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爷进‘绮罗园’,等上大半天,不就想找我谈吗?那就谈吧,总不能让巧燕妹子白跪,折了我的寿。今晚不谈,说不准我要改主意了。」
月落子夜,乌啼被「绮罗园」里的欢闹声掩盖。
九曲桥畔的花厅灯火通明,金嬷嬷原要奴仆再过来添酒重开宴,上门的大爷不介意多花银子,陪客的头牌姑娘却挡将下来,吩咐底下人备来小红炉和茶具,亲自为客煮茶醒酒。
原是气小师妹擅自来到「绮罗园」,也气三师弟没能阻止她,此时八成气过头,纠结在胸臆间的闷火早已「逤」一声灭尽,鄂奇峰暗自握了握放在膝上的大手,臂腕和手背上已无青筋浮现。
他知道自己有时是过分些。
巧燕是大姑娘了,性情承袭了师娘的坚毅,已非当年饱受惊吓的十岁小女娃,说到底,是他这个大师哥身兼「父母职」多年,到现下仍无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