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虽然只有三天真正交往,她却觉得她和阿烈好似已相交多年,彼此认识得很透彻,或许是少了猜疑多了真心话。
想到他们彼此讲了许多真心话,紫娟不由得绽起一朵甜蜜的笑容。
「想什么笑得那么甜?」东方烈轻轻搂著她,在她耳畔低声问。
「我想到我们的无所不谈,就连我体重的演变过程,你都一清二楚。」她将头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他平稳的心跳声。
「呵!我的你不也知道?」他捏提她的腰,「你酸了,我怎可能不问原因?」
「嗯!人家不过是告诉你我是因劳动服务减重的,你却挖出了我的油被减掉的肥油历史,就连我的绰号都被你套出来。」
「满可爱的呀!」他揉了揉她的发丝。「真想瞧瞧你那时的模样,改天到你的小套房里翻翻你以前的照片。」
「想印证我像不像「大鲸鱼」呀!」她没好气地说。
「不是印证,是了解。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我想融入你的生活,想知道你过去的生活点滴,想参与你的未来。」
「阿烈,我们……会不会太快了?」对于他们俩感情快速成长,紫娟内心感到有点不安。
「我不这么想。」东方烈把她的身子贴近他的。「我认为我和你该是相见恨晚,以致引发出彼此的相知相惜,所以才……」他的手悄悄滑入她的领口。
她红著脸挣脱他不规矩的魔掌。「你又犯规了。」
「这也算?呃……你不觉得情有可原?我明天出差到南部,需要两天才能回来,你不能……」
「鸡同鸭讲。」紫娟语气羞涩地说:「人家是指你又甜言蜜语了,又不是……」她愈讲愈小声,讲到最后已经说不出口了。
「又不是怎样呢?」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吻住她唇间的呢喃。
想到即将到来的短暂别离,她一反往常,热情地回应他,就在他们即将失控之际,夜幕突生的变化拉回了她的理智。「流星?!」紫娟分心瞧见天际突生的那这闪亮。
东方烈及时停下他的攻势,只将她的身子紧搂向他,静待喘息平缓……
「娟,许愿了吗?」
「没来得及。」
「还好来不及。」他松开她的身子。」
「阿烈,你不爱人家许愿呀?」她抗议地披了抛他的手臂。
他握住她的手。「若让你许成了,那不就表示我的吻技太逊了吗?」
「你……」。紫娟既羞又气地甩开他的手。「不陪你在这里吹冷风了,我要下楼休息。」她走向顶楼唯一的出入人口。
「等我。」
东方烈跟上她,轻握她的手。
※※
东方烈送紫娟回房后,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突然发现楼下客厅的灯还亮著。
「奇怪?这么晚了,会是……」他才到楼梯日就瞧到母亲的背影。「咦?妈,你不是睡了,怎么又下来了?」
陈玉琳愣了一下,转过身说:「呃……刚才接了一通电话,睡意全没了。」
「有要紧的事吗?」他走近她问。「你的朋友们,不是都知道你的美容时间吗?」
「什么美容时间,」她笑著说:「早睡早起才是正确的,我朋友她们都是奉行此道之人。忆秋是和老公出柄度假,一时忘了时差。唉!真好,和家人一块儿去旅行。」
「呵!妈,我从未反对你再寻找第二春哦!」他搂了搂她的肩。
「臭小子,你调戏你老妈呀!」她捏了捏他的腰,说:「你老烛都已经五十几了,你有瞧过这么老的新娘吗?你还是快点娶老婆,生几个小娃娃让我玩玩。」
「快了、快了。」他闪开母亲的攻击。
「你的意思是说七天后的婚礼,你自个儿会带新娘出席?」她的视线在楼梯口停了一下,又说:「是小娟吗?她答应了?」
陈玉琳直盯著儿子,不放过他脸部的任何表情。
东方烈轻松地笑著说:「我的新娘人选仅有娟,至于七天后,我和她会不会出席婚礼,目前尚未得知。」
他搂著母亲的肩,「妈,你都等三十多年了,不急于一时嘛!」
「我不……」
「妈,晚安。我明早还得下南部出差,去睡喽!」他匆匆这晚安,闪进母亲反驳的声音。
「臭小子,给我来这招。」陈玉琳瞪著已上楼的儿子骂道。
