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行天下 第三章 小庙好热闹(2)

「你也别以为本宫真舍得将这玩意浪费在你身上,本宫是瞧在子昂的面子上,你救了他五妹,这是替他还恩情。」

阴烟听了同样不满,感谢阴奢救曾巧心,难不成他对曾巧心也有意思?

曾巧心没想到那方面去,一心只顾虑著阴奢的伤。

倒是曾子昂盯著地上匪徒的尸体轻笑著,看来蓦魏对阴奢比他以为的更不一般,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福生有兆,祸来有端。情莫多妄,口莫多言。蚁孔溃河,溜沉倾山。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福生有兆,祸来有端。情莫多妄,口莫多言。蚁孔溃河,溜沉倾山。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大太阳底下,草万金站在东宫殿外迎著烈阳大声背诵《太平御览‧人事‧口》,惹得经过者无不侧目。

两日前众人回到了禧京,蓦魏回东宫,大燕与鸣陆等贵客则去了国宾府。

回到东宫的第一天,草万金就被自家主子秋后算帐了,每日都得背诵这段话。

主子这是怪他多嘴,使阴烟不肯分道扬镳,害得主子不得不跟著回京,所以罚他背诵此言,将祸从口出引以为戒,只是今日他都已经背诵超过两个时辰了,他口干舌燥也被烈阳晒得要变成人干了,可里头的主子还没气消,完全没喊停的意思。

「草公公还好吧?」苏易经过他身边同情地问。

草万金一身汗,哭丧著脸道:「奴才怎么想都不公平,当日苏大人也劝过阴烟公主别走的,可为什么只有奴才被罚,苏大人却没事?」

「这……我也不是没事,这不被交办了一堆任务,这是来复命的。」苏易也颇感苦命的说。

他们的主子集合了当今皇上的狠辣以及皇后的霸道,简直是当代最懂得如何磨人的混世魔王,他是仗著与主子一起长大,亲爹又是皇上跟前要人御前都统苏槽,这才得主子另眼相待,对付他时没那么没心没肺,顶多让他忙些,不像整草公公那般暗无天日。

「苏大人行行好,待会儿进去时替奴才向主子求个情吧!」草万金都要哭出来了。

「放心吧,主子不是狠毒之人,相信等一下就会赦了你……」

「大胆奴才,竟敢偷懒!再没声音,本宫拔了你的舌头,让你哑一辈子!」从殿内传来某人的吼声。

草万金双腿一软,瘫在地上前还不忘赶紧继续用著嘶哑的嗓音背诵,「福生有兆,祸来有端。情莫多妄,口莫多言。蚁孔溃河,溜沉倾山。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现在真真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了!

苏易同情的摇摇头,同时也感觉到主子的脾气似乎比平常暴躁,犹豫著要不要晚点再过来,省得被迁怒,可是当他正想不顾草万金的请托,没义气的想开溜,就听到喊声传了出来——

「苏易,怎么还不滚进来?!」

苏易模模鼻子,这下子想逃也逃不了了。

一刻钟后,草万金终于被叫进殿里,他心想苏大人果然有情有义、说话算话,替他求情成功了,然而他却见到苏易低著头苦著脸,像是也狠狠被教训过一顿的样子,他不安地瞧向主子,见主子一身银白装扮,横卧在瓖金的软榻上,神情阴狠又愤怒,活像吞了火药,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用眼神请苏易给他个暗示,现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易吞了吞口水,勉强道:「草公公,你不觉得这东宫有点闷吗?」

「闷?」这是什么暗示?他疑惑地问:「是不是窗没开?奴才这就去开……」

「真不知道母后在想什么,居然派了个蠢蛋到本宫身边,这是能干什么?!」蓦魏不客气的讥讽。

一道冷汗从草万金的额头往下滑落。「这个……是奴才一时驽钝,想、想必是殿下刚从外头游历回来,初回宫中难免觉得宫中沉闷,不如外头事事新鲜,不如奴才给殿下想个有趣的事做做,让殿下心情能愉悦……」他脑袋猛转,试图亡羊补牢。

「哼,得了,就凭你这猪脑袋,能想出什么讨本宫欢心的事?本宫叫你进来是要你去跟母后说一声,让她别多事办什么选妃宴,那等无聊的事本宫不会出席。」蓦魏绷著脸道。

母后一得知他回宫就大张旗鼓的要展开一系列的选妃活动,这不是吃饱了撑著吗?父皇也不管管母后,尽让她想著害儿子的方法。

「这……殿下不是觉得宫里闷吗?若有个活动正好可以解解闷……」草万金不知死活的说。

「啧啧,草万金啊草万金,你不只蠹,原来你还找死!」蓦魏气得坐起身来。

草万金吓得赶紧跪地。「殿下请先听奴才说完,皇后娘娘必是见您这次回来带著两位公主一起,想打铁趁热……呃……奴才的意思是,您不如顺著皇后娘娘,假意同意参加选妃宴,如此便能名正言顺的以想先了解各国公主喜好与兴趣为由,将阴姑娘叫到东宫里来整……呃,来伺候。」他见主子变脸,怕脑袋不保,赶紧说重点。

