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万人迷 第七章

舞曲响起,黄逸又被女孩们拉走,周放对周雨清微微一笑,牵著她的手步入舞池。舞曲不快不慢,很适合边跳边交谈。周放离她很近,他垂下眼帘看她,缓缓地说:「能认识你真好。」

周雨清抬眼迎视他,坦然地笑著说:「多美的舞曲,我们别说话,好好享受跳舞的乐趣好吗?」

周放谦恭地回答:「好。」他果然不再说什么,一心一意地引导她随旋律变换舞步。

这支舞结束后,周放并没松开周雨清的手,周雨清抽了抽,没抽出来,她诧异地看他一眼,正想用另一只手来帮忙,他却突然拿开手,用一种奇特的胸有成竹的神情对她笑了一下,那种神情看不出是善意还是恶意,似倾慕又好似唾弃,周雨清打了个寒噤。黄逸过来时他若无其事地走开。

黄逸许诺的下下支舞没能兑现,因为钱凤颜忽然过来,抓住黄逸的胳膊,笑笑地对周雨清说:「你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会少吗?雨清,你大度点,聚会时就把他接给大家吧。」

黄逸很为难,周雨清却爽快地同意:「好啊,我来为你们伴奏。」

「你?」

「是的,我会弹吉它,我很高兴阿逸有这么多玩得来的朋友。」她说完跑上小舞台,借来乐手的电吉它,与乐队合奏了一曲《友谊地久天长》,她看到舞池中黄逸感激而释怀的笑容,心里的不快随著乐曲散去。

这支曲子结束,钱风颜的态度收敛了很多,她同周雨清踫杯,说:「我们是朋友了。」

周雨清喝干杯中酒,轻轻松了一口气。呵——算是过了一关吧,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没有了钱风颜打头阵,其他女孩也不敢太放肆,周雨清终于能安稳地同黄逸呆在一起,黄逸悄悄地赞她:「你越来越令我刮目相看。」周雨清喜滋滋的。

谁也没想到,聚会快结束时,周放忽然语出惊人,他拿著麦克风,大声说:「各位,在这里我向大家宣布,我要追周雨清,黄逸,我们公平竞争。」

酒吧里的人都呆住了,这比黄逸说他要结婚了还令人震惊,这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争来争去吗?从没有人和黄逸争过女人,何况还是平时最要好的铁哥们。周雨清脑子里「嗡」地一阵响、她睁大眼楮,说不出话来。

黄逸的表情没多大变化,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他在寂静中朗声说:「阿放,我希望我们依然是好哥们而不是情敌。」说完,他拉著周雨清离开。

酒吧的门合上前,周放的声音追出来:「不用考虑了,我已经给了答复。」

一场聚会以这种突然的出人意料的方式结束。

在夜色笼罩的路边,他狠狠吻周雨清,然后极其认真地说:「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他坚定不移的目光寒星般闪亮。

周雨清深情地回应:「我说过,我永远不离开你。」

周放果然开始追求周雨清,他采取的是死缠烂打的招数。每天一束鲜花或是一份礼物,从不间断,而且自己亲自送,每次来不管周雨清在不在他都不说什么,不声不响地留下礼物哈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偶尔踫到黄逸,他总会说一句:「我是认真的。」两个人对视一阵,擦肩而过。

黄逸当然不甘示弱,一有时间就同周雨清在一起,周雨清没任务时,他会带她到处去玩或去他家里做自创的点心给她吃,若周雨清有任务,他则协助她拍摄,实在帮不上忙时也会安静地呆在一边看自考的书,并随时关注著周雨清的情况,以便及时提供帮助。

张乐风被这些突发事件搅得眼花缭乱,不无羡慕地问周雨清:「你什么时候也成‘万人迷’了?」

周雨清苦笑:「你来试试,很烦的。」

「得了,得意时说烦,等到从云端上跌下来时又该埋怨没人理你了。」

「不跟你说,对牛弹琴。」正说著,周放又送花来,静悄悄地进来,把花放在门边为客人准备的长椅上,又静悄悄地准备出去。周雨清烦恼地撑住额头,对著他的背影说:「我要和你谈谈。」

周放转身,自信地说:「你终于有反应了。」

「请坐。」

「你想现在跟我谈?」

「是的。」

「我不想,我不想在这样跟你谈。」

「我只能这样跟你谈。」

「那就不谈。」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送你的每一束花或每一份礼物里都有一封信,上面写著约会的时候和地点,只足你没看,今天这束花的信希望你好好看看,看完之后再做决定。」

