人面相凶恶,散发的气也是浓浊不堪,可见素行不良,平日里的作威作福不知让多少人受苦。就像刚刚的小泵娘,被他这一乱,不但受了伤,日后休养也有一阵子不能挣钱。不如我们想个让大家能出气,又能让两个小泵娘挣点休养费,如何?」

「好啊好啊!怎么做?」美青年跃跃欲试。

当著肉泥的面,两主仆就这么兴冲冲的讨论起来。

「先把他们几人的眼蒙起来,然后踢一脚五文钱,到时挣到的钱就全部交给戏班子。」

「这个主意好,我先找布条。」说做就做,美青年马上挽起袖子就要行动。

紫堂曜就是在这时候出现!

他问声不吭,就站在这两主仆三步开外,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美青年这一转身,正正好对上他沉静到毫无表情的脸,发现了他的存在。

「紫、紫堂少爷?」

美青年大吃一惊,方才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了一半,但一时又换不日平日装出的温良恭谦,因此表情变得有点古怪。

「您、您、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太震惊,忍不住结巴。

「我怎么会在这里?」冷著眼看他,也看他身旁的少年自以为不著痕迹的退开两步,紫堂曜好整以暇的反问:」我才感到好奇,你不在太白山上照顾你的主子,怎么会在这里呢?墨紫。」

墨紫?

是的,美青年就是墨紫;而头戴面帽的月色少年,即使没看见脸,身分也是招然若揭。

极其诡异,该在太白山读书的日与月,意外的,竟在京城边的街道旁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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