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相思 第四章

接连数日,在慕劭的悉心照料下,妍月原本孱弱的身子越发康健,显得容光焕发,恢复了原本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那艳丽绝伦的容颜,白皙似雪的肌肤,乌黑亮丽的长发,美得令人屏息。

只是她的双腿依旧无法行走,哪儿也去不了。

坐在床铺上的妍月,听见雀儿的鸣唱声传来,她朝窗外看去,却什么也瞧不见,让她不由得有些哀伤。

若是她能行走,就能立即走到窗边瞧瞧那些不停鸣唱著的雀儿了。

今日,慕劭入宫觐见丹汝王,奏事议政,便差一名婢女服侍妍月。

婢女端了碗汤药进入厢房,恭敬地道:「夫人,请您服药。」

「夫人?」妍月脸上有丝讶异。

「夫人,奴婢这么唤您,有何不妥吗?」婢女怯怯地问,

妍月仔细端详著眼前这名相貌清秀、年纪还很轻的婢女。「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夫人,奴婢名叫秀儿。

妍月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秀儿,我并下是夫人,以后就别这么唤我了。」

「可是,爷与您共处一室……」

顿时,妍月双颊染上一抹嫣红,低垂著头,「虽共处一室,但他并非我的夫婿,你万万别会错意。」

「那么奴婢该如何唤您才好?

「叫我小姐吧。」

「是。」秀儿小心翼翼地将汤药端上前,「小姐,请您服药。」

妍月伸手接过碗,缓缓就饮,一口口将那苦涩的汤药饮入喉,直至饮尽,再将空碗递向前,交给秀儿。

「小姐,爷还吩咐,奴婢得替您上药。」

「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把药膏交给我,就下去忙别的事吧,

「是。」秀儿将药膏递给她,端著空碗退下。

待厢房内只剩妍月一人,她伸手将双腿慢慢弯起,掀开罗裙,将那些裹在腿上的布条取下,然后看著自己的双腿。

如此骇人、如此丑陋……就算这是自己的双腿,她看了也心生厌恶。

她伸手来回抚著双腿,但却没有任何感觉,用力敲打,同样没有任何痛楚传来。

顿时,她胸口好闷、好疼,泪水盈眶,模糊了视线,让她再也看不清自己的双腿,

「你这是在做什么?」蓦地,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旁传来。

妍月连忙抬起头,泪眼蒙胧,看著不知何时前来的慕劭,哽咽著道:「我……」

见她如此,慕劭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揪住,不住发疼。

他坐在她面前,伸出手沾了些药膏,动作轻柔的仔细涂抹著她的双腿,再妥善包扎。

明知她的双腿已废,擦再多舒筋活血的药膏都只是徒劳,但,看著他那副专注为她涂抹药膏的模样,妍月胸口感到有些闷痛,无法再制止他。

犹豫了会儿,她终于问出口,「你不觉得我很丑陋吗?」

「我看待一个人,并不会以那个人的外表来决定奸与坏。」美与丑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她凝视著他。

「心,才是最重要的。」他抬起眼,以专注的神情直瞅向她。

被他如此注视著,她芳心悸颤,心动不已,于是连忙撇开眼,不敢再与他四目相接。

将她掀起的罗裙放下后,慕劭伸出长臂抱超她,迈步往大门外定去,然后乘上马车。

车夫立即驾著马车往前行。

坐于车内,偎著他厚实温暖的胸膛,妍月仰超小脸凝视著他,柔声轻问,「要去哪儿?」

慕劭抿唇,并未答腔

好半晌后抵达目的地,他掀起车帘,抱著她进入一间药铺。

大夫一见他们前来,立即走向前。

「请替她医治双腿。」慕劭沉声说道。

「那么请让这位姑娘到这儿坐下。」

慕劭抱著她往前走去,让她坐于木凳上。

大夫弯,伸手抬起她的双腿,做了些动作,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是越发沉重。

接著,他转过身看著慕劭。

「爷,恕老夫医术不精,请您另寻高人。」

闻言,妍月低垂著头,看著自己的双腿,眼底有一抹哀伤。

慕劭并未多说,朝大夫轻轻点头,再抱起妍月走出药铺,乘著马车离开,

一路上,妍月皆未开口说话,只是低著头静静的看著自己的双腿。

早已知道自己的双腿已废:水远都无法再行走,但此刻她的心为何还是会感到悲痛?