周雨清忽地站起身,说:「我去!有些事情必须跟你说清楚。」

「留著约会时再说吧。」周放笑吟吟地出去。

周雨清恨得锤一下桌子:「他那个态度哪里像在追求我!」

张乐风点头:「有同感。」

周放前脚走,黄逸后脚进来,他面色凝重,抽出周放送的花束里的信来看,看完后撕碎了扔进废纸篓,周雨清怕他心怀芥蒂,赶紧说:「我准备找他谈谈,劝他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了。」

黄逸扶住她的肩,温和地说:「不。把他交给我。」

「不用了,我去跟他说,我相信你们还是朋友。」

「我已经不当他是朋友了。」

「别这样,交个知心朋友多不容易。」周雨清不希望看到黄逸和他的朋友因为她反目成仇。

黄逸拉扯她的耳朵:「别争了,我比你更清楚该怎么做。」

张乐风插嘴:「男人间的事情男人自己解决,雨清你别节外生枝。」

周雨清不语,黄逸对她说:「告诉周放你答应赴约。」

「一定要这样做吗?」

「一定要。」

「好吧。」

周雨清给周放打过电话,黄逸问她:「雨清,今天有任务吗?」

「没有。」

「那好,跟我上街去。」

「干嘛?」

「人家这么久也没见你穿过裙子,是不是没有?我陪你去买。」

「有,因为做事不方便,所以不常穿。」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穿著我为你买的裙子和我约会。」

张乐风赶他们:「去吧,别在这里肉麻。」

出了门就是大街,走不多远进了步行街,整条街都卖衣服。黄逸和周雨清逛著,同时看中一条连身裙,他们会心一笑,走进店去。

从试衣间出来,周雨清迎面看见黄逸同几位售货员聊得眉开眼笑,几位售货员个个满面桃花,周雨清摇摇头,款款走过去。黄逸看到她,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小女人会有这般姿色,失敬失敬。「买下,」他爽快地说。「就这样出去。」

「好。」周雨清让店员把她换下的衣服包起来。

岸过款,他们携手在众女孩羡慕的目光中离开。周雨清感叹:「不知你到底是朵什么花,到哪里都能处处留香。」

「唉——天生丽质难自弃。」

「好恶心。」

接著,他们又买了一套情侣装,黄逸看一眼手表,要送周雨清回家,周雨清说:「还早呢,再逛一会儿。」

「点到为止,我还有个约会下次再陪你逛到腻味。」

「约会?」

「同周放的约会,我还是第一次赴男人的约会。」

周雨清欲言又止,改口说:「好吧,别太冲动。」

「相信我,我会解决好的。」

「恩。」

黄逸一直把她送到家才放心。爸爸妈妈都不在,家里很安静。周雨清等黄逸走了立刻换衣裤溜去工作室,从废纸篓里翻出信件的碎片放到桌是去拼,张乐风问:「干嘛?」

周雨清的手指飞快地运动,头也不抬地说:「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张乐风凑近去观察那些碎片,提出参考意见,幸亏信上废话不多,很快就找到关键词语,周雨清抄在便条纸上折好塞进裤兜,一阵风似的刮出门去。张乐风重新把纸片扫进废纸篓,喃喃念道:「上帝保佑。」

黄逸去了信上写的那家茶楼,他的目光在楼面逡巡,很快找到背对他坐著的打扮得挺神气的周放,黄逸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轻松地说:「情调不错,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周放淡淡地瞅著他。不客气地说:「我约的不是你。」

「可你只能跟我约会。」黄逸处变不惊。

周放嘲弄地问:「你沉不住气?」

黄逸宽容地反问:「为什么?」

周放明知顾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不客气?」

周放冷笑:「你还不明白?」

黄逸不紧不慢地追问:「为了谁?」

周放嗤笑一声,好象不屑于看到黄逸自以为是的样子,说:「当然是为了周雨清。」

「我不信。」黄逸还在笑。

周放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烟雾散尽后他说:「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你总会哟内这种笑容应付过去,我很佩服你,可惜这次不行,我一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

「怎样分?」

「看我能不能追到周雨清,我对她一见钟情。」

黄逸的眼神一冷,说:「胜负已经分了。」预期不容置疑。

「不,才刚开始。」周放吸一口烟,徐徐喷出。

「周雨清对你没有好感。」

「那不一定,你说说看,有哪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了?」

黄逸理了理思绪,诚恳地问:「阿放,请你坦诚地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突然转变态度?」

「错就错在你认识了周雨清,她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反正你对女孩子从来有始无终,不如我做个替补……」他话还没说完,黄逸的拳头突然挥来,击中他的脸,吸到一半的香烟飞了出去,旁边有人惊呼,离得近的赶紧离席逃避。周放大吼:「你发疯了好,我也不客气了!」他回击一拳,颇有快感,大概走就想这么做了。