蓦魏本已抄起桌上的茶盏要砸向他的脑袋,听完他的话后,先是一楞,接著嘴角逐渐扬起。「你这奴才连母后也敢背叛,竟然唆使本宫假意奉承?」

「奴才不敢背叛皇后娘娘,奴才只是担忧殿下的心情……」草万金抹抹汗,干笑著。

蓦魏冷笑道:「看来你这个笨奴才还是有点用处的。」

「奴才为求生存,就是猪脑袋也得挤点东西出来。」草万金说。

苏大人脸这么黑,又提示主子闷,一开始他也没多想,但被逼急了也有想通的时候,抵达禧京后,众人各有去处,道别时主子对阴烟与曾巧心两位公主是连一眼也没有多瞧,唯独怒瞪了阴奢好几眼,还一副意犹未尽想带回东宫继续整的模样,可惜她毕竟是阴烟的人,主子没有理由把人带走,这不回来后脸色一日臭过一日,自己虽是皇后娘派来的,但伺候主子这么多年,又哪里猜不出主子的心思。

蓦魏跳下软榻,拧起草万金的耳朵。「你这奴才既然有了好提议,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国宾府将人给本宫拎来!」

「痛……痛啊!」草万金苦命的喊,主子下手不留情,他耳朵要被拧落了。

「殿下,您先饶了草公公的耳朵,他才能替您去将人请来啊。」苏易忙上前相救。

「请什么,那丫头也配本宫用请的吗?本宫让她爬过来她也得爬!」

「爬?」

「对,就让她爬来东宫!」

蓦魏坐在殿内,听说阴奢来了,俊容顿时亮了起来,他翘首往殿外望去,就见阴奢跪在地上,他不禁一怔。

「这是做什么?」

「回殿下,您让她爬过来,她没照做,奴才们就只得请她向您跪伏认错了。」草万金道。

「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让她爬进东宫的?」

「您拧著小人耳朵时是这么说的。」草万金的脑袋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主子不会不认帐吧?

「放肆,本宫好端端地下这道命令做什么?!」

草万金傻眼了。「您不是要整……」

「住口,本宫要整谁?本宫要整你!还不去将她带过来!」蓦魏吼道。

这魔王!草万金好想一头撞向柱子来个一死百了,省得再继续受这非人的折腾。

「你两只狗腿是不是缺板子跑不动了?」

草万金刚迈开步伐,身后就传来主子的咆哮声,他马上将皮绷紧,撒开狗腿快跑。

由于他跑得急心里又害怕,来到阴奢面前时累得像条狗似的吐舌猛喘气,过了一会儿才有办法好好说话,「阴姑娘,殿下赦你不用跪,让你进去呢。」

阴奢微抬起头,看了殿门口一眼,慢慢地起身,但不是往殿里走去,而是后转身要离开。

草万金一惊,马上将人拦住。「殿下让你进殿,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殿下要见我可以,但这般侮辱人也够了,我并非大禧的子民,跪伏在地上这么久,也算尽到身为奴婢的谦卑,这就不再进去见殿下了,还请殿下见谅。」她也是有脾气的,一开始说让她滚到东宫,她当然死也不愿意,直接走著进来,来了还让她跪著好一会儿才说要见她,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骨气还是有的。

「啊?你……你别走!」他惊在当场。她竟敢不甩主子?!

阴奢不理会,继续走。

草万金急了,再次上前拦人。「你怎能就这么走了?」

她绕过他,脚步不停。

「站住!」原本该在殿内等人的某人,老远见她居然转身要出宫去,耐不住便跑了出来。

阴奢听到声音连回头都没有,还开始小跑步,想著离他越远越好。

蓦魏气恼的追了上去,腿长的好处就是没几步就能逮到猎物,他一把拎住人家姑娘家的后领。「看你还能往哪儿去!」

她侧过头不满的斜瞪著他。「请放开奴婢!」

他瞧著她两脚悬空踢著,样子滑稽,忍不住笑出声。「你的腿还真短。」

阴奢气极了。「奴婢是女人您是男人,奴婢的腿若是长过您,该被笑话的就是您了!」

蓦魏笑得更开怀了。「本宫本以为你是个闷葫芦,天生连舌头也短的,想不到竟然激出了你的伶牙俐齿,很好,本宫不喜欢嘴笨的。」

她的脸黑了。

「殿下,您好像勒著她了,是不是气上不来要厥过去了?」草万金好心提醒。

蓦魏这才发现自己拎著她的后领,衣服前襟跟著往上提,直接勒著她的喉咙,真有断气之虞,赶紧松手放人。

阴奢跌坐在地,方才她差点就要无法呼吸了,这会儿摆脱了钳制,她急忙大口吸气。

「喂,吸够气就随本宫来,本宫有话对你说。」蓦魏见她稍恢复一点人气,便高高在上的吩咐,完全没有差点勒死人的内疚。

她用力再吸足一口气后,让草万金扶著站起身,这下子她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您是以要了解阴烟公主喜好的名义将奴婢提来的,可奴婢身分低下,没资格说公主的事,您若真想知道什么,不如自己去问公主,相信公主会很乐于告诉您有关她的一切,奴婢这就告辞。」