「这该如何是好?刚才忆秋还在提她的外甥女,她也快回来了。」她借有所思地望著台梯口喃喃说:「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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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麻烦你多留意。」
「我会注意的,先生。」
东方烈朝园丁老王点点头,改转向身旁的人。「妈,我走了。娟,晚上记得要等老王去接你下班,知道吗?」
「嗯。」紫娟笑著颔首。
陈玉琳不放心地说:「小烈,路上开车要小心哦!呃……东西都带齐全了吗?」
「妈,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差,瞧你这么紧张。」他笑笑说。「我到了会打电话回来,娟,手机要随身携带哦!」
东方烈朝众人挥挥手,缓缓地踩下油们,将车驶离家门。
紫娟唇角绽著甜蜜微笑,自送他的车子离开。
陈玉琳确定车子已消失在路的尽头后,一改慈母眼神转而锐利地朝紫娟望去。「走,咱们两个女人进去好好聊聊。」
紫娟因对方冰冷的目光打了个冷颤。「呃……好。」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顺从地走进屋内。
「坐。」陈玉琳示意她坐下。
怎么才一转眼,她就变了?变得好像是冷酷无情的女王。紫娟觉得自己像是即将被判死刑的犯人,只能遵照旨惹,坐在被指定的位子上。
「伯母,有事需要我帮忙吗?」紫娟受不了她们之间诡异的气氛,率先打破沉默。
「嗯,是有件事只有你帮得上忙。」陈玉琳拿出她以前纵横商场的那一套,冷冷的盯著她的敌人。
紫娟扯动唇角,硬是挤出点笑意说:「伯母,是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请尽避开口。」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情很简单。」她表情冷酷地说:「请你离开小烈,要多少你讲个数目。」
紫娟倒抽了口气,睁大眸于盯著吐出这话的两片薄唇。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阿烈的母亲。
「为什么?」紫娟想知道原因。
「哼!」陈玉琳冷哼了一声,「这原因还要我明说吗?」
「请告诉我原因。」就算是以前,她假装是阿烈的女友,也得帮他问明原因,更何况是现在。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明说了。」
陈玉琳站起身走向酒柜。
「我们东方家虽非世界级的大财团,在国内可也名气不小。」顿了颊,她又说:「而你。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纵然你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充其量不过是个厨子罢了。」
明知会有这种结果,自己为何自取其辱硬要人家说明,说出她心底的伤痕?紫娟紧咬著下唇,压下心底逐渐扩大的悲伤。
陈玉琳端了两杯酒走向她。「需要吗?」将其中一杯酒放在她前面。’「虽然我不赞成一大早就喝酒,不过……今天例外。」她吸了一口酒,「我的说明清楚吗?说简单点儿……就是你和小烈不配,身分不配,了解了吗?」
紫娟闭上双眸阻止泪滚冒出,她深吸了口气,才张开眸子。
「我尊重你的想法,然而我不以我从事的职业为耻,甚至,我觉得能做出一道道令人赞不绝口的佳肴,是一件光荣的事」
紫娟直盯著她,又说:「失去父母非我所愿,但是,我以身为紫家人为荣。很遗憾,你有门户之见。我会离开,但不是因为你的偏见,而是不想让阿烈为难。
「你要多少?」
紫娟叹了口气站起身。「你认为感情值多少?」她摇了摇头,挺直腰身朝楼上走去。
陈玉琳注视她背影的目光里有丝钦佩。「不要怪我,我是为小烈好……」她喃喃端起杯子吸了口酒。
当紫娟再下台来时,已不见陈玉琳的人影。
她环顾这个自己住了近一个月的地方。「呵!我仍只是名过客。」
她最后的视线停在东方烈每天早晨坐的位子上,「阿烈,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恋爱的滋味。」