马车内的气氛十分沉重,令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慕劭本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但此刻马车却忽然停下,他只得扬声询问车夫,「怎么回事?」

「爷,前方有辆马车坏了,斜躺在路上,咱们过不去。」

「绕路。」

「是。」车夫只得将马车掉头,朝另一条路前进。

忽然想起了什么,慕劭掀起布帘,往外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座被烧毁,荒废多时的废墟。

「停。」

车夫连忙勒马停下,慕劭抱著妍月步下马车,朝废墟缓缓走去。

「这里是……」妍月抬起头,却望进他那满是愤怒的双眸,连忙止住话,不敢再问。

这是什么地方,她心里已有了答案。环顾四恩,断壁残垣,景象凄凉,令人不忍卒睹。

慕劭抱著她来到废墟内、迈著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回忆便更加清晰。

他脚下的这个地方,以前曾是慕府大厅,再往前走则是书房,他和爹以前时常在那儿研读兵法、古书;后院一角则是灶房,以往厨子总会笑著站在灶房门前,和他谈论著今晚的菜色……

但,那一切已是过往,再也不复存在,留下的仅是悲伤。

看著眼前的景象,妍月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静静的、不断成串落下。

难以言喻的悲痛紧紧缠绕著她的心,宛若刀刚,她仅能紧咬著唇,不许自己哭出声。

不……不该……不该是这般……万万不该这般……

慕劭低下头,瞧见怀中的她早已泪流满面。

这一切不是她所造成的吗?为何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为何落泪?」他低哑著声音询问。

「我……」

妍月泪如雨下,不住哽咽著,双唇掀了又掀,却因为过于心痛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若她有办法制止这一切,定会竭尽所能阻止这场灾难发生,但她无能为力,最多只能救出他一人,却也让他失去所有亲人,只能独活于这世间。

慕劭不再追问,只是凝视著伤心欲绝的她,好一会儿后,他抱著她离开这处废墟,回到车上,吩咐车夫驾车返宅。

妍月偎在他怀里,虽闭上了双眸,泪水仍不断自眼角溢出,沿著粉颊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好一会儿后,马车在宅第大门前停下,他抱著她步下马车,往前走去,进入厢房内,动作轻柔的将她放于床铺上,随即欲转身离去。

这时,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住,他转头一看,只见她仰著小脸,双眼含泪直瞅著他,双唇轻颤。

「我……真的很抱歉……」她的嗓音沙哑哽咽,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自颊边滚落。

凝视著悲痛欲绝的她,好一会儿后,慕劭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

他轻柔的动作令妍月好讶异。

本以为他会因为慕氏一家被灭的恨,用力甩开她的手,对她的歉意毫不领情,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做。

他究竟是恨她,还是对她有意?

突然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不该做的举动,慕劭连忙抽回手,转身离开,无法继续在她面前多待一刻。

他究竟是怎么了?只要一见到她,他的行为举止便完全失控。

对,他非得和她保持距离,不能再被她所迷惑了。

妍月只能眼睁睁看著他的身影离去,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令他如此迫不及待的离开她身边。

她缓缓拾起柔荑,轻抚著方才被他以手指轻柔拭去泪水的脸颊,心不禁感到暖暖的。

她……可以对未来多点期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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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明,慕劭已穿上朝服,来到宫中奏事议政。

然而他的心并不在朝中,只在一名女子身上,而那名女子,正是戮杀慕氏一家的凶手——妍月。

不该想她,不该让她的身影缭绕心头,他却怎么也办不到。

待退朝后,慕劭转身步出大殿,正好瞧见一名宫监经过,他思索片刻,便决定向前询问。

「你可知妍月公主之前被囚禁于冷宫一事?」

「回禀将军,奴才并不知晓此事。」

慕劭垂下眼脸,神情难掩失望。

「将军或许可以问问宫监总管,他必定知晓。」

「那么烦请通知一声。」

「是,奴才这就去禀报宫监总管。」

那名宫监离开后,没一会儿,慕劭便瞧见另一,名已有些年纪的宫监走来,恭敬地向他施礼。

「不知将军唤老奴前来有何要事?」

「你可知妍月公主当初为何被至宁王废了双腿,囚禁于冷宫?」

「这……」

「快说!」他低喝出声。

「是是是,老奴这就说,这就说。」宫监总管看著慕劭,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实不相瞒,妍月公主是为了将军您,才会被至宁王废了双腿,囚禁于冷宫。」

爆监总管所说出的话令慕劭大为震惊。她是为了他,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这……怎么说?」

「确是如此,当时吴普与丞相向来水火不容,吴普每日皆在至宁王面前说丞相与将军意图谋反,非得尽早除去,所以便决定选在您的大喜之日,带领数百卫士前去慕府,好将慕氏一家灭绝。

「而妍月公主似乎知晓了此事,差了名宫监传您入宫,吴普知道此事,立即与至宁王前去质问,公主却表示您已不在宫中,并极力说服至宁王,将军您绝不可能图谋反叛。

「但吴普却一口咬定公主与将军意欲共同谋反,至宁王闻言震怒,便废了公主的名号,并教刑部废去公主的双腿,永生监禁冷宫,而吴普更是假传至宁王与公主之旨,要老奴传旨下去,于各地张贴将军的画像,通缉捉拿,归案后毋需审问,就地正法……」

慕劭瞪大双眸,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这么说来,慕氏之所以被灭门,全是吴普一手策画,压根与妍月无关,她不是灭杀慕氏的罪人,而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

但为何她什么也不说,却选择默默承受这一切,就算被他所憎恨也不在乎?

