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天地间有忘川之水,却没有孟婆之泪?她将视线移到白昭拒脸上,他目不转楮地凝视在某一处,仍是一贯摇撼不动的镇定。她看不透他的表情。她不会知道,白昭拒心里,正在进行怎样的一场挣扎。
只有他看见了。只有他,看见萼泪临去时匆匆一瞥,那样凄楚绝决的一瞥。他心里某个不可知的地方,像被割掉一块,血淋淋地疼痛著,抽搐著,无法拒止。她爱他,无可救药地爱著他,而他——也是爱她的。在永别之后,他才明了,纵然他依旧失忆,他已明了,他是爱她的。因为爱她,才有这样不可名状的疼痛,仿佛,自己与自己分离。
他的神思越来越清晰,痛楚越来越尖锐。他不由自主走到偏偏身旁,蹲下,迟疑地抚上那方玉壁。
「别踫她。」偏偏低声说,低得好像一个见不到底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