紫娟提著她来时带的皮箱;深深吸了口气,咬著下唇,转身走出东方家的门槛,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仁立于高处的一双眼眸,直凝视著紫娟的行动,直到那抹孤零零的背影成了黑点,消失在遥远的尽头
※※※
「阿娟,你怎么一早就来店里?咦,怎么提著皮箱?」
直到芳敏秀的声音响起,紫娟才发觉自己已恍恍惚惚地来到了「和风」门口。
「戏演完了,自然得下台一鞠躬喽!」她挤出一抹笑容撑场面。
「你……还好吧?」芳敏秀将她的皮箱接过来。「走,先到休息室休息,等我把莱准备好,咱们再聊。」
「汤尼呢?他怎么还没来?」
「他晚点儿才会来。来,这边坐。」芳敏秀拍拍休息室的单人床。「要不要先躺一会儿,我瞧你好像快昏倒似的。」
紫娟扯动唇角,摇头说:「我坐著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芳姊,你去忙你的,我没事。」
芳敏秀一点儿也不相信柴娟没事,单是瞧她脸上挂的那抹僵硬笑容,就知道有问题了。
「嗯。」她点点头说;「我一会儿再过来。」
紫娟看著芳敏秀关上休息室的门,缓缓闭上于涩的眼眸.藉著听她在外面走动的声音,让乱轰轰的脑袋逐渐澄清、空白。
五分钟……十分钟过了……
紫娟发觉自己做不到,她无法阻止脑海浮现被陈玉琳贬损的那一幕。
「忙碌或许就能……」
她看了眼摆在床边的皮箱,决定到外面帮芳姊的忙。
此时,芳敏秀正好挂上电话,皱著眉头走进厨房。
「咦?阿娟,你怎么出来了,要外出吗?」
「我好多了,呃……刚才是因为挤公车的缘故,有点儿晕晕的,现在已经没事了。」紫娟扬扬眉说:「哪个部分还没完成,我来接手。」
「你确定?」
「反正闲著也是闲著,芳姊你若过意不去,可以算我加班费呀!
「你哟!」芳敏秀拍拍她的肩,「也好,刚才汤尼棋电话来说他差不多十一点过后才到得了,我正愁没人忙厨房的事。」
「那我是自投罗网!
「不是免费的。」芳敏秀笑著吩咐她负责的部分。
紫娟投人她最爱的料理世界后,暂时忘了心底的痛楚,翱翔于她引以为做的工作里。
※※※
「唉!总算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了。」
芳敏秀挂上「休息」的牌子,伸伸懒腰正要人内,迎面差点儿撞上阿星。
「芳姊,我赶火车,先走一步。」
「好,拜拜,呢……阿星,不要忘了,是下个月十五重新开幕哦!」芳敏秀不放心地再次叮咛。
阿星回过头,笑笑地说:「我知道,芳姊,你也不要忘了,要把「重新整修」的牌子挂出来。」
「知道了,这小子,专挑我的毛病。」芳敏秀低声嘟嚷著,将刚挂上的「休息」换上「重新整修」的牌子。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她走进店里,瞧了瞧四周的装演。「可惜还得来监工,要不然就可以飞到国外度个小假。」
芳敏秀的视线突被一幕异常现象给吸引了。「咦?汤尼,你今天很反常喔!」
她走向坐在角落发呆的汤尼。「晚到还不打紧儿,破例留下来帮晚班的忙更是难得,下了工还滞留在店内,这可就很希奇了。」
闻言,汤尼露出一抹苦笑,并未解释自己反常的行为。
芳敏秀压低声音说:「嘿!不会那么巧吧?阿娟晕车,你也晕了车。」
汤尼不解地问:「阿娟什么时候晕车,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今天早上……」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使她噤口不谈。
「芳姊,我拿了两罐啤酒,记得扣我薪水。」紫娟走向他们,将手里的啤酒扔了一罐给汤尼。
「谢了。」汤尼接过来,随即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不用扣了。这两罐啤酒算我请你们,难得你们俩今天都主动来加班。等我一下,我和你们一块喝喝小酒,聊聊心事,顺便庆祝未来的假期。」芳敏秀连忙走进厨房拿下酒莱。
「庆祝?呵!是该庆祝一下,汤尼,我敬你。」敬过后,紫娟仰头就喝了半罐啤酒。
