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年代重生 > 狼烟 > 第4章(1)

狼烟 第4章(1)

因斐净近来实在是太会睡,睡到湛朗都以为她要像熊一样开始冬眠了,花雕忧心忡忡地向他表示,小姐以往绝对没有这么会睡,所以湛朗不得不替人生缺乏目标又没追求的斐净找点事做。

次日奉命而来的公孙狩,笑咪咪地将今年一整年的帐册全都往夫人的书房里搬,数量庞大的帐册叠在书案上高如小山,直接淹没了小蚌头的斐净。

斐净呆坐在椅内看著眼前一大堆帐册,登时所有瞌睡虫都跑得一干二净。

她可怜兮兮,「花花……」

「小姐别看我,我学刀学枪就是没学过拨算盘。」姑爷英明,这下看她还有没有空去睡觉。

她转看向另一根浮木,「师爷……」

「这是宗主对夫人的爱,夫人您要用心体会喔。」公孙狩俨然与花雕站在同一阵线。

她欲哭无泪,「有这么高的爱意吗?」

「不高不足以代表宗主对您情深似海嘛。」太好了,整个宗里本就没有会算帐的人才,这下子他今年不必在忙得死去活来时,还要抽时间出来跟这些帐册奋战了。

推拒无效,而向来对她有求必应的湛朗也难得不伸援手,强权所迫下,斐净不得不一头栽进帐册堆里,开始了天天早起晚睡拨算盘的日子。

只可惜众人皆没料到,由纳兰清音一手带大兼教的斐净,她在掌管家务这方面的能耐到底有多强大。

三日后,斐净拍拍两掌,神清气爽地站在书房内傲视众人,而一众人等的脸,则都是黑鸦鸦的。

鲍孙狩花上两个月工夫也都算不完的帐册,她独自一人只花三天就全部搞定收工?

这下他们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老是说人生没追求了……

湛朗赶紧拉住又要回房睡觉的她,交给她一大叠狼城大大小小建设工事计划表,直接扔了一座城去给她折腾,还不忘叮咛她这回一定要慢慢来。

对于接手狼城工事这一事,斐净难得展现了热情与干劲,兴高采烈地把自个儿关在书房里大显身手。

这日她趴在书案上写写画画时,花雕为她带来了一项消息。

「魂纸?」这玩意儿怎又冒出来了?

魂纸这种太过逆天的东西,向来就是诸国争抢的宝贝,而为免原国内乱时魂役大显神威一事再次重演危害人间,这些年来,纳兰清音不知派出多少人手寻找魂纸,为的就是想将魂纸全数销毁,以免再次为人间带来灾难。

花雕仔细再禀,「纳兰先生说,南贞国皇宫日前遭窃,魂纸很可能已经流出来了。」

「知不知道盗走魂纸的是哪一方人马?」

「不知。」

斐净搁下手中的笔,「这事与我们狼宗何关?」

「纳兰先生说,姑爷这些年来得罪了太多人,所以要我们提防些。」

「嗯,我知道了。」

「还有……」花雕一点也不介意出卖某些人,「大爷二爷三爷还有皇上他们各自派出来的探子,已经在城主府外头逗留好些天了。」

斐净揉著两际,「他们这是干嘛?」她一想起那票恋妹恋姊狂就头疼。

「不就是担心小姐嫁得不好?」还能为啥?

「一个个都吃饱撑著了……」她都已经嫁人了,他们还把爪子伸得这么长?湛朗可是纳兰先生所认可的人选,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也这么认为。」姑爷别太溺爱她就成了。

「你捎封信给先生,叫他管好家里头的那些哥哥,再奉上一份我来到狼宗后的详细报告给他们,好让他们都安安心。」

「是。」花雕不忘提醒,「皇上那边呢?」

「我来对付他。」她正好有件事要找他。

对付他?