他不懂,真的不懂……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而他知道,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土止即返回宅第,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放开。

「将军……」

「嗯?」

「将军,请您好好对待公主,别再让她吃苦了……」宫监总管一张老脸布满祈求。

他知道妍月公主已被将军带出冷宫,只求将军千万别伤害公主,让她能好好度过下半生。

慕劭唇边泛起一抹笑,沉声回答,「我知道。」接著便转身离去,乘上快马离开皇宫,直往宅第方向飞奔。

一返回宅第,慕劭立即翻身下马,朝妍月的厢房走去。

妍月正在秀儿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瞧见慕劭喘著气奔入厢房,她眨著眼直瞅著他,眼里有著困惑。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轻问道。

慕劭不语,比了个手势,秀儿立即退下,并将门扉掩上。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四目相接,无人开口,一片寂静,仅窗外传来鸟雀的鸣叫。

慕劭炽热的眼神,令妍月没来由的感到心慌意乱,连忙撇开眼,不敢再动,慕劭走向前,来到她面前,伸出手紧紧握著她雪白的柔荑,怎么也不愿放开。

他那布满厚茧的粗糙厚实大手并不很烫,却烧炙得她喉头发干,她试著挣扎,而他却握得更紧了。

「你……」

「为何不告诉我,是你救了我?」慕劭深邃的黑眸直瞅向她的眼,低哑著声轻问。

终于查明事实的真相……对她的恨,早已被爱取代。

妍月先是一愣,没料到他竟会这么快知道真相,随即静下心来,凝视著眼前的他,好一会儿后才幽幽开口。

「我只能救出你一人,无法救出慕家上下和你的妻子,还使得你成了敌国的将军,永生背负著叛国之名……这一切以及所有的过错,由我一人承担就好,何必说呢?」

「为何你要这么傻?为何你什么都不说?」他低吼。

若他在冷宫里见到她时没有停下挥出的剑,定会当场杀了救了他一命的她。

为了救他,她被废了双腿,无法行走……

为了救他,她被禁锢冷宫,不见天日……

这些日子以来,她究竟是如何活下去,又是靠什么力量才能让她活到现今?而他却什么也不知情,一直憎恨著无辜的她。

妍月垂下眼脸,紧咬著唇不语。

是的,她很傻,但她不后悔。

慕劭倏然伸出长臂,将她的娇躯一把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入他体内一般,紧紧拥著,再也不愿放开。

他的心因为她而紧揪,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求你……别这么傻,别什么都不说……别让我被仇恨蒙蔽双眼而一直憎恨著你……」他嗓音低哑,带著哽咽。

她的痴、她的傻实在令他心碎!