汤尼丝毫不落后,直接喝了一整罐。「唉!真该喝别的,啤酒就像开水般,怎么喝也喝不醉。」
「汤尼,怎么了?你有烦恼?」紫娟在他眼底看到了优愁。
「唉!我朋友他的父母来了,这次除了是来探视他之外,最主要是因为他的双亲不知从哪听到……我和他的事。」
汤尼沮丧地抓抓头发。「他们的眼神充满怀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若被他们揪出了事实,我和他……」他用手蒙住脸低嚎,「天呀!我真不敢想像没有他的日子。
「可是,汤尼,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事能瞒你们的家人多久,总会有这么一天……」紫娟叹了口气。
「过一天,算一天,或许有朝一日,我们能得到家人的谅解,或许,我们会被拆开……」他握住拳头锐:「但不该是现在,我搬相处的时间还不久,不足以回忆一辈子,不够!才短短一年、虽然我们珍惜每一天,仍太短了,一年、一生,不成比例呀!」
汤尼红著眼眶,转身背对她,不想让人瞧见他的泪水。
「若这关过了。你们能争取到多少时间?」紫娟开始动脑筋想法子。
「我父母长年旅居国外,他的家人也差不多,若能消除他父母的怀疑,至少我们还能瞒他们一阵子,往后若常放些烟幕弹,或许能瞒更久。」
他平稳情绪后,转过头面对她。「阿娟,你有办法能帮我们吗?」
紫娟自嘲道:「最近当人家的女朋友当上瘾了。汤尼,需不需要女友?你眼前就有一位。」
汤尼兴奋地说:「阿娟,一你是说你愿意假装是我的女友?我怎么没想到这招!」
「嗯。」她颔首表示,「当然啦!若你有更好的人选,我不怪你。」
紫娟耸耸肩,啜了口啤酒。
「嘿!开玩笑,像你这么好的人选,我上哪找?」汤尼想了想,又说:「阿娟,既然你愿意帮我,不如帮到底,方便暂时搬到我家吗?我和我朋友比邻而居,他父母目前住在他那里,我们几乎天天遇得上。」
紫娟咬了咬下唇,抿唇一笑。「有何不可,反正我的行李正好带著今晚就直接杀到你家去。」
「太好了!」
「好什么?」芳敏秀瑞著一盘莱走向他们。「你们俩就只顾著聊天,让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准备这些,真没良心!」
「哎呀!芳姊,难得你想露两手,为了能品尝「和风」头头的手艺,我和阿娟当然只能乖乖坐在这里等。」汤尼先下手夹了一块炸豆腐。
「什么头?我的头还没你的大咧!」芳敏秀扯了扯汤尼的棕色发丝。「看来你没晕车了。」
「什么晕车?」汤尼伸手护住头。「我从不晕车的。」
芳敏秀设理会他,改朝一旁的紫娟说:「对了,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你阿姨昨晚有打电话过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这是她那边的电话,只限今天有效,阿娟,你最好拨过去,我怕她会再打来。「已经睡了」这个理由,不好重复再用。」
「嗯,我知道。」紫娟小心地将纸条塞人口袋里。「芳姊,我会告诉我阿姨,我到另一个朋友家住,你应该不会再接到她的电话了。」
「咦,你要到哪?我并不介意当传声筒呀!」
紫娟笑笑说:「我又接了另一档戏,而且我打算让;我阿姨彻底放弃为我安排相亲活动。」
「你们俩到底在谈哪一国的语言?听得我满头雾水。」汤尼出声抗议。
「小孩子,连中国话都听不出来,可怜哟!」芳敏秀出言调侃他。
「芳姊,你不可以以老欺……」
「欺什么?」芳敏秀敲了他一记,「再说下去咱们的下酒莱就要被阿娟偷吃光了。」
「嘿,说话客气点儿,我可是当著两位的面,光明。正大的吃哦!」紫娟夹了一块天妇罗塞入嘴里。
「芳姊,休兵,改天再战。」汤尼先举白旗,赶紧动筷抢莱。
「呵!可见我的宝刀未老,,只不过是小露一手,你们就……」芳敏秀沾沾自喜地瞧著他们俩的吃相。「咦,怎么没留点儿给我?」她抢走只剩一块炸豆腐的盘子。
「有呀!那不就是。
「有喽,就豆腐呀!」
紫娟和汤尼很有默契,说的同时手也指向了那块炸豆腐。
就在一阵你争我夺的欢乐气氛中,「和风」暂画下休止符,待重新翻修后,又将是一片新气象。
※※※
「到了,这就是我家。」汤尼打开家门,说:「欢迎莅临汤尼之家。