花雕默默在心中为苦命小皇帝哀悼半晌,随即没良心地抛在脑后,拿著纳兰先生送来的消息去通知姑爷了。

湛朗在为斐净这个工作狂送来午膳时,好奇地站在她的身后问。

「夫人在写什么?」

「恐吓信。」耳濡目染下,她已经渐渐展现出强盗本色。

「好玩吗?」

她挑挑眉,「小皇帝收到肯定不会开心就是了。」

斐净在信里是这么说的,如今她已不再是原国净公主,而是狼宗宗主夫人,她对小皇帝擅自入侵狼宗领地一事很不高兴也很不满,她更讨厌小皇帝派人来监视她的这一举动,因为他的骚扰,所以这阵子她很不快活,因此她要求精神补偿。

补偿的办法就是,每个月按时运送大批煤炭给狼宗,免费。

收到信的小皇帝不禁怆然泪下。

堂姊抢劫啊--

呜呜呜……远嫁狼宗的堂姊已经完全被那票强盗给带坏了,他要去找纳兰先生哭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是不可以随便乱教的。

其实斐净也不是故意的,谁让狼宗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半棵树也种不出来?想劈柴生火不行,想烧制煤炭也不可能,她又对牛羊粪便晒干制成的生火材料没好感,而原国国土上森林众多,煤矿出产更是大宗,她不跟小皇帝讨她去跟谁要?

连续闭关数日后,斐净带著一叠图纸来到湛朗的面前让他过目。

湛朗有些搞不懂,「这是……」

「澡堂。」

「澡堂?」他给她的计划表里没这一项啊。

斐净指控地瞪著他,「你们都不爱洗澡。」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一点。

「北方天冷,又缺乏水源,所以若非必要,族人们都是许久才洗一回。」湛朗搂过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向她解释。

她还是摇头,「可味道不好,也不干净。」

「一定要建?」他啃了啃她的唇瓣,满意地看她的而上又再浮现红霞。

「嗯。」

他决定要宠她就要宠到无法无边,「那就依夫人所愿,咱们建澡堂。」

为了支持斐净想洗澡的愿望,恋姊的小皇帝很快即把工部的人手送来狼宗,教导这些不知澡堂是何物的狼宗族人兴建澡堂,不久后,烧水用的煤炭也一车车地运抵了。斐净很开心地拉著木木西在城主府四周探勘土地,发现城主府底下就有一条流经的地下暗流,可供应澡堂所需要的水源。

于是一个月后,狼城里,官方所设的澡堂开了一家又一家,城主府中甚至还一口气造了四间澡堂,一间由她专用,一间是湛朗的,其他两间分别是男女属下的。

「什么,一个都没洗?」收到花雕报告后,斐净纳闷地问。

既然燃料不够、水源不足的问题都已经解决,在各方条件都能够配合的情况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不洗澡?

花雕板著脸,「他们不敢下水。」

「为什么?」

「他们说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水,他们害怕。」

斐净拍案而起,带著花雕直接杀去湛朗面前,由湛朗出马将他们一个个都赶进建好的澡堂里。

「洗澡。」她忍他们很久了。

「夫人不要……」阿提拉像个小媳妇般抱著双膝蹲在一边发抖。

「快洗。」她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

「夫人饶了我吧……」木木西什么面子都不顾了,一迳躲在阿提拉的身后。

瞪著那一池又多又深的水,一大票汉子抵死不从,还瑟瑟缩在角落边抓著衣襟不肯松手,这让斐净不禁有种诡异的错觉。

她看向花雕,「我这是在辣手摧草吗?」

「小姐请正经点。」

「喔。」她正了正神色,转身雨手叉著腰问:「你们真的不肯洗澡?」

「不洗……」

斐净决定祭出人间凶器,「花花,把他们都剥光丢下去,没洗干净前,谁也不许上来!」

「包在我身上。」花雕冷笑地挽起两袖。

为达成小姐的命令,花雕才不管自己还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下手异常狠心俐落。抓来一个不肯洗澡的汉子,扒光衣服,拉掉裤子,抬脚将他往池边一踹,扑通!很好,下一个。

围观的湛朗忙一手掩住斐净的双眼,一手圈紧她的腰,急急挟著她逃出澡堂炼狱,深恐要是脚下慢了点,里头光溜溜的汉子们,就都要将清白葬送在自家夫人手上。

斐净在离开男澡堂后,就抱著湛朗的手臂将他往他的澡堂那边拖。

「夫人?」湛朗不明所以地跟著她走。

来到他专用的澡堂后,她扳扳十指。

「来吧,到你了。」以为她会放过他?