她说走就走。

见她板著脸,蓦魏的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

草万金怕她真走了他又要承受主子的怒火,急忙拦住人斥道:「大胆,竟敢无视殿下,该当何罪?!」

阴奢听了正要张口反驳,蓦魏已经抡起拳头朝著草万金脑袋敲下去。

「是你得罪她吧?本宫让她别跪了,要你将人带过来,可你拿鸡毛当令箭,说没两句话就将人气走,办事不力,一点用也没有,这还不去领罚?打完二十大板再来见本宫!」

「嗄?」草万金内心呕出一口老血,这无良主子,是谁说让人滚来东宫的?刚刚差点勒断人家脖子的又是谁?得罪她的分明是主子自己,竟全赖到他身上了!还有,对主子不敬的是她,为何挨板子的是他?天理到底何在?!

「楞著做什么,还不去领罚!」蓦魏催促道。

「是,奴才这就去……」草万金一脸悲愤的就要离去。

「等等,殿下想罚的是奴婢,何必借题发挥的责罚草公公,原来这就是您身为主子的担当?」阴奢说。

「你说什么?!」蓦魏锐利的眸光射向她。

「奴婢只是替草公公不平,而您要是讲理之人,必能理解。」

草万金差点拍手叫好,简直是正义之声啊!他顿时钦佩起阴奢来。

蓦魏瞬间铁青了脸。「本宫要罚一个奴才还讲什么理?」

「您不讲理也无妨,反正这是您大禧东宫的事,奴婢是管不著的,这就离去。」她漠然道。

「你当本宫这里是你能够来去自如的吗?」蓦魏怒道。

「您留下奴婢又有何用?奴婢帮不上您任何忙。」

「有用没用本宫说了算,来人,将人给本宫架进东宫!」蓦魏喝声方落,立刻就有几个小太监上来将她架起来带走。

阴奢气到都傻眼了,难不成大禧太子实际上是个流氓?

「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草万金靠近她低声感谢后,抹了抹汗又道:「你说的没错,咱们太子的作风有点像皇后娘娘,都有些个流氓气……」

她愕然,敢情她将心里想的流氓两字说出口了?!她赶紧瞧向后头的蓦魏,见他表情正常,显然没听见自己说的,不禁安了心,毕竟怒骂一国太子是重罪,万一他真为此翻脸,就是阴烟出面,她的小命也不见得保得住,更何况阴烟是绝不可能帮她的。

阴奢挣扎著让人架进东宫内,蓦魏则是嘴角微扬,一抹冷笑浮上来。

流氓是吧?他至今还未真正展现流氓本色,不过往后几日她必定能对流氓两字有更深的体会……

草万金回头时不小心瞧见主子那抹阴凉的笑意,正急著要收回目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主子利眸一眯,已然朝他瞪过来了,他背脊发凉,双腿发软险些踉跄,自己方才对阴奢说的话,主子不会也听见了吧?

「草万金。」蓦魏的音调比平日森凉许多。

「奴、奴才在。」草万金噗通一声,直接往主子面前扑跪过去。

蓦魏低头盯著瑟瑟发抖的他,啧了两声,「板子你就不用挨了,不过本宫要你去母后那儿,将方才你对阴奢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母后。」

草万金瞬间白了脸,皇后娘娘的手段可不输给太子,他刚刚说皇后娘娘也是流氓,哪有命活著出来?他声泪俱下,急切地哀求,「殿下饶了奴才这贱嘴吧!」

蓦魏阴恻恻地笑著,瞧著阴奢被带走的方向。「饶了你也可以,那你去告诉母后,本宫答应她出席选妃宴,但这几天让她别打扰本宫,本宫要闭宫养神。」

「养气?」

「是啊,本宫得了有趣的玩意,不痛快地玩个几日说不过去,而这事不方便让母后知晓,免得她又骂本宫不受教。」

「啊?」皇后娘娘最恨男人欺负女人,主子这不是摆明这段时间要恶整阴奢,还要他做帮凶?可他要是知情不报,为虎作怅,东窗事发后,皇后娘娘岂会饶过他?

「怎么,本宫不能养神?」蓦魏欺近他问。

草万金吓得双手抱头,哪敢再迟疑,马上点头如捣蒜。「能,能能能,这段时间就请殿下好生养神,奴才会肝脑涂地、竭尽所能对您尽忠的……」

「得了,本宫不用你粉身碎骨,只要你闭上嘴巴、锁紧舌头即可,其他废话不用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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