紫娟笑著走人内。「你的他住棒壁?」她指著一面墙问。」
「嗯。叶汤尼放下她的行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间和他那间房子,从外表著起来像是独立的两闻房子,实际上……」
他带她走进一间卧室,指著衣橱说:「这里和隔壁的房子相通。」
紫娟低声瞥呼,「天呀!你们把房子打通了。」
汤尼耸耸肩,「没法子,长舌的人太多了,我们怕引来不必要的流言。」
他叹口气,又说:「唉!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就不知道他双亲是从何得知的,希望这扇门,还有机会开启。」他模了模衣橱的门把。
「安啦!有我在……」她拍拍他的肩。
「阿娟,谢谢你。」汤尼感激地说。
「不用谢了,让我打遍国际长途电话就行了。」
「没问题,就算你要讲上一整天也无所谓。」他带她走向另一间卧室。「这间可以吗?」
紫娟环视这间粉色调测室。「嗯,虽然我比较喜欢有秘密花园的那间,不过这间也不错啦!」
「呵,改夭我和他外出旅行时,再通知你,看你是想待在「花园」这边或是另一端都行。」汤尼很阿莎力的承诺她。
「当成自己家,不要客气。」他笑了笑说:「晚安,我得去拟定作战计划,明天才能开始进行。」
「嗯」她笑著点头。
汤尼才将门合上,紫娟唇角挂的那抹笑容随即凋落。
「世问人,情难了,难了情,了情难,情字难解也难了。」紫娟低声道出心中的感慨。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络究是忍不住了。
微醺的地,缓缓淌下今天的第一滴眼泪,无声无息。
晶莹的泪珠,滚下她粉嫩的双颊,滴落在胸口上
任凭紫娟紧咬著下唇欲拉回自己的自制力,泪水依然扑簌簌地流下来,和著唇瓣泌出的血丝。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紫娟握拳咬著唇,阻止心底的哀号逸出。
多年前,她学会了克制自己的真正情绪,因为著她的人不喜欢情绪起伏大的孩子。
那段日子,她更学会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心不受伤害,因为太多的歧视言语,让她不得不有颗坚强的心,虽然它已经伤痕累累。
在她成年独立而居那年,紫娟告诉自己,从今而后,她要快乐的活著,为了自己,她要加倍自信抛开自卑,她的心才不会再因别人的贬损言话增添伤痕。
「呵!我根本没做到。呜…根本做不到,还是会痛……呜……」她揪著胸口的衣料。「太难了,它若是钢铁,就不痛了,对不对?爸、妈……。「
在东方家,她可以慷慨激昂的提出反驳,因为她必须武装自己,让对方瞧不出她的心正在滴血的弱点,也才能完整地走出来。
「完整吗?」她模著胸口直问。
「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她的唇角逸出一抹惨笑。「从头至尾部在演一个不是紫娟的紫娟,一个失去双亲的自卑小孩,一个自信的厨子,还有一个坚强抗敌的女人,谁才是我?」她捂著脸低位,往事历历在目。
紫娟看著自己颤抖的双手。「我不知道,谁能告诉我?」她将手探入口袋。「阿姨可以……她知道……」
她的乱拭去泪渍,颤著手挂纸条上的号码。
一会儿,电话线那端传来紫娟唯一亲人的声音。
「阿姨,是我……」她努力克制自己的硬咽。「我现在在另一个朋友家,会住一阵子……呵!是男的……你说呢?当然是喽……嗯,所以,你以后不用忙著帮我相亲了……」
亲人的声音,使她的意志力逐渐回笼,重新掌握住自己的情绪,方才的崩溃已然修复。
「好呀!等你回国……放心,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我是你的外甥女那,有什么好不放心……嗯,这个我知道,健康教育有教过……嗯,好。下周见,拜拜。」
紫娟挂上话筒后,直盯著电话发呆,情绪的发泄让她觉得好累、好累。
这一夜,她和衣而眠。直到入睡前,紫娟仍不知道这次的伤痕要多久才会结疤,因为它比以前的伤来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