被他紧拥在怀里的妍月,小手紧紧揪著他的衣袍一角。

泪水决堤,心不住发疼,她试著想开口说话,但千千万万的话语却梗在喉间,发不了声。

「你什么都不说,一直被我误会著,这样值得吗?你说啊!」慕劭紧拥著她,悲痛的低吼。

「若是……我说出口,你却不信……又有何用?」她偎在他怀里哽咽著说。

在这分不清是非的时代,若是说出了真话,反而会被视为谎言。

被误会或不被相信,她宁愿选择前者。

她的回答令慕劭的心更加疼痛。「你怎么这么傻?没试著说出口,又怎会知道结果?」

妍月闭上双眸,依旧止不住泪。

是,他说得没错,但……她已经经历过太多事,生怕再度受到伤害,尤其是来自于他的伤害,

慕劭往后退开些,伸出手轻轻地抬起她那布满泪痕的艳丽容颜,缓缓地俯下头吻去她的泪。

他轻柔的举动令妍月讶异,轻轻地睁开双眸,眨著眼,以困惑的神情凝视著他。

望著她那双仍带著泪光的清澈眼眸,慕劭再度俯下头,缓缓地在她的注视下吻上她的双唇。

妍月惊讶不已,小手抵著他结实的胸膛,想往后退去,但他的大手却紧搂著她,让她无法退开。

他那炽热的唇办正熨贴著她的,属于他的独特阳刚气息窜入鼻瑞,令她无法自拔。

最后,她臣服了,迷失了,沉沦了,柔顺的迎合著他的吻。

慕劭的吻变得更为炽热,轻轻以舌尖轻舌忝著她艳红的唇办,诱导她为他轻启朱唇。

他的诱惑令妍月无法抗拒,红唇为了他而轻启。

慕劭的舌尖立即窜入她的檀口内,轻柔地与她的粉舌缠绕著,极为缠绵,大手更顺势挑开她的衣襟,她柔嫩似雪的肌肤立即呈现在眼前。

心一惊,妍月连忙退开,伸手按住了他的大手,制止他的动作。

「我……」她轻咬著唇,欲言又止。

慕劭凝视著她,静待著她接下来的话语。

妍月知道,此刻他想要她,但……

「我的身子很丑。」她小声说著。

那双已经称不上是腿的双腿,令人见了只会作呕,若是他褪去了她的裙子……怕是连看也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轻轻叹了口气,慕劭的额头轻抵著她的,深邃的黑眸凝视著她那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

「我为你的双腿上药多少次?」

妍月轻眨双眸,照实回答,「数不尽……」只是她不懂,为何他突然这般询问?

「我哪一次说过你丑陋?」他再问。

「不曾……」

是啊,他早已看过她那双丑陋不已的双腿无数回了,但从来不曾露出厌恶的眼神。

「那么,你还要拒绝我?」

他说过了,看待一个人,绝不会从那人的外表来评断,而且她的双腿更是为了救他而被废,他又怎会嫌弃?

望著眼前的慕劭,妍月的双颊染上一抹绋红,轻轻地收回按放在他手背上的白皙柔荑。

明白了她的意思,慕劭再次吻上她艳红的樱唇,并伸出手解下t旁的床幔,遮去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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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皎洁。

慕劭端了盆温水与干净的布巾进房,来到因为太过疲惫而躺卧于床铺上休憩的妍月身畔,伸出手轻轻的为她拂开落在脸庞上的一缕青丝。

他的动作虽轻,却仍旧惊醒了她。

「你……」妍月睁开双眸,瞧见了站于床畔的他,便挣扎著欲坐起身。

「别动。」他轻声制止。

妍月只得再度躺回枕上,看著他将布巾浸湿后拧吧,然后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身子。

「我自个儿来就好,」她羞红了双颊,小声说著,

「如何自个儿来?你不倦?」

他这么一问,令妍月羞得无以自容,辩驳不了,只能任由他拿著湿布为她拭身。

轻拭著她那雪白胴体上的每一寸肌肤,这时,慕劭瞧见被褥上的点点殷红,目光变得更为柔和。

「我可有弄疼你?」他以低沉浑厚的嗓音轻问。

妍月红著脸,轻轻摇头。

他待她极为温柔,让她感到无比欢愉,甘愿成为他的女人。

为她拭净全身后,慕劭为她穿上差人自布庄拿回来的衣裙,然后轻柔的抱起她往外走去,坐在宽敞的庭院里。

似水般的凉风阵阵拂来,如霜般的月光洒满一地。

坐于他腿上,偎在他怀里,妍月轻轻抬起头仰望满天星斗,唇畔不自觉绽超一抹笑。

「想不到我竟能在你的怀里,与你一同仰望星空。」

「要不然呢?」慕劭柔声轻问,下颚轻抵在她的肩窝上,厚实的大手轻揽著她的纤腰。

「以往我只能在梦里幻想著,哪一天能再与你相见……从不敢奢望著能与你一同仰望星空。」

所以她为此感到欣喜,因为心中的梦想与奢望均已实现。

缓缓抬起头,慕劭凝视著在月光下越发惹人怜惜的她,「那么,你还有什么心愿,何不一次说明?」

只要她开口,不计一切代价,他定会为她达成。

妍月低垂著头,伸出柔荑,轻轻地复上他那轻搂在她腰间的手。

「我什么都不要……」她缓缓地开口。

慕劭挑眉,静待著她接下来的话。

「只求能一直伴在你身边。」

荣华富贵、珍馑佳肴、珠宝首饰……她什么都不要,只求能永远待在他身边,如此而已。

她的痴,她的傻,她的情,教慕劭怎能不动容?

他的大手反握住她的柔荑,与她十指紧扣,脸上的神情认真且坚定。

「你的愿望,我会为你实现。」

闻言,妍月的心仿佛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紧紧包覆,泪水顿时模糊了视线,紧偎在他怀里,啜泣哽咽。

「嗯……谢谢你……」

慕劭俯身,逐一吻去她粉颊上的泪珠。

不必任何言语,两人的心已然紧紧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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