湛朗一双剑眉愉快地往上扬,「夫人也想扒光我?」

「你配不配合?」

「来吧,夫人不必手下留情。」他立即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势,还一脸春心荡漾。

「……」

抵抗洗澡这一回事,狼宗的族人们只坚持不到三天,在一个个洗干净的大汉已身先士卒过后,众人这才对洗澡一事的抵触感消减了些,大著胆子尝试地踏进澡堂。

热呼呼的热水和浑身舒适的清洁感,很快即征服了狼城里的所有人,湛朗顺著斐净的意思,再将澡堂推广至狼城外,让全族人都能享受到这项由夫人所带来的福利。

这晚在湛朗沐浴后,斐净乐呵呵地打理著他一头未干的长发,很满意自家夫君的美色,在经过沐浴之后又更上一层楼。

「夫人很高兴?」湛朗任由她将他的长发拿来编麻花辫。

她赏了他一记大大的响吻,「高兴,你从美人变成大美人了。」

「……夫人高兴就好。」美人就美人吧。

拆掉手中的发辫,打算重新再换一个新发型时,斐净蓦地抬起了头转看向窗外。

「嗯?」武者气息?还是相级的?

「夫人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湛朗披上外衫,一闪身就已去了外头。

一轮明月高挂在天际,湛朗高站在城主府最高处的屋顶上,神情不善地看著远处一身夜行衣还以黑布覆而的女人。

「不知阁下来我狼宗何事?」

「交出魂纸。」北蒙皇后楚悦散开了雄厚的内力,将一身的威压笼罩住整座城主府。

湛朗打出一股妖力,轻易就化解了她的威压,在她满心意外时冷冷地问。

「谁告诉你狼宗有魂纸的?」这是哪国造的谣?

「废话少说。」她两眼微眯,「若不把魂纸奉上,今夜我就血洗狼宗。」

湛朗嘲弄的目光扫过她,「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当斐净自屋里走出来站在院中仰首看著他们交手时,一股奇异的古怪感跃上了她的心头。

因为……来者所使用的招式,虽是大陆武者们惯用的,可湛朗的却不是,加上他浑身散发出的威压感,有时是内力有时却非内力,且他移动的速度快到她的眼楮几乎捕捉不到,一点也不像是相级中阶该有的实力。

十来柄由剑意化成的银剑,在湛朗的四周飞舞,他一扬手,飞剑随即冲向楚悦,将她包围在剑圈中,冰冷强大的气息令她的面上冻上一层寒霜,湛朗身形一闪,蓦地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五指成爪狠狠抓向她的天灵。

楚悦倒抽了口冷气,情急将身子一偏,虽是惊险避过了死招,肩头却也被湛朗给生生抓下一大块肉,顿时鲜血淋漓。

另一道相级中阶的内力及时拦住湛朗的下一招,十万火急地将楚悦给救下,来者强行突破剑圈后,一刻也不敢停地拉著她飞速遁走。

斐净不语地看了湛朗许久,在他回到院子想带她回房时,她突然问。

「你到底是谁?」

湛朗停下两脚,转身站在她的而前一迳保持沉默。

「你是……魂役?」虽然她并不想这样猜测,但,那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身手。

「嗯。」

对于这个答案,斐净在看过他的身手后并不感到意外。她只是不明白,为何他这名魂役在来到人间后,非但没有留在魂主的身边效劳,反倒是建立了狼宗,还留在这儿与这些人一块儿生活?他的魂主怎会放纵他自由行事,而不将他留在身边?

她的?

「谁的魂役?」

湛朗定定地道:「你的。」

斐净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明眸中盛满了不敢置信。

他是她……当年在许下愿望后,却一直从未出现过的魂役?

湛朗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还记得你许下的愿望吗?」

因他的话,斐净更是止不住心头的那股剧烈颤动,一丛丛的火苗,隐密地开始在她胸腔里燃烧。

十年前,在那段她人生中最漫长的日子里,她在刑堂中受尽了酷刑与折磨,那深渊般的痛苦,直将她对人世间最后一丝的希望都吞噬殆尽,不给她留下一丝活下去的光明。

她曾经以为,她就要死了,在那心灰意冷的当头,她颤抖地自怀中拿出一张珍藏的魂纸,咬破指尖,以血在魂纸上许下了人生最后的愿望,期望她的魂役能将她自这个噩梦中拯救出来。