黄逸的下巴上立刻青了一块,他痛得嘴唇哆嗦了一下,狮子似的扑向周放,周放弓身做好迎战准备。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处,边打边野蛮地吼叫,风度尽失。茶楼的员工赶来制止,他们俩谁也听不进去,跟有血海深仇似的,打红了眼,拦都拦不住。闹得桌翻凳倒,一片狼籍,老板正要报警,忽然又闯进一个女人来,她把几瓶啤酒倒进一个大汤盆里,端著几步冲过去,一股脑儿向两个男人泼去,两个男人如梦初醒。慢慢松开,周围的人都惊得愣在那里。老板拿电话机的手悬在耳边,忘了拨号。

周雨清涨红了脸,激动得大喊:「你们两个太没出息了,为了女人打成这样!」她想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更觉恼怒。唉——预感仅仅是个预感就好了,偏要变成现实。

黄逸揉著疼痛难忍的下巴,说:「是他主动挑衅。」

「没错,你最好知难而退。」周放大言不惭,以便查看手臂的伤势。

黄逸反唇相讥:「你连输的机会都没有。」

周放冷哼:「咱们走著瞧。」

周雨清再次大喊:「你们再吵我就死给你们看!」她要疯了,真的抓起个酒瓶碎片来比在脖子上。

「雨清!」黄逸的脸孔「唰」地白了,一拐一拐地扑过来。

周雨清丢掉碎片。赶上去扶住他,一连声地发问:「为什么打架?为什么打架?一张脸青成这样,丑死了!」恨不得推倒他才好。

黄逸想笑却痛得笑不出来,「 ——」地吸了口气,说:「原来你心疼的是我的脸。」

「对,你就只有脸可以心疼一下,你的脑袋是颗猪脑袋,不值得心疼,不管别人怎么样,我都是不会变的,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所以更不能忍受那个家伙。」

「为什么不能忍受?我们可以当他不存在。要送什么让他送好了,积得多了还可以开花店或礼品店,吃亏的不是我们是他,等他算出这笔帐很不划算时就会罢手了。」

周放听得发笑.笑得脸上的伤口疼痛,但他顽强地笑著,还笑得很大声,边笑边吸著气说:「黄逸你这家伙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头一遭为了女人打架,呵呵,你越有兴趣的东西我也越感兴趣。」

黄逸也笑,也边说话边吸气:「真好,总算还有共同点。」

周放支撑不住,倒进一把椅子里,说:「少套近乎,我不会罢休的。」

「随时候教。」黄逸的一只手搭在周雨清肩上,倚著她。

周雨清说:「我们走,赶快去看医生。」

「你忘了,我就是医生,正巧还是外科医生。」不知道黄逸哪还有那么多心思说笑,「家里有医药箱,这点皮外伤我可以自己处理。」

「别逞能了。」

「真的,没伤筋动骨,我很清楚。」

「我陪你。」

「好。」黄逸朝向周放,「你来吗?」

周放咧嘴一笑:「哼哼,下次吧,这次打得不过瘾。」

「好。下次我会带好医药箱再和你打。」

周雨清愤愤地接口:「算上我一个。」她扶著黄逸向门口走去,围观的人们赶紧让路。

快到门口时,身后的周放有气无力地问:「你们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

周雨清回答:「我会替你叫好救护车。」

「好——」周放的声音扬上去,大声说,「周雨清,你听好,我不会罢休的,除非输得心服口服。」

黄逸和周雨清都没说话,一起出了茶楼。

到了楼下,周雨清找来找去找不到刚才骑来的摩托车了,临上楼前她心急火燎地忘了锁,转眼就不见了。「车被偷了。」她对黄逸说。真是雪上加霜。

黄逸困难地牵动面部肌肉笑笑,说:「买辆新车送你。」

「我不在乎有没有新车,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黄逸抚了抚她的头发,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眼眶一红,周雨清低头顿足:「差点被你吓死。」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什么,快回家休息。」周雨清招停一辆出租,扶黄逸进去。

到黄逸家时天已黑透。周雨清照黄逸的指点找到医药箱,打开来急急替他上药,棉签一踫到伤口就疼,黄逸的身体稍微有些颤抖她就擦不下去。黄逸鼓励她:「没事,擦吧。」她这才极轻柔地在他伤口上涂抹。

