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的颊靥,她的眼、眉、鼻,最后再度回到她水艳艳的红唇。
思被吻得昏头转向,只能凭著本能反应,一双细细的藕臂如藤蔓般缠上他的颈项,整个人偎在他的怀中。
「怎样,有没有更欣赏我一点?」宣腾的唇暂时离开,给两人过于急促的喘息,有平复的机会。
「你是说你的吻功吗?」思的眼儿迷蒙,颊靥上有淡淡的酡红。
欣赏?在她内心深处,对他,又岂只是欣赏两个字可以形容?
她承认,一开始接近他,只是想从他身上学习赚钱的方法,但现在,他之于她,已不仅是能力上的吸引,而是他整个人都吸引著她。
「只是吻功吗?」无预警地,他修长的腿介入她双腿间,不需过分使力,两人已跌躺在身后柔软的床铺上。
「你……」思吓了一跳,双手反射地推压著他宽阔的胸膛。
「我能肯定地说,除了接吻,我其他方面也很强……」思挪开一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你到底是不是君子呀?」瞧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她的脸蛋可都红透了。
他伸出一手抓开了她的手。「瞧你脸红成这样,你以为我要说什么呢?」他笑了,笑容里透著蓄意。
瞧见他眼里的笑意,思真想张嘴狠狠地咬他一口。
「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又被他耍了,她狠瞪著他,气得牙痒痒。
看著她瞪人的眼,他嘴角的笑略收敛了些。
「我要说……」他欲言又止,幽亮而深邃的黑眸紧紧凝著她,仿佛要与她缠绵一辈子。
而此刻,两人躺在床铺上的姿势,暧昧极了。
他壮挺的身躯紧密地压伏在她身上,每寸肌肤、每次脉搏跳动、每个呼吸,他都能感受得到。
「说什么?」他的眼令她著迷,也令她害怕。
「我想要你。」说著,他不再迟疑,一低头便准确无误地再度攫住她的嘴。
「唔……」来不及思考他的话,也来不及提出任何抗驳,思被紧紧地吻住,只能发出细微的抗议声。
他的吻不再发于情止于礼,狂猛的如饥渴已久的野兽,扑向甜美的猎物,席卷著她柔滑的小舌,温习著熟悉的气息,直到她红著脸,已快喘不过气来,他才移开唇,往他处侵略。
思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耳窝却传来阵阵酥麻。
「不要啦……好痒喔……」她笑著,开始挣扎。
「你还真是很怕痒。」宣腾笑著,暂停动作抬起头来,看著她绯红的脸,心神一阵激荡。
「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感觉是不同的,并不是因为你很漂亮。」他说著,一手极其温柔地抚著她绯红的脸。
「我……」思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话。
「让我吻你、要你……」他深情地看著她。
思的身子禁不住地颤抖,她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闭上眼吧!」感觉到她身体的微颤,宣腾宽大的掌轻抚在她鼓动的颈动脉上。
他的手有魔力吗?
思不知道,但她真的轻轻地闭上了眼。
「知道我在吻你吗?」他的头再度俯下,不过这次吻却是落在她细滑的颈项。
思浑身一震,一道电流刷地奔窜过她的四肢百海「嗯……」一声隐忍不住的嘤咛逸出她的小嘴。「你的声音真好听。」他一边解开她胸前的扣子,一边让湿热的吻随著动作下移,直到她的胸前。
「思……」他嘎声低唤著她的名字,一手绕到她的身后解开内衣的暗扣。
「呃……」思急急地喘息,微微睁开朦胧的眼儿。
他推高她的内衣,埋首于她胸前。「你知道吗?你真的好美……」「嗯……」再也无法压帜悄吧?男朔芸旄校?急丈狭搜郏??秩缬幸馐栋憬艚舨?闲?诘?颈子。「哦……不要、不要了……」感觉著他的啮咬、吮吻,一波波激昂的浪潮冲刷著她,思摇著头,急促喘息,几乎无法承受。
「别怕。」宣腾抬起头来,黑的瞳仁闪著浓烈的欲光。「我会很温柔的。」
说著,他一边吻著她的唇,一边褪下她的裙子……「啊!」思尖喊一声。好痛……天啊!她是……她居然是……「对不起,思我……」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却也窃喜她从没有过别的男人。
就这样,他定在她身上好一会。
「还很痛吗?」他低头温柔地亲吻著她的脸颊。
其实他也不好受,得压抑著强烈的欲望。
看著地的表情,和他额上不断冒出的豆大汗滴,思知道他正为她强忍著冲动。
心头被一股甜滋滋的暖流所充满,噗哧一声,她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宣腾板起了脸孔。真是没良心的女人!他为她忍得这么辛苦,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思当然不会说了。
「你什么?」从她的眼里,他揣测著她的心思。
「没什么。」思赶紧摇头,不敢与他对视。
「一定有。快说,不然我要逼供了!」他警告著她。
但思还是抿紧唇,猛摇著头。
「不说?」他看著她,眼里闪过一抹邪气。
她又摇摇头,正张嘴准备开口,却因他的动作而逸出轻吟。「碍…哦……」「算了,我改变主意了。你就用一整夜的时间,向我求饶吧!」他摆动著腰杆,一下下鸷猛地撞击著她。
当第一道曙光穿过厚重的压花窗帘,洒落在床上时,孟思由睡梦中醒来。
她眨了眨眼,在大脑恢复运作的刹那,惊觉到一只有力的臂膀横过她纤细的腰肢搂住她,而一条结实修长的腿则霸道地介在她双腿间,她转头望向枕边人——是他。他们昨天……「我死了!」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他如宣示主权般霸著她的手脚,下了床。
就说酒喝多了会误事!她珍藏了十九年的贞操就这样没了。
虽然她承认他很迷人,而她也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但还不到上床的时候吧?