可他没有。

他一直都没有来,他迟到了。

「我忘了。」斐净抽出她的手,转身就走。

湛朗并没有追上去,他只是握紧了拳,哑声对她的背影说道。

「你说,你想幸福……」

深秋即将来到,大地在清晨时已复上了一层寒霜,而斐净与湛朗之间温暖亲爱的氛围,似乎也直线降到了冰点。

那一夜在知道湛朗乃是她的魂役后,向来贪睡的斐净,一整夜都坐在房里没睡,哪怕花雕再怎么担心再怎么急,她也不开口说话,原本就而无表情的她,一旦摆出这副德行,就算是相处多年的花雕也拿她没半点法子。

忧心如焚的不只花雕一个,湛朗在她门外徘徊了一夜,却没能自花雕口中得到什么答案,这让他不禁更是因此而心慌意乱。

斐净没让他等太久,当晚即打开了房门,赶走了花雕,摆出要与他谈谈的架式。

「你是来实现我心愿的?」

「是。」湛朗小心翼翼地瞧著她的神色,却发现,他再也看不出她微小的情绪表现。

「你迟到了十年。」她指出最让她无法谅解的一点,「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他人的魂役,通常都是一召唤便会立即来到魂主的跟前的。

此时湛朗的面上,再也没有以往展示在众人而前冷硬强横的气质,也没有面对她时的春风徐徐。深埋在心底的愧疚,令他几乎不敢直视她坦坦的眼眸,而当年那一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悔恨,更是令他不知该如何对她说出口。

因他知道,当年她是在何等绝望下向魂纸许愿的。

而他却连保护她这点都做不到。

见他似乎是不想说,斐净再换了一个话题。

「原来你娶我,就是为了实现我的心愿?」她就觉得奇怪,怎会有人眼巴巴的想娶她?

他低低应著,「嗯……」

「若是无魂纸约束著你,你还会如此对我吗?」她知道大部分的魂役都会效忠魂主,魂主要他们做什么,他们便什么都会去做,可她却没有听过,在忠心之外,魂役还会赔上自个儿感情的。

「我……」

她很不想这么推论,「你对我的感情,皆因你受命于魂纸?」

湛朗猛然抬起头,激动地大声否认,「不是的!」

「身为魂主,我可否终止我俩之间的契约?」将他脸上的慌张和恐惧全都看在眼底的斐净,试探性地问。

「不行!」湛朗飞快冲过去将她死命抱紧,「不行,不许你这么做!你不能如此对我!」

整个身子被他抱得处处发疼,斐净皱著眉,将整个人都已绷紧到了顶点的他拉开来,再推开一臂之遥的距离。

「夫人……」他伸出手,颤抖的指尖想要一如往常地抚模她的小脸,可她却避开了。

「你让我想想。」她叹口气,「这事,我得好好想想。」

湛朗不知道,她这一想需想多久,而住在城主府里的众人也不知,宗主大人他满而的寒霜,到底还要冰冻他们多久。

打从那一夜他俩谈过一回后,次日起,斐净就把自个儿关在房里不出来,除了花雕外,无论谁来敲门都不见。湛朗连连在门外守了她三天,斐净却完全不心软也不给他面子,说不开门就是不开门。

见不著自家夫人的湛朗,就像跌入了万丈深渊,生平从不曾有过的恐慌感掳获了他所有的心智,令他什么都无法想,如同迷途于大雾中的孩子,彻底迷失了去路。

他因此而暴躁易怒,再不能冷眼看待一切,斐净的冷淡令他心慌得无所适从,可她又将他拒于门外,于是在忍抑到了一个极点后,他便开始折腾所有人来发泄,发泄他心中那股……不知究竟该说是害怕还是委屈的感觉。

也因此……

推荐阅读:
奇缘 烈焰戏水 拈花惹草 烽火一(下)︰建国 呆老公的甜心 凝心妙算 落难情夫 不自由的新郎 屠龙公主英雄恋 凛焰掠爱 小气芳邻 四眼妹大翻身
相邻推荐:
短篇合集500篇艳情短篇160章好儿子妈妈美死了用力插影帝今天也卡黑了春日樱桃PO在女宿舍里玩5女黄文地铁上的刺激林娟第二十七章我的美女房客林诗曼快穿之合欢欲女H美神之惑by洗衣粉婚前婚后冶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