「看,像个妖怪。」她又气又心疼。

「如果我就此破相了你还会爱我吗?」

周雨清赌气说:「不会。」

「真的?」

「假的。」

「你真可爱。」

「你一点也不可爱。」

「我是病人哪,请你多少照顾一下我的情绪。」

「也请你以后照顾一下我的情绪。」

「我知道了。」

「好,」周雨清声音放柔,「换另一只手。」

上药上了半个都小时,周雨清收好医药箱,去厨房里弄晚饭,才刚进去黄逸就在客厅里大喊:「雨清。不要离开我。」周雨清只好搬一把椅子进厨房,扶他进去坐下,他舒服地叹息一声。

周雨清说:「乖乖地坐好。不要乱动,我做晚饭给你吃。」

「好的。」

「想吃什么?」

「不要太复杂,随便弄点就行了。」

「面条?」周雨清拉开冰箱门向里看。

「不,最后是用调羹的,我怕我拿不住筷子。」

「我喂你吃。」周雨清说著,已拿出所需的材料在灶台上忙碌。

「真的?」黄逸涂了药水的脸上堆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高兴得不得了。

「恩。」

「你从没喂过我,看来生病还是有好处的。」

「如果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生病就只有坏处了。」

「什么坏处?」

「我会嫌弃你,把你像扔垃圾一样扔出去。」

「从这里扔出去吗?」

「是的。」

「那最好是扔到你家里。」

「臭美。」

周雨清炒好辣椒肉丝,再烧水下面条,厨房里香气四溢,黄逸吸著鼻子,动情地说:「雨清,你在哪里哪里就变得很充实。」

「是你的肚子等著要充实吧。」」

面条起锅,周雨清在面条上堆上肉丝,再浇些肉汤,香喷喷地端过来,她伸脚一勾,勾来一把椅子,在黄逸对面坐下,用筷子卷起一圈面条送到他嘴边,命令道:「张嘴。」

黄逸听话地张嘴,吃了一口又一口,吃得心满意足,他柔声说:「你也吃。」眼神愈来愈深情,如两汪碧潭,能将人淹没,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我等会儿吃。」周雨清说。

「你不吃我也不吃。」黄逸果然闭上嘴,紧紧抿成一条线。

周雨清只好吃了一口,又哄他:「乖,张嘴。」黄逸又吃了几口,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看得她心慌,空出一只手来遮住他的眼楮轻轻往下一抹,说:「闭上。」

黄逸轻笑:「怎么?怕我吃了你?」

周雨清粗鲁地说:「张嘴,吃面。」

「是。」黄逸闭著眼楮咀嚼,样子很可爱,周雨清看得笑起来。

黄逸好奇地问:「你笑什么?」

「其实……」周雨清吞吞吐吐地说,「刚才在茶楼里看到你那么勇敢,我还是……还是……蛮高兴的。」

「啊?」

「我这种想法是不是很自私、很残忍?」

黄逸义愤填膺:「是的,很自私!很残忍!我不是为了让你高兴才和人打架的!」

「那是为什么?」

「为了让我自己高兴。」

「你那么喜欢打架?」

「我不是喜欢打架,是喜欢给妄图打你主意的男人一点教训。」

周雨清轻声问:「你那么重视我吗?」

「是的,」黄逸睁眼,那么认真、那么专注,「比我想象中要重视多得多。」

周雨清的心乱跳,跳得胸膛快关不住它了,她垂下眼帘,抬高面碗,说:「张嘴,吃面。」

黄逸吃吃地笑:「你有时很大胆,有时很害羞,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教人琢磨不透。」

周雨清佯装生气:「不吃就不理你。」

「我怕你了,我吃。」

「全部吃完。」

「好好好,小恶女。」一碗面很快吃完,黄逸说:「我还想吃。」

「我去盛。」

「不是,我想吃另一种东西。」

「什么?」

「你靠近点我悄悄告诉你。」

周雨清狐疑地靠近他,他抓住机会在他脸上很响地吻了一下,她微微一愣,随即扶住黄逸的脸,对准他性感的嘴唇用力吻下去。吻得黄逸睁大眼楮,过一会儿才想起该好好享受这个热吻。良久,周雨清松开他,望著他的眼楮,清楚而深切地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黄逸再次吻住她。他们成了一对接吻鱼,不断地吻来吻去。黄逸忽然说:「我累了,想休息。」

周雨清立刻扶他进卧房,她把他安顿在床上,小心地问:「我该回去了,你一个人行吗?」

「别走,」黄逸著急地拉住她,「我浑身都疼,一时睡不著,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他像个孩子,像个孤独的害怕黑暗的孩子,周雨清不觉握住他的手,在他身边坐下,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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