她是个活在二十一世纪中的老八股,她认为该把完整的自己交给未来的丈夫。但是她——唉……怕他突然醒来,思蹑手蹑脚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走进浴室,轻轻地关上门。
「哇!」才一转身,看到镜中的自己,她差点尖叫出声。
天啊!镜中的她,白皙的肌肤上满布著红红紫紫的吻痕。
「他好过分喔!」昨夜的一切如动画般,一幕幕闪过她眼前,思的脸蛋蓦地刷红。
「不行,冲完澡,我得赶紧离开,否则他醒来后,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站在莲蓬头下,她转开开关,任著水流冲刷著她的身体。
她需要冷静下来,至少她不想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再次与他踫面。
宣腾是被人喊醒的,不过却不是他预期的,那个他贪婪地要了一整夜的甜美人儿。
「看来你昨夜似乎累了一夜?」一个男子站在落地窗边的阴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是怎么进来的?」拉拉被子,宣腾由床上坐了起来。
本以为思还会在他身旁,他可以索取一个早安吻,但由身旁空凉的位置看来,她恐怕已经离开很久了。
「以我们跟酒店总经理的熟稔程度,你说他会不会开门让我进来?」男子缓步踱了过来,一离开背光区,他一头耀眼的金发立刻为他俊美的脸庞增分不少。
宣腾望著地,没再多说什么。「她呢?」他心想,或许是这家伙将思给吓跑了。
罗杰走到床边,「让你忘了早餐约会的人儿吗?」他明知故问。由床褥凌乱的程度来看,昨夜的战况肯定很激烈。
「是的。她呢?」宣腾毫不掩饰的回答。
罗杰耸耸肩,表示毫不知情。
「瞧你认真的表情,遇上真命天女啦?」宣腾身旁的女人来来去去,他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认真过。
「你没见到她?」宣腾的一对浓眉骤拢了起来。
懊死!那就是说,罗杰还没到之前,她就已经离开了?
「瞧你的表情。」罗杰昨了声,弯腰拾起地上的西裤丢上床。「可别告诉我,良宵一度之后,你怀里的佳人却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走人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得不怀疑宣腾的魅力是否锐减?
宣腾接住裤子在被窝里套上。
「她是有可能。」飞快下了床,他更接走向浴室梳洗。
要逮住偷偷潜逃的人儿还不容易,只要拨通电话回台湾去确认就行了。
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罗杰跟上他的脚步,「你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料呀!」
不管是背肌或是胸肌,从那结实的肌理来看,便知他是个勤上健身房的人。
「怎么,你垂涎吗?」突然停下脚步,宣腾故意问道。
罗杰笑了,耸耸肩,向后退了一步。「不过是开个玩笑,我对同性可半点‘性’趣也没有!」
宣腾进了浴室,不过没将门推上。「言归正传。我想听听你的评估结果。」
他想在台湾和上海间择其一,投入资金开设饭店。
走进淋浴间,他拉上门,站到莲蓬头下。
罗杰跟进了浴室,将马桶盖上,坐了下来。
「就上回你E给我的资料,我认真思考过,觉得风险太大。」他跷起二郎腿,一手撑著下巴。
宣腾较属意台湾,但他并不看好未来台湾的经济走势。
宣腾站在水柱下沉默了会儿。
「我的看法与你不同。」他终于开口,两人的意见首度相歧。
因为罗杰不喜曝光,所以他和罗杰的合作仅止于台面下,这五年来,举凡股票、债券、期货,甚至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观光赌场,罗杰都贡献了他的想法,也投下部分资金。
「喔?」罗杰的声音里隐含著疑问。
「你到过台湾吗?」宣腾并不以为意,他闭上眼,抬高下巴,让水流从脸上一路往下冲刷著。
「当然去过。」说著,罗杰站了起来,走向一旁的洗手台,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看看。
开玩笑,他可是每年盛夏都会到台湾去一趟。那时他姐姐正好放暑假,他可以在她的住处待上几日,与她培养培养感情,然后就走人。
「喔?」水声霎停,显示宣腾已冲好了澡。「你到台湾做什么?」伸手取来一条大浴巾,宣腾先擦擦头发,再往腰间一围。
他没听罗杰提过他在台湾有亲人,他是纯粹去度假吗?
「我姐姐在台湾就学。」见他走出淋浴间,罗杰毫不隐瞒地道。「我还想说,等跟你一同去过上海后,我也想回台湾一趟。」
「你有姐姐?」他跨步朝他走来,垂落于额际的发丝还悬著水滴。
「没错,而且只比我大一岁。」说著,罗杰先转身退出了浴室,宣腾则尾随著地。
「喔?」难怪罗杰虽邀他去过班德岛,却从来没见过这号人物。
「前几天艾丽丝跟我说,你去了趟赌城?」不想让两人的对话继续绕著一个陌生人打转,他换了个话题。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有关赔率的问题。」
「是吗?」宣腾朝著他笑笑,信步走向更衣间。「我看,你是想去看艾丽丝吧?」
艾丽丝是他的三大秘书之一,但与李淑菁是全然不同的类型。
李淑菁老成可靠,但外貌平平;而艾丽丝却是个正值青春、美艳动人的好助手。然而,年方二十五的她,可也有著自我的坚持,不与年龄比她小的男人交往。
「没想到被你拆穿了!」罗杰笑了。
宣腾没回应他的话,数分钟后,他走出更衣室。
「走吧,我们去用餐,边吃边聊。」说著,